蘇瑜兮眸中閃過詫異,腦海自動勾勒出一幅傅懷瑾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畫麵。


    一想到那個畫麵,她嘴角忍俊不禁揚起一抹笑意。


    傅懷瑾聽到她的清笑,微微偏頭斜斜睨她一眼。


    蘇瑜兮感受到死亡威脅立即噤聲,收斂起笑意。


    她輕咳嗽兩聲伸出一隻手,將傅懷瑾的一隻手拿起來,與自己纖細白嫩的小手,十指緊扣,在他麵前炫耀般晃了晃:“沒有威脅,所以以後別再來煩我了,見麵各不相識。”


    傅懷瑾凝視著那緊握的雙手,心底閃過一絲絲波瀾,隨即他手指暗中蓄力以更大的力道回應她的主動,也像是在給自己立下某種立場。


    陸雲舟目光在兩人身上遊移,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緊握的雙手,憤怒與欺騙如潮水般湧來,一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倆就勾搭在一起,他的心就像是被鋒利的刀刃翻攪,痛得他雙目赤紅,牙關緊咬。


    砰的一聲,他再也按耐不住脾氣,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周遭空氣都為之顫抖,他霍然起身站起身,理智已被怒意侵蝕,伸手過去扯住傅懷瑾的衣領,另一隻手緊握成拳,重重向傅懷瑾揮去,


    白天傅懷瑾弱得如螻蟻,毫無反抗能力,要是別人朝他伸拳頭,他隻有挨打的份。


    就在那隻手即將要碰到他時,一直在暗中保護他的保鏢已經悄無聲息站在陸雲舟身後,手已經伸出去,但蘇瑜兮速度更快,將桌子往前一推,把傅懷瑾護在身後,端起旁邊的一杯水,直接朝陸雲舟的臉上潑過去。


    被潑了一臉水的陸雲舟拳頭停在距離她嬌美小臉僅有3厘米,他臉色大驚,想收回拳頭,但已經來不及了,在所有人都以為那拳頭會砸向蘇瑜兮時。


    那拳頭突然停下,他像是撞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隻聽見哢嚓的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隻是那聲音太微弱,隻有離得近的兩人聽到。


    蘇瑜兮的心思全在保護這朵嬌嫩的花骨朵上,煩死這個男人了,對於他的斷骨,隻是瞥了一眼。


    心裏惱他敢傷自己的大金主。


    啐。


    陸雲舟臉上的水漬滴答滴答地流下來,他將拳頭收回來藏置於身後,拳頭傳來一頓麻木,暫時感覺不到疼痛,他眼中驚愕不減,似不敢相信蘇瑜兮會不顧危險,義無反顧地出來保護傅懷瑾。


    蘇瑜兮還想甩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剛抬起手,手就被傅懷瑾抓住了。


    他將那隻手握在自己的手上。


    蘇瑜兮不解,眼神詢問,她都要抽這個男人給他解氣了,他攔著幹什麽


    “會髒了手。”


    “別打。”


    他朝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即上去將陸雲舟架著往門外走。


    陸雲舟像是傻了般沒有絲毫的掙紮,就這樣順從地讓人丟了出去。


    這下沒了渣男的氣息,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蘇瑜兮眨了眨眼,就這麽愉快地解決了嗎?


    她回頭瞅了一眼傅懷瑾,不經意間兩人視線交匯,似有什麽東西在悄然萌芽,她急忙移開開視線躲閃,發現兩人的手指還緊緊地牽在一起,她就想著鬆開,把手抽出來。


    但這男人不樂意了,雖然身上沒什麽力氣,但握住她手的力氣還是有的。


    蘇瑜兮抽不開,瞪了他一眼:“鬆手。”


    傅懷瑾恍若未聞,拉著人坐下來,周圍的人看沒什麽熱鬧好看,默契地收回探究的視線,悶頭吃自己的東西。


    周圍恢複了寧靜,隻有偶爾傳來幾聲輕笑聲和餐具碰撞的細微聲響。


    “你剛才承認是我女朋友了。”


    蘇瑜兮:“?”


    “我沒有。”


    傅懷瑾用力捏了捏她的柔軟的手心,替她分析道:“你剛才牽著我的手跟陸雲舟周炫耀,就是變相承認是我女朋友。”


    蘇瑜兮不以為然:“牽個手而已,我什麽都沒說。”


    隻要她不承認,你能奈我何。


    傅懷瑾微微眯起眼眸,眼裏劃過一抹危險:“那要不要我叫陸雲舟回來再說說。”


    “別別別。”她煩透那個男人了。


    “行了行了行了,你說是就是行了吧。”就是可惜了那幾個優質男人了。


    傅懷瑾得到準確的答案,這才滿意地勾起唇角。


    ……


    另一邊遊艇上,胡赤赤是真的準備出海,隻是被蘇瑜兮的電話稍稍耽誤了一點時間,然後她心一軟,用了一點點時間想要開導小妹妹,結果就惹禍上身了。


    她被男人抵在艙壁上,脖子被人死死地掐住,眼裏露出驚恐的神色,麵色因缺氧漲得通紅,她雙手用力地摳動著掐在脖子上的手指,但無奈力量太過懸殊,她的掙紮在他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胡赤赤眼中恐懼越來越大,嘴巴努力張張合合,勉強喊出一個名字:“老祖……”


    “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幹涉她的事?”男人聲調很淡,淡得像初晨靜謐湖麵,看似純淨無波,卻蘊含著極大的威壓。


    他一襲皎潔無瑕的長衫,腰間係著淺藍綢帶,一襲閃動著熒光的銀發用一根白玉簪高高束起,臉上戴著一張用玄玉精心雕琢的麵具,與麵部輪廓完美地貼合,將他俊逸的五官盡數隱匿在麵具之後,隻能看見他那雙從麵具眼孔透出來的冰色瞳孔,那瞳孔在陽光下似蘊含著萬千星辰,閃爍著令人心悸細碎的光澤,即美的令人窒息,又暗藏無數幽暗的危險。


    微風拂過,衣袂隨風輕飄,他那近乎透白的手指,又再掐緊一分。


    “對不起,我不敢了。”胡赤赤嗓音沙啞至極,仿佛風中殘燭,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全身力氣。


    還好在即將斷氣的下一秒,男人的終於收手。


    胡赤身體沒了支撐的力量,虛脫地滑坐在船板上,雙手顫抖著捂著差點被掐斷的脖子,咳嗽不停,看著那雙鞋子,那種從靈魂深處的恐懼襲來,身子不斷地向後退,想要離他遠一些。


    剛才差一點,老祖真的想掐死她。


    就因為她告訴蘇瑜兮一些勾男人的技巧。


    可這不是他所願的嗎?教了不正合他意?


    她無法理解,也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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