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宅門口。


    馬車早已等候。


    溫氏則是看著薛明珠,溫聲細語的囑咐著她。


    薛明珠今日穿了一件紅色的騎馬裝,整個人也比往日裏嬌俏了不少。


    “母親,這件衣裳總算是做的快,還好有你幫我盯著。”


    溫氏笑道,“一件衣裳,就這麽高興?你若是喜歡,我再讓京都紡的人過來,再給你做幾套。”


    兩個人剛說到此,就看見薛凝也走了出來。


    薛昭飛在看見薛凝的瞬間,眉心蹙了蹙,然後小聲不高興的嘀咕了一句。


    “秋日宴這樣好的日子,薛凝怎麽穿的這般素淨,好像是故意讓所有人都覺得,咱們薛家苛待她似的......”


    薛昭飛話落,也沒注意到溫氏臉色的不對勁,“母親,等到了皇家別院裏,你還是勸勸薛凝,別讓她上場了,不然鬧出什麽笑話,同僚又要笑話我了!”


    溫氏的目光,落在薛凝的素白騎裝上,這衣裳倒是不新不舊,薛凝人長得好看,就算是再素淡的衣裳,不但不顯寒酸,反而有種淡然超脫世俗的靈韻。


    “凝凝,你這衣裳,還是換一身騎裝吧......”


    溫氏搖了搖頭,就算好看,可也不難看出,這衣裳應該是改過大小的,被旁人瞧見了,有些不妥。


    馬車裏的薛有道挑開簾子,沉著臉看向薛凝,“薛凝,你穿成這樣,是不是故意想打我薛家的臉?讓所有人都覺得,薛家欠了你?”


    薛凝眸光冷淡,“父親倒是說說,我這身衣裳,有何不妥?”


    薛有道聲音冷了下來,“別以為我不清楚你那點心思,不就是故意穿成這樣,站在明珠身邊,好讓別人繼續誤會,看輕明珠嗎?


    薛凝,此次秋日宴事關重大,不容你任性,你害了明珠一次,這次我這個父親,絕不準許再來一次。


    你現在立刻,馬上回去換一身,否則,薛家的馬車,我看你是不用上來了。”


    忍冬站在薛凝身邊,心中實在是忍不住,替自家姑娘委屈。


    “可老爺,這身衣裳,已經是姑娘唯一的一套騎裝了,還是三年前的衣裳,奴婢連夜改了又改,這才合身,老爺跟夫人,都讓姑娘換衣裳,可姑娘上哪兒去換呢?”


    忍冬氣得眼眶通紅,即使是心裏害怕老爺跟夫人的威嚴,但還是擋在薛凝麵前,說出了不平。


    “大膽奴婢!你......”


    薛有道訓斥了一下,“薛凝,你就是這般管教自己的丫鬟的?沒有半點規矩,真是隨了你,日後你嫁人,如何當起當家主母?


    一件衣裳而已,家裏何時缺過你吃穿!”


    話落,他作勢就要讓人責罰忍冬。


    薛凝眸光冷淡,擋住過來的小廝,看向薛有道,眸光裏的疏離平靜,卻讓薛有道心中有股氣憤異樣。


    他想要薛凝馴服,跟以前一樣用孺慕的眼神看他,薛凝越是不服,越是挑戰他的權威。


    “是父親忘了,你已經一年沒給過我月利了。”


    薛有道臉色一頓,“我何時?”


    薛凝平靜無波瀾,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不自在。


    “就在去年薛明珠生辰那日,想要我繡了一年,要送給謝安縣主繡鞋,我不給,你們責罰了我,說我小氣善妒,自私自利,罰我去了佛堂,說什麽時候我把繡鞋給了薛明珠,她什麽時候去知會管家,給我院子發月利。”


    薛凝後麵的話不用說下去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自然是不會給薛明珠的,畢竟眼下所有人都知道她跟謝安縣主的情義。


    怎麽可能,把給謝安的東西,給薛明珠呢?


    但,薛凝一直倔強不給,大家並不意外,可薛明珠她怎麽,就真的揪著這件事不放?怎麽可能?


    溫氏難以置信的看向薛明珠,“明珠,你沒讓人給薛凝發月利?”


    之前府中管家中饋,溫氏是自己管的,但是薛明珠生辰之後,她為了教導薛明珠日後成為合格的主母,則是將府中的中饋,暫時讓她管著。


    薛有道跟薛昭飛,也看向了薛明珠,那眼神看的薛明珠心裏發虛。


    “母親,父親,我......我早就將此事忘了,從未怪過凝凝,事後我還反省,都怪我不好,不應該以為那是凝凝送給我的生辰禮物,羨慕她把其他人當姐姐,偏生不把我看成姐姐......”


    薛明珠咬了咬唇,眼眶又紅了紅,“都怪我疏忽,不若凝凝現在就去我的院子,我把身上這套新衣裳,補償給凝凝可好?”


    溫氏歎了口氣,並沒有懷疑薛明珠。


    薛有道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誤會了薛凝,直接將馬車的簾子擋住,沉聲說了一句。


    “行了,一點小事罷了,衣裳就別換來換去了,明珠,你今日要好好為薛家爭光彩,快些上馬車吧。至於薛凝,你本來騎術也不佳,回去換身常服,一會兒便不要下馬場了。”


    溫氏倒是讚同點頭,鬆了口氣,跟薛凝溫聲說,“凝凝聽話,去換身衣裳,你腿不是還傷著嗎?莫得嚴重了,女子容貌何其重要,別因為一時意氣之爭,影響姻緣前程。”


    話落,她上前一步,看著薛凝不新不舊的騎裝,後知後覺,抬起手想要抓住薛凝,安慰道。


    “凝凝,怪母親不好,因為你還病著,不會下馬場了,所以隻給你堂姐做了衣裳,等下次的,母親會讓京都紡的人,多給你做幾件......”


    溫氏有些臉上發熱,最後一句話聲音都小了,“母親不是偏心,下次一定......”


    薛凝的臉上平靜,並有像以前那樣,因為他們隻給薛明珠,不給自己,而理論征討。


    她也沒有因為溫氏的保證,而滿眼期待孺慕。


    甚至,薛凝後退一步,躲開了溫氏的觸碰。


    “不必了,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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