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楚立即將手抽回,“你越軌了。”


    王臨安的手心裏一空,真想把她整個人都摁在她的懷裏,逼她說一句真心話出來。


    “你想告訴我,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分辨不出在他身邊七八年的女人愛不愛他?”


    他問。


    楊楚看著外麵的眼眸垂下,但是很快卻又平靜道:“難說。”


    王臨安笑,隻道:“我承認這陣子我的確是被逼急了,或者不是被你,而是被我自己。”


    “……”


    楊楚聽的一怔,不久就忍不住轉頭看他。


    “你訂婚訂的太快了。”


    他還是這句話。


    卻在楊楚以為他又要怪她的時候繼續說道:“我不是說你訂婚是為了逼我,或者你隻是為了逼你自己,也或者你隻是想順其自然,可是我,楊楚,我真怕。”


    “怕什麽?”


    “怕我還沒想清楚,你已經是別人的老婆。”


    王臨安望著她認真說道。


    楊楚心裏總算好受了點,因為他沒再怪她。


    她很欣慰他有自我反省。


    “你可能不信,每次看到你手上這枚戒指我都很酸。”


    他還是又緩緩地拉起她的手,摸著她手上的戒指輕聲對她說出來。


    終於說出來。


    他突然覺得心裏不再那麽擰巴。


    他是該說出來的,告訴她他的心情。


    他抬眼看她,試圖從她眼裏看到些什麽,後來他想,應該是憐憫,動容。


    楊楚是有動容的,但是憐憫沒有。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訂婚戒指,還是把手從他掌心裏抽走。


    盡管他掌心裏很溫暖,可是這枚戒指不僅讓他心酸,也在提醒她,她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


    做了別人的未婚妻,就該懂的分寸。


    王臨安沒再抓她的手,隻是自己攥住了自己的手。


    他試圖留住一點關於她指尖的溫度,但是那溫度似乎攥不住的。


    他發酸的笑了笑:“我是不該對你說那種話,如景豐所說,你是父母從小寵到大的獨生女,二老一直托舉著你讓你成為他們最驕傲的女兒,我千萬不該讓他們的女兒做我的情婦,可是我其實不是想叫你做我情婦。”


    “那是什麽?”


    楊楚好奇了。


    “是啊,那是什麽?”


    王臨安直直的看著她。


    他想給她妻子的名,可是他給不了。


    他當時真沒覺得那是什麽地下情婦,可是現在想想,的確是他太草率。


    他隻以為,相愛就別的都不算什麽。


    可是……


    “我道歉,我太輕視你。”


    王臨安想想,又認真對她說。


    楊楚心裏一股暖流經過,再看他時候突然就不那麽討厭了。


    “都過去了。”


    很快她輕聲。


    “我心裏是有你的,你呢?”


    王臨安想想又繼續認真跟她討論。


    楊楚聽後詫異的看他。


    “你心裏有我嗎?”


    王臨安覺得問愛不愛太草率,至少他們可以知道對方心裏有沒有彼此。


    可是如今……


    楊楚心動了下,隨即卻笑著,不失禮貌的輕聲:“王總,我訂婚很久了。”


    她不得不又捏了捏自己的戒指,提醒他這一重要的問題。


    王臨安順著她視線看到她手上的戒指。


    其實那晚,他差點就要忍不住把她的戒指給摘下來扔掉。


    “可不可以退婚?”


    他還是問出來。


    楊楚也不自覺的因為他這句話又看向他。


    “你肯定明白,其實張新林未必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王臨安又低聲說道。


    楊楚心裏有些難過起來。


    她低了眸,用力握著自己戴著戒指的手,“我沒想過。”


    “沒想過退婚?還是沒想過你們不合適?”


    王臨安突然湊近。


    楊楚感覺到他帶著酒氣的呼吸,她抬眼便看到他幽暗的黑眸。


    這一刻,她的心又怦怦怦的狂亂的跳動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要撲向他了。


    她有時候真的會有那種不管不顧跟他做一次的衝動。


    但是理智很快又占據上風。


    如此時,她又緩緩地往後,然後隻靜靜地看著他搖頭,“都沒考慮過,他待我很好。”


    王臨安心裏又酸起來,失魂落魄的靠在椅背,卻還是那麽近距離的看著她。


    他突然有點心累,他從沒覺得感情的事情這麽費勁。


    他疲憊的靠在了楊楚的肩膀。


    在楊楚看向他想提醒他不該這麽親密的靠著她的時候說道:“就一會兒。”


    如過往,他也這樣靠著她。


    隻是那時候他甚至不需要說就一會兒。


    他有時候累到睡著,不知道怎麽就倒在她肩上。


    他想大概是她的肩膀太適合靠著,雖然很單薄。


    “楊秘書,到了。”


    司機停好車,朝著後麵看了一眼。


    那畫麵太唯美,以至於司機後來有點後悔打擾。


    “你先回家吧。”


    楊楚小聲。


    或者是因為他今晚對她敞開心扉,她竟然不舍得再叫醒他。


    張新林也沒給她打電話,其實她心裏自然是想過的,張新林到底是怎樣的人?


    他跟他那個交往過八年的前女友……


    八年?


    又在一個單位上班,他們真的那麽清楚嗎?


    或者他也不過是想開始一段新生活而已?


    大家都是在嚐試,嚐試一種新的,沒有嚐試過的生活。


    楊楚心裏漸漸地泛酸,眼裏幹澀的讓她不自覺的朝著窗外看去。


    可是她在窗戶上看到了自己的臉頰。


    看上去有點可憐巴巴,失魂落魄。


    都三十歲的老女人了,怎麽還這樣為情所困?


    她在回頭的時候是因為感覺到有不屬於自己的呼吸在自己的耳側。


    可是她才低眸,還沒看清他,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輕吻她,然後扣著她的後腦勺,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問她:“他有這樣吻你嗎?”


    楊楚隻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人給用手狠狠地攥住,快要跳動不了。


    “楊楚,你們發展到哪一步?”


    他越吻越情不自禁。


    他想知道更多。


    楊楚很快便被他摁在了座位裏,他的吻越來越熟練,自然,然後又捏著她的頸後讓她與他對視。


    “告訴我,你們發展到哪一步?”


    “我們……”


    楊楚下意識的想回答他點什麽。


    她覺得她總得拒絕他。


    可是這一刻,她卻又不知道怎麽說不出違心的話。


    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在床上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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