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在他走後依舊坐得筆直。


    她試圖確定他們的關係是否就這樣了。


    日後偌大的房子裏他們就各過各的?


    她慢慢抬眼,忍不住去看他冷漠的身影。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轉角處,她才收回眼神。


    她起身去靠在窗欞,看著外麵的雨夾雪成了小雪。


    那些雪花兒片細細碎碎的,一落地便消失。


    就像是他們的感情,曾經炙熱,又消失。


    她在機場被攔住的時候有種要被震碎的危機感,這三天他不回來,她更是頭頂一直在發疼。


    可是現在,卻反而稍稍放鬆。


    好像他們之間,已經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他已經不止一次講明,離婚的話,她不能帶走孩子。


    隻是這一次,最為絕情。


    也好。


    顧唯一有時候也不知道沒權勢的女人給有權勢的男人生孩子,到底算不算為自己生。


    因為一旦離婚,她可能連再見孩子的權利都沒有。


    可是,她想,總會好的。


    這天晚上,她獨睡一張大床。


    這天晚上傅景豐接了方墨的電話。


    方墨的供詞也是,他們隻是在機場意外遇上。


    意外?


    哼!


    傅景豐躺在客房冰冷的床上,翻來覆去,直到下半夜,他終於離開。


    是的,黑暗的客房裏,他幾乎一秒都待不下去。


    ——


    溫馨去蜜月旅行,顧唯一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她的手機很少在響,除了父母隔兩天發來的微信問候。


    那天早上她起床後去廚房找水喝,發現傅老板在餐廳做咖啡。


    他穿著幹淨的白襯衫跟黑西褲,似乎是在這一杯咖啡後就要出門的狀態。


    顧唯一看的心肝一顫,很快便回過神要轉身出去。


    “這裏剛好有溫水。”


    背後突然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


    她停下來,轉眼看他,也看到台子上放著的水晶杯裏,的確有大半杯水的樣子。


    她走過去,伸手握住那隻溫水杯。


    傅景豐繼續做咖啡,他向來對自己要求很高,愛喝咖啡,所以家裏的咖啡設備自然也是世界頂級。


    咖啡濃烈的香氣跟她手裏白開水的清甜相互糾纏著,直到她抿了口水,才覺自己的水寡淡。


    “以後要來廚房看到我無需躲避,我也沒強勢到不給孩子媽喝水的地步。”


    傅景豐淡淡的說道。


    顧唯一轉眼看他仔細盯著自己做好的咖啡的模樣,端著水杯轉身出去。


    他當然沒有。


    他不過是因為她要出門不高興而已。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輩子都不要回來。


    她的親人都在這裏,她終是要回來的啊。


    她隻是討厭死那該死的半年期。


    她不覺的自己有問題,畢竟是他先不遵守約定。


    兩個人整天睡在一張床上,怎麽離婚?


    傅景豐在她往外走後看了眼,但是很快又收回。


    後來他去上班,顧唯一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一眼。


    昨夜剛下了雪,今天外麵的水都結了冰,他襯衫外之套了單薄的西裝。


    她攥緊了手,叫自己別多管閑事。


    隻是不上班的確無聊,她便找傭人給她買了顏料,找了個對著山的房間,去畫畫。


    畫畫會靜心,她倒是也不覺的無聊了。


    ——


    周六晚,傅家老宅。


    “你媳婦怎麽沒來?”


    何盈盯著自己在把玩茶杯的兒子問。


    每周六是全家一塊吃飯的日子,今天卻獨獨缺了顧唯一。


    傅文軒跟老爺子老太太也好奇的看著他。


    老爺子首先皺眉問:“到底怎麽回事?”


    “她不舒服。”


    傅景豐犯懶的找借口。


    “不舒服?唯一怎麽了?”


    老太太聽的緊張。


    “貪睡。”


    傅景豐看老太太著急,這才又解釋。


    “那你回去吧,別讓她一個人在家。”


    傅文軒眼裏流露出些早已知曉內情的神色,卻也沒戳破。


    傅景豐看了眼安安,安安也看著他。


    “你別一有點事就想拿安安做擋箭牌。”


    何盈說。


    傅景豐這才看了眼何盈,然後起身,“走了。”


    “爸比你不要再把我媽咪弄丟了。”


    安安原本在專心玩積木,在他要走的時候才說了這句。


    傅景豐出門的時候隻覺得煩悶,便約了王臨安跟蘇卓去會所。


    蘇卓跟王臨安剛到包間,傅景豐便也趕到。


    王臨安說道:“那天機場那邊動靜鬧的挺大,你確定唯一是要逃跑?”


    傅景豐聽到逃跑兩個字,心髒驟然發緊,卻無聲。


    “聽說那天你讓杜達帶了十多個人去把人圍堵,唯一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子,你這麽大的陣仗就不怕嚇著她?”


    蘇卓也問他。


    傅景豐卻隻是給三人倒滿酒,隨即淡淡的一句:“她沒膽小到那種地步。”


    “膽大的人被嚇破膽之後也會變得膽小。”


    蘇卓提醒。


    “現在呢?你跟唯一什麽情況?”


    “她想離婚,等生下孩子後讓她如願。”


    傅景豐端著自己的酒杯把玩著,眼神更為冷淡的望著酒杯。


    蘇卓跟王臨安聽後互相對視了一眼,王臨安提醒他:“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別圖一時勝負再傷了她的心。”


    “我滿足她的需求叫傷她的心?”


    “五年前那場災難足以讓她對你望而卻步,再說你這幾年應該穩重了些。”


    王臨安又耐心提醒他。


    傅景豐煩悶的放下酒杯,王臨安沉穩兩個字讓他想起顧唯一嫌棄他不成熟。


    明明她自己比他小了五歲,卻還嫌棄他不夠穩重。


    嗬!


    到了快兩點,他從會所出來,上車。


    車子要出發前卻突然門被從外麵再次打開。


    一陣濃烈的香水味先衝進來,然後便是女人香豔的身體。


    ——


    傅景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不早,他站在主臥門口已經握著門把手將門打開,卻又略停。


    是習慣吧。


    習慣進主臥。


    傅景豐想著,又輕輕將門關上。


    是的,他再也不會悄悄進去她的房間,在她床上令她生厭。


    他回了客廳,給自己倒了杯酒。


    直到第二天早上顧唯一下樓來,他還在那裏沒離開。


    顧唯一看著睡在沙發裏的身影,然後又看著桌上空了的酒瓶跟酒杯,莫名的心酸了下。


    阿姨從旁邊走來,小聲道:“夫人,您跟傅總講和吧,怪可憐的。”


    顧唯一轉眼看阿姨,不知道阿姨口中的可憐是從何說起。


    從他睡在客廳?


    傅景豐聽到聲音醒來,坐了起來,“麻煩幫我倒杯水。”


    “是。”


    阿姨立即去幫他倒水。


    傅景豐抬眼冷冷的看了眼顧唯一,顧唯一上前,“我今天要去我爸媽那裏一趟。”


    “要我陪你去?”


    傅景豐淡淡的問道。


    “不用。”


    顧唯一無意間看到他白色襯衫上的口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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