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多。


    她翹密的長睫掀開,發現已經回到自己的床上,並且感覺到身上穿著絲質的睡衣。


    他倒是很有力氣,做了兩次還能帶她去衝澡,還……


    顧唯一上班後還有些疲倦,直到一個熟悉卻又很久不見的身影上樓。


    那人見到她,壓著外套對她點頭,然後才進入傅景豐的辦公室。


    顧唯一默默地看著,隻覺得要出事。


    “唯一姐,那是你們家的保鏢頭頭嗎?看上去好帥。”


    章楠好奇的問她。


    “不是。”


    那不是傅家的保鏢,是傅景豐在這個城市的一雙眼。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那人還沒出來,顧唯一心裏開始發慌。


    她正在調查五年前那允跟林若冰的事情,莫不是被傅景豐知道了?


    傅景豐會製止她繼續查下去嗎?


    她心裏陡然害怕,怕他再一次做出那個選擇。


    傅景豐辦公室裏,半個小時後,“老板,夫人在查那公子跟林小姐的事,要阻止嗎?”


    傅景豐拿著筆簽字的動作一停,隨即笑著抬頭看他,宣示:“暗暗地幫她去拿到她想要拿的一切。”


    等到那人出來,傅景豐給章楠電話,“進來。”


    “哦。”


    章楠接完電話,像個小學生突然被老師點名不得不站起來,但是整個人都是木訥的。


    顧唯一疑惑的看著她,“怎麽了?”


    “傅總叫我去辦公室。”


    章楠說話都沒什麽底氣。


    一般情況下,大老板都是找秘書去辦公室的,她是上一任秘書生病的時候老板找來幫忙的,後來顧唯一又是新上任,她便一直留下幫忙,但其實她不怎麽被老板傳喚,算是秘書的人。


    “那你去啊。”


    “唯一姐,傅總怎麽不找你?”


    “你去了就知道。”


    顧唯一也琢磨了下,她感覺很不好。


    傅景豐不會又派人跟蹤她吧?


    他難道真的知道她在調查林若冰,所以不高興了?


    溫馨發微信給她,“監控拿到。”


    顧唯一看了眼,心下悄悄地鬆了口氣,但是很快又焦慮的看向老板辦公室那邊。


    章楠不過兩分鍾就出來,還是有點木訥。


    “傅總讓我陪他去參加林太太的生日宴會。”


    章楠走回自己的工位,訝異的說出自己進去聽到的話。


    顧唯一想他肯定是知道了,並且很生氣。


    等等,參加誰的生日宴會?


    “林太太?林若冰的母親?”


    “嗯。”


    章楠呆呆地點頭。


    顧唯一卻是突然握緊手機,片刻後看向章楠:“你不想去?”


    “啊?我隻是個小助理,唯一姐,這種事按理如果老板沒有別的女伴,就是秘書陪同啊。”


    章楠提醒他。


    章楠從來不打老板的主意,她有自己的小天地,她有自己想要嫁的人。


    顧唯一弄明白她的心思後便說:“到時候我替你去。”


    “真的?”


    章楠頓時鬆口氣。


    “先別告訴傅總。”


    “嗯嗯。”


    章楠用力點頭。


    ——


    林若冰從醫院去了禮服店,看了幾套禮服都不滿意。


    突然一個工作人員拿著兩件禮服從樓上下來,她看了眼,立即說道:“等等,那兩件拿來我看。”


    “林小姐,這兩件是傅總提前定找我們設計師設計的,都是單品,要送去市南他的宅子裏。”


    工作人員停下來,立即對她說道。


    大家都知道她跟傅景豐熟,甚至她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道:“或者這就是傅總定給林小姐的呢?傅總跟林小姐是知己,拿過來給林小姐試試。”


    拿著禮服的人有點遲疑,但是林若冰身邊的是她的主管,她隻能上前。


    “小柳,讓你去送禮服還愣著做什麽?傅總有言在先,要是外人碰過了他可是不依的。”


    樓上,他們門店經理說道。


    “我跟景豐不分你我,我試一下無妨。”


    “林小姐,這兩件禮服是傅總給傅少夫人定的,傅總有言在先,他跟他夫人都有潔癖,不讓堅決不讓外人試的,否則我們這些打工的可都要卷鋪蓋滾蛋了。”


    經理說著已經下樓,端詳著林若冰氣血很足的樣子,心想這絕症大概真的是編出來的,她是被第三者搞壞婚姻的女人,最討厭纏著有婦之夫的女人,所以更是立即吩咐:“快去吧,晚了傅總該不高興了。”


    “是。”


    工作人員離開。


    林若冰臉上有些發燙,看了眼那位經理,“你不敢得罪傅景豐卻不肯給我三份薄麵,你就不怕我讓你卷鋪蓋滾蛋。”


    “在豐城誰說了算我還是知道的。”


    經理說完就去開了門,並且說道:“以後林小姐來就不用閉店了,別把貴客都攔在門外讓她們心寒。”


    經理這話一說完,林若冰立即踩著高跟鞋羞憤的離去。


    可是她怎甘心,想了想,忍不住給顧唯一打去電話。


    顧唯一正要去傅景豐那裏開門,看到林若冰電話的時候,沒有猶豫的接起,並且錄音:“林小姐有何賜教?”


    “唯一,剛剛我有兩套禮服被送到景豐在市南的房子裏,你能去幫我簽收一下嗎?”


    “……”


    顧唯一往外走的腳步突然停下來,耳邊嗡的一聲,隨即又不得不低頭:“好。”


    經曆過那些後,她充分了解了忍那個字的意義。


    更知道,有可以對峙的證據多重要。


    “店裏人以為我跟景豐是一對,就總把我的東西往他那裏送,真是麻煩你了。”


    “林小姐麻煩不了我多久的。”


    顧唯一說完掛斷電話,直接把錄音發給傅景豐,順便微信發語音問他:“傅總讓我去收林小姐的禮服為什麽不直說,我是秘書,傅總發工資我便會心甘情願幹活。”


    她才不要承受一些沒必要的壓力。


    她要每一件事情都清清楚楚的擺在台麵上。


    林若冰發現自己最近好像有點跟不上顧唯一的節奏。


    顧唯一突然像是變了個人,像是在……


    是的,在挑釁她。


    不過敢挑釁她林若冰,哼。


    林若冰告訴自己,最後,一定是自己笑著看著顧唯一哭的。


    就如當年,顧唯一雖然僥幸活下來,卻也活的辛苦。


    這晚她母親的生日宴,她父親在fs酒店請客,放出話去傅景豐一定到場。


    不到八點,宴會廳就已經人滿為患,可是直到九點,傅景豐遲遲未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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