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是按照淑妃的要求和他提,勸他去鍾萃宮,勸他給淑妃賞賜鹿胎膏。


    另一種是和他哭哭啼啼的告狀,嘉妃罰跪,淑妃的打壓。


    而玄翎之所以今夜沒去儲秀宮,一是因為忙,也因為他還沒想好若是盛熙顏用了其中之一的方法,他該如何看待她。


    很明顯這兩種都不是他所歡喜的,若是做了第一種,她就是淑妃的棋子,進宮前所說,隻效忠他一人的話便是信口開河的誆騙。


    若是做第二種,就和後宮其他女人無異,是一個沒有思想的廢物。


    玄翎想知道自己看上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樣。


    他們二人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接觸不過十二次,還互相不了解。


    儲秀宮偏殿裏熱鬧非凡,宛如過年一般。


    不僅送來了豐盛的晚膳,還有禦賜的精美糕點。


    就連提著食盒前來的宮人也比平時多了好幾個。


    福公公滿臉笑容地說道:“盛小主,往日裏皇上賞菜通常隻有一碟,但這次竟然一下子賞賜了七八樣呢!”


    盛熙顏微笑著回應道:“皇上隆恩浩蕩,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對了,我昨天聽到皇上的鼻子不太舒服,所以今天特意製作了一款葛根辛夷花茶飲。麻煩您帶回去,用沸水將這些材料衝泡成茶飲後給皇上服用,可以幫助舒緩頸部的筋絡循環,緩解鼻塞不適的症狀。”


    福公公欣喜地接過瓷罐,連連點頭:“皇上總是說這隻是個小毛病,連院判配的湯藥也不願意好好喝。如果這款茶飲能夠治愈皇上的不適,那可真是太好了。”


    入夜時分,養心殿內燈火通明。


    玄翎接過茶盞,輕抿一口,發現味道與平日所飲之茶大相徑庭。


    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茶?”


    福公公笑說:“回皇上,這是盛小主精心調配的茶飲,據說可以緩解皇上鼻子不舒適和頸部發緊。”


    玄翎臉上浮現出淡淡笑容,又細細的喝了幾口,難得把一盞茶都喝光。


    翌日,正午過後。


    梅香端著一碗花生酪輕輕地放在紫藤花架下的石桌上,“小主,您嚐嚐看。”


    盛熙顏接過碗,用勺子輕輕舀起一勺放入口中,頓時感受到一股濃鬱的花生香氣在舌尖散開,口感香濃順滑,綿軟細膩,帶有一絲淡淡的甜味。


    撒上一些幹桂花,更增添了清香和雅致。


    最上麵還有一層厚厚的奶皮子,讓人垂涎欲滴。


    盛熙顏滿意地點點頭,“這花生酪做得真不錯,味道絲滑。咱們這裏沒有小廚房,你做起來肯定很費勁吧?”


    梅香笑說:“隻要小主喜歡吃,奴婢不辛苦。不過,小公子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的輔食最好能有個小廚房專門做。這樣可以根據他的口味,做出更適合他的食物。”


    花夏也附和道:“是啊,禦膳房做的小孩膳食來來去去就是蒸蛋、各類湯,太過單一。小公子正在長身體,需要更多種多樣的營養。


    景仁宮自然不必說了,奴婢聽說就連榮修儀住的流雲殿都有小廚房,專門為大皇子製作各種美味的膳食呢。”


    這時,張嬤嬤帶著剛剛睡醒的將將走了過來。


    小家夥睡眼惺忪,臉上還掛著一絲困倦。


    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錦袍,小小身板看起來十分可愛。


    自從進宮後,將將已經長高了半個頭,長得太快,反而顯得有些瘦弱。


    “花夏姑娘說的不錯,若是有小廚房,老奴會做很多花樣的膳食,小公子能吃的更香,這幾日他可不好好用膳,您瞧下巴都尖了。”


    “將將,過來母親這裏。”


    盛熙顏又是唱歌又是講故事,哄了好一會兒,才喂了兩口花生酪。


    輕輕摸將將的腦袋,溫柔地說道:“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和皇上說小廚房的事,這幾日你們去禦膳房要一些紅果,給將將開開胃口。”


    “是,小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儲秀宮偏殿,暖意融融。


    晚膳時分,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玄翎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殿門,看到一個國色天香模樣的女子正從珠簾門裏走出來,手裏還牽著一個小男孩。


    盛熙顏今日一襲輕粉華衣淡裹柔軟腰肢,裙褶如雪月光華流動,挽迤三尺有餘,行走間步態雍容柔美。


    將將圓滾滾的臉蛋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嘴巴微微上揚,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咧著小嘴笑著跑下台階朝玄翎撲去,他這麽小還什麽都不懂,把他當成了親生父親一樣親昵。


    玄翎眉眼看著盛熙顏,撈起將將抱在懷裏,“小家夥,這幾日過的如何?聽話嗎?”


    她笑得溫婉,走到他身邊,挽著他的胳膊,三人進了殿門。


    到了殿內,看得更清楚,美人墨色的秀發上輕輕綰起斜插著一支鑲嵌珍珠碧玉釵。


    肌膚晶瑩如玉,薄施粉黛,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美目顧盼間流光溢彩,紅唇間蕩著笑靨,明豔不可方物。


    “皇上餓了吧,嬪妾伺候您用晚膳。”


    玄翎抱著將將坐在雞翅木圓桌前,“你也坐下,咱們一起用些。”


    “諾。”


    “將將好似瘦了些。”


    盛熙顏小心翼翼接話,“這小皮猴子近來不似小時候好對付,很挑嘴,不好好用膳。”


    玄翎摸將將的頭發,“身子單薄了些,朕去流光殿看榮修儀給予墨做的輔食葷素搭配適宜。”


    花夏要順著說,被盛熙顏眼神暗示打住。


    畢竟不是人家的孩子,怎麽好要求這那,想要也得講究方式,不然一定會引起反感。


    盛熙顏打了一碗湯恭敬的放在玄翎麵前,笑說:“皇上不用擔心,小男孩皮實,時間長將將就習慣了。”


    玄翎往殿外看了眼,“是朕沒想到,偏殿沒有小廚房,禦膳房的老三樣朕很清楚,給孩子做膳食他們不擅長。這樣,明日朕讓人來給你這邊修葺個膳房,如此會方便些。”


    盛熙顏放下玉勺,趕緊跪下,嬌聲道:“嬪妾謝皇上隆恩。”


    “怎麽跪著了,起來。”


    玄翎伸手給她,她握著他的手起身。


    將將調皮好動,坐不住,奶娘帶他去玩,花夏和梅香站在殿外候著,殿內唯有二人。


    他握著她的手,目光幽深地凝視眼前嬌豔欲滴的美人。


    盛熙顏的臉頰泛起一絲羞澀的紅暈,輕聲說道:“皇上,您一定餓了吧?讓嬪妾為您布菜。”


    “好。” 他才緩緩鬆開細嫩小手。


    她用公筷給他夾了一塊溜魚片,細心的取了魚刺,“皇上嚐嚐,這些菜送來時已經查驗過沒有問題。”


    玄翎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你也吃。”


    二人用了一會兒,她一直沒有說昨日的事,玄翎試探問:“愛妃,朕昨日忙沒過來看你,還好嗎?”


    盛熙顏夾了塊烤乳鴿放在他的玉碗裏,雲淡風輕道:“嬪妾挺好的。”


    這倒出乎他的意料,原想著她是在鋪墊,後麵一定會說,可用過晚膳還是沒有講昨日的事。


    “愛妃會下棋嗎?”


    “會一些。”


    “那咱們對弈一盤。”


    梅花軟榻上,二人在矮炕桌上擺開棋盤,令玄翎沒想到的是盛熙顏的棋藝還不錯,可臨到半場,她竟耍起賴來。


    拿走了剛才下的黑棋,“臣妾放錯地方了,不放這裏。”


    抿著紅唇斟酌半晌,極為艱難無法做決定,玄翎指了一處,“愛妃是想放在這裏嗎?”


    盛熙顏一看,莞爾笑說:“是這裏,皇上英明,有皇上的指導嬪妾一定不會輸的。”


    往往旁人和皇帝下棋,都想方設法輸掉,以顯示皇帝的厲害,可她居然鉚足了勁兒要贏他。


    靠著撒嬌耍賴退了好幾步棋,終於贏了。


    興奮的拉住玄翎的手,杏眼亮晶晶道:“和皇上下棋真有意思,下次嬪妾還要陪皇上下棋,好嗎?”


    “好。”玄翎答應的深沉,眼神卻帶著寵溺。


    她因為贏了棋而笑得明媚張揚,他也樂於看她高興,仿佛自己也收獲了快樂。


    這是一種身為皇帝所難以獲得的真實感,她沒有把他當做皇帝,而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二人的手就這樣一直握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他不想放開。


    盛熙顏暗自思忖他那日的話,作為帝王是孤獨的,渴望平常人的喜怒哀樂。


    皇帝不缺漂亮女人,唯有個性和引起內心共鳴才有機會入他心。


    “顏顏,過來。”


    玄翎一喚,盛熙顏像一隻優雅的名貴小貓蹭到他麵前,嬌媚道:“皇上……”


    他輕撫她額前的發絲,“顏顏,不想和朕說點什麽嗎?”


    昨日她不在麵前,他的要求是冷酷的,此刻她在當麵,無論模樣還是言行舉止都頗合聖意,他變得寬容,降低了要求。


    隻要她告狀,哭訴被嘉妃和淑妃欺負,他一定會哄她,安慰她,護著她。


    盛熙顏眨了眨丹鳳杏眼,甜糯道:“嬪妾兩日沒見到皇上,有很多想說的,可一看到皇上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單想這樣看著您,盯著您看。”


    他知道她說的言過其實,一個把前夫裝在心裏的人,怎麽可能會輕易愛上另一個男人,可依然深受感動。


    伸出臂膀不由自主將她攬在懷裏,她一定還想著後麵再說昨日的事,現在是在鋪墊,玄翎深信不疑。


    他的懷裏好舒服,又寬闊,還帶著龍涎香和沉香的香氣,沉穩而莊重。


    盛熙顏伏在他懷裏好一會兒,原本以為皇帝要回養心殿,卻聽他說:“今夜朕就在這裏陪你可好?”


    “好…..啊….皇上,這合規矩嗎?”


    玄翎很明顯看到她一個大喘氣,她還不習慣和他一起同床共枕,或許怕他強迫她。


    一盞茶後,盛熙顏伺候帝王更衣後,二人上了花架床,都有些不自在。


    “皇上,嬪妾這裏的床小,難為您了,嬪妾睡覺老實,您睡在裏麵,若是半夜要喝水就和嬪妾說。”


    玄翎把她推到裏側,“朕很少夜裏起來喝水,你安心睡。”


    她怎麽還不說昨日的事?


    盛熙顏見他盯著她看,害羞的手遮了一下撐得飽滿鼓鼓的杏色內衫,又拉了拉錦被。


    一係列動作把玄翎逗樂了,春山一笑,盛世美顏,舉世無雙。


    “皇上,有沒有人說您笑起來好看極了?”


    “有多好看?”


    盛熙顏吟誦道:“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皇上的笑顏可以讓大地逢春,花朵盛開……”


    玄翎湊近問道:“那顏顏喜歡嗎?”


    盛熙顏抿唇,害羞的垂睫,他心底剛升起失落,她突然仰起頭啄了下他的臉頰。


    他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傾身,鼻尖觸碰到,倏然間呼吸相纏繞。


    她闔上雙眸,唇珠輕顫。


    大手握住纖纖玉手,輕輕相依,婉轉的,熱烈的訴說衷腸。


    這夜羅帳內,是迄今為止他們第三次接吻,時間很長很長,把許多揣測化為溫熱唇齒間的交織。


    令盛熙顏沒想到的是,玄翎竟最後一刻還是刹住了。


    幽黑眸光落在羊脂玉般細嫩的頸窩處,那裏有幾處殷紅,是他情難自控的印記。


    將她落在肩頭的杏色內衫往上拉了拉,不敢再觸碰那致命的豐腴綿軟,將徹底失控。


    “皇上…..”


    盛熙顏害羞的鑽進他懷裏,蜷著身子,試圖將玲瓏的玉體圈出一個不那麽誘惑人的角度。


    可他將她摟住時,卻收獲了滿滿……


    盛熙顏愈加不自在,健碩的身軀像烈日下的鵝卵石,熱得她嗓子幹,想喝很多冰涼的茶飲。


    “皇上,嬪妾給您按按太陽穴。”


    她伸出柔軟的手輕輕按著他的頭,他將她摟緊,貪婪的吸著她身上的體香。


    “顏顏…….”


    “嗯……”


    漆黑的眸子暈著情動,聲音已經暗啞到不行,可還是停了下來,像在用盡全力克製隱忍。


    盛熙顏感受到帝王忍得非常艱難,那為何非要忍呢?她都破罐子破摔了,本著做妃子的義務侍寢,他為何不要呢?


    難道身子有疾?


    那也不對,大皇子和樂溫公主哪兒來的?皇後和沈婉容的龍胎哪兒來的?


    玄翎最後問她,“顏顏,此刻,若是你和朕求什麽,朕會答應你。”


    “嬪妾就是犯困,想睡覺了。”


    她乖巧地鑽進他寬闊的懷中,緊緊依偎著,仿佛他是一個能夠在黑夜中給予溫暖的睡枕。


    半夜時分,玄翎從沉睡中醒來,朦朧的視線中,看到女子獨自蜷縮在床榻的內側,顯得十分孤寂。


    甚至能隱約聽到她低聲抽泣的聲音。難道她哭了?


    起身將她輕柔地掰過來,篤定此刻她一定會訴說昨日所受的委屈。


    “顏顏怎麽了?是有人欺負你了?”


    盛熙顏緩緩搖了搖頭,嗓音帶著些許沙啞:“沒有,宮裏的姐妹們都對嬪妾很好,嬪妾隻是剛才做了個噩夢,所以有些害怕。”


    玄翎伸出手溫柔地擦拭她濕潤的眼角,注視她,試圖探尋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顏顏,告訴朕,你做了什麽樣的噩夢?讓你如此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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