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在場的人都發了心魔誓,盧誌遠狠狠鬆了口氣,這下他應該能活了吧。


    盧誌遠再次高舉《符籙全書》:“這本符書願獻給仙子。”


    花長曦沒有接,而是看向遊老幾人:“勞煩各位離開這裏。”


    遊老四人對視了一眼,知道花長曦有話要和盧誌遠說,沒有多問,快速帶著郭羽和四個雜役遠離了此地。


    等他們走了,花長曦看著還跪在地上的盧誌遠,皺了皺眉:“還站得起來嗎?”


    盧誌遠愣了一下,然後趕緊爬了起來。


    花長曦這才問道:“心魔咒和這本符籙全書都是憑空出現的,你可是有什麽儲物法寶?”


    聞言,盧誌遠以為花長曦要要他的儲物戒,心裏雖肉痛得很,但還是麻利的取下手上的儲物戒:“願獻給仙子。”


    花長曦接過來看了看,很普通的一枚戒子,沒法和老道的那枚相比,老道的那個儲物戒,上頭可是刻著符文的,材質也比這個好。


    “你這又是心魔咒,又是符書,連儲物戒都有,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裏來的?”


    盧誌遠有些遲疑,見花長曦直直的看著他,擔心她有識別謊言的手段,隻能如實交待:“仙子,這些都是盧家祖上所留。”


    花長曦挑了挑眉:“這麽說來,你盧家是修煉世家了?”


    盧誌遠趕緊搖頭:“不是的,在我之前,盧家根本沒有人會修煉,我能踏上修煉之路,純屬歪打正著。”


    “前年我回家祭祖,有心想要考教一下族裏後輩的武藝,打鬥中沒有收住手,將祠堂給轟塌了。”


    “就是在修建祠堂的時候,我發現了祠堂地底下的密室,然後在密室裏發現了盧家祖先留下的遺物,這才在摸索中踏上了修煉之路。”


    花長曦看著儲物戒,狀若無意的問道:“像這種法寶,你祖先也留了遺言告訴你怎麽使用?”


    盧誌遠:“我能打開儲物戒,也是機緣巧合。我修煉時不小心受傷了,儲物戒剛好沾到了我的血跡,然後我就能使用儲物戒了。”


    花長曦看著他,感歎了一句:“你的運氣倒是真的好。”


    盧誌遠訕訕一笑,在今天之前,他確實覺得自己運氣挺好,無意中踏上了修煉之路,正愁沒有修煉資源時,卓凡找上了門,告知了他火靈礦的事。


    可他的好運氣,在他出手試探麵前這位時,似乎已經到頭了。


    知道了儲物戒的使用方法,花長曦就將戒子扔還給了盧誌遠,隻收了他買命的《符籙全書》和心魔咒。


    “你可以走了。”


    盧誌遠拿著儲物戒,驚詫的看了看花長曦,十分意外她居然會將儲物戒還給自己,想到卓凡四人對她的評價,‘涉世未深、喜歡等價交換、還有些天真的小娘子’,又釋然了。


    “多謝仙子。”


    盧誌遠躬身後退,沒退幾步又停了下來,開口道:“仙子,盧家在中州雖算不得豪門望族,但也有些底蘊,日後仙子有用得到盧家的地方,還請吩咐。”


    花長曦看著他,不置可否。


    有過和遊老四人合作的不快經曆後,她現在不會像以前那般,草率的決定與人合作了。


    不過,這個盧誌遠,做人方麵真的比遊老四人強太多了。


    沒見麵時,她對這人隻有反感,如今這麽一通接觸下來,倒是少了許多抵觸。


    盧誌遠也沒指望花長曦會答應,反正他先將自己的態度表露出來,也許將來有一天,仙子需要用人了,就想起了他呢。


    花長曦看著盧誌遠離開,回了住處,粗略翻看了一下《符籙全書》。


    隱身符、遁形符、避水符、避火符、避雷符、定身符、斂氣符、傳訊符、瞬移符......


    各種各樣的靈符看得花長曦眼花繚亂。


    靈符還分了品級,從一階到九階,有九個品級。


    一階對應的是練氣境,二階對應的是氣海境,三階對應的是結丹境,四階對應的是化嬰境,五階之後《符籙全書》就沒記錄了。


    “結丹境之上原來是化嬰境。”


    “按照靈符品級來看,修士的修為境界,應該總共有九個大境界。”


    花長曦翻看完《符籙全書》,就將書和心魔咒一塊收進了神農鼎,然後拿出了老道的儲物戒。


    她還是很好奇老道儲物戒裏有些什麽東西的。


    雖然盧誌遠開啟儲物戒的辦法,沾染血跡就可以,但花長曦不敢掉以輕心,焚化佛手的經曆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老道那麽狡猾,手段又多,他的儲物戒,她真不敢直接滴血。


    花長曦先是凝聚出了一朵火蓮,然後將儲物戒投放到了火蓮中央焚燒。


    她怕火蓮威力太大,將儲物戒給熔化了,還小心的控製著靈氣的輸送。


    果然,在焚燒中,儲物戒上慢慢浮現出了一個‘薑’字。


    花長曦看到後,心中對老道的忌憚更深了,對於老道沒死一事也越發堅信了,那道逃走的靈光應該就是老道的保命底牌。


    等到‘薑’字消失,花長曦繼續焚燒了一段時間,等到儲物戒再沒有任何異樣後,也沒直接收回來滴血,而是破開手指逼出一滴血,用靈氣將血送到了火蓮中央,沒入儲物戒中。


    血一沒入儲物戒,花長曦就感知到了一方足球場大小的空間。


    空間裏的東西不算多,大部分都是靈石,靈植靈藥有一些,還有十個箱子。


    花長曦腦中想著將箱子拿出來,箱子就出現在了宿舍的地麵上。


    五個箱子裝的是各種丹藥,花長曦看了一下,大多都是一品、二品丹藥,三品丹隻有十來瓶,四品丹隻有幾瓶,五品以上的,一顆也沒有。


    三個箱子裝的都是一些石頭、礦物質,或是妖獸的骨頭、爪子之類的。


    剩下兩個箱子,一個裝的是書籍,一個裝的是靈符、兵器和一些旗幟、以及類似八卦盤的圓盤。


    《丹聖手劄》、《薑氏煉丹術》、《五行決》、《乾元遊記》、《陰陽采補》、《斂氣術》、《長春決》、《焚炎決》、《四藝入門》。


    書不多,花長曦每本都快速翻看了一下,她沒想到最後讓她最為重視的居然是一本遊記。


    “乾元界......”


    “那個姓薑的老道居然是外界的修士。”


    花長曦有些驚愕,也就是說,在她生活的大晉王朝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世界,也許,還不止一個世界。


    也對,對於能飛天遁地的修士來說,一個世界還是太小了,遨遊宇宙,穿越各界才是真正的逍遙吧。


    隻是,山靈說過,他們生活的這個界麵被封印了,既被封了,那外界修士又是如何進來的呢?


    姓薑的老道能進來,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外界修士也進來了?


    還有,靈氣複蘇之前,他們這個世界應該是不能修煉的,可外界修士卻沒有這樣的阻礙,那在修煉的道路上,外界修士絕對走在本土修士之前,而且兩者間的距離還不小。


    “怪不得薑老道的修為那麽高,手段也多。”


    花長曦在想,外界修士不可能隻有薑老道一人,薑老道是化嬰境修士,那其他潛伏在大晉的外界修士,絕對有和薑老道不相上下,或是比他還強的存在。


    “日後行事得謹慎了。”


    薑老道能栽在她手中,除去火蓮和佛手這兩門神通強悍之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之前在五指山受了重傷。


    換成其他戰力沒受損的化嬰境修士,她未必能討得了好。


    實力,得繼續抓緊時間提升修為,強大的實力才是她立足和不懼的底氣。


    花長曦吃了點靈果,就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與此同時,西山石崖,遊老四人看到盧誌遠平安回來,都鬆了口氣。


    卓凡:“那丫頭沒為難你吧?”


    盧誌遠看了四人一眼:“你們說得沒錯,花仙子確實還比較......天真,要換成別的老狐狸,我今天肯定要掉一層皮。”


    聽到盧誌遠背著花長曦也稱她為仙子,遊老四人對視了一眼。


    盧誌遠沒理會四人的反應,從儲物戒中拿出‘五行決’的練氣境下篇,遞給了遊老四人。


    “練氣上篇之前我已經給你們了,這是練氣境下篇,你們收好,等你們快要突破練氣境了,我再給你們之後的篇節,記得日後每個月給我送靈石。”


    “不,不不不,日後每個月我還是自己過來拿靈石吧。”


    如此一來,也能增加和花仙子接觸的機會。


    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仙子,了不得啊,無權無勢,愣是從各大勢力手中搶走了五指山,身份還隱藏得緊緊的。


    這條粗大腿,必須抱上,抱不上也要創造條件拉近關係。


    遊老四人看著盧誌遠手上戴著的戒指,有些意外:“那丫頭居然沒有要你的儲物戒?”


    這種隨身儲物法寶,他們別提多眼熱了。


    要是將他們換成花長曦,他們可做不到這般大方,儲物戒肯定是要收為己有的。


    相較多年,盧誌遠還是了解四人的,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說句你們不愛聽的話,你們這心胸啊,還真比不上花仙子。”


    “仙子做事有原則呀,她要能一直這麽堅持下去,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話,遊老四人都沒反駁,和花長曦合作,什麽都擺到明處,其實挺讓人心安的。


    盧誌遠看向遊老:“老遊,快跟我說說,仙子都有些什麽喜好,下次過來,我也好投其所好。”


    遊老還沒說話,卓凡就忍不住開口了:“你倒是放得下身段。”


    對於卓凡的陰陽,盧誌遠並沒有生氣,淡淡一笑:“你們四人無祖上可依,靠著自己的打拚才興旺起來的,這是優點也是缺點。”


    “你們是家族創建的的第一代,根本不知道,守業的艱難,守業可比打家業難多了。”


    “對於我來說,交好仙子有利於家族發展,我就是犧牲點臉麵又有何妨。”


    “四位老兄,聽我一句忠言,當選擇權在別人手中時,該當孫子就得當,這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卓凡哼了哼,讓他們幾個老家夥給一個小丫頭伏低做小,太難為人了,不過也沒說什麽反駁的話。


    江葉看著盧誌遠:“之前那丫頭問你是不是去過五指山......”


    盧誌遠直接抬手打斷了他,麵色嚴肅的提醒道:“凡事不要太過好奇,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江葉變色,遊老三人有些欲言又止,可盧誌遠卻沒有要繼續和他們說話的意思了,起身進了石室。


    遊老看著三個老友:“......日後我們和長曦的相處,確實要注意一下態度了。”


    ......


    臘月二十,天一亮,花長曦就從修煉中醒來了,和守在藥穀的郭羽說了一聲,也沒見遊老幾人,就直接離開了三叉藥穀。


    回雜役堂之前,她要先去一趟三叉藥莊,雜役來藥莊幹活幫忙,來回都得做登記留檔。


    到了藥莊,花長曦發現莊子裏居然沒幾個人。


    對於花長曦,藥莊的人幾乎就沒有不認識的。沒辦法,這小娘子給人留下的邪門印象太深了。


    “花小娘子,你等著,我去幫你喊毛管事。”


    留在莊子裏賭牌的幾個小夥子不願意和花長曦多呆,生怕呆久了,會變倒黴,寧願跑腿去叫人。


    花長曦看出這些人對她的懼怕,心中還挺得意的。


    “小郎君們都不願和你沾邊,你這小娘子倒還挺高興的。”


    一個頭發須白、抽著旱煙的老者,倚坐在院門口,笑看著花長曦。


    花長曦看了過去,笑道:“蒼蠅不圍著我嗡嗡亂轉了,一見到我還躲得遠遠的,當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了。”


    老者笑了笑:“你這小娘子,說話做事倒一點都不像你這個年紀能做出來的。”


    花長曦心道當然不像了,她可是個成年人,不過還是麵露好奇的問道:“怎麽不像了?”


    老者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十三四歲的小娘子,見到郎君,大多都一副羞答答的拘謹模樣,你呢,說你像個母夜叉也不為過。”


    花長曦被這話氣笑了:“我也喜歡小郎君的,隻是這藥莊裏的郎君質量太差了,都入不了我的眼,我當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了。”


    老者一副不讚同的模樣:“你這丫頭,太眼高於頂了。”


    花長曦翻了個白眼:“老人家,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快速轉移話題,打探情況,“老人家,馬上過年了,藥田裏也沒啥活幹呀,莊子裏的人都去哪裏了?”


    老者:“東赤村昨天抓了一對奸夫淫婦,今天村裏準備把兩人沉河。”


    花長曦眉頭蹙了蹙:“沉河?這東赤村是在濫用私刑吧?”


    老者不滿的看著花長曦:“這怎麽是濫用私刑呢,那兩人做了傷風敗俗之事,村裏做出處罰合情合理。”


    花長曦有些沉默,她知道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皇權不下鄉,村裏的事,都是族老們商量著辦的,沉河侵豬籠這種事並不少見。


    就像花氏一族,族裏也是有權處置懲罰花氏族人的。


    老者見她不說話,以為她被嚇到了,笑道:“別害怕,隻要你安分守己,遵守三從四德,是不會有人把你沉河的。”


    花長曦沒了和老者說話的欲望,抬步出了院子,在藥田埂上站了一會兒,就看到毛勇從外頭疾步回來了。


    毛勇走近後,看著麵上沒什麽神情的花長曦,不知怎的,感覺壓力比之前還要大了:“我帶你去登記,要不是需要你親自簽字畫押,我都可以替你登記了,也不用著你特意跑一趟。”


    花長曦跟著毛勇去了辦公房,在今年的雜役留檔書冊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蓋了掌印。


    毛勇看她簽了字,笑著遞給了她一張記錄了她來藥莊幹活的時間條子:“拿著這個去內務堂,你就可以領這幾個月的月例了。”


    花長曦接過紙條:“多謝。”頓了一下,問道,“東赤村真的要把人沉河?”


    毛勇看了她一眼:“村裏頭都是這樣的規矩,我回來的時候,東赤村的人已經將那對奸夫淫婦抬去河邊了。”


    “對了,那個奸夫你還認識呢。”


    花長曦麵露詫異:“我認識?”


    毛勇笑了笑:“就是牲口房伺候牲口的阿牛啊。”


    花長曦驚住了:“那阿牛才多大?怎麽會是奸夫?”


    毛勇笑道:“阿牛看著瘦弱,其實已經十六了。”


    想到蒲草那張水靈靈的麵容,毛勇真心覺得死了太可惜了,那女人也是個蠢的,性子那麽烈幹嘛,非要和東赤村的族長硬碰硬,寧願死也不從了東赤村族長。


    現在好了,要被沉河了。


    毛勇看著眉頭蹙起的花長曦,知道這小娘子膽子大,功夫強,聽說她對阿牛好像還不錯,眼珠不由動了動:“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看看?”


    “你在京城肯定看不到這種場麵,就算是去長長見識了。”


    女人嘛,都比較心軟,也許看到蒲草和阿牛可憐,這丫頭說不定會出手救下兩人呢。


    東赤村有幾個武者,最厲害的也就七品,和郭羽實力差不多,隻要花長曦出手,東赤村也隻能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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