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姑娘,你怎會被此人追殺的?”


    譚鬆收了法器,這才像一旁還在呆呆發愣的寒袖此女問道,對於以前自己心目中的佳人,如今的譚鬆也是頗感世事變遷,一時竟也是不知道改怎麽麵對才好。


    “哦!道友難道不知道麽,那女子是七星宗結丹老祖的侄孫女,其一身頂階法器厲害無比,尤其是有一件圓珠法器,可以輕易的侵蝕別人法器的靈性,我的一身法器多半都是毀在這上麵。”


    “哦!”


    譚鬆聽的暗暗心驚,幸好那白衣女子沒有和自己多做糾纏,若是對方真有此種法器,自己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寒袖說道此處,抬頭打量了一眼譚鬆,一雙美眸中流轉不定,接著說道:“我在外圍正和一頭二級妖獸纏鬥,剛好就驚動了此女,然後此人就一直窮追不放,幸好譚兄及時出手相救,不然小女子恐怕已遭不測了!”


    譚鬆聞言笑笑,道:“這算不得什麽,寒姑娘和譚鬆也算是舊識,時臨危相救也是應該的!隻是多年不見,沒想到寒姑娘如今已經成了合歡宗的高徒!”


    “什麽高徒,一介外山弟子而已。”


    寒袖一晚的前秀發,頗有些自嘲的說道,接著話鋒一轉,用微帶幽怨的口吻說道。


    “當年譚兄和小女子相約在五宗聯盟大會上碰麵,譚兄可是失信於小女子啦。沒想到如今譚兄竟然已經加入了骨靈門了!”


    譚鬆心裏有些發苦,當年並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意外昏迷了七年之久,等到自己醒來的時候,那五宗聯盟大會早就已經過了。


    “寒姑娘,實在不好意思,當年在下實在有一些迫不得已的苦衷,這才沒有如期參加那次大會,倒是,寒姑娘能在大會上脫穎而出,並且被合歡宗收入門下,真是可喜可賀!”


    譚鬆說道此處,心念一動,又感覺什麽地方不對,一沉思,道:“寒姑娘既然被合歡宗收入門下,那想來宗內已經為姑娘準備了築基丹,姑娘為何還要來這古境涉險?”


    寒袖聞言一陣苦笑,道:“實不相瞞,小女子資質低劣,門內賜下的那一粒築基丹,早在年餘前我就已經服下了,但是卻沒有築基成功,所以才不得已隻有參加這古境試練。”


    “哦,原來如此。”


    譚鬆恍然,這寒袖竟是第一次築基失敗了!看著眼前佳人,想到先前其雙修道侶的凶狠模樣,譚鬆沒來由的從心底生出一絲憐愛之意。


    但是,自己剛剛前不久才誅殺了那合歡宗修士,心底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譚鬆有些不明白,寒袖如此精明的女子,怎麽會跟如此人結成雙修。


    不過譚鬆也不好過問這些別人的私事。


    “那寒姑娘現在準備去何處,難道真的要進內層去涉險采那築基丹主藥?”


    寒袖聞言不禁搖搖,道:“不了,我原以為憑著自己不低的修為,在這古境之中采到築基丹主藥還是大有希望的,但是真的進來以後才知道,想我這樣的實力,在這頂尖高手如雲的古境之中,實在自保之力都沒有!”


    譚鬆聞言並沒有說話,這樣也好,現在此女法器也毀掉了,進到內層恐怕會死必死無疑,就算不能踏入築基,也總比枉送了性命的好。


    畢竟,譚鬆還是不想看到此女就此香消玉殞的。


    “那寒姑娘要多加小心,就算是在外層,同樣有很多不可預知的危險。”


    寒袖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頓時更為其憑添了幾分嫵媚,看的譚鬆一陣失神。


    “多謝譚兄關心,我們合歡宗的陣營就在東麵不遠處,那裏聚集了幾乎三分之二參加試練的合歡宗弟子,我隻要到了哪裏就沒有什麽危險了,等到築基丹主藥的競爭一平息下來,我就隨著門派的隊伍傳送出去,譚兄大可不必擔心。”


    “如此甚好!”譚鬆說著低頭沉吟一番,才抬頭道出了告別之言,


    “在下還有些要事在身,就不打擾了,往姑娘一路小心!”譚鬆說著對著寒袖一抱拳,就準備轉身離去,但是卻陡然被身後的寒袖叫住。


    “譚兄可是要去內層爭取那築基丹主藥?”


    譚鬆回首,看見對方臉上流露出的擔心之意,心底一股異樣的感覺頓生,連忙把眼光挪向了別處,不敢直視此女的眼光。


    “是的!”譚鬆點點頭,並沒有隱瞞什麽。


    寒袖聞言臉上沒有露出太過意外的表現,早在十餘年前她就見識過譚鬆的手段,知道譚鬆的真正實力遠不止表麵修為那麽簡單。


    “那...”


    寒袖欲言又止,臉上閃過幾絲異樣,接著大片紅暈升起,但是最後,此女心裏一番掙紮後,還是隻是淡淡的說道:“那就祝譚兄馬到功成,一路順風。”


    “多謝寒姑娘吉言!”


    譚鬆心裏大鬆了一口氣,或許,有些話,說出來不如不說吧,譚鬆一轉身大步離去,再也不回頭,寒袖此女和自己終歸是陌路人,譚鬆實在不想也不敢和對方多做糾纏。


    望著譚鬆漸漸遠去的身形,寒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眼波流轉,有些幽怨的說道:“到底是什麽不得已的苦衷?當年你為什麽不來,為什麽失信於我...”


    詞曰:


    心微動,奈何情已遠。


    物也非,


    人也非,


    事事非!


    往事不可追。


    拿出獸皮地圖,譚鬆暗自對比一番,發現此地到西南的內層入口大約還有一天多的路程,現在已經是古境開啟的第四日,預計在明天下午可以到內層入口。


    經過一天一夜的連夜奔波,譚鬆終於在第二天下午趕到了內層的外圍。


    出奇的是,譚鬆這一路上竟是沒有遇到絲毫危險,除了幾隻不長眼的二級妖獸外,其他一個試練者都沒有遇到,而以譚鬆目前的實力,一般的二級妖獸自然沒有任何威脅可言。


    所有撞上來的妖獸,一一被譚鬆施以雷霆手段加以擊殺。


    譚鬆自然不知道,那些實力不是頂尖的試練弟子,已經在這兩天之內被那些真正的頂尖高手清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幾隻漏網之魚也找個地方躲起來,做起了鎖頭烏龜,這也是古境試練中弱者保命的不二手段。


    譚鬆的目的是要采那築基丹的主藥,自然不會學他們,此時的譚鬆正站在一處牆壁之前,那牆壁高達數丈,上麵有很多閃爍青光的奇怪符文,譚鬆神情鄭重的盯著眼前的圍牆。


    而那圍牆的下方,有一道拱形的鐵門,那鐵門之上光華流動,一看就是布置有厲害的禁製在上麵,但是譚鬆自然也不會愚蠢到想要翻過圍牆進去的想法。


    據地圖上的信息所講,這圍牆上同樣的鐵門應該有四道,分別對應四個不同的方向,是進入古境內層僅有的四道入口。


    譚鬆現在驚訝的不是這古境內層的入口,奇怪的隻是在那入口兩邊的牆上,掛著有一些根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在拱形鐵門的兩側,數具服飾各異的修士屍體懸掛在那牆上,這些人的身體被無數碗口大小的冰錐洞穿而過,呈大字型被釘在牆上,這些傑作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


    而且從那些冰錐的位置來看,這些人的手腳經脈已經全部被挑斷,就算現在還沒死,被救下來也是一具廢人,毫無行動能力可言。


    看著眼前這些死像淒慘的修士,譚鬆舔了舔有些發苦的嘴唇,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如此殘酷的手段實在是令人發指。


    但是譚鬆也知道,對方如此做的目的,無非就是給他們這些還存有僥幸心理,想進入內層渾水摸魚的人一個警示,給對方心裏造成負麵恐懼心理,讓這些人望而止步。


    “敢入者死!”


    拱形鐵門上方,四個用血跡寫上偌大字跡震懾著譚鬆的心!


    譚鬆走上前去,仔細看了一下那些屍體臉上的表情,然後凝視了一會那鐵畫銀鉤的四個血字,最後還是一扭頭,大步踏進了拱形石門之中,那些思想淒慘的屍體,和門上赤條條的警示言語仿佛並為對譚鬆的心裏造成多大影響。


    但是譚鬆自己心裏卻知道,從那些修士的死像來看,下手之人應該是那種手段極其毒辣之輩,自己要是落到對方手上,恐怕對方不會讓自己死的太痛快。


    譚鬆想想都覺的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路已經走到這個地步,自己萬萬不可能因為一點恐嚇,就轉頭離去,雖然有點害怕,但是譚鬆的心智還是比較堅定的。


    就在譚鬆懷著各種忐忑的心情剛剛突入鐵門之內,頓時一股濃鬱到不可思議的靈氣撲鼻而來,譚鬆不禁深吸一口,隻感覺渾身每個毛孔都說不出的舒暢,道不盡的心曠神怡。


    抬眼,入目一片山青水秀,鳥語花香的仙境畫麵,各種奇異飛禽在天空暢遊翱翔,地麵一麵翠綠芬芳,百花爭豔,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植物鬱鬱蔥蔥的生長著。


    遠處是一座擎天的巨峰,山上雲霧嫋繞,一片仙家景象,如此洞天福地,難不怪能生長出那逆天靈藥。


    正在譚鬆感歎之餘,一抹綠光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無聲無息的從側麵射來,直取譚鬆麵門。


    譚鬆神色一動,但見到那綠光的速度如此之快,著實大吃了一驚,腳下一用力,迷蹤步瞬間使出,譚鬆整個人硬生生向一側瞬移般的挪開數丈遠的距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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