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譚鬆聽到“仙師”兩個字時,心中卻是猛然一震,仙師顯然是凡人對修仙者的某種尊稱。


    “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仙師的,你還見過其他的仙師?”譚鬆沒有理會王青山的求饒,而是不動聲色的問道。


    “沒有,小人沒有見過其他仙師,但是在建安城曾經有很多人在城外見過仙師鬥法的傳聞,小人也聽說過一些,而且本幫的一位堂主也在不久前親眼目睹了仙師鬥法的場麵,隨意小人才幹肯定,公子您就是傳說的仙師。”


    “不錯,我就是你最終所說的仙師,如果你的表現可以讓我滿意的話,倒是不是不可以考慮繞你一命。”譚鬆聞言先是沉吟了片刻,才一抬頭說道,聲音中不帶絲毫感情。


    王青山聞言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連忙磕頭如搗算道:“仙師有什麽吩咐盡管講,小人定當盡心竭力,死而後已,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譚鬆聽著對方一番大表忠心的話,暗自覺得有些好笑,他一個修仙者還有什麽事需要一個凡人上刀山下火海的?如果真遇到什麽自己都要望風而逃的情況,像王青山這等人,恐怕更是手都插不上,不過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倒也沒有那麽嚴重,具體的情況等以後再說吧..”


    譚鬆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從懷中取出一顆紅色藥丸遞給了對方。


    “仙師..這..”


    王青山望著譚鬆手中的紅色藥丸,麵露遲疑之色,這時耳邊卻傳來了譚鬆的聲音。


    “放心,這顆腐心丹暫時是不會要你性命的,隻要定時服用我給你的解藥,自然可保你無事,但是如果超過太長時間沒有服用解藥的話,此藥就會毒發,讓你髒腑腐爛而死。”


    “啊,仙師..”王青山臉色巨變,當即有些猶豫起來,本來心裏還有點小心思,但是當知道此藥如此霸道之後,暗自叫苦不迭。


    譚鬆見狀陡然麵色一寒,沉聲說道:“怎麽,猶豫了?你現在隻有兩種選擇,一是取得我的信任,二則是死!”


    譚鬆故意把最後一個“死”字語氣說得很重,其中包含的寒氣,使得近在咫尺的王青山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臉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譚鬆見效果已經達到,便不再言語,靜等著對方的答複。


    果然,王青山思量片刻後,猛然一咬牙,仿佛下了莫大的決心,還是從譚鬆手中接過紅色藥丸一仰頭服了下去。


    譚鬆見此,知道這才算是暫時控製住了此人,便不想再這個是非之地多做停留,開口道:“好了,我現在要去隨意找家客棧落腳,明天一早你再來找我,相信這點事對建安城了如指掌的你來說,不算太難吧?”


    “不難,不難,小人明天一定準時來聽後公子差遣!”王青山笑容可掬的點頭說道,但是在場誰都看得出來,那臉上的笑容要有多勉強就有多勉強,畢竟,任誰明知道自己體內被別人裝了一個隨時要命的定時炸彈,也高興不起來呀。


    “你也不用這幅模樣,等我準備離開建安城的時候,自然會幫你徹底化解了體內之毒,而且,隻要你認真幫我辦事,到時候好處自然也是少不了你的。”譚鬆深知恩威並施的道理,所以在立威之後,自然多少也要給對方一點盼頭,這樣對方才會真心的為自己辦事。


    果然,王青山聞言,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知道自己有一天還可以重獲自由身,心情也再沒有剛才那麽沉重,而且到時候還有好處可以拿,那可是仙師承諾的好處呀,那能是一般的麽?王青山想想都覺得心跳得厲害。


    而譚鬆自然也沒有再和對方廢什麽話,甩下一句“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個活人知道!”的話後,就在王青山恭送的目光中離開了此地。


    在建安城南一家名為“如歸樓”的酒樓門口,一個年約二十歲的青山青年抬腿走了進來,見又有生意上門的酒店小二自然熱情的上前招呼,青年在人滿為患的大廳掃視了一眼,然後對著小二說了句什麽,小二立即會意的帶著此位客官就上了二樓。


    此位客官正是剛和王青山分手不久後的譚鬆,一上二樓,譚鬆就發現,這裏遠比一樓清靜了許多,隻有稀稀疏疏的幾處人在這裏用餐,譚鬆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個可口的小菜,小二應了一聲,便下樓去催叫酒菜去了。


    臨窗而坐,望著窗外繁華的大街,車水馬龍,正當譚鬆暗自感歎,建安城這樣的千年古都可不是他們那裏的小縣城可比擬的時候。陡然!數道渾厚無比的靈氣波動從樓梯口傳來,譚鬆的心不由猛的一緊,“修仙者!”


    譚鬆不禁向樓梯口望去,隻見隨著腳步聲,從樓下並肩上來兩男一女三人,其中年紀最大約五十餘歲的一名紫袍老者剛一上來就向譚鬆這邊望過來,剛剛好對上了譚鬆的目光。


    譚鬆心裏駭然至極,因為就這一眼,已經讓他有種完全被看穿的感覺,仿佛一個赤luoluo的少女一般。而且隨即一股排山倒海的靈壓從老者身上不自覺的釋放出來,雖然不是針對譚鬆,但是譚鬆還是感覺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從心底處生出一種要立刻逃離這裏的恐懼感。


    “咦.!?


    老者輕疑了一聲,但是隨即就發現譚鬆隻不過是個練氣期五層的菜鳥,就毫無興趣的把目光挪開了,再不打量譚鬆一眼,帶著身後一對年輕男女走到一處靠牆角的位置坐下。


    隨著老者目光的移開,譚鬆瞬間如釋重負,猶如重獲新生一般,那老者給他的威壓實在太可怖了,僅僅隨意的一眼,就差點讓他當場崩潰。一陣微風從窗外飄進,譚鬆感覺背心一陣涼意傳來,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譚鬆強壓著心裏想要馬上那個逃離這裏的恐懼感,臉上努力保持著平淡,仍然臉色如常的坐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但是“碰碰”直跳的心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在素不相識的情況下,譚鬆自然不會貿然上前和別人打招呼,他之所以留在此地,最主要還是對麵幾人既然是修仙者,而且還是修為相當高深的那種,自己在這裏聽一下幾人閑談,說不定就能得到對自己大有用處的信息。


    但是從未真正接觸過修仙界的譚鬆,顯然低估了高階修士的手段,隻見那三人在牆角依次坐好之後,先前的紫袍老者大袖看似隨意的一揮,但是隨著這個動作,譚鬆明顯感覺到一個完全由靈力形成的護罩,把三人風雨不透的護在其中,護罩中三人雖然在談論著什麽,但是周圍卻沒有絲毫聲音流出。很明顯,那個靈力護罩具有很強的隔音功能,這個發現著實讓譚鬆鬱悶了一把。


    在大感鬱悶的同時,譚鬆心裏也感歎修仙者的神通遠遠不是凡人手段可比擬的!而當以後真正接觸修仙界的譚鬆才知道,這種“隔音罩”在修仙界隻不過是十分普通的小法術,幾乎人人都會,隻是此時剛接觸到修仙界廬山一角的自己有些孤陋寡聞罷了。


    既然聽不到,譚鬆也懶得再費心思在這上麵,譚鬆自然不會蠢到去做那種試圖用自己的心念去偷聽別人談話的不知知死活的行徑,那樣斷然會觸怒對方。譚鬆幹脆認真品嚐起桌上的小菜來。譚鬆雖然也肯定,就算是高階修仙者也不會無故隨意的把低階修仙者怎麽樣,但是如果自己觸怒了對方,那就是兩說了。


    譚鬆隨意飲了些飯菜,便叫來小二結賬走了人,接著回到客棧,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譚鬆剛剛梳洗完畢,門外就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公子,您在裏麵麽?小人王青山來聽後公子差遣了。”


    譚鬆一聽,果然是王青山的聲音,這廝來的倒挺準時。譚鬆起身坐到木桌前,才便隨意道:“進來吧!門並沒有鎖。”


    接著,王青山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譚鬆麵前,此時正一臉媚笑的望著譚鬆。


    “坐下說話吧!譚鬆自顧自的提起桌上的茶壺,翻開兩個茶杯,倒了兩杯茶水,並且把其中一杯推到王青山麵前的桌上。


    王青山著實被譚鬆這種客氣的表現嚇了一大跳,而且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開始打起了鼓,猜不透譚鬆到底是何用意,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公子您請,小人身份低微,還是站著比較踏實。”


    “我知道建安城有許多關於修仙者為的傳聞,但是,我想知道其中哪些是具有真實性的,你都給我說說吧!”譚鬆並沒有理會王青山的惶惶不安,而是端起身前的茶水,輕呷了口才直接問道。


    “這個就猶如公子所說,建安城的確有很多關於目睹仙師鬥法的傳聞,而且更有甚者還說目睹成群結隊的仙師在建安城的上空飛天而過的情形,但是那些小人也隻是道聽途說,論真是性,小人也不敢妄言斷定。”


    王青山說到這裏頓了頓才接著又道:“但是,前不久本幫一位堂主據說也在城外目睹了仙師鬥法,這應該有幾分可能。”王青山說完這段話之後,便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自己這位公子的神色變化,深怕自己的答案不能讓對方滿意。


    譚鬆聞言沉吟了片刻,說實話,王青山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那些不知是從誰口中傳出了消息,在經過這麽久的以訛傳訛之後,哪裏還有什麽真實性可言?所以譚鬆並沒有感覺到台意外,隻是接著問道:“那你幫那位堂主當時都具體看到些什麽情況,你都給我說說。”


    王青山聞言麵露為難之色,深知帶有一絲苦笑說道:“公子,小人在幫眾也是身份低微,平時那些高高在上的堂主,我們連麵都見不到,所以這...”


    譚鬆一想也是這樣,這一點從王青山隻是在碼頭上當個苦力頭頭也不難看出,他在幫眾實在不是個什麽高層人物。所以譚鬆倒也沒有為難王青山,隻是隨意的說道:“無妨,你就把你知道的信息詳細的告訴我就行了,我並不怪罪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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