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做好知道真相的準備了嗎?”鄧布利多那雙能夠洞察人心的眼睛緊緊鎖定著托馬斯。


    他刻意提高了音調,讓這句話如同沉重的鍾聲,在校長室內回蕩。


    “當然。”托馬斯沒有絲毫猶豫地答道。


    這個年輕男孩沒有意識到,很多時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校長心中暗自思量,或許,是時候讓托馬斯見識一下黑魔王的恐怖了。


    雖然這可能會讓他受到驚嚇,甚至留下心理陰影,但這樣才能讓他更加深刻地認識到黑魔王與食死徒的複雜與危險,從而學會謹慎與謙遜。


    鄧布利多引導托馬斯走向冥想盆所在的位置:“來吧孩子,到這來。”


    托馬斯跟隨著鄧布利多走到了一個,和盥洗室洗手池造型一樣的金光閃閃、花紋繁複的台子麵前。


    托馬斯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洗手池,猜測哪裏是機關:“得知真相之前,要沐浴焚香?校長先生,沒想到您還挺講究的嘛。”


    “......這是冥想盆,托馬斯。”不是讓你用來洗手的。


    托馬斯湊近了才發現,那個台子裏麵鑲嵌著一個淺底的石盆,盆口邊緣雕刻著一圈複雜而神秘的符號。


    盆內則充盈著一種奇異的物質,既非純粹的液體也非簡單的氣體,它呈現出銀白色的光澤,不停地流轉、逸散,散發出淡淡的熒光,就如同朦朧的夢境一般。


    鄧布利多從一旁的儲物櫃中拿出了一個透明玻璃瓶,用魔杖從中抽出了一條細長的、熒光閃閃的記憶,放進了冥想盆裏。


    刹那間,盆內的銀白物質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迅速旋轉起來,形成了一片模糊而炫目的旋渦。


    緊接著,那旋渦漸漸凝聚成形,最終清晰地顯現出了一幅畫麵——那是鄧布利多與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在校長室內相對而立的場景。


    “我與西弗勒斯上一次見麵的記憶,我想這就是你感興趣的東西。”他對托馬斯做個請的手勢。


    托馬斯有些疑惑它的使用方式:“把頭......伸進去。”


    鄧布利多見狀,勾了勾嘴角,這樣才像個孩子嘛:“是的,托馬斯,別害怕,它不會傷害你。”


    “我當然知道冥想盆不會傷害我。”托馬斯看向鄧布利多,確認道:“校長先生,您不會公報私仇,在背後踹我屁股吧。”


    “......”鄧布利多先是一愣,隨即藍眼睛裏跳躍起了光芒:“有趣的想法,托馬斯。”


    “......”托馬斯覺得這位老人現在是真的想這麽幹:也不怕閃到腰!


    托馬斯將目光移向一直安靜地注視著他們的鳳凰福克斯,笑著說道:“福克斯,我的人身安全可就全靠你守護了。”


    鳳凰鳴叫一聲,很有義氣的表示了:放心!


    托馬斯雙手扶住盆壁,身體前傾,直到鼻尖幾乎觸碰到那層泛著微光的銀色物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一頭紮進了銀色的物質中。


    霎時間,他的世界天旋地轉。


    他雙腳仿佛失去了重力,離開了辦公室的地麵,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他,旋轉著穿過黑暗,再直直地往下墜。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校長辦公室,但眼前的景象卻與剛才截然不同。


    在光線明亮的辦公室裏,他的麵前變成了兩個人——西弗勒斯和鄧布利多。


    很快,他就被記憶裏的鄧布利多再一次拉進了冥想盆裏!


    這一次的記憶裏,再也沒有陽光。


    每一天都像是被厚重的雲層籠罩,灰蒙蒙的一片。


    他看到了西弗勒斯在黑暗中掙紮,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與絕望......


    托馬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抹去順著西弗勒斯臉頰滑落的那滴淚珠。


    但他的手卻穿過了西弗勒斯慘白的臉頰,那滴淚,最終還是毫無阻攔地落在了冰冷的地麵上,很快消失不見了......


    就在這時,托馬斯感覺有什麽東西拉了他一下,一轉眼間,他就如同一個漏氣的氣球,失重般地在黑暗中越飛越高,然後落回到了現實中。


    麵前再次出現了鄧布利多的麵龐:“你看到了,裏德爾手段的瘋狂與殘忍,他的野心足以吞噬一切光明。西弗勒斯可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看穿了他的真麵目,選擇了正義的一方。”


    “西弗勒斯把你當作救命稻草,而你卻讓他留在食死徒陣營當一個不被認同的間諜。”托馬斯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鄧布利多眼神柔和下來,他察覺到了托馬斯在一瞬間的憤怒與恐懼:“我深知這個決定對西弗勒斯意味著什麽,但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隻有這樣做,才能保證更多人的安全。”


    恐懼失去親人,這很好,一種非常正常的情感。


    “我向你保證,我也會盡全力保護他和你們的,直到我生命的終結。”


    他把手輕輕搭在托馬斯的肩膀上,似乎想要給他一些支持:“孩子,西弗勒斯是個成年人,你應該對他多一些信任。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麽,也能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


    藍色的眼睛裏是一份未言明的深意:你們別拖他後腿就行了。


    托馬斯收斂了眼中的情緒,溫和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校長先生。”


    “那麽我想你現在應該不需要這些照片了。”鄧布利多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桌上的照片飛到了半空中,化作了一團團閃耀的火焰。


    “完美的咒語。”托馬斯望著那些照片化為烏有,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輕聲讚歎道。


    托馬斯的語氣微微上挑,就像一個想要和大人炫耀自己心愛的玩具的孩子:“校長先生,您或許不知道,其實我是一個攝影愛好者。我還有很多類似的照片,足夠在霍格沃茨燃放一場盛大的煙火。”


    “托馬斯,你讓我不得不承認,我有些時候確實不太喜歡和斯萊特林相處。”


    托馬斯聞言,笑得更加燦爛了:“您可以把這當作我的一個小請求,我並非是在強迫您必須答應。”


    不是強迫,隻是威脅是嗎?


    鄧布利多無奈地問道:“什麽請求?”


    “我希望您能夠為我引薦尼克.勒梅先生,聽說現在隻有您知道他的下落。”托馬斯試圖用貓頭鷹聯係過這位煉金大師,但是毫無意外的都失敗了。


    男孩平靜的話語,卻再次讓鄧布利多的心中警鈴大作!


    “是什麽讓你有這個想法。”他沉聲問道,目光比之前還要更加銳利。


    托馬斯從容不迫地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個精致的家養小精靈人偶:“我隻是需要一些售後服務。”


    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苦惱:“勒梅先生果然是一位偉大的煉金大師,他在這個煉金人偶設置的防盜裝置,我無法破解,如果強行拆解將會引起人偶的自爆。”


    說到這裏,托馬斯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一絲期待:“當然,他如果能同意我向他谘詢一些關於煉金術的問題就更好了。”


    “托馬斯,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鄧布利多突然問道。


    “您為什麽會這麽想?您可是我最崇拜的巫師之一,我對您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托馬斯眼都不眨的信口胡謅。


    他並非真的討厭鄧布利多,隻是無法接受自己在鄧布利多的偉大藍圖中,可能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


    因為作為一個斯萊特林,天生就容易成為鄧布利多為實現更偉大的利益而犧牲掉的那部分人。


    鄧布利多知道托馬斯並非出自真心,他半真半假地玩笑道:“因為我也是一個煉金大師,有什麽問題,為什麽不谘詢你的教授呢?”


    托馬斯用十分無辜的語氣答道:“您讓我不得不承認,我有些時候確實不太喜歡和格蘭芬多相處。”


    “......”


    鄧布利多答應托馬斯會聯係尼克.勒梅,替他詢問這個問題。


    但是他不保證對方一定願意回複他,巫師界可沒有什麽售後的概念。


    托馬斯欣然接受,他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禮貌告別鄧布利多,托馬斯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托馬斯走在走廊上,思緒回到了那些關於西弗勒斯的記憶片段上。他清楚地感受到那些痛苦的情緒是真實存在的,但同時他也意識到,這些記憶是被鄧布利多篡改過的版本。


    他給托馬斯看到的記憶裏,隻是表示西弗勒斯是一個食死徒,並且有一個愛人因為伏地魔而死。


    但是他沒有透露出西弗勒斯來自未來或者是平行世界。


    也巧妙地隱瞞了關於伏地魔命運的關鍵信息,這個魔王遲早會被哈利波特“殺死”。


    托馬斯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西弗勒斯手臂上那個醜陋的黑魔標記,實在是太刺眼了!


    強烈建議黑魔王去麻瓜世界找家紋身店進修一下!


    他讓莫伊給西弗勒斯帶去見麵的口信,他需要和西弗勒斯單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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