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石永年可以無條件幫助另一個同夥隱瞞,自己抗下所有的罪責,說明,這個人,曾經有恩於他,幫過他。


    秦頌問:“在你們被欺負的時候,哪些人曾經幫助過你們?”


    王慧慧想了想:“秦警官,你這是什麽意思?”


    “石永年在幫人隱瞞事實,可能他不是主犯,可能他還有回來的一天,但現在他保持沉默,很被動,即使我想幫你們,也沒辦法入手啊。”


    王慧慧說:“幫過我們的人其實很多,當年中毒的事情發生後,我們的鄰居,幫忙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後來他們砸店,鄰居也過來幫忙,要不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秦頌記下來。


    “還有永年經常打掃的那條路,老的門麵,和他都打過交道,小區保安,還有一些業主,太多了。這麽說來,你和喬律師也算。”


    “還有我的老板,要不是他收留我,允許我帶著孩子在後廚幹活,我都不知道那幾年怎麽堅持下去。”


    王慧慧說出他們的姓名,地址,秦頌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秦頌又開始了新一輪走訪,這一次是和石永年,王慧慧有關的人,曾經幫助過他們的人。


    在他們口中,石永年是個很不錯的人,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很熱心。


    有一次一個老太太心髒病發暈倒了,是他最先發現,給老太太吃了隨身攜帶的藥,及時救治,找人幫忙叫了120,老太太保住了一條命,人家上門感謝,他隻是收了一袋水果,錢一分沒要,全部退了回去。


    在小區裏,臨街商鋪,秦頌一一問詢,大家對石永年的評價都不錯,一番走訪下來,秦頌很難把那個凶殘的殺人凶手和石永年聯係起來。


    雖然石磊是他的心頭肉,但是從石永年的敘述說,他隻是把王豐華帶出小區,放在路邊,隻是想懲罰他,並沒有想要他的命。


    這就更證明,王豐華的死,除了石永年外,還有其他人在現場。或許他們是利用石永年來作掩護,那麽這幕後的真凶,該有多麽可怕。


    把石磊的案子甩出來當成煙霧彈,引導他們調查,石永年作案時間,作案動機都有,看起來合情合理,可是其中的很多細節都經不起琢磨。


    夜裏,秦頌借了石永年的三輪車,重返現場進行犯罪模擬。


    九點多,秦頌從車上下來,看見了門口的保安,按照王豐華的路線重走一次。順著小路一路走去,路邊停著一些車。年前天氣更冷,夜裏人也更少。


    王豐華身後沒有跟著人,嫌疑人大概率是躲在小區的某個地方,趁著黑夜,迷倒了王豐華。


    秦頌一路走著,在他們試驗多次的地點,這裏是監控盲區,一片樹叢後麵,一般人不會注意的死角。


    秦頌經過,小徐從後麵跳出來,用毛巾捂住了秦頌的嘴。秦頌假裝暈倒,所有重量都壓在小徐身上。


    小徐拖著秦頌一路向前,他們倆身高相差不多,秦頌一米八二,七十五公斤,小徐一米八,七十七公斤。體型也差不多,兩人平時還經常鍛煉,就這樣,小徐拖著秦頌走,非常吃力。


    在八號樓到九號樓中間,三輪車停在黑暗中,小徐努力把秦頌拖上三輪車,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後來從前麵扛著他,才勉強把秦頌放在三輪車上。


    之後小徐做了隱藏偽裝,騎著三輪車出了小區。經過將近二十分鍾,三輪車到達石永年說的地點,這是一個路口,小徐把秦頌扛下車,放在雪地裏。


    小徐騎著三輪車往前走了一會。和石永年說的差不多,不過十分鍾的時間,他就被人發現,是一個好心的司機,以為他喝多酒了,上前詢問,秦頌說自己等人,累了在地上躺會。


    司機不放心,以為他想不通尋短見,直到小徐匆匆趕來,司機才離開。期間還有幾個司機圍觀,確認秦頌沒問題後,才離開。


    一係列的試驗證明,石永年說的可能是真的。


    這裏到發現王豐華被撞的現場不遠,走路需要二十五分鍾,但是開車幾分鍾就能到。


    不過要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在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並不容易。


    “如果是兩個人抬著他呢?會不會快很多,或者他們有其他的工具,再比如,他們換了一輛車?”秦頌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子。


    小徐拍了拍手:“哥,還是你想的周到,車啊,很可能是車。所以,我們是不是在調一次監控。說不好哪輛車就是嫌疑車輛。”


    秦頌環著胳膊:“我們並沒有證據,證明有這麽一輛車。”


    小徐拍了拍他:“死馬當活馬醫,說不好有什麽發現呢。”


    “也是。”


    二人都是行動派,當晚就回去重新查看那段路上的監控視頻。


    不管是轉彎還是調頭,通往國道的隻有一條路。


    小徐看著視頻裏過往的車輛:“哥,這麽多車,我們怎麽確定目標車輛呢?”


    秦頌盯著視頻畫麵,繼續保持沉默,他也不知道現在要找的究竟是什麽,但他相信,一定有一種交通工具把王豐華運到了最終的地點。


    秦頌盯著視頻,忽然一輛熟悉的車子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秦頌按了暫停,畫麵停在一輛出租車上,秦頌放大了車牌:景h。


    小徐不解:“出租車?哥,這輛車有什麽問題麽?”


    秦頌繼續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們跟這個車主打過交道,那是五年前,一個案子的嫌疑人。”


    “五年前,你記得那麽清楚。”


    秦頌無奈的笑了笑:“那個案子至今未破,找到的嫌疑人全都排除了嫌疑,包括這個司機,現場被二次破壞,當時他有時間證人,排除了嫌疑。”


    小徐比秦頌小幾歲,和秦頌剛來隊裏時一樣,充滿了幹勁,秦頌不得不佩服年輕人的體力,耐力,精力都很旺盛。


    一轉頭五年過去了,曾經的幾起未偵破的案子始終壓在秦頌心頭。


    視頻看到現在基本結束,沒有目標車輛,也就沒了抓手。


    “回去吧,明天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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