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省長,楊劍同誌帶到。”說罷,蔣大衛走去倒茶。


    辦公桌後的楚大山,垂頭說道:“你先出去吧,讓小楊自己倒。”


    “是!”蔣大衛微笑著看向楊劍,途經身邊的時候,輕聲提醒道:“替我服務一會兒領導。”


    楊劍微笑著點頭,然後直奔茶水台走去,自己倒就自己倒,啥貴喝啥!


    搭眼一瞧....謔!真闊氣啊!啥茶都有啊!喝哪種茶好呢?也不太會品茶啊!


    思來想去....那就品一品,楚省長的極品綠茶吧。


    剛要倒水....不對!得先給楚省長添水才行。


    這是最基本的禮數,絕對不是認慫。


    拿起水壺,走到楚省長的桌前,躬身添滿熱水,趁機偷瞄幾眼楚大山在幹啥。


    不瞧不要緊,一瞅嚇一跳,....九位數啊?上億的審批啊!


    還是省長牛逼啊!這一天下來...得批出去多少錢啊?!


    水添滿,客氣道:“楚省長,請用茶。”


    “好!”說著,楚大山拉開抽屜,掏出一包香煙,丟在桌麵上。


    垂頭說道:“這次去德國,真他娘的開眼了。都是工業基地,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楊劍沒敢接話,他在思考:桌麵上的進口香煙,該不該拿啊?


    突然,楚大山抬起頭顱:“噶啥呢?點煙呐,一起抽。”


    “是!”楊劍拆開香煙,第一支遞給楚大山。


    楚大山伸手夾煙,楊劍還得給他點火,陸懷遠都沒享受過。


    給自己也點一根,輕嘬一口...臥槽!勁兒挺大啊!真他娘的好抽!


    回去給自己倒茶,楚大山問啥就回啥,主打一個不卑不亢,堅決不給陸懷遠丟臉。


    端坐在沙發上,細看楚省長的辦公室....


    都是正部級的領導,憑啥楚大山的辦公室這麽好?


    楊劍替省委大院,感到委屈與不服!


    回去就讓秘書長提議:咱們也蓋棟新大樓!向省政府的規模看齊!


    楚大山的頭頂,掛著一幅字畫,隻有四個大字:紫氣東來。


    紅色印章看不清,應該是某位書法家的傑作,估計能值不少錢吧?


    突然,“吧嗒”一聲,楚大山丟掉鋼筆,感慨一句:“終於簽完了。”


    楊劍微笑著點頭,心想:這活兒...我也能幹!


    楚大山彈彈煙灰,猛灌一口茶水,砸吧砸吧嘴:“沒味兒了,再換一杯。”


    “是!”楊劍起身,走去換茶,心呼:好你個楚大山啊!真拿老子不當外人啊!


    與此同時,楚大山走出辦公桌,背靠在沙發上,上下打量起楊劍。


    泡好茶水的楊劍,躬身雙手奉上:“楚省長,請用茶。”


    楚大山沒接,單手拍拍沙發,示意楊劍坐到自己的身邊。


    楊劍也不拒絕,第一次見麵,絕對不能慫,不然就沒資格當“小王”啦!


    楊劍側身落座,盡量躬著身體,免得讓楚大山仰望自己。


    這絕對不是認慫,而是禮數....沒錯!楊劍一直都是一位懂禮貌的好騷年。


    “十年之內吧,老子召開的會議,你是第一個敢遲到的。”楚大山似笑非笑地說道。


    “楚省長,對不起,我...”楊劍秒慫,剛要起身道歉....


    楚大山拉住楊劍,霸氣無比道:“沒有你,老子罵死董翠那個慫包!”


    楊劍隻能尬笑著點頭,心呼:楚大山說翻臉就翻臉啊!這一身的威壓....能把活人給憋死啊!


    “回來的路上,聽人聊起過你。不愧是東北漢子,很合老子的胃口!”


    “尤其是,你小子,竟敢挾持懷遠同誌!”


    聽到這裏,楊劍恨不得,找個耗子洞鑽進去!


    楚大山這話,在示好的同時……埋汰誰呢?!


    “小楊,咱倆都是東北人,生在這裏,長在這裏,死後還要埋在這裏。”


    “外人呢?舍得留在這裏嗎?能拿咱們東北當家嗎?都他娘的是一群過客罷了!”


    “我查過你的檔案,咱倆的童年很像。但是,老子要比你苦得多。你們這代人,絕對想象不到我們這代人吃過多少苦!”


    楊劍隻能靜心聆聽,楚大山的用意,差不多能揣摩出個大半。


    “憶苦思甜,富不忘儉。咱們東北人,有幾個能做到?真他娘的是個笑話!”


    “都說咱們東北人豪爽。我他娘的覺得....那他媽叫做傻!”


    “喝點逼酒,啥都敢答應。捧他幾句好話,覺得整個東北都是他的!”


    此話一出,楊劍瞬間臉紅,楚大山這話,明顯是在罵我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咱們東北人的優點嘛。”


    “有事兒,他真上,朋友有難處,他是真管啊!對不對?小楊?”


    楊劍隻能訕笑著點頭,心想:楚大山這個老逼登,左手是甜棗,右手大棒子,一會給點甜頭,一會又給你一棒子。


    楚大山摸向桌麵上的香煙,楊劍搶先一步入手,主動替楚大山點燃,自己沒抽。


    楚大山狠抽一口,吐出一嘴的煙霧,直奔楊劍的顏麵撲去。


    楊劍迎上楚大山的目光,毫無畏懼的神色,依舊保持著微笑的麵孔。


    心回:早就被嗆習慣啦,這點煙霧算個啥啊?老子十二歲就開始抽煙啦!


    楚大山笑了笑,道:“像個東北爺們!”


    楊劍微笑著點頭,這話是個坑,絕對不能回!


    眼見楊劍不咬鉤,楚大山加大火力:“咋滴?跟南方人待在一起,忘本啦?”


    “回楚省長,絕對沒有!忘了啥,也不能忘了本呐。”楊劍故意帶點東北音。


    楚大山冷哼一聲:“吭吃癟肚,半天才回一個屁!”


    “楚省長,我是來受訓的,哪兒敢亂開口啊!”楊劍苦笑道。


    “老子訓你了嗎?你見過老子訓人嗎?出去打聽聽,誰敢跟老子平起平坐!”


    話音未落,楊劍立即起身,直挺挺地站在楚大山的正對麵。


    不接話茬,瞬間翻臉,楚大山這個老逼登...走著瞧!


    “小楊,別說老子,沒給過你機會。再有下次,絕對不是今天的待遇!”


    楚大山,夾著煙頭,指向楊劍,一字一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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