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聽著他的心跳聲,皺眉道:“白白,你的心跳頻率,怎麽感覺和平時不太一樣。”


    “啊?”白旭想了想,說道:“可能是腿疼吧。”


    “也對。”安雪明白的點了點頭,說:“好了,睡吧。”


    “嗯。”


    白旭低下頭,下巴輕輕抵著安雪的發絲,聞著發間散發的香味。


    這味道,讓他安心很多。


    一大早,安雪被鬧鈴聲吵醒,起床氣有點重。


    她按掉了鬧鍾,翻了個身,想抱著白旭再睡一會兒,就感覺到身邊已經沒人了。


    “白白?”


    她猛地坐起來,確認了身邊沒人,便立刻下床,走出房間。


    此時,白旭正在廚房煎火腿。


    安雪立刻上前,想搶下他的鏟子。


    白旭直接換了手,沒讓她得逞。


    “把鏟子給我,你已經受傷了,怎麽還能做這些。”


    “我傷得是小腿,不是手,手可以動,人也沒有站著,有什麽好擔心的。”白旭並不在意這個,一手壓著安雪的手,不讓她拿走鏟子,一手把鍋裏的太陽蛋翻麵。


    安雪直接掙開他的手,生氣道:“白旭,你再不停下來,我今天就不吃早飯了。”


    “嗯,你不吃,我就喂你吃。”


    白旭說著,關火,把火腿和太陽蛋盛到餐盤裏。


    安雪瞪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說話,轉身離開廚房,去衛生間洗漱。


    等她換好衣服走回到客廳,就看到白旭已經擺放好了碗碟,端著一杯熱牛奶,從廚房走出來。


    “時間剛剛好,過來吃早餐了。”


    “說了不吃,就不吃。”安雪拿了車鑰匙,走去玄關,心裏就是故意引白旭發急。


    “老婆!”


    白旭坐在輪椅上喚她。


    安雪依舊不理他。


    聽著開門的聲音,白旭急了,轉動輪椅,想要追上去,無奈輪椅拐彎有點麻煩。


    他連忙站起來,卻不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唔……”


    安雪聽到“咚”的一聲悶響,立刻跑回到白旭身邊,扶起他道:“你真是的,急什麽呢?”


    白旭一把握住她的手,略顯無賴地說道,“我不這樣,你怎麽自己回來我身邊?”


    “你假摔?”


    安雪擰著眉,想要甩開他的手。


    白旭反而握得更緊了,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後來到餐廳的餐桌前坐下。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烏雞粥,送到安雪唇邊:“老婆最近查案辛苦,喝點烏雞粥,補補元氣。”


    “烏骨雞?”安雪看著麵前的黑色的雞肉,蹙眉道:“看著不太好吃。”


    “看著不好看,但是味道很鮮美,嚐一口。”


    白旭努了努嘴,讓她張口。


    安雪不太情願地張開嘴,嚐了一口,發現這烏雞粥真的非常鮮美,這不是味精雞精的鮮味,就是雞肉中原本熬製出來的味道。


    沒想到,這肉看著黑乎乎的,味道非常不錯。


    安雪其實也知道烏雞是好東西,可以入藥,滋補身體。


    她吃了兩口,握住白旭的手,說:“好了,我自己吃吧。”


    “沒關係,我又不用上班,等服侍老婆大人用完早膳,再慢慢吃。”


    “去你的,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我這是緊守妻綱,做好一個丈夫的本分。”


    “隻聽說過夫綱,哪來的妻綱?”安雪放開他的手,讓他又喂了自己一勺雞粥。


    白旭笑著道:“古代是夫綱,現在隻有守好了妻綱,才是一個好丈夫。”


    “你自己的歪理嗎?”安雪被他這話逗笑了,再次握住他的手,說:“白白,你的腿傷,一定要好好養著,記住辛辣,會發的食物,都不要吃。”


    “放心吧,我好得很,等過幾天,沒這麽疼了,就沒事了。”


    “胡說,這可是斷了腿骨,哪會那麽容易好。你這樣去參加交流會,真的沒問題嗎?”安雪有點擔心他的狀態。


    白旭拍了拍她的手,說:“雙手很靈活,放心吧。”


    “就是不放心,才會問你的。”


    “那我也說了,放寬心,你老公我一定是最出色的法醫。”


    白旭寵溺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安雪笑了笑,靠近他懷疑,點了點頭,說:“嗯,我信。”


    不過,她聽著白旭的心跳聲,發生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樣,節奏似乎要慢一點。


    “好了,快點把早餐吃完,還有很多事要忙吧。”


    “嗯。”安雪繼續吃著早餐,說:“今天還真的有很多地方要跑。”


    “那晚上是不是又要很晚回來?”


    “應該是。”安雪看著他,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說:“你打算沒什麽時候的機票?”


    “不出意外,我今天就會預訂機票,然後周五早上離開w城。”


    “早上就去嗎?”


    “原本應該周四就去的,有些東西要提前準備。但是呢,我放心不下你。”白旭改成雙手環著安雪的纖腰,說:“所以,我買周五早上6點半的飛機。”


    “不放心我?”安雪笑著問道,“不放心我什麽?”


    “你不會照顧自己,忙起來,就忘記飯點。”白旭說了她不顧自己的缺點。


    安雪嘟著嘴,湊到他麵前,說:“行了,你不放行的話,就在飯點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吧,接到你的電話,最多五分鍾,我一定吃飯。”


    “真的?”


    “嗯。”


    “好。”白旭接受了她的提議,說:“我從周五開始,給你打電話,催你吃飯,但是不許嫌我煩。”


    “一定不嫌煩。”安雪抿唇一笑,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之後,白旭喂她吃完了早餐,送她進了電梯。


    安雪開車回到警局。


    沒想到,剛進辦公室,就看到簡晶晶已經在了。


    安雪看著她,眼裏露出一絲驚訝,很快便笑了起來:“沒想到,你也來得這麽早。”


    “因為,我還記得答應了安隊,和你一起去跟嶽清和金主任聊聊的。”


    “嗯,目前金主任應該還沒有回來,我們先去見一下嶽清吧。”


    安雪說著,走到楊婕的辦公桌前,給她留了字條:


    ——小婕,我和晶晶去找嶽清和金主任聊聊,如果有電話找我,由你負責處理。我們目前的首要工作,就是找出新的證據,重查童小彤的案子。


    留完字條,安雪和簡晶晶就離開了。


    兩人一起去了嶽清現在所在的高中。


    高中原本上課就早上。


    所以兩人7點10分左右到了學校,學生已經開始早自習了。


    安雪和簡晶晶把車子停好之後,就向門口的保安出示了證件。


    保安很快就把他們帶到了教導主任辦公室。


    教導主任同樣是個女人,姓王,叫王俐,直接把嶽清叫到了她的辦公室。


    嶽清到了之後,表情是非常疑惑的,看了安雪和簡晶晶一眼,才開口道:“王主任,你找我?”


    “嶽老師,這兩位是c區專案組的警官。”


    “啊?警察?”嶽清很是驚訝地看著安雪和簡晶晶,問道:“是我犯了什麽事嗎?”


    “不是的,我們想找你問一下,你以前的一個同事的事情。”


    “以前的同事。”嶽清皺起了眉頭,問道:“是童小彤的事嗎?”


    “是。”


    安雪沒想到她一猜就中,這說明童小彤的死,真的是有疑問的。


    “可是,童小彤已經過世很久了。”


    嶽清尷尬地笑了笑,說:“現在還要問起她的事情?”


    “因為任校長前幾天遇害了。”


    “任校長死了?!”嶽清的表情非常震驚。


    “是。”


    安雪點頭,留意到嶽清的反應,似乎是有點不屑和嘲笑。


    而這個不屑和嘲笑的對象,自然就是已故的任校長。


    “所以,嶽老師,可以私下聊幾句嗎?”


    嶽清朝著王主任看了一眼,見她點頭,便答應道:“好吧,我們去外麵說。”


    安雪示意簡晶晶,跟著嶽清離開了主任辦公室。


    他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就聽著嶽清問道:“你們想問什麽,直接問吧。”


    “童小彤發生意外的時候,已經懷孕了,你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嗎?”


    “我不知道。”嶽清低下頭,似乎是有意回避安雪的視線。


    安雪看著她道:“嶽老師,現在任校長已經不在了,我們隻是想要找出童小彤真正的死因。”


    “我真的不知道。”


    嶽清似乎是心虛的,不太願意提起童小彤


    安雪無奈地歎了口氣,問道:“那麽,你以前是住在3樓校舍的?”


    “是”


    “那你知道你的衣櫃,是個電梯嗎?”


    ……


    嶽清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兩下,回答道:“知道。”


    “那你怎麽可能不知道童小彤懷孕的事情?”


    安雪這話,其實是個坑,故意引嶽清順著自己的話回答。


    嶽清似乎是被問住了,沉默了片刻,說:“是,小彤的孩子是姓任的那個衣冠禽獸的。”


    果然。


    安雪心裏其實早就料到了這件事,隻是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


    “所以,你真的知道。”


    “住在衣櫃電梯那一整排宿舍的,就是小彤,金主任和我。金主任就不要說了,她本身學曆是不夠的,所以能成為主人,做過什麽,其實不用我多說。而小彤,因為家裏的關係,真的需要錢。所以,她就接受了姓任的。至於我,被騷擾過,所以才會辭職的。”


    “你辭職,是在童小彤出事之後。”


    “嗯。”


    “那你覺得童小彤的死,真的是意外嗎?”


    “我就是覺得不是意外,才會辭職的。”嶽清長長歎了口氣,說:“我其實不是特別清楚小彤和姓任的之間的瓜葛。可是,我記得有一次,小彤大晚上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接她。她當時害怕地躲進了一間公共廁所,而且是那種沒有人打掃的廁所。我接她回到宿舍,問她躲在廁所幹什麽,她說躲警察。”


    “她為什麽要躲警察?”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嶽清搖了搖頭,說,“她當時不肯講。不過,我幫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一些五顏六色的藥丸。”


    “致幻類藥物。”


    安雪一聽五顏六色的藥丸就明白了。


    嶽清沒有回答,但是表情說明了一切。


    安雪看著簡晶晶做的記錄,問道:“如果有需要的話,讓你在法庭說這些話,你願意嗎?”


    “可以啊,反正那個姓任的已經死了,我沒什麽好怕的。”


    “還有,你知道童小彤除了男朋友夏飛之後,還沒有什麽比較要好的朋友?”


    “小彤的人際關係非常好。”嶽清認真地回答道:“真的,當時辦公室的老師,都挺喜歡童小彤的。大家和她相處都挺愉快的。”


    “有沒有特別在意小彤的?而且是對化學生物方麵很在行的老師?”


    “那方老師應該算一個。”


    “方老師?”安雪擰著眉,不解的問道:“哪個方老師?”


    “全名應該是方圓。”


    “方圓!”安雪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問道:“可是,方圓當時已婚了吧?”


    “已婚,也不妨礙他心裏愛慕小彤呀。”


    ……


    嶽清的解釋,讓安雪也美的反駁,看著簡晶晶坐下了記錄,問道:“那方圓,有可能為了童小彤,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嗎?”


    “安警官是不是想問,方圓有沒有可能是凶手?”


    安雪微微揚起唇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卻等著她的回答。


    嶽清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他向來比較溫吞,或者說窩囊。頂多就是想一下,但是不可能付諸行動的。”


    “那可以說一下金主任嗎?”


    “對這個女人,我沒什麽要說的。但是,如果你們想調查姓任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定要從金主任入手。”


    “不為人知的秘密?”


    “安警官知道了,就像我剛才說的,五顏六色的藥丸。”


    “好,知道了。”安雪詢問簡晶晶口供記錄情況,而後對著嶽清說:“這口供你看一下,如果沒什麽問題,就簽個字。”


    嶽清認真地看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就簽了名字。


    安雪跟她握了握手,便和簡晶晶一起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簡晶晶看著安雪問道:“安隊,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堵金主任?她應該要回來了吧?”


    “先讓把嶽清的口供給楊局過目,我要讓楊局批準重新調查童小彤的意外事件。然後我們再讓小婕看一下金主任的訂票情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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