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城就一個水族館,似乎是不太可能。”安雪想了想,說:“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需要過去排查一下。晶晶,這件事就交給你和邱姐去查。”


    “好,包在我們身上。”


    簡晶晶和邱雲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就離開了辦公室。


    至於楊婕和秦靜,則是針對了那個行李箱,說道:“安隊,關於行李箱,薑老師他們找到了生產廠家。我也打電話聯係過了,確定這款行李箱是那個廠家製作的。但是這是個老款式,三年前就已經停止生產了。所以,我們隻能去廠家提供的零售點碰碰運氣,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他們的銷售記錄。”


    “雖然是大海撈針,但是試試看吧。”


    安雪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這個行李箱的銷售點,我和你們一起去查。”


    “嗯。”


    楊婕點頭,就看到安雪回辦公室拿了車鑰匙,然後三人一起離開專案組,乘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三年前就已經停產的行李箱,旗下的各大零售店,自然也是很早就已經清倉大甩賣了。


    所以,安雪他們一連走訪了三個店鋪,都沒有得到想要銷售記錄。


    一轉眼已經是中午12點了,三個人走了大白天的路,都顯得十分疲憊。


    楊婕更是熱得將t恤袖子卷到了肩膀上。


    “師姐,二十八九度的氣溫,頂著這麽一個大太陽,實在是太熱了。”


    安雪同樣覺得熱得難受,將自己的鴨舌帽的帽簷,移到了腦後,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道:“行了,先找個地方吃午飯吧。”


    說著,她指著不遠處的一間餛飩點心店,說:“就去那裏吧。”


    “好。”


    三人一起走進了那間餛飩店,店裏雖然沒有開空調,但是牆上的電扇轉動起來,也還挺舒服的。


    安雪看著對麵有賣冷飲的,便詢問楊婕和秦靜:“吃不吃棒冰?”


    “吃!”


    “那我去買。”


    “嗯,我要吃甜筒!”


    楊婕直接舉手提要求。


    安雪沒有說話,比了一個“ok”的手勢,看向秦靜,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秦靜想了想,說:“我隻要清爽的就可以,最好是老棒冰。”


    “好。”


    安雪點頭,走去了對麵。


    很快的,她就買了三支棒冰回來。


    甜筒是楊婕的,她和秦靜則都是清爽的老棒冰。


    吃完了棒冰,紅湯辣的開洋餛飩也都端上來了。


    隻見楊婕第一個拿起勺子,嚐了口餛飩湯,滿足地說道:“哎,總算吃到帶鮮味的東西了,上午走得實在太累了,沒想到那三個零售點,那麽難找,感覺穿著球鞋的雙腳,都要磨出水泡了。”


    “是啊,這樣的零售點,下麵竟然還有十幾個,真的有一種遙遙無期的感覺。”秦靜頗為感慨地歎了口氣,用勺子舀起一隻餛飩,吹涼了,慢慢吃著。


    安雪同樣是非常疲憊的,吃著碗裏的餛飩,說:“沒辦法,青石灘的案子,現在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隻能用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來排查。或許,等我和蘇法醫的申請批準下來,確定了死者的身份,會有新的突破口。”


    “嗯,你和蘇法醫申請了什麽?”


    楊婕不解地看著安雪。


    “生物技術獲取死者的完整頭骨。”


    安雪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顯然麵前的楊婕和秦靜都沒聽懂,彼此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懵圈的表情。


    ……


    “就是讓吃腐肉的蟲子,讓屍體白骨化。”


    “哦,這樣啊。”


    楊婕恍然大悟,嘟著嘴想了想,說道:“這個申請,需要死者家屬同意吧?”


    “是啊,理論上是這樣。但是死者已經死了快4天了,還是沒有人過來報失蹤,所以蘇法醫的意思是,這個死者以年紀來看的話,可能已經沒有親人在世上了。”


    “35歲左右的年紀,就沒有親人了?怎麽可能?”楊婕搖了搖頭,顯然不認同蘇欣的說法。


    身旁的秦靜接著分析道:“35歲的年紀,按理說是上有老,下有小,不會沒有親人的。可是,蘇法醫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因為這個年紀的人如果失蹤,家人應該早就來警局報案了。”


    “是啊,我也很好奇這個死者的身份。而且,死者的dna,跟我們警方的大數據庫資料,也匹配不上,所以隻能希望上頭能批準我和蘇法醫的生物解剖申請了。”


    “那就等等看吧。”


    楊婕喝了口餛飩湯,繼續道:“不過,那個蘇法醫,我覺得她有點奇怪。而且有種高高在上,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感覺。”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還是白法醫好,雖然不苟言笑,但是他為人處世,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對,就是小靜說的這個感覺,舒服。”楊婕非常認同秦靜的說法,並且補充道:“那個蘇欣給人的感覺,就是很不舒服。”


    安雪聽著她們的評價,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她本身的業務能力,好像還可以,但是為人比較強勢,有點像霸道女總裁。其他的話,我暫時還沒有什麽感覺。反正,我也不和她朝夕相對,不需要太過了解她的事情。”


    “哎,還是希望白法醫能快點恢複記憶,這樣我們就不用繼續麵對蘇欣了。”


    “我也希望白白能快點恢複。不過,看他現在的狀態,好像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畢竟,他是腦中的海馬體受損,雖然說解毒劑有一定的修複作用,可是能修複到何種地步,還是未知數,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白法醫現在這個情況,你有想過,什麽時候跟他結婚嗎?”


    安雪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她還真的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


    楊婕看她不說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問道:“師姐,你不會沒有想過吧?如果他十年都沒有恢複記憶,你就十年不結婚嗎?”


    ……


    安雪想了想,說:“不會這麽久的。而且,他隻是失憶,不是失智。或許,等他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就算沒有了之前的記憶,也正常投入工作、生活。所以,我其實不擔心他需要多久才恢複記憶。隻要,他是白旭就好。”


    “但是,他的記憶停留在4歲。你覺得他明白結婚應該做什麽嗎?”


    楊婕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不好意思的笑了。


    一旁的秦靜也跟著笑了。


    安雪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直接在餐桌下踹了她一腳。


    ……


    “好好吃你的餛飩,如果沒有吃飽,就再叫一碗!不信堵不住你的嘴!”


    “哎呀,就是討論一下嘛,幹嘛這麽認真?”楊婕挑眉看著安雪,故意道:“還是說,你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


    “楊小婕,你信不信我扣你這個月的獎金啊?”


    “好嘛,好嘛,我錯了,不說了!吃餛飩。”楊婕連忙求饒,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了。


    三個人在餛飩店休息了差不多40分鍾,才買單離開。


    回到車上後,安雪開車,打算往下一個零售點駛去。


    這時候,三個人的手機都響了,是報警中心打來的電話。


    幾乎是同時,三人接聽了電話。


    各自“嗯嗯”了幾句,最後接了一句,“我馬上趕去現場,大概15分鍾後到。”


    說完,三人掛了手機,相互的對視了一眼,係好了保險帶,朝著案發地點駛去。


    “這次不是青石灘了。”


    “嗯,這次是銀杏林。”安雪長舒了口氣,說:“是一對小年輕帶著孩子野餐的時候發現的。”


    “不知道這次的屍體什麽樣子。”


    “到了現場就知道了。”


    安雪說完,加踩了油門。


    一刻鍾後,她們到達了銀杏林。


    安雪把車子停好之後,就和楊婕、秦靜,一起進了警方的封鎖區。


    率先到場的巡邏警一看到安雪,立刻上前帶路,並且簡單敘述了死者的情況:“安隊,初步可以斷定死者是男性,但是臉和十根手指的指紋,全部都被毀掉了。”


    “酸性溶液腐蝕?”


    “對。”


    巡邏警點頭,道:“法醫和法證,還有專案組的兩位師姐已經在5分鍾前,到達現場了。”


    “嗯。”


    安雪戴上了手套和口罩,讓楊婕和秦靜去旁邊查看,自己則來到屍體前查看。


    蘇欣和何成傑都已經在了。


    何成傑一看到安雪,立刻揮手,跟她打招呼。


    這一幕看在蘇欣眼裏,沉著臉,對著何成傑道:“肝溫計。”


    “哦,給。”


    何成傑被肝溫計送到蘇欣手中,就被她數落道:“麻煩你工作的時候專心一點,要聊天搭訕,請你等下班以後再進行!”


    “對不起蘇老師我,我會注意的。”


    何成傑連忙道歉,低著頭,專心工作,再不敢跟安雪互動。


    安雪知道蘇欣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表現出她的權威。


    不過,因為她的話並沒有任何不妥,所以安雪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嚴肅地問道:“死者的年紀,死因和死亡時間能確定嗎?”


    “死者的年齡還是35到45歲之間,男性,死亡時間是一個星期前。死因同樣是頭骨爆裂,身上依然有被鞭和棍之類的東西,暴打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個死者,死在青石灘那具屍體之前?”


    “對。”蘇欣起身,說:“死者的背後同樣有解剖和縫合的痕跡。所以,我推測殺害這個死者的凶手,和殺害青石灘死者的凶手,是同一個人。而且,凶手掌握了非常專業的解剖技術。”


    “也就是說,凶手可能是醫護工作者。”


    “是。”


    蘇欣點了點頭,摘下手套和口罩,說,“具體驗屍報告,我回去解剖之後,再交給你。”


    說完,就要離開。


    突然她停下腳步,對著安雪道:“對了,屍體的鼻腔內同樣發現了那種深海海藻。”


    “也就是說,兩個死者遇害的第一案發現場附近,是同一個地方,而且都有深海海藻。”


    “好了,剩下的,你們和法證處理吧,我先回去了。”


    蘇欣說完,就離開了現場。


    她獨自開車回去警局。


    路上,接通了一個電話。


    “zeus,你確定這次的案子,安雪能偵破嗎?我看她現在好像是沒頭的蒼蠅,根本毫無頭緒。”蘇欣的電話對象,竟然就是彼岸花zeus。


    電話那頭,zeus低沉又磁性的嗓音,不緩不慢地響起:“你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其他事情,不需要你過問。”


    “我隻是擔心她查不出真相,會讓你失望,要不然我給她一點提示?”


    “我再說一遍,你隻要做好你的法醫工作,別的事情,不需要多管。”zeus的聲音比之前壓低了不少,語調中帶著明顯的警告。


    “好吧,當我沒說過。”


    蘇欣立刻做出了妥協,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道:“不過,我還是有個問題,希望zeus能為我解答。”


    “什麽問題?”


    “為什麽zeus先生在雲城青軋村的時候,要為安雪解蠱呢?”


    “你想知道這個問題的原因,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付出的代價是,看不到明早的日出。”zeus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溫柔,可就是這樣的溫柔,反倒讓蘇欣感覺到了一絲畏懼。


    她抿唇笑了笑,說:“那我還是不要知道原因了,就當是zeus想要繼續跟安雪玩遊戲吧。”


    “留著安雪,是為了她父親的研究!”zeus算是簡單地解釋了原因,道,“目前,我們隻有三分之一的研究報告,還有三分之二的研究報告,被安雪的父親藏起來了。隻有安雪活著,我們才有機會拿到剩下三分之二的研究報告。所以,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不要多管閑事,更不要向安雪透露你所謂的提示,否則你很可能會被她踩住狐狸尾巴。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


    “是,我知道了,我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的。”


    “那就這樣吧,沒事不要再聯係我。”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蘇欣摘掉了耳機,朝著前方看去,專心開車。


    *


    銀杏林中,安雪看著那個拋屍的土坑,裏麵同樣放著一個黑色行李箱。


    “凶手為什麽要把行李箱打開,讓屍體露出坑外?”安雪站在薑鑫身邊,向他提問,道:“他明明可以把屍體連帶著行李箱,一起埋進坑裏,這樣無論如何都不會被人發現的。”


    薑鑫單手扶著下巴,思考著安雪的問題,道:“所以說,凶手就是想讓人發現屍體嗎?”


    “故意讓人發現,為什麽?”


    “向我們挑釁?”


    薑鑫看向安雪,說道:“又或者說,凶手用這種方式,向我們訴說什麽。”


    “訴說?”


    安雪擰著眉,看著麵前的土坑,不解道:“凶手想訴說什麽?”


    “不知道。”


    薑鑫搖了搖頭,看著說安雪說:“這個,需要你來偵破了。”


    “我也想啊,可是現在一點突破口都沒有,我連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怎麽查?”


    “聽說,你和蘇法醫向上頭申請了生物解剖?”


    “嗯。”安雪點了點頭,卻不太有把握道:“但是楊局說了,未必會批準。”


    “目前已經出現兩個死者了,上頭應該會批的。”


    薑鑫說了自己的看法,拍了拍安雪的肩膀,道:“放心吧,不管是多困難的案子,我相信你都可以偵破的。”


    “謝謝你,薑老師,在我這麽沒底的時候,還能給我這麽信任的支持。”


    “因為你是安雪,所以值得。”


    說到這裏,薑鑫朝著身後看了一眼,道:“好了,我們法證的工作差不多了,先回去了。”


    “嗯。”安雪點頭,朝著楊婕她們看去,見她們也各自往停車處走去,便跟上了薑鑫,道,“我們也收隊了,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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