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婕是真的不擅長撒謊,她小時候,每次撒謊,都會被楊局識破。


    安雪見她挺有自知之明的,忍不住笑了。


    “還好,沒得意忘形。”


    “哼,我才不會忘形呢!以前‘忘形’的時候,吃的虧還少嗎?我又不傻!”


    楊婕猛翻白眼,嘴巴作怪似的囁嚅著,感覺就像個無聲碎碎念的老太太。


    安雪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語帶調侃:“確實不傻,就是有點笨而已。”


    “笨就笨,再笨,我也是一名合格的小女警!”楊婕並不以“笨”為恥,反而一臉自豪地誇耀道,“而且,還是你手下的得力幹將!哼。”


    ……


    安雪真的被她的神邏輯驚到了,擰著眉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沒過多久,兩人來到了柳深街。


    安雪把車子停好後,和楊婕一起往“漢家披薩”餐廳走去。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


    美食步行街兩側的店鋪,又好似中午一般,排滿了拿號等座的下班族。


    楊婕聞著周圍的食物香味,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說:“師姐,這裏的大排檔似乎不錯呢,我們能不能……”


    “不能。”


    安雪沒給她機會說完,直接拿出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給她:“餓的話,先吃這個。”


    噗……


    楊婕使勁翻了個白眼,接過棒棒糖,暴力地撕開糖果紙,塞進嘴裏。


    她其實不是餓,是饞!又或者說,是嘴巴寂寞了。


    *


    柳深街78號。


    安雪抬頭看了眼店鋪招牌,和楊婕一起往室內走去。


    迎賓的服務生見兩人想直接進餐廳,連忙抬手,道:“抱歉,兩位小姐,我們餐廳現在客滿了,如果想用餐的話,可以到旁邊拿號等座。”


    “警察。”安雪直接出示了證件,說:“你們店長在嗎?”


    “在。”


    服務生連忙讓開路,帶著安雪和楊婕走進餐廳。


    “店長,這兩位警官找您。”


    “額……”


    店長唐燁正在收銀台做收銀的工作,見來人是安雪,立刻招呼道:“安警官,是有什麽事嗎?”


    他記得安雪中午來過。


    “你們的收銀,王麗在嗎?”


    “哦,她在休息室吃飯,要我把她叫出來嗎?”


    “嗯。”安雪點頭。


    “那兩位稍等。”


    說著,轉身往休息室走去。


    在他離開後,安雪看到收銀台前擺著一個塑料小盒子,裏麵放著一次性的筷子和勺子。


    她隨手拿起一把查看。


    果然,就如她猜想的那樣,好幾把勺子的手柄圖案是不相同的。


    有笑臉,有怒顏,還有驚懼和哭泣。


    每個圖案都很卡通,看著並不會讓人產生不好的感覺,反而會會心一笑,自然領悟佳肴美食中的人生百味。


    安雪拿著三把勺子,詢問身邊的服務生:“你們這一次性勺子,挺有意思的,每個圖案都不一樣。”


    “是啊,這是小麗姐想出來的,是我們門店獨創的,之後我們大老板覺得挺好的,就推廣到了全部的連鎖店。”


    “小麗?”安雪挑眉問道:“王麗嗎?”


    “對,就是她。”


    “創意確實不錯。”安雪笑著把勺子放回盒子裏,好像閑聊家常道,“她是學廣告設計的嗎?”


    這個問題,是安雪故意問的。


    “不,不是的,小麗姐初中之後,就沒再上學了。不過,我聽她說過,她以前是學美術的。所以,有天賦吧。”


    年輕的服務生熱絡地說著王麗的事情,一看就是小男生情竇初開的樣子。


    安雪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就看到店長帶著王麗從休息室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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