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沒有人知道沙宴川的心裏有多憤怒,又有多恥辱。


    他恨不得跳起來跟沙絕拚了!


    然而人在槍口下,不得不低頭。


    “槍口無眼,各位還是趕緊離開吧。”


    他高聲道,“今天是沙家招待不周,讓各位受驚了,沙家過後一定會補償!”


    “不行!”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女孩氣憤的聲音響起來,“今天是我的20歲生日!”


    “我好不容易才盼到這一天!”


    “誰都不能破壞我的生日派對!”


    眾人望過去。


    就見一個頭戴皇冠、身穿紫色公主裙的沙影兒躲在管家的身後,隻探出一張絕美的麵容,指著沙絕喊,“你說你是沙絕,證據呢?”


    沙絕冷冷道:“這把槍就是證據。”


    “不服的話,來問我的槍。”


    冷酷。


    強勢。


    瘋狂。


    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真是沙絕無疑了。


    沙宴川顫聲:“沙絕,你好不容易才出獄,殺人會被槍斃的……”


    沙絕:“我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受到刺激就會發作,你現在就刺激到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麽。”


    言外之意。


    精神病發作時殺人不會被槍斃。


    眾人:“……”


    他是在裝瘋賣傻吧?


    哪有精神病人會承認自己是精神病?


    不對,也許他真的是精神病,才會這麽瘋狂。


    沙宴川忍不住罵出聲來:“你怎麽不死在監獄……”


    話音未落。


    他的耳朵裏就傳來輕輕的、扣動扳機的聲音。


    這麽細微的聲音,別人肯定聽不到。


    但槍口就在他的耳朵邊上。


    再細微的聲音都如同放大了數十倍一般,清晰地傳進他的耳裏。


    他嚇得心髒都要蹦出來了,大吼:“都回去!”


    “所有人都給我離開沙家!”


    “不然就是跟我作對!”


    “不行!”沙影兒急了,“人都走了,我怎麽過生日?”


    沙宴川怒道:“影兒,你想要哥哥的命嗎?”


    “哥哥的命難道還不如你的生日重要?”


    “客人不走,萬一瘋子胡亂開槍,死的就不止我一個了。”


    客人麵麵相覷。


    這麽刺激、瘋狂的戲,誰不想看下去呢?


    反正沙大少爺再怎麽牛逼也隻是一個人。


    跟他們又沒有仇。


    沙宴川了解眾人的想法,接下來的每一句都戳中眾人的顧慮。


    “他14歲的時候就殺掉了三個人,今天就算再殺掉三十個,又有什麽奇怪的?”


    “還有,你們是不是以為他身上隻有一把槍?”


    “說不定他的身上還帶著好幾把槍或者刀具,甚至是炸藥。”


    “我建議你們不要為了看熱鬧而賭上自己的性命。”


    “就算你們人多,不怕中獎,但混亂引發的事故也有可能會導致你們破相或受傷,就問你們怕不怕?”


    當然……怕!


    客人中有很多藝人。


    藝人的臉跟藝人的命一樣重要。


    哪怕擦破一點皮都不是小事。


    當下,立刻有靠臉賺錢的藝人、網紅等叫上助理,火速離開。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跟上。


    不過三五分鍾。


    現場的客人就跑得差不多了。


    沙影兒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生日派對還沒有正式開始就已經結束,眼淚叭嗒叭嗒掉下來,偏偏還不敢哭。


    雖然她已經整整十年沒有見過沙絕了。


    但她小的時候,不管多麽受寵和囂張,隻要見到沙絕,都有種小奶貓見到真老虎的壓迫感,又想吸引他的注意,又怕被他的冷漠和鋒利刺到。


    此時此刻,她再不服,也不敢去跟沙絕的槍談判。


    隻能哭著忍了。


    比沙影兒還急的,是封思諾。


    除了她。


    沒有人注意到封芷已經趁亂跑了。


    “怎麽能放瘋子離開呢?”


    她在心裏咆哮。


    “瘋子搶走了我的鑽石!”


    “我現在拿不回來,隻怕以後也沒有機會了。”


    “還有,就瘋子那種性格,等我回家,還不知道會怎麽折磨我……”


    她想起封爵被綁在封家大鐵門上喂蚊子的場景,就不寒而栗。


    “不行!”


    “我不能讓那樣的慘劇發生在我身上!”


    她躲到大樹後麵,撥出一個電話,抽抽噎噎地道:“大哥,你什麽時候到家?”


    “我現在在影兒家裏。”


    “姐姐跑來沙家大吵大鬧,說我偷了她的鑽石,還把我的鑽石給搶走了,影兒的生日派對被她搞得一團糟,哭得好厲害……”


    說到這裏。


    她完美避開沙絕與沙宴川的身影,偷偷拍下沙影兒抹眼淚的畫麵以及沙家門前空蕩蕩的畫麵,發給封疆。


    “姐姐還說等我回去就狠狠地教訓我,我不敢回家了……”


    “明天上午到家是嗎?”


    “那我今天晚上就在影兒家裏睡……”


    等她打完電話。


    大批警察也趕到了,團團把沙絕包圍。


    並把槍口對準了他。


    封思諾和沙影兒緊緊地抱在一起,躲在大樹後,嚇得心髒都要蹦出來了。


    拍槍戰的戲時感覺很刺激。


    然而麵臨真實的槍戰現場,她們隻會害怕得雙腿顫顫發抖……


    “各位警察叔叔不必這麽緊張,玩具槍而已。”


    沙絕笑著,用力將手槍一掰。


    手槍當即被折成兩截。


    他將玩具手槍丟在地上,踩了幾腳,手槍頓時化為碎片。


    “你們可以搜身,我身上沒有任何殺傷性物品。”


    他舉高雙手,坦誠得像個少年。


    一名警察上前搜身。


    片刻後搖頭。


    眾警察這才鬆了一口氣,收起手中的槍,分頭盤問眾人事情的經過。


    沙絕拿出他入獄前的護照和身份證,並把臉上的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好看得過火的麵容。


    警察看到他這張臉,驚豔之餘,不再懷疑他的身份。


    因為,這張臉確實跟沙宴川和沙影兒有幾分相似,跟護照上的少年更是如出一轍。


    要說他冒充沙家大少爺。


    這世上哪來那麽多超級好看又長得相似的人?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整座山都是沙家的。


    沙絕在自家的私人土地上被自家雇傭的保安給攔住了,他把對方給打了,從道理上來說並不是很過分。


    雖然那些保安都被打傷了,但都可以治好。


    沙絕也表示他會支付所有的費用。


    從保安公司的角度來說,大客戶都願意賠錢了,他們還跟大客戶鬧上法庭的話,對聲譽不好。


    所以他們也表示諒解沙絕,不追究沙絕的責任。


    沙絕跟沙宴川鬧的這一出更是家事,沙宴川又沒有受傷,警察也管不了。


    最終,警察嚴肅地批評了沙絕。


    沙絕也表示知錯,保證絕不再犯。


    警察於是走了。


    現場終於安靜下來。


    沙絕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踏進沙家的大門:“我困了,需要休息,誰都不許打擾我。”


    沙宴川盯著沙絕的背影,眼裏都是恨意。


    十年前,沙絕全方位碾壓他,強大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十年後,沙絕剛回來就讓他當眾出醜,顏麵掃地,同樣讓他抬不起頭。


    好恨!


    沙絕為什麽要回來?


    沙絕不回來的話,沙氏集團就屬於他了,哪怕讓他迎娶封家那個瘋子千金也無所謂……


    至少那個瘋子的美貌無可挑剔,比起封思諾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不禁又生出妒忌。


    為什麽沙絕跟個瘋子訂婚,瘋子都能是絕色?


    他正在腦中詛咒沙絕。


    就有傭人匆匆來報:“二少爺,大少爺把您的房間門給砸壞了,還把您的東西全都丟了出來……”


    “什麽?”


    “這個瘋子!變態!該死的混蛋!”


    沙宴川憤怒得全身炸毛,瘋了一樣地衝向主樓。


    “他敢搶我的房間,我就跟他拚命!”


    封思諾看著他的背影,笑了。


    這一幕,怎麽這麽熟悉呢?


    看得她心理都快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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