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霍書記商談完後,婁半城回到了家。


    冷靜下來的婁半城,想起少劍鋒借自己的手,直接向軋鋼廠提供生活物資,還是覺得不妥,顧忌的還是那種,自己已向政府申明全部家產捐贈給了國家,自己現在的生活,就全靠那點股息,這要是又大量地源源不斷地向軋鋼廠提供生活物資,之前的話不就穿幫了?


    盡管實際上自己確實隱瞞了大部分的資產,隻是把明麵的婁家的固定資產大部分捐給了國家,而收藏的黃金銀圓、玉石珍寶、古董字畫及一些四九城的房產,則被隱瞞了下來。


    婁半城不僅僅是明麵上的那些工廠、商鋪占了大半個四九城,而儲存的黃金銀圓、玉石珍寶、古董字畫等也是占了四九城一半的藏量。


    婁半城的字號,是沒有一點水分的。


    自從把自己明麵的工廠、商鋪捐出去後,婁半城在四九城的生活就非常低調起來,雖然暗中仍然做著一些生意,但圈子非常小,隱秘性極高。


    在少劍鋒小世界商城采購的東西,也都是高檔貨。


    例如小世界產的低階靈米、靈果、黑毛靈豬、鳳羽靈雞、係統商城兌換的青龍稻米、珍珠米、貓牙米、高筋麵粉、特克賽爾羊、鬆阪牛肉等。


    交易價格簡直是天價,普通人根本就消費不起。


    婁半城隻在同他一樣的資本家圈子裏交易,或是讓曲三拿一些到武人圈子裏試水。


    沒想到,盡管是天價,交易還是出奇的好。


    每次在小世界商城拿的貨,還沒出倉庫,就被圈子裏的人訂購一空。


    說明,婁半城這個圈子裏的人都是挺有錢的,不愧是資本家。


    所謂低階的靈米、靈果、靈豬、靈雞等,在曲三的武人圈子裏,也是非常好銷。


    曲三在四九城武人圈子裏,功夫並不算好,地位也低,但自他在圈子裏試銷那些低階靈物後,不僅武功見漲(可見婁半城沒有讓曲三少吃靈物),而且地位也漸高,因為他手裏握有能讓他們功力增長的稀有靈物。


    不過,物以稀為貴,婁半城每次到小世界商城補貨,都是控製著數量。


    與圈子裏的人交易也是控製著人數,免得弄得沸沸揚揚,滿世界都知道。


    當然,他沒少賺錢,資本家嘛,唯利是圖,這是天性。


    不過,婁半城能保持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原則,從不做坑蒙拐騙的勾當。


    也懂得取之於民,還之於民一二的道理,暗中也拿出一定的利潤份額做善事。


    這也便是少劍鋒在觀看婁半城的麵相時,觀看到他頭頂上的氣運,雖然夾雜著一絲黑氣,但大方向上尚算旺盛,算得上有德有福之人,所以,少劍鋒才願意提攜他一把,幫助這樣的人,對自己也是有利的。


    雖然他知道政府的一些人對他的捐獻仍然不滿足,隨時都有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也知道,隻要自己有所作為,一定逃不過那些人的眼睛,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為嘛,但是若能少暴露一點,還是少暴露一點吧。


    所以他覺得以他的名義向軋鋼廠提供生活物資,不妥,不妥。


    還是要讓霍書記單獨設立一個部門,直接與那秘密商城交易,他隻出麵向少劍鋒申請通行證就行了,其他的他一律不參與。


    至於在從中沒有賺到錢,就當自己這個軋鋼廠的董事盡一份義務算了。


    人,有時不能太貪,太貪容易出問題。


    第二天,早早地他就讓曲三送他到了東跨院,來找少劍鋒商量這事。


    少劍鋒聽了婁半城的意見,認為可以,並幫他出主意,讓他建議霍書記成立一個專門為職工服務的部門或科室,這個部門或科室由霍書記或霍書記能夠掌控的部門管理,名稱嘛可以叫職工生活福利部或科什麽的,部長或科長我建議你推薦現在協作辦的副主任魯旦江去擔任,副部長或副科長建議你推薦許大茂去擔任,也好趁機解決大茂的幹部編製,你總不能讓大茂當一輩子的放映員吧?


    婁半城有些意外,對少劍鋒道:“你認為大茂可行?”


    少劍鋒點點頭道:“大茂是個做生意的料子,可惜現在的形勢,發揮不了大茂的才幹,當放映員,可惜了。”


    沒想到少劍鋒對他的女婿評價這麽高,婁半城對許大茂,除了他的身份,其他方麵是一點也看不上眼,在他看來,許大茂除了溜嘴滑舌能說會道外,有點小聰明外,其他的一無是處,能夠當上後勤處宣傳科的放映員,還是他向李懷德求來的。


    沒想到少劍鋒竟然認為他是一個做生意的料,而且還認為他可以當副科長。


    他真的能勝任嗎?


    不要到時還要自己去給擦屁股?


    或許自己看走眼了,自己的眼光真的不如眼前的青年人嗎?


    既然少劍鋒認為可行,自己就向霍書記推薦吧,大不了,出了問題,自己再去給大茂兜底就是了。


    “行,我就這樣向霍書記建議,把大茂推上去。”婁半城點點頭,采納了少劍鋒的建議。


    “大茂肯定行,做點小生意嘛,又沒讓他去造槍造炮,對此,我對大茂還是有信心的,畢竟他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弟!”


    “啊,還有這回事?”婁半城顯然不知道許大茂跟著少劍鋒學武的事,許大茂在婁半城麵前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回事。


    許大茂雖然在少劍鋒這裏(其實都是跟孫月紅練的)學了個半吊子功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得很不認真,但就是憑這樣的半吊子功夫,仍然可以和四合院的戰神傻柱戰得半斤八兩,甚至有時發揮得好,還可以壓著傻柱打。


    不過,許大茂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從不敢在老丈人麵前炫耀,因此,婁半城真的不知道自己那人憎狗厭的女婿,還有這樣的一麵?


    看起來,自己對許大茂這個女婿要重新評估一番。


    不過,這隻是少劍鋒的一麵之詞,具體如何,自己還是要暗中好好觀察一番,該提防的還是要提防著一點,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呀,說不定,許大茂憑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騙過少劍鋒也是有可能的。


    和少劍鋒又聊了一會後,眼見上班時間快到了,婁半城便告辭,他上午得找霍書記將此事定下來,這事不能再拖了, 一天不解決職工們吃不好、吃不飽的問題,工人們還會甩飯盒,廠裏的生產肯定大受影響。


    離開東跨院,婁半城讓曲三送他去軋鋼廠。


    進了霍書記的辦公室,婁半城將自己的想法(當然他隱去了是少劍鋒的建議)向霍書記詳細地說了。


    霍書記聽了,讓秘書去把譚副廠長請來,三人一起商量婁半城的建議可行性。


    黨管人才,分管人事與財務的副廠長又與霍書記同一個陣營,而且書記在班子會上還有一票否則權,按道理霍書記在班子裏,話語權是很重的,怎麽會受楊光明和李懷德的壓製呢?


    實在是他背後的人退居二線,後台不如楊光明與李懷德的後台硬了。


    他要是還像當初那樣強勢,分分鍾被楊光明與李懷德的後台拿捏,說不定,這書記的位置還會被對方拿下。


    現在不同了,婁半城真的能解決職工的生活福利問題,手裏掌握了物資,霍書記就是沒有了強勢的後台,也能將自己在軋鋼廠失去的話語權奪回來。


    譚淺夏沉吟道:“也不需要另外成立一個機構,來解決食堂的物資采購問題,自少劍鋒把協作辦的工作搞得風生水起後,後勤處采購三科就變得名存實亡了,現在我們把采購三科恢複起來,科長副科長換成有能力的人擔任,不就行了!”


    霍書記問道:“那你認為魯旦江和許大茂調去擔任正副科長,行嗎?”


    譚淺夏望了一眼婁半城,真是舉賢不避親啊,不過,那又與自己何幹?自己雖然也有人可供提拔,但采購三科的科長位置可不是那麽好坐的,既然霍書記與婁董事有自己要提拔的人,自己何不順水做個人情。


    於是回答道:“魯旦江在協作辦副主任位置上幹了多年,工作能力和資曆是有的,提拔到采購三科擔任科長一職,完全可以勝任。至於許大茂……”


    譚淺夏說到這裏,把話音拖長了一些,看婁半城的反應。


    婁半城則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像一尊菩薩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似乎在聽,又似乎沒在聽譚淺夏說的話。


    “果真是老狐狸!”譚淺夏心裏暗暗罵了一聲,“許大茂同誌一直從事的是放映員的工作,現在突然讓他改行搞計劃外物資采購,而且擔任副科長一職,他能勝任嗎?婁董,我是就事論事,從人事管理的角度提出疑問,絕沒有針對許大茂同誌的意思,他是你的女婿,你更了解他,你認為他能勝任采購科副科長一職嗎?”


    婁半城雖然也懷疑許大茂的能力,但有少劍鋒對許大茂的背書,不行也行,他作為許大茂的嶽父,自然要力挺女婿了,抬起頭,眼神柔和地望著譚淺夏道:“譚副廠長說得對,許大茂一下子從放映員轉到采購員,角色的突然轉換,肯定一下子難免會不適應,但年輕人嘛,適應能力與學習能力肯定比我們強,所以我認為應該給年輕人多一些機會,再說,不是還有魯旦江這個老同誌在看著嗎?有老同誌坐鎮,我想許大茂出不了什麽問題的。”


    霍書記插話道:“我認為老婁說得對,應該給年輕人更多的機會,年輕人經驗是少點,但敢想敢幹的精神還是很寶貴的。老譚,可以讓許大茂試試,讓他暫代副科長妝采購員,試用期以一個月為限吧,如果確實不能勝任,我們再取消其代理副科長也不損失什麽。”


    譚淺夏道:“既然書記都這樣說了,我服從,但我保留個人意見。”


    於是三人就把這事定了下來。


    然後,讓秘書通知廠領導班子到黨委會議室開會。


    會議主要議題仍然是如何解決職工甩飯盒的問題。


    霍書記今天一改昨天沉默的態度,質問李懷德,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李懷德強硬地回道:“短期內根本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不是一餐兩餐的問題,是一年兩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我們都要麵臨這種采購不到更多的計劃外物資,誰有能力解決,我就讓賢,辭去後勤處主任一職,讓後勤處給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的同誌分管。”


    霍書記對班子成員一個個問過去,誰能解決職工的吃飯問題,誰就去分管後勤處。


    結果,沒有一個人敢答應。


    霍書記見班子會的風向朝著自己預期的那樣的轉,微微一笑地應道:“看起來我們的後勤處確實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困難,但是,麵對困難,我們黨員能畏懼不前嗎?同誌們,不能啊!”


    楊光明和李懷德他們,一齊望向霍書記,一副你行你上的神情,唱調,誰不會啊!


    霍書記將大家的神情掃進眼裏,最後勉強地道:“形勢不等人啊,同誌們,工人同誌們還盼著我們解決他們的吃飯問題,再不想辦法解決,就不是工人們甩飯盒的問題了,而是紅星軋鋼廠開不開得下去的問題,真到了那時,我們在座的一個都逃不了!”


    眾人還是一片沉默。


    霍書記心裏一陣狂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麵上嚴肅地道:“好吧,非常時期,我隻能行使黨委書記最高權限,我決定調整一下你們的工作分工,李懷德同誌不再兼任後勤處處長一職,你去協助安副廠長的工作吧,分管保衛處,在上級沒有重新任命新的後勤處處長期間,由我暫時分管後勤處,後勤處除采購三科外,其他工作一切照舊。將協作辦計劃外生活物資采購事項剝離出來,由采購三科專門負責,為了加強采購三科的工作,我提議免去古文樹同誌采購三科科長職務,江楚中同誌的采購三科副科長職務,根據他們近期工作的表現,降為普通的采購員,留用采購三科,以觀後效,提議協作辦副主任魯旦江同誌調采購三科任科長,宣傳科放映員許大茂同誌調采購三科任代理副科長,代理期一個月,以上提議請同誌們討論,並表決通過!”


    會議室裏,眾人對霍書記的提議倒是沒有多少抵觸情緒,也不敢提反對意見,開玩笑,你反對,那就你來吧!目前物資供應之麽緊張,特別是計劃外物資,那得從人家的口裏搶物資,他們自認自己或自己的人沒有這個能力,那采購三科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接了誰倒黴。


    李懷德聽到許大茂的名字,朝婁半城看了過去,婁半城微笑著對李懷德點了一下頭,李懷德也對婁半城笑了一下。


    霍書記的提議,就這樣順利通過了。


    班子會又討論了一些其他問題,便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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