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少劍鋒與顏紫玉下班回來,車剛進後院,前院月亮門外就傳來賈張氏的謾罵聲。


    好久沒有聽到賈張氏罵人了,也許是工作忙吧,也許是一些人根本就引不起少劍鋒的注意,少劍鋒都差點忘記四合院還有賈張氏這一號人。


    今天這是怎麽啦?


    竟然堵在東跨院的月亮門外罵街了?


    少劍鋒用神識掃了一下月亮門外,隻見月亮門外圍堵了一圈人。


    當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後,便收回神識,不再注意月亮門外的事了。


    他相信這事孫月紅會處理好的,她一個煉氣九層的修真者,還能被普通人欺負,幹脆拿塊豆腐撞死好了,何況她身邊還站有一大撥師弟師妹們。


    站在月亮門前的有已經放學回家的小丫頭孫月紅、孫小磊、陳小蘭、劉光福,站在他們身側護著小丫頭孫月紅的有雷嫂、陳嫂。


    站在小丫頭對麵正在罵人的是賈張氏,她拉著鼻青臉腫的孫子棒梗,用手指著孫月紅,跳著腳罵著各種髒話,什麽“克死爹娘的絕戶”“有人生沒人養的濺種”“仗勢欺人的狗雜種”雲雲,什麽話髒說什麽話,怎樣惡毒怎麽來。


    站在賈張氏後麵的有抱著小當的秦淮茹、一大媽張冬梅、三大媽楊瑞華、他的大兒子閻解成、二兒子閻解放,三子閻解曠、四女閻解娣倒是沒有跟三大媽站一起,而是遠遠地站在看熱鬧的人群中。


    三大爺閻埠貴其實放學早到家了,但他躲在家裏,沒有出來摻和,而是站在窗前,偷偷地看著月亮門前的情況,豎起耳朵聽著院子的動靜。


    少劍鋒是開車回家的,因此,比那些腿著回家的人早回到家。


    聽著小夥伴們的議論,少劍鋒搞清楚了棒梗鼻青臉腫和賈張氏罵人的原因。


    原來是今天放學回家的路上,棒梗糾集了幾個班上成績差的同學,在回家路上的一個巷子裏,堵住了小丫頭孫月紅,以為孫月紅落單,好欺負,打算痛打一回她,誰叫她在班上成績好,高傲得像個小公主,誰叫她在四合院,吃好的,穿好的,雖然是孤兒,生活卻比誰都過得好,還有一個大幹部護著?


    這回落單了,正好暴揍她一頓,以報上次搶她手裏好吃的沒搶著的仇!


    但是,小丫頭已經今惜非比,她一個煉氣九層的修真者,棒梗幾個毛都沒有長的小兔崽子,想揍她,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隻是小丫頭牢記著師傅的教導,自己是修真者,不要輕易地對普通人動手,也不要輕易地對普通人發怒,否則,普通人是會遭殃的。


    因此,小丫頭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稍稍地運起一層極薄的護體罡氣,她怕護體罡氣太厚,會震傷這些小兔崽子。


    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結果那群小兔崽子差不多就像棒梗現在這個樣子,因為棒梗下手最狠,所以被護體罡氣震傷最嚴重。


    但他回家不敢說是因為他打了孫月紅,孫月紅不但沒有動手,連罵都沒有還一口,而他竟然莫名地受傷了,他隻是說被孫月紅欺負了,是孫月紅把他打成這個樣子的。


    賈張氏自老賈死後,為保護賈東旭這根獨苗,不得不強勢起來,漸漸地養成了潑辣勁,之後,賈東旭拜入易中海門下,易中海膝下無子,把賈東旭當成養老人培養,對賈東旭特別照顧,易中海成了四合院管事大爺後,對賈家與院內諸人發生爭執時,對賈張氏多有偏袒,這也使賈張氏覺得自己有靠山了,便不把四合院的人看在眼裏,仿佛院裏的人都欠她賈家的,看見誰不順眼,就罵誰,看見誰家有好東西,順手就拿了,遇到誰家煮好吃的,就讓秦淮茹上門討要,誰要是不給,就不尊老愛幼了,這肯定不行,而院裏的人,大都不與她計較,孤兒寡母的,也是可憐,不就一點吃的用的,拿了就拿了,漸漸的賈張氏意識裏,四合院的人就得是這樣,把她們家供著,稍不如意,她便堵在人家門前謾罵,甚至上前去撕扯別人,說別人欺負她一個寡婦,又有易中海這個管事一大爺的偏袒,賈張氏慢慢地成了四合院一霸,以致坊間流傳著一句話,四合院亂不亂,賈家說了算。


    但是,自東跨院住進少劍鋒後,這種情況似乎翻了個,從前院開始,先是孫小磊、孫月紅被東跨院那家夥罩著,她竟然無法再欺負人家,自上次試探著欺負一回,結果被反擊得滲滲的,然後是雷家、陳家,根本就不買她的賬,原來易中海開全院大會,讓人給賈家捐款捐物,雷陳兩家還會捐點,現在根本就不捐,要捐也是捐給前院的孫小磊家,賈家已經得不到雷陳兩家一毛錢物了。


    更氣人的是,一年不到,全院的住戶幾乎都倒向了東跨院那小子。


    中院的雨水就不說了,自從東跨院住進了那家夥,這個賠錢貨就盡往東跨院跑,連她哥哥傻柱的話都不聽了;不怎麽理事的林家,突然變了個人樣,旗幟鮮明地站到了東跨院一邊;後院的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竟然與二大爺分家了,成了東跨院那家夥的徒弟,也站到了她的對立麵;然後是趙家、李家都紛紛倒向了東跨院。


    可憐的一大爺易中海,一統四合院的天下已成了泡影,就是他們管事大爺之間,也是各懷心思,打著各自的小算盤,二大爺劉海中暗中謀劃著一大爺的位置,與易中海是貌合神離,隱隱有倒戈的傾向;三大爺本來就是個牆頭草、有奶便是娘的老摳,要不是東跨院使用了什麽法子,一直卡著閻解成的招工的名額,三大爺早就倒向了東跨院。


    許富貴家就不說了,他們家從來就沒有服從過易中海,對他賈家更是不感冒,現在老的搬出去了,小的更是跟東跨院好得像一家人一樣。


    盤點一下他們這邊的力量,除了她賈家和傻柱外,就剩下後院的聾老太太和孫寡婦兩個廢物。


    孫寡婦廢了就廢了,她本來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賈張氏也沒有指望她衝鋒陷陣。


    聾老太太竟然也這麽廢,她就不理解了。


    老太太不是人脈挺廣的嗎?


    以前在院裏,也沒少拿她的破拐杖敲她頭,現在眼見易中海被東跨院壓得喘不過氣來,也沒見她幫老易一把,成天就知道吃吃吃,也不吃死她!


    傻柱不是四合院的戰神嗎?


    怎麽最近都蔫了?


    現在的四合院,易家已無大將,還得我張翠花當先鋒啊,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


    賈張氏想到這裏,罵得更凶了,一定要在氣勢上把對方壓下去,為自己的陣營爭一口氣,同時,再探一探少家的底!


    這時,腿著下班的人陸陸續續地回院了。


    眾人自然而然地站成了三個陣營。


    雷貴雄、陳小冬、劉光天、林路乙、何雨水、雷桂英等站到了劉光福身邊,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惹得賈張氏這個潑婦罵上門來?


    孫月紅將事情經過與幾位哥哥姐姐和林叔簡單地說了一下,雷貴雄他們聽了,看向棒梗那個糗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嘴裏罵道:“活該!”


    然後是許大茂、李成勇父子。


    趙大鵬出車了,趙嫂帶著兒子趙繹出來看熱鬧,一見場景,也立即站到了孫月紅那一邊。


    林嫂把廚房收拾好,也帶著一兒一女來前院看熱鬧,看見當家的,自然站到了當家一邊。


    李家李老爺子不愛湊熱鬧,在家沒出門,但沒阻止孫子孫女去看熱鬧,李嫂帶著李二磊、李三娟來到前院,一看丈夫李成勇和大兒子李大磊站在月亮門前孫月紅一方,便也走上前去站在丈夫身旁。


    劉海中挺著個將軍肚,與兒子劉光齊下班回家,一進四合院前院,就看到烏壓壓一群人幾乎把前院的空坪擠滿了。


    人群分成兩個陣營。


    劉海中父子站在人群後麵,了解了一下情況,劉海中便拉著兒子離開前院,他可不想摻和他們兩個陣營的事,講真的,他也很討厭賈張氏,但他也不好意思站到東跨院一邊,拉著兒子,與站在遊廊上的二大媽匯合,等著看戲。


    易中海、賈東旭、傻柱也下班了,一起走進院子,看見兩大陣營的人正在對峙,都愣了一下。


    賈東旭立即跑到賈張氏身邊,問道:“媽,什麽情況?”


    不等賈張氏答話,又見到了兒子棒梗的樣子,嚇了一跳,問道:“棒梗,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快給爸爸說說,我一定要讓打你的人付出代價!”


    棒梗哭著向賈東旭告狀,說是被孫月紅打的。


    易中海正好上前,聽到了棒梗的哭訴,也是立即火起,指著孫月紅道:“孫月紅,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麽可以這麽暴力?你在學校上學,老師就是這樣教你對待同學的?真是沒父沒母沒教養的孩子,無法無天了!”


    孫小磊見易中海不問青紅皂白,一上來就質問他妹妹,頂了一句道:“一大爺,你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事實上,是棒梗帶著一群小流氓來欺負我妹妹,我妹妹可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嘴哦,一根手指都沒有動過棒梗!”


    李成勇接口道:“對,老易,你可不能一上來就冤枉人!”


    易中海看了看李成勇,又看了看鼻青臉腫的棒梗,怒道:“冤枉人?拋開你們說的事實,棒梗鼻青臉腫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孫月紅沒有打棒梗,棒梗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孫月紅頂了易中海一句嘴道:“事實是棒梗和那幫人一直在打我,而且棒梗打得最凶,我就站在那裏,沒有動,任由他們打我,我可沒有還手哦!”


    賈東旭聽了,立即暴怒道:“放屁,你說你站在那裏任人打,沒有還手,你怎麽你沒有受傷,反而打你的人受了傷?你這話,就是拿去騙鬼,鬼都不會相信!”


    傻柱站在易中海身邊,看了看站在孫月紅身後的妹妹雨水,又看了看站在賈東旭身邊的秦淮茹,一時遲疑著不知怎麽才好,最後還是狠了狠心,不說話,站到了秦淮茹身邊,沒話找話地與秦淮茹聊起天來,眼睛都不敢朝雨水那邊看一眼。


    “一邊是秦姐,一邊是妹妹,誰給俺說說,俺傻柱要怎樣做才行?寶寶心裏苦啊!”傻柱一邊與秦淮茹聊著天,一邊心裏也是泛起一股苦水,沒有地方傾倒。


    這時悶在家裏的婁曉娥也出來了,見到許大茂,便跑到許大茂身邊站著。


    孫奶奶這時也來到遊廊邊,站到了二大媽身邊,問著前院發生什麽事了。


    聾老太太也被驚動了,顫顫巍巍地走到前院,一大媽見了,連忙上前去攙扶她。


    “中海啊,吵吵鬧鬧的,發生什麽事啦?”聾老太太問道。


    “老太太,你怎麽出來了?真是不好意思,院裏的事吵到你了!沒啥大事,小孩子打架,我會處理好的,冬梅啊,你快扶老太太回去,老太太怕是肚子餓了,你先服侍老太太去吃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聾老太太看了一眼前院站著的兩大陣營,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在一大媽的攙扶下,又回去後院了。


    這時,顏紫玉也來到了月亮門前,易中海一看,終於有一個正主兒出來了,便對顏紫玉道:“少家媳婦,自你們搬來東跨院住後,就一直充當孫氏兄妹的監護人,現在她惹了事,打了人,責任理當由你們少家承擔,你看,這事怎麽處理?不給賈家一個交代是不行的!”


    賈張氏聽了,跳著腳吼道:“對,一定要給我們家一個交代,賠錢,賠醫藥費,還有——總之,要賠給我們家一大筆錢,賠一,不,至少要賠兩百塊錢,我們才肯罷休!”


    孫小磊站到了孫月紅的麵前,護著妹妹,對賈張氏道:“賈張氏,你想屁吃呢,還賠兩百塊錢,才肯罷休?”


    顏紫玉也對易中海道:“易中海同誌,我相信孫月紅說的就是事實,她確實沒有動過棒梗一指頭,你若不信,我可以讓孫月紅站在這裏,讓棒梗再打一遍你們看,如果你們還不信,讓賈東旭出手也行,或者你易中海親手試一下,看看孫月紅說的是不是事實?要是你們能逼得孫月紅還手,算我錯,我代表孫月紅向賈家賠禮道歉,並賠償賈梗醫藥費和營養費500塊錢!”


    賈張氏一聽有500錢賠償,立即喊道:“我來!”


    說完,便張牙舞爪地朝孫月紅撲去,隻是她去得快,退得也快,被孫月紅的護體罡氣震 得倒飛出去,要不是孫月紅收著勢,這一震,非得把這老虔婆震得肝膽俱裂。


    賈張氏懵了,心裏冒出一個念頭,這死賠錢貨,真不是人!


    哎喲,我的老腰啊,疼死我了——


    以至賈東旭上前扶她起來,問她有沒有事,她都沒有應答,一副傻了的樣子。


    易中海、傻柱、秦淮茹都嚇了一跳。


    遊廊上的劉海中他們也嚇了一跳。


    隻有站在孫月紅這一邊的人似乎沒有什麽吃驚,特別是林路乙、李成勇和趙嫂他們還若有所思,早就聽說孫月紅一幫少男少女跟著少主任學武,據說孫月紅和陳小蘭還是少主任的親傳弟子,去年11月都還被棒梗欺負得要死的女孩子,現在竟然練得像刀槍不入的武林高手,剛才賈張氏奮力地一抓,恐怕號稱四合院戰神的傻柱也抵擋不住吧?


    林路乙、李成勇紛紛動了心思,找個時間也把自己的孩子送進東跨院吧!


    趙嫂和趙繹也有了想法,特別是趙繹,他也很想融進雷貴雄、陳小冬他們的圈子。


    顏紫玉朝易中海問道:“怎麽樣,孫月紅所講的是事實吧?易中海同誌,你還要不要試試?我保證孫月紅不會還手!”


    易中海滿臉的黑線,看了一眼神情鎮定的孫月紅小丫頭,勉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少家媳婦,小孩子吵架打架常有的事,各自帶回家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了,作為家長,就不要摻和進去了,大家都住在一個大院裏,街裏街坊的,都是一家人,要互敬互愛的嘛,有了矛盾,各退一步,不就什麽事也沒有了,不是?東旭,快扶你媽回去,淮茹,快把棒梗帶回家去,大家散了吧,晚飯還沒吃哩!”


    說完,黑著臉,背著手,往中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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