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在你挺老實的份上,爺爺我就放你一馬,趕緊滾!”其中一個捏起鼻子,一臉嫌棄地說道。


    奴胡順從地低下頭,抱著罐子從兩人身旁繞過,朝家的方向走去。


    “誒!不行吧?老大不是說了,要把這小子狠狠地收拾一頓嗎?”一個蒙麵男問道。


    “你小子!也不看看他懷裏抱著的是什麽玩意兒?待會兒揍起來,要是把骨灰撒到我們身上怎麽辦?!”捏著鼻子的蒙麵男,看了眼奴胡這副孬樣,便毫不避諱地大聲說道。


    “走吧!這麽多錢,夠我們嗨的哈哈哈哈!”


    “啪——”


    還沒等五人走遠,一隻手掌重重地拍在抱著錢袋的人的肩上,隨後幽幽問道:


    “走?走去哪兒?”


    ——


    “哎喲——累死我了!”


    張開雙手跳到床上的金素搖頭歎氣道。


    隨後,她又從柔軟的床上坐了起來,來到桌前拿起紅黑色的木質算盤,“劈裏啪啦”的算起了賬。


    “哇塞!這麽多錢,能買多少好吃的呀~”


    金素對今天的收入,感到相當滿意。雖然今天來就診的人格外多,讓自己很疲憊,但好在回報豐厚!


    “老爹今天去學術交流不回來!就讓孤獨的我點份外賣吧,謔謔謔!這麽多錢,能買多少份小龍蝦呀~”


    金素心裏美滋滋的,快速地在手機上下了好幾單。


    “ok!搞定!”


    下完單的金素,又雙腳離地,撲倒了床上。


    “恩……話說回來,今天怎麽會在接診的時候,接著接著就做夢了呀?”


    躺在床上的金素,回想起自己白天莫名發生的一係列行為,感到無比疑惑。


    “居然還說起什麽赤小豆、薏米?唉……得虧陳姨答應我不告訴老爹,不然我晚上熬夜追劇的事就暴露了!”


    一想到這裏,金素就頭疼得張開雙手直打腦袋:自己明明都19歲了,老爹怎麽還像管小孩似的管自己呢?!


    ——


    “哎喲!這幫臭小子,下手怎麽這麽狠毒啊!”


    老江戶川一邊滿臉心疼地觀察著吉邦彥的傷勢,一邊從藥箱裏取出藥膏,並塗抹到已經做過清潔的傷口上。


    吉邦彥依舊沉默不語,江戶川星的憤怒值就快爆出來了!但瞟了一眼吉邦彥額頭上敷著的藥膏後,便扭頭大口吐著熱氣,像是要把心中憋著的怒火通通吐出來似的。


    “你!待會兒來我房間,今晚就在我那裏休息!”


    吉邦彥本想拒絕,但和奴胡‘敢拒絕你就真的死定了’的眼神對視上後,就立刻像個受傷的小狗蜷縮起身子似的,點頭答應。


    “嘭——”


    進到房間的江戶川星,將怒氣發泄在了枕頭上,一把舉起枕頭,狠狠地往牆上砸去……


    “咚咚咚——”


    臥室的門被敲響,但江戶川星都不需要去猜,都知道對方是誰。


    “進來。”江戶川星大聲說道。


    這小子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諾諾弱弱的,真讓人難受!


    “師父!對不起!”關上門的吉邦彥,立刻滑跪到江戶川星跟前。


    “現在會說話啦?你小子!”


    吉邦彥反而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給江戶川星做起了腿部按摩:


    “能不說嗎?您剛才那眼神,就好像我再不說,您就會跟我撇得一幹二淨似的。”


    “唉……說吧,必須說真話哈!”江戶川星很無奈,但對方畢竟是自己剛滿18歲的大徒弟。


    吉邦彥先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們真的不能沒有您,師父。自從您走後,老板都沒怎麽笑了,更別說我們這些被您一手帶大的徒弟了。”


    “哼,怎麽教你們幾年技術,就成了一手帶大了?”


    吉邦彥沒有理會,接著說道:“然後,您離職的第二天,香山組的人就聯係我,說您在香山組老板那裏做事。”


    香山組?他們聯係我徒弟幹嘛?


    “還沒完呢!然後,我就很猶豫,就想著先和老二藤井樹商量下,結果!那小子昨天就離職了!”


    “昨天離職了?”


    “對!就是您早上離職後,他下午上完班就離職了!您猜他去哪兒了?他去香山組了!嘿!我遇到挖牆腳這種事,第一時間是找他商量,結果人家遇到了卻什麽都沒說,早就走了!”吉邦彥越說越氣。


    “那……呼——就你們兩個嗎?”聽到這裏的江戶川星,按住內心的憤怒問道。


    “不是啊,是您帶過的所有徒弟。”


    “所有徒弟?!哈!好哇!我一走就挖牆腳是吧!”


    江戶川星再也忍不住了,前幾天發生的巧合,就是個屁!


    “您別生氣,師父,我們隻是想跟隨您啊。”吉邦彥眼看著師父怒火中燒的樣子,著急解釋道。


    “我不是生你們的氣,我是氣我自己!我們著人家道了!哼!怪不得老頭子經常告誡我,讓我離這些黑社會遠點呢!原來這麽陰險呐!”江戶川星氣得滿臉漲紅,像極了燒開水的水壺。


    吉邦彥一臉疑惑地半張著嘴,幾秒過後才小心問道:“什麽道啊?師父。”


    江戶川星走到櫃子前,從一旁取出一捆涼席,平穩地放在了地上:“你不用管,你現在就聯係其他能聯係上的徒弟,讓他們都別去了……不行!你們,沒簽合同吧?”


    “什麽合同?進黑社會還需要簽合同嗎?”吉邦彥疑惑地看著江戶川星。


    ……啊?那我怎麽簽合同了?


    就像被人暗中打了一巴掌似的,江戶川星感覺心口好痛:怎麽自己就跟個傻子似的?


    “那今天……那兩人為什麽揍你?”江戶川星扯開話題問道。


    “就、就是因為,香山組和川口組爭奪地盤的事。”吉邦彥別過臉,心虛地回答道。


    “好了!休息吧,你明天別去了,就在我家裏休息,其他事我去給老大說。”說完,江戶川星就躺在了地上的涼席上。


    吉邦彥瞟了一眼整潔的床,又瞟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睡在涼席上的師父……師父這是要把床讓給徒弟睡啊!“師、師父,您對我真——”


    “嘭——”


    一個枕頭被江戶川星完美地扔到了吉邦彥懷裏。


    吉邦彥識相地將枕頭放到了床上,整個人安靜地躺了下去,沒有再說一句話,畢竟師父堅挺的背影,已經無聲地在警告自己‘再說一句就讓你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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