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練聲的蘇暖,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音,與練聲‘合奏’,顯得格外突兀、嘈雜。


    蘇暖停下練聲,想確認這是幻聽還是真的有誰在說話——


    “蘇暖……蘇暖……”


    這回蘇暖聽得很清楚,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並且這個聲音格外熟悉,她怔怔地環顧起四周,問道:


    “秦凡?”


    “是的,蘇暖,我是秦凡……你現在方便唱歌嗎?”秦凡的聲音環繞在蘇暖耳邊。


    漸漸地,蘇暖眼前,出現了一幅煙霧繚繞的娛樂場所的畫麵。


    “秦凡,我挺方便的……是發生了什麽事嗎——不是、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雖然這是秦凡第一次呼喚自己,但蘇暖立刻就能明白目前的情況:因為對通感這件事,可以說除了秦凡以外,蘇暖是最熟悉的人了。


    “我們需要你去奴胡那邊……蘇暖,畫麵中的舞台看到了嗎,你就——”秦凡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時間和比賽進度,大腦的齒輪也跟著迅速轉動起來。


    “你就唱一首歌就行,然後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你那裏。”


    “沒問題,我很擅長。”蘇暖一邊回應,一邊通感到這個昏暗的娛樂場所裏。這個地方‘咚次打次’相當吵鬧,蘇暖通感過來後,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她使勁搖了搖頭,想讓自己在這個煙霧彌漫、群魔亂舞的娛樂場所裏清醒一點,盡快選一首能引起觀眾興趣的歌曲。


    “咻——”


    蘇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身體卻往台下衝去,直衝到老板麵前才停住。


    從對麵橙色、紫色、藍色的玻璃牆上,蘇暖看到了老板麵前奴胡的身影。


    “老板,這是高個生病期間,為老板最喜歡的拳擊準備的一首音樂。”奴胡站在老板麵前,雙手合十並保持不動,頭往下低著,拇指指尖輕觸鼻尖,食指指尖順勢附著在眉毛之間,隨後又兩嘴皮一張一合地說著。


    “音樂?”


    老板一臉迷惑地看著奴胡和高個,用食指和大拇指夾出口中的雪茄說道。


    奴胡朝高個伸出一個不要動的手勢,隨後就重返舞台。


    “奴胡?”奴胡這突然的舉動,著實給蘇暖嚇得夠嗆,她張著嘴想問些什麽,但最後還是隻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恩……蘇暖,待會兒就拜托你了,你唱一首和拳擊有關的歌曲就行。”說完,奴胡就沒了影。


    這就走了嗎?蘇暖一邊回想著和拳擊有關的歌,一邊在這個昏暗、閃爍的環境努力擠出微笑,看向台下的觀眾。


    沒幾秒的功夫,蘇暖就一臉自信地、示意調音師換上一首最近很火,還和拳擊有關的音樂伴奏。接著,整個人隨著律動,開始這場在薩瓦國的‘個人音樂演唱’……


    ——華國


    “耶啊——”


    周圍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如排山倒海般湧來。


    雖然這隻是kpo比賽的賽車競賽海選,但大家的熱情,如同滾滾江水般依舊澎湃。


    “江戶川星,謝謝。”


    排名第三的秦凡,一邊如釋重負地向江戶川星表示感謝,一邊穿過擁擠的人潮,朝台下走去。


    現在觀眾都湧了上來,萬一‘自言自語’被看到了,很有可能被傳出點什麽,之前那個參賽選手就是有點頭昏,結果被這麽多人傳來傳去,最後還傳成了半身不遂。


    傳成離譜的謠言,問題不大,但萬一被剛好聽得懂日語的人聽完了內容,這就鬧大了……


    “嗐呀——一點小事而已,老大,這有什麽大不了的?下次有需要直接叫我!”江戶川星也很滿意最後的結果,咧著嘴仰起頭笑道。


    “比起叫你……江戶川星,我更希望在半決賽之前,你能作為老師,指導——”


    沒等秦凡說完,一聲慘叫直接驚住了兩人:


    畫麵裏,奴胡直接抓住最靠前的那個口罩青年的衣領,給對方甩去一個重重的大擺拳。青年被打得懵懵地站著晃了幾下,隨後軟軟地倒在地上。


    還沒等剩下幾個人反應,奴胡又揮舞起拳頭,朝剩下的人衝過去……一分鍾不到的功夫,這群口罩青年,就仿佛砧板上的魚肉,被奴胡反複捶打,個個被揍得鼻青臉腫。


    口罩青年一個個地接數倒地後,奴胡才停止了攻擊。他轉過身,朝大樹底下走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無比暢快的表情。


    心情的愉悅,甚至能從奴胡的表情裏就能看出來,他嘴角微勾,悠然自得地欣賞起麵前苦不堪言的口罩青年,他們一個搭一個,相互扶持著、一瘸一拐地逃離這裏……


    “奴胡,你看——”


    隨著秦凡的提醒,奴胡看向蘇暖那邊:


    隨著音樂結束,台下傳來鋪天蓋地的掌聲和口哨聲。蘇暖鎮定自若地微笑著朝台下的觀眾謝禮——而這一微笑,使得台下不少人微微臉紅。


    “這!我先走了!”奴胡交代後,便讓整個意識都回到了身體上。


    此時,台下的觀眾,還帶著紅暈的臉,一臉酒鬼不清醒的樣,直勾勾地盯著奴胡。


    見此情形,奴胡有些驚慌有些犯惡心,他擺出一副冷冷的像是便秘十年的臭臉,朝著對自己擠眉弄眼、春心蕩漾的觀眾望去。


    隨著奴胡一副便秘似的臭臉,台下觀眾不禁懷疑自己剛才眼花,紛紛搖搖頭,四散到地下酒吧的各地……


    音樂一結束,蘇暖也恰當地離開,但她來到了秦凡這裏:


    “秦凡,剛才……剛才你們的身體有在打拳嗎?”蘇暖一邊詢問在洗手台照鏡子的秦凡,一邊向偶爾出現的江戶川星點了點頭。


    “我們嗎?沒有出現打拳動作。”秦凡和江戶川星相視一眼後,一同否認道。


    “發生什麽了嗎?”敏銳的秦凡詢問起蘇暖。


    “這、這樣嗎,剛才我這邊、不是,是奴胡那邊,他那裏出現一個奇怪的情況……就是,我唱著歌,然後身體卻在控製不住地打拳。”


    聽到蘇暖帶來的這一消息,秦凡兩眼微眯,沉思片刻後說道:“好,謝謝你,蘇暖,我待會兒……問問奴胡,這次也多虧你了。”


    蘇暖被誇得臉頰泛紅,結巴地告別後就離開了。


    ——薩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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