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你看看是不是這樣?”就在這時,林譽的聲音再次響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嗯,就是這樣,對,兵刃打造的時候火候不要太大,不然會導致斷裂。”如此反複,時間竟是一晃過來三天。三天下來,林譽的肌肉可謂是極為碩大,而且他的打鐵之術也是暴漲,竟使得張莽都是佩服不已,心道這家夥似乎生來就是打鐵的料。


    舉著疼痛麻木而沉重的手臂,邁著沉重的身軀緩緩移動道鐵錘前,拿起鐵錘,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天將降大於斯人也,必要苦其心誌,餓其體膚,痛其筋骨。這句話對現在的林譽來說可是極為的適合。


    吃不飽,睡不好,全身痛。這就是林譽每天的生活。若是換做任何人,都不會選擇如此艱難的生活。林譽不但在這種難熬的苦日子中磨練自己,還在不停地感悟,感悟人生之苦,苦中是否有樂,有悲,有喜。


    時間匆匆,一月時間便是一晃而過。張家鐵器鋪多了一個吃苦耐勞夥計事情也被城中大多數原住居民知曉,而且經過此人打造的鐵器也較為耐用,故此倒是招攬了不少人前來。


    打鐵,生火,風爐,千錘百煉。


    反反複複的動作,由最初的學習逐漸進入打鐵高手的少年,也在這幾月時間的磨合中變得成熟,因為高溫和不停捶打的緣故,使得他的皮膚黝黑,肌肉發達,一身古銅色的黝黑肌膚在太陽下閃發這淡淡的光芒。


    “林叔,喝水!”小黑端著一碗水走到正在打造一把斷裂刀刃的林譽身前,親熱的叫道。


    經過這幾月的相處,小黑倒是對這位平日裏不喜講話卻對他疼愛有加的叔叔極為親近。林譽低頭笑了笑,弱愛的摸了摸小黑的頭,端起水碗一口氣喝了一半,然後再遞回小黑的手掌中道:“還有一半,你喝。”


    小黑聞言並未表露出絲毫的奇異神情,反而似乎就像是本該如此一般,點點頭將碗裏的水一飲而盡,還添了添嘴唇,意猶未盡的摸樣。每日的現在這個時候,小黑都會給林譽送水,之前每次林譽喝一半之後就讓他喝,如此便也是習慣了。


    “小黑,累了就去休息一下,林叔自己能行的。”林譽看著滿頭大汗的小黑道。


    “林叔,自從你來了之後,先是把我爹的活全部做了,現在又幾乎把我的活都做了,你都不嫌累?”小黑感激的看著林譽,倔強而任性的道。


    林譽聞言一愣,笑道:“我怎麽會嫌累,傻小子!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可不能比。”


    春去秋來。


    林譽沒有想到自己一拿起鐵錘便是在這個鐵器鋪做了一年,此刻正值冬天,而夕落城的冬天也隻不過是枯黃了落葉,降低了些溫度而已,卻不會下雪,對於這裏的人來說,下雪就是一件很奢望和向往的美景。


    街頭冷冷清清,沒有行人的喧鬧和叫賣聲,隻有叮叮鐺鐺的鐵器碰撞聲,林譽日複一日的堅守在這裏,剛開始他幾乎每天都會和小黑和張莽說上幾句話,可是現在,他卻是一心一意的打著鐵,連講話的時間都少了,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幾乎都不在講話。


    他似乎已經把整個心融入了打鐵這個動作中,認真而專注,陷入其中,再也看不見外麵的世界,旁人看來,這個人每天如此沒有疲憊的重複著這樣一個上上下下單調的動作,就好似是一個機器。


    小黑望著自己身前那道人影,他的林叔,眼神中少了幾分親熱,多了幾分陌生。就連坐在小黑身旁的張莽,也是逐漸發現了這個在他鋪子裏呆了一年的少年,由陌生到親切的熟悉,再到陌生。


    “爹!林叔現在連我送的水也不喝了,話也不說了。”小黑望著林譽那不曾停下的動作抱怨著道。


    哎!他大概是太喜歡打鐵了,小黑不要去煩林叔知道嗎?“張莽歎了口氣道。


    日落西山,林譽睜開的眼睛在打鐵的過程中漸漸閉上,他的身旁還有十八兵刃。等日落西山,黑夜降臨。等十八兵器全部修複完整,等我的眼睛睜開。這一站便是要結束了!他心中默念了幾句。隨即一把兵刃一把兵刃朝著火爐扔去。動作純熟無比,大有一代煉劍宗師之風。


    打鐵的過程無非是燒,熔,錘,煉四字真言。但在這個過程中卻要付出無盡的汗水和辛苦。但在這個辛苦中卻能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結實,然後開始習慣。當你習慣聆聽鐵器的聲音,打鐵便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做任何事情,首先要喜歡,你才能堅持下去。


    "這一站,我感悟便是堅持的過程。修行亦是如此,就如同打鐵,就算你知道了這世界上最強悍的神通和修行口訣,如果沒有堅持的過程,依舊不能踏出自己的道路。就像一把神兵,需要全錘百煉方可成形。"


    十把兵刃的最後一件被林譽放在了一旁,他的眼睛緩緩睜開,仰望蒼穹,蒼穹無限,夜黑,月華如水。林譽轉身望著張莽父子。輕輕一笑,然後走到他們二人身前,行了一禮才道:"張大哥,謝謝你教會我打鐵。"


    張莽望著身前似乎突然變了一個人似得林譽,張了張嘴,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麽。


    林譽也不去管他,對著小黑道:“小黑,林叔之前答應你的事情,等林叔完成了自己的事就回來兌現。”林譽說完這句話,竟是轉身朝著店鋪外門走去。


    走在大街上,林譽深深呼吸了一下,感覺內心似乎充實了不少,悟心悟心,隻有親身體會過人生百態方可能夠悟出自己的道。


    一道劍光隨著漆黑的夜空消失在茫茫雲海。


    夕落城,張莽和小黑一臉驚懼的望著那突然消失飛入天際的身影,半響沒有反應,直到林譽走了許久,張莽才回過神來,隻見他臉上充滿個震驚和激動,竟是拉著小黑一個箭步衝到大街上,雙膝著地不斷跪拜。


    小黑看著自己的爹一臉虔誠,也是朝著林譽消失的方法跪拜下去。直到許久。


    “爹,林叔是仙人嗎?”一道稚嫩的聲音打破寧靜。


    “孩子,還記得你林叔臨走時對你說的話嗎?”張莽看著小黑問道。


    “嗯,林叔說要帶我去外麵的世界。”小黑一臉向往。


    張莽看著一臉興奮的兒子,自己的臉上也寫滿了激動,心地無限感慨,沒有想到我張莽此生,竟然還能見到傳說中的仙人。


    想起林譽剛開始來的時候要一碗水,那時候家裏的水本就不夠,而自己卻鬼神神差的竟是拿出了一碗,試問當初如果沒有這麽做,那麽他隻怕也就錯過了最大的一次機緣。


    望著自己的兒子,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會帶走小黑,甚至讓小黑也能成為仙人。


    黑夜長空,林譽禦劍而行,腦海裏卻是不斷掙紮徘徊,到底什麽是對?什麽事錯?踏出自己的道,感悟出自己的路,按道理說本是對的,可是林譽卻偏偏看了那竹簡,分明告誡後輩修士自以為修出的道其實是自欺欺人,是天道編織出的一張網,網住了所有人。


    道,道,究竟何為道,何為天道?


    林譽的心亂入麻。


    大明國境,一座小山村。


    這裏的村民樸實勤勞,男耕田女織衣。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可就在前兩天,這裏突然來了一個外鄉人,一個壯實如牛的少年。


    村名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像是一直迷路的貓,拖著疲憊的身軀暈倒在路旁。


    村名們都熱情好客,自然對這個少年照顧有佳。村子裏謝家謝元便是村長,謝元今年六十出頭,膝下無子,卻又一個十八歲大的孫女,長得如花似玉,清純動人。而那個少年便是被安置在謝家。


    雞鳴,村子裏的人開始逐漸起床下田,有的生火做早飯。謝元如同往常一般推開少年的門,看著少年依舊昏迷不醒,隻見他的神色中多了一份擔憂之色,關上門卻見有幾個村名此刻趕了過來。


    “怎麽樣,老村長,那孩子醒過來沒有?”一個中年婦女問道。


    謝元歎了口氣道:“三天了,還是沒醒,再不行隻怕我們要送到城裏去了。”


    “那怎麽行,送到城裏得有多少的路程,隻怕每個十天半月的,到時候這個娃說不定就死了。”一個身材矮胖的村民出言道。


    “老劉你說啥話!這不是咒人嗎,人家娃好端端的。”那個中年婦女對著那叫做老劉的矮胖男人訴道。


    “我這不是好心嗎!”老劉嘀咕了一句,後麵便是沒了聲音,似乎平時就很怕這個女人似得。


    “好了好了,鄉親們都下田吧,乘早涼快多做一點,太陽出來可就不好做了。”謝元擺了擺手,對著那些陸續聚集的村民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諸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山明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山明月並收藏諸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