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國的國力並不差,在九國內算得上數一數二。


    坤國因為地理優勢,錢糧都是九國第一,乾國比不了坤國,但也差不了特別多。


    底子同樣厚的不行。


    底子厚就意味著如果秦國想跟乾國打消耗戰,打到最後還真不知道誰打死誰......


    而且,乾國的軍事實力同樣強悍。


    因為乾國與蠻庭接壤。


    九國之前比較平和,但蠻庭和乾國一直在相互征戰,打的那叫一個頭破血流。


    在這種情況下,乾國士兵的戰鬥力毋庸置疑。


    實力弱的都死掉了......


    蠻庭的騎兵厲害,所以乾國的騎兵同樣厲害,當然,步兵實力也弱不到哪去,隻是沒有騎兵那麽猛而已。


    秦國想要統一天下,最大的絆腳石就是乾國。


    陳德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震國看一眼。


    雖然他在這裏布局成功,並且能夠收到密報,但還是親自去看一眼才能更放心。


    至於乾國的事情,並不急。


    乾國需要放到大決戰來解決,在這之前,等度過了饑荒,秦國就可以開始嘎嘎亂殺了。


    不用再去管什麽多國聯軍,也不用考慮打下來不能吃進肚子裏的事情了。


    因為,現在諸國已經沒有什麽聯軍的能力了......


    原本是要打坎國,現在改成打坤國就行,然後直接吞並坤國。


    乾坎震巽離五國哪還有什麽聯軍能力?


    如果他們真的因為秦國吞並坤國而聯軍,那陳德反而樂見其成。


    震離是廢了,不用管。


    坎國除了鐵甲衛一無是處,也不用多考慮。


    巽國那群文官純純拖後腿......


    這個時候聯軍,最大甚至唯一的戰鬥力就是乾國。


    乾國真要是不遠萬裏來打秦國,秦國光在決穀關這裏拖著,最後能把乾國活活拖死!


    但凡乾國看一眼自己的盟友,他們都不會選擇這麽幹。


    所以,現在才是大家可以肆無忌憚的吞噬其他國家的時候。


    不光秦國可以,乾國同樣也可以。


    其他國家是不行了,他們原本可以,被陳德一頓禍禍後,肯定是沒那個實力了。


    ......


    ......


    就在陳德帶著人震國溜達的時候,家裏來信了。


    李長風要求陳德回家......


    陳德讀完信後,撇了撇嘴:“讓我滾我就滾,讓我回去我就回去?對不起,我滾遠了......”


    陳德在外麵也玩野了。


    他回去也是在青衣坊玩耍,而且還要被李長風管著。


    在外麵,他可以放肆嗨,隻要有錢,在哪不能逛窯子?


    李長風讓陳德回去的原因很簡單,秋收了。


    秦國遇到饑荒了,全國都在應對饑荒,這個時候他實在是不放心陳德自己在外麵飄著。


    不是擔心陳德的安危,是擔心秦國的安危。


    秦國現在經不起任何動蕩,連伸出去的拳頭都已經收回來防守了。


    再看看陳德被放出來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哪一件漏了不是滅頂之災?


    等饑荒渡過去了,陳德可以隨便在外麵浪,但現在必須把陳德召回京都。


    似乎是知道陳德要玩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那一套,李長風一天時間給陳德發了十二封密信......


    陳德很感慨:“mmp!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受到嶽王爺的待遇......”


    當然,李長風讓陳德回去肯定不是要幹死陳德,隻是看著陳德而已。


    事情到了這一步,陳德也隻能無奈回京都。


    震國的事情就先不管了,讓他們先亂著吧,陳德就不去推波助瀾了。


    主要是正好趕上秦國天災,沒辦法。


    正好回去調整一下目標,下一步就是幹坤國!


    陳德將李長風的密信裝好,無奈的對海棠說道:“這玩意兒就跟去洗浴一個道理啊!”


    海棠露出迷茫的神色,她聽不懂......


    陳德歎了口氣,沒有解釋什麽。


    這就像去洗浴,再怎麽好再怎麽舒服,最後還是得回家的,不可能一直在洗浴待著......


    ......


    ......


    陳德回到秦國的時候,饑荒已經徹底開始了......


    【餓殍遍野】這個詞在現在的秦國已經具象化了。


    因為已經能夠預算到秋收的饑荒,所以秦國早就開始做好應對的準備。


    盡管李長風和蘇雲做出了一大堆政策,盡管陳德和韓龍象往家裏劃拉了很多糧食,依舊不足以彌補饑荒。


    秦國境內每天都在發放救濟糧。


    說是救濟糧,其實就是摻著土的米粥,而且很稀。


    秦國隻能保證災民們的生存,不可能保證他們的生活。


    而一直吃米粥,總會有人身體扛不住,餓死或者病死。


    而且,秦國這麽大,受災的麵積也很大,不可能杜絕貪汙的現象,一旦有官員貪汙,那災民的生活就更慘了。


    這個時候貪汙會麵對嚴懲,但依舊擋不住......


    秦國現在並沒有變成人間地獄,不過,也強不到哪去。


    麵對這種情況,陳德也沒有什麽更好的主意,他真的盡力了。


    人力有時窮,在天災麵前,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離國百姓在遭受生存危機,秦國也同樣如此。


    隻不過,秦國還可以發放救濟糧,能夠減少很多零元購的事情發生。


    想要完全杜絕是不可能的,除了零元購,甚至還會出現有人惡意殺人然後吃人的現象。


    難民們都被集中管理,再由軍隊看管。


    軍隊的力量在這時候也體現出來了,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這種事情出現。


    但人們自願易子,軍隊就沒法管了。


    陳德親眼看到了史書上記載的易子而食,人們不忍心吃掉自己的孩子,隻能跟其他人交換孩子來吃。


    因為軍隊的管理,難民們還可以遵守秩序,但道德準則之類的約束已經徹底沒了。


    難民們會因為一口飯而犧牲自己的身體,也有人會為了一口吃的將自己的結發妻子推出去。


    除了色欲,難民區還有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在發生,而這些軍隊都無能為力。


    再者,人太多了,排泄也是個問題。


    難民隻能在營地外隨意排泄,整個難民營地都是臭氣熏天。


    好在這個時候,也沒人會在意這些。


    比起這次饑荒,上一次洪水所造成的災難隻能是小巫見大巫。


    很多道理陳德都能理解,但沒有親眼見識過,一切都隻是存在於想象之中。


    這一刻,陳德才算真正明白了為什麽災民已經不算人。


    他見到了很多因為吃土不消化而導致肚子鼓起的孩子。


    赤裸著上身的孩子們瘦骨嶙峋,都可以看到肋骨,但肚子確實詭異的膨脹......


    可能史書上對這次饑荒的記載隻會寥寥幾筆帶過,後來的翻書人也隻需要幾秒鍾就能看完。


    但災民們現在的每一秒都是煎熬,煎熬的活著,煎熬的期待著自己能夠熬過去能夠看到希望。


    一旦有人撐不住餓死病死或者自殺,那就是其他災民的一頓飯。


    營地內已經混雜上泥土的白骨上麵的牙印就能證明這一點......


    如果沒有親眼見過這些,陳德可能會調侃:【還是太浪費了,骨頭可以熬湯】。


    親眼見識了難民們的生活狀態後,陳德已經沒有了這些心思。


    陳德自認是個心狠手辣沒有良心的人,但在這種情形下,他還是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了......


    還是前期準備的不夠!


    兌國的大部分資源都流進了秦國,但並不夠,秦國要撐一年。


    陳德之前劃拉的那些並不夠。


    所以,秦國現在隻能緊巴巴的過日子,偶爾才能給災民們改善一下夥食。


    別說秦國人了,王大勇這個歪果仁都於心不忍:“這也太慘了,您沒有辦法?”


    “你當我是神啊?”


    陳德對王大勇說道:“你直接去找韓龍象吧,我得回京都了。”


    “好。”


    王大勇繼續跟著陳德隻能算浪費才華,陳德根本不帶兵,帶也是帶著諜子,勉強能算騎兵。


    等王大勇走後,海棠問道:“你真沒辦法?”


    “有。我更希望用不上......”


    這種情況下,沒人能有好辦法,除非能變出糧食。


    要麽增加糧食數量要麽減少災民數量,陳德變不出糧食,他的辦法隻能是減少災民數量......


    陳德揉了揉臉,很惆悵:“征戰的步伐真是被拖累了,希望別影響到軍糧。這還隻是一個地方......”


    發了半天牢騷,陳德忍不住罵了句【他媽的】......


    秦國境內就沒有幾個地方沒遭災,就算沒遭災,秦國是一個整體,遭災的地方這麽多,其他地方也會受到波及。


    陳德現在隻希望饑荒到後麵別影響到軍隊就行,要不然事情真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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