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部落以狼獸族為主,首領岩是獸形灰狼,在原首領戰死後,通過比鬥勝出繼任。


    族裏從西方遷徙至密林後,一直用這樣的方式選首領。聽說以前首領選定還需要祭司溝通天地獲得獸神同意,可他們在遷徙途中失去了最後一位祭司,之後雖然推選了族內有智慧的老人掛名祭司主持祭祀活動,但到底不一樣。


    掛名祭司的地位遠不如真祭司,具體體現在掛名祭司平時也要住草棚而不是有獨立的住處。


    岩也不住山洞,作為首領他有單獨的居所,這是他作為族長最看得見的特權。


    身為族長,他平時也得參加圍獵,如果遇上猛獸還得衝在最前頭。有危險族長先上是部落的規定,就是因為太費族長,部落對換族長一事接受良好,就是不太喜歡岩提出善待奴隸的建議。


    不喜歡歸不喜歡,也沒有人專門反對,有這個力氣不如去打隻小獸當點心。


    當上了族長,除了圍獵時要衝在前頭,岩也考慮起部落的未來,這是他當戰士時從沒有想過的。


    可是他不是想事情的料,一想就腦子疼,有什麽事寧可讓祭司花拿主意。


    最近花提醒他氣候有異,今年夏季過度炎熱,可能會影響冬季氣候,需要多囤些糧食,還得去大河集市多換點鹽和布。


    去年布換少了,夏天大家都沒有適合的衣服穿,全族大部分人都光著,唯有幾個不怕熱的還圍著獸皮,其中就有岩。


    他是去過集市的人,看過大部落的風姿,知道要臉,天再熱也沒有光著。


    可他一個人要臉也沒用,有時看到同族的獸人光著在眼前走來走去,他恨不得也脫了跟他們互相傷害。


    “岩,我回來了~”


    大山歡快地跑進岩的房子,沒骨頭似地往地上一躺。


    屋裏的碎石地雖有些粗糙,卻比外麵的地麵涼快些,就是因為外麵太熱,他寧可光著在林子裏奔跑也不想化為獸形。


    他和岩是過命的交情,哪怕岩當上了首領,兩人的關係也沒有改變。


    岩知道他的脾氣,也不花那力氣勸大山穿衣服,就是看到大山身上的被枝葉劃出的傷口免不了想要多換點布。


    “回來了,找到蛇族的人了嗎?”


    “撿到了一個,在外麵放著呢。”


    幾天前,他們發現密林靠近沼澤的區域著火了。


    發生山火不是小事,要是控製不好連他們這兒都會受牽連。岩當即就派人去盯著火情,好在那附近是沼澤,火勢沒有漫延開,就是倒黴了那附近的部落。


    岩記得沼澤附近最大的部落是窪水部落,部落裏住著蛇獸人。


    蛇獸人不是強悍的獸人族,但他們擅長使毒和潛伏,不太好對付,住在密林的其他獸人族不會特意去蛇獸人占優勢的沼澤區挑釁。


    跟狼獸人混居的方式不同,蛇獸人喜靜愛獨居,常常以家族為單位生活,像青念就常跟青蛇獸人一起活動,不跟其他顏色的蛇獸人玩。


    蛇獸人中存在著許多外人不知道的鄙視鏈,青蛇獸人看不起赤蛇獸人、赤蛇獸人看不起環蛇獸人、有毒囊的看不起無毒囊的、蟒蛇獸人平等地看不起所有小型蛇獸人……


    火災發生後部落亂成一片,就有蛇獸人內部不團結的緣故,逃亡時族人還為該往哪個方向跑吵了一架,青念就是受此影響不知道要跟哪一方最終哪邊都沒跟上迷了路。


    被大山扔在門口後,她趁機睜開眼打量了這個部落,結合他們吐舌頭的特點和居住地的位置,推測他們是山上部落。


    她就算沒出過門,也聽家裏的長輩聽過生活的密林中有哪些不好惹的部落,狼獸人為主的山上部落就是其中之一。


    聽剛才大山跟族人對話,他們是想找有空間異能的蛇族人,這不就專業對口了,她沒有蛇族的空間異能但也有空間呀。


    剛剛她已經感受過了,空氣中有靈氣,就是比較斑駁,雜質太多,想要衝擊太高的境界得有丹藥輔助,煉氣築基還是沒問題的。


    但她還沒有恢複人形,她的功法不適合她蛇形的狀態修煉,具體能不能修行還得化為人形後再試。


    等她人形開始修煉再消化洪熵上神送的功法,她的空間還能更進一步,這能力不比普通蛇獸人的血脈能力強。


    想到高興處,她的尾巴不由甩了一下,屋裏大山聽到動靜,幾步跳出屋外把她拎了進去扔地上。


    “岩,她醒了。”


    青念趴在地上,不爽地一甩尾巴,再一甩尾巴……


    有尾巴的感覺真奇妙~


    不對,她現在是不是光著?青念傻了。


    岩看著呆呆傻傻的青念,沒有抱太大希望,這樣的小蛇人不可能覺醒天賦異能,一般獸人得從初階武者升到中階武者後才會覺醒,他還沒聽說哪家獸人沒有開始鍛體就覺醒的。


    獸人一般七八歲開始鍛體,能獨立捕獵就算是初階武者,但要升到中階武者很難,就連岩也隻摸到中階的邊邊。


    他就是想找個有空間異能的蛇獸人幫忙搬貨,方便他們去集市交易多換點東西才讓大山特意過去一趟,大山倒是弄了個蛇獸人回來,可這也太小了。


    “你是窪水部落的獸人嗎?你們部落怎麽了?”


    岩努力放輕語氣問她,想通過她找到其他流落在外的蛇獸人。


    從青念的角度,她看到的是一個一身肌肉身高二米的壯漢,頂著亂糟糟的中長發留著胡渣,穿著中空的皮裙笑容扭曲地盯著她。


    中空壯漢身邊還有一個光著的長發長須黑皮壯漢大山。


    不知哪個更變態一點,她的眼睛要瞎了!


    “岩,她是不是啞巴?”


    大山上次集會見過一個天生不會說話的啞巴獸人,從此知道了“啞巴”這個詞,每次遇到不出聲的獸人總會這麽問上一句。


    “是不是熱暈了。蛇獸族是不是怕熱?”


    “它們怕冷又怕熱,很沒用。”大山嫌棄地說。


    這邊青念放平心態,出聲說:“我會說話。你們為什麽抓我?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青蛇獸人。”


    “我可沒有抓你,我是在山裏撿到你的。”大山跳出來反駁。


    岩派他們去打探窪水部落情況時叮囑過他們不要挑起事端,他怎麽可能不聽他的去擄蛇族獸人的幼崽。擄任何部族的幼崽都是想挑事,他可沒那麽蠢。


    青念不出聲,一時還想不好用什麽態度應對。


    她相信自己未來的實力,但幾次重生後,她也發現自己並不適合當領導,她就想自己找個地方安靜做自己的事。


    這種時候就得選個好“老板”,適當地顯露一點才能換一個舒適的環境。


    她是蛇族,照理該去找尋同族下落,為蛇族打工,可是蛇族愛搞小團體,她不喜歡。


    撿了她的狼族目前看來畫風有點辣眼睛,族裏衛生情況堪憂,她也不是很喜歡。


    就沒有又愛幹淨又有發展前景的部落讓她投奔一下嗎?


    算了,才來一天,先不折騰。


    “我們部落被火燒了,大家逃了出來要去投奔其他蛇獸部落。你們知道密林哪裏還有蛇獸族嗎,也許去了那裏可以找到我的族人。”


    “有,很遠,在密林的另一頭,我們化為獸形要走三個日夜才能到,你一個人能去?”


    青念訥訥搖頭。


    “也可以找人來接。你的族人中有覺醒天賦的嗎?”


    “有,我家姑姑就會。”


    無中生姑的青念想讓自己展示空間異能沒那麽突兀。


    “你知道她去了哪個部落嗎?”


    “她沒有說,就讓我跟著她。”


    “她會回來找你嗎?”


    “我不知道。”


    岩皺了皺眉,到底沒有為難她。


    “既然是大山救了你,在有人來贖你之前,你就是我們部落的奴隸。大山,帶她下去,交給白。”


    “是。我可以拿她換女奴嗎?”


    岩無奈,“你問白。”


    大山歡快地在原地蹦了一下,上來拎了青念的尾巴就走。


    青念一臉生無可戀,很想有骨氣地說她自己能走,可外麵太熱了,地麵又燙,她不想動。


    被拎進破敗的草棚時,她看到地上躺了一片的奴隸,躺在正中間占了一大塊地呈大字型的是個壯碩的女人。


    說實話,從體型上看不出那是個女的,可誰讓她光著呢,青念一臉就分辨出來了。


    “白,這是剛撿來的女奴。”大山把青念扔到白身邊。


    “嗯。”白隨意答應了一聲,沒有起來的意思。


    “是我撿到的,我想換個能生孩子的女奴。”


    “嗯。”


    大山看她沒有反對,興衝衝地看向聽說他想要孩子後從地上撐起身子的女奴,裏麵有他早就看中的。


    兩人一對眼,沒有多餘的話,大山過去扛起她就走。女奴也沒有反抗,不知是不是真的情願,也有女奴見她被挑走暗暗皺眉的。


    忠貞什麽的,她們沒有這個概念,隻知道懷孕後可以不用幹重活,還可以吃的比平時好。當然也有不受誘惑不喜歡生孩子的,每次有人來挑女奴就藏到角落。


    在一片髒兮兮的肉身中想挑出一個突出的女奴挺不容易,除非像青念這樣獸形特別。


    青念趴在地上完全不想動,一半是懶,一半是餓。


    她先前在林子裏餓暈了,被撿回來後也沒個人給她吃的,她空間裏倒有吃的,可是不化為人形她拿不出來,而要化成人形,她就得先吃飽。


    很好,死循環了~


    在她當機的時候,有個髒兮兮的小男孩走到她身邊戳了戳她。


    “你有毒嗎?”


    “沒有。”


    一聽她說沒毒,又過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走到季念跟前時化成了一隻兔子和一隻鷹。


    “新來的,你叫什麽,我叫跳,這是飛。”兔獸跳主動介紹。


    “我叫青念。”


    “為什麽你的名字有兩個字,是跟大山一樣有另一個‘山’嗎?”跳好奇地問。


    “因為我是青色的。”


    “青色,原來這就是青色。”最先過來問青念有沒有毒的小男孩也化成獸形,“我叫雜,是熊族。”


    青念微愣,哪怕雜的獸形很髒,卻也看得出他身上有黑白兩色。


    這不是國寶嗎?


    “你現在不是該叫食鐵獸嗎?”青念不由問。


    “不知道,阿母說我們是熊族。”


    雜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地上躺著的白,想讓白來回答這個問題,可是白還是躺著沒動。


    所以這也是頭食鐵獸?青念驚訝,忽地覺得白在地上恣意躺著很有她的風格。


    “雜的阿母生了我們首領。”跳搶著說。


    異父同母?不對,跟父親是不是同一個人無關,生熊還是生狼是隨機的。


    哪怕腦中有相關常識,青念真實地看到同一個母親生下不同種族的孩子還是覺得驚奇,她一直學的是機械不是生物,現在卻想分析一下獸人的基因。


    太奇妙了,這都是怎麽進化的?


    交談之後她發現奴隸棚中其他幼崽也都女奴跟部落裏的男獸人生的,因為生下來不是狼獸族就送回奴隸棚歸女方養了。


    對這種偏母性的二代奴隸在族裏的地位比奴隸略高些,將來他們不是沒有可能成為部落真正的一份子,就算他能為部落做點什麽。


    像岩另兩位同母兄弟因為在戰場勇猛無比,已經正式加入部落搬去了山洞住。


    白沒有搬走,就算她的兒子成為了族長,她也還是住在奴隸棚裏。但她無疑是所有奴隸中最有話語權的,在岩成為族長之前他們就聽她的,誰讓她的獸形比他們武力更高,就連岩都打不過她。


    有時獸形的優勢擺在那裏很難追平,想勝隻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


    岩倒沒想過非得戰勝白,心下隻希望白不要太懶能為部落發展多出點力,就祭司花一樣。


    花是上一任族長的母親,生過六個孩子,夭折了兩個,活下來的四個除了女兒香還活著,三個兒子都已經戰死。


    她本身就是狼獸人,是跟三個不同種族的獸人生下了兒子,孩子的父親是外麵圍獵時認識的。


    哪怕是母獸,年輕時也可以當部落的戰士參加圍獵,甚至可以成為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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