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會跟官府合作一起剿匪,跟我想的農場遊戲不一樣。”


    “剿匪還不好?總比種地好吧?”


    “種地有什麽不好?”


    戴文喝著酒聽其他人閑聊,目光不由飄向季念的房門。


    門沒有開,手機也沒有傳訊,不知是她被俘虜沒有可用的信息能傳,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這周綜藝的情勢比較複雜,遊戲中的官府因為假司正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人手嚴重不足,不得不向農場主求助。


    又因為水災和流寇,本地存糧不足,農場主必須上交一定數額的糧食救災,不然會有民亂。一旦百姓暴亂,下周假司正的強度會增加一倍。


    他現在的強度就很難殺了,再增加一倍,全體農場主合在一起都不一定打得過。


    又要種地又要找人,各個農場主都忙到飛起。


    在上周的失利後,大家不再把這個綜藝當成單純的錄節目,各個都想為地方安定盡一份力,最主要的是不想再輸。


    季念被困也添了一把火,他們私下戲稱季念是小公主,等著他們這些騎士去救。


    戴文是看過季念打怪的,私以為她可不是柔弱地等著別人去救的公主,但節目組的安排很難說,也許季念這周麵對的關卡正好是她不擅長的那一類。


    他倒是沒有猜錯,季念的確對上了她不擅長的題目。


    第二天,她泡在冷水裏辛辛苦苦把圖案都記了下來,也把鎖頭一圈十個圖案大概記了一遍,向戴文求助時卻聽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問題是什麽?”


    “什麽意思?問題不就是從這些圖上判斷出密碼是什麽呀?”


    “不是,我的意思是……”戴文轉了一下腦子,努力跟季念解釋,“這些圖案就好像是數字,你的密碼的確要輸這些圖形,但得有問題。比如誰的生日是什麽圖形,密碼用的又是一個人的生日,你就要從前麵的生日推導出圖形對應的數字是什麽,再代入問題生日,然後輸入正確的圖形。”


    季念不明白,“那我要怎麽知道答案需要的生日或者日期是什麽?我沒碰到人呀?”


    “你是不是沒玩過解謎遊戲?這種遊戲中,四周肯定會有題目,你都找過了?像什麽地墊、盆栽、桌子反麵……都有可能藏著提示。”


    季念沒有跟他說自己被在水牢裏,戴文以為是普通牢房,給季念安排了兩重鎖,一重鎖著她的腰,一重鎖著門。


    “你回去再仔細找找。一般有兩個謎題的話,其中一個會相對簡單一點。放平心態,慢慢解,要實在解不了,就等我們來。”


    “你們那邊進展很快?”


    戴文一聽,笑容僵硬,“還行。”


    懂了,她還是靠自己吧。


    季念垂頭喪氣地回了房間,等到明天再戰。


    第三天,她泡在冰冷的水裏,深吸一口氣後潛入水裏。


    被腰上的鐵鏈拖著,她活動的範圍不大,卻足夠她在牢底摸個遍。可她摸了又摸,手指都要磨破了,卻沒有發現地上有什麽題。


    “到底哪裏有題呀?”


    她朝空氣大喊,一度懷疑是要聲控才觸發題目,比如外麵忽然來兩個人聊天提到生日。結果並沒有,她還是得找。


    “三天了,解個題怎麽這麽難?”


    要不她還是躺平吧,就是她找到了題,剩下兩天也不見得能解出來;就算解出來了,在敵人的地盤又能做什麽?


    這也就是在遊戲,不然大冬天的一個活人泡在水裏泡三天不凍死才怪。


    歇了一會兒,她認真盯著水麵,確定水底沒有所謂的題。


    水底沒有,牆上沒有,難不成是在上麵?


    季念盯著頭頂的鐵柵欄,最終打消了念頭。


    題目肯定是在正常人容易拿到的地方,要是在頭頂,一個身上掛鐵鏈的人根本夠不著,哪能有本事知道出了什麽題。


    不在頭頂,那還能在哪兒呢?


    季念茫然四顧,最後把目光定在了鐵鏈上。


    不會吧?


    不會是在鐵鏈上吧?


    從鐵鏈在牆上的接口,她握著鐵鏈細細摸索一直摸到自己腰上,心情也越發複雜。


    要是鐵鏈上還是沒有,那可能得再下水找重新翻一遍;可要是有,她這三天的努力豈不是很像傻子。


    她一時不知是像個傻子好,還是再找一天好。


    “嗬,還真有題。”


    她最終在綁在腰上的鐵鏈內側摸到了題,心中五味雜陳。


    “不想解題,想發瘋。”


    【人是如何變瘋的~】


    【念念以前也是個正常的少女~】


    【沒想到呀,沒想到~】


    【節目組整人有一套。】


    【發瘋也好看,想看~】


    網友見證了她三天的努力,同時也跟她一塊兒在猜謎麵放在哪裏,甚至有幾位跟季念一樣一開始並不知道還得找謎題,一直在彈幕上喊話讓她用窮舉法,也就是一個個試,最倒黴就是試一萬次。


    知道有謎題後,一半網友想看季念解謎,一半想讓她直接試。


    現在謎題出來了,大部分偏向看季念解題。


    “希望和我一樣同困於水牢的小夥伴能有幸脫困,我是在abc豐收節前被抓,節後de天花月祭轉到了水牢,除了五天後吃了一次生日蛋糕,其餘日子吃的都是冷硬的玉米窩頭。我已經沒有力氣等到自由那天,希望下一個你可以。


    裏麵的字母是我用來代指上麵圖案,反正就是這麽個意思。”


    季念把題讀了一遍,思考該怎麽解。


    題目上看似隻有五個圖形,但暗藏了花月祭的日期,花月祭五天後的生日蛋糕應該就是暗示一個重要人物的生日,也許密碼就是對方的生日。


    豐收節在9月,花月祭在12月……季念默默在心裏計算,感覺有了希望,可是算了又算了,這個答案就是出不來。


    不應該呀,以前這樣的題,她看一眼就知道答案。


    季念的臉更白了,她從沒有這麽清晰地認識到她智力有限這件事。


    她想起了以前看的家長教孩子做數學題的小視頻,家長不懂孩子為什麽那麽簡單的題會解不出來,就像她現在不懂她為什麽得不出答案。


    這麽簡單的題她竟然不會,答案不就在嘴邊,怎麽就出不來?


    她又念頭不通達了。


    晚上,戴文看她垂頭喪氣地出來拿外賣,猜測她是又沒有解開謎題,照顧到她的心情沒有當著其他人的麵問,給她發信息提了窮舉法。


    比起沒頭蒼蠅一般地找題目找提示,也許窮舉法更適合她。


    正想找他求助的季念若有所思。


    她知道窮舉法,也許真的可以試試。


    於是,她又花了一天時間,試出了密碼。


    解開墜在腰上的大鎖,她身體一鬆,差點喜極而泣。


    “總算鬆快了,這一周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她一邊說一邊掄動鐵鏈,手一鬆,鐵鏈一頭朝上空飛去,越過了柵欄的間隙繞住一根鐵柵欄。


    拉了一下,她感覺受力還行,握住鐵鏈就開始往上爬,幾下爬到頂,她先把鎖穿過o型鐵鏈和鐵柵欄,把兩者固定住,再開始摸索鐵柵欄的開啟方式。


    鐵柵欄中間有扇門,上麵掛著鎖,是常見的雞蛋大的鎖,看樣子不像另有乾坤,就是一把普通的需要鑰匙開啟的鎖。


    她掛在鐵柵欄上往外看,恰好能看到牆上掛著一排鑰匙。


    該怎麽取?她手邊沒有能用的工具。


    難不成要把鐵鏈從牆上拆下來,用鐵鏈去套鑰匙?


    還沒有想出頭緒,她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這是她這幾天頭一次聽到腳步聲,前麵幾天哪怕有食物從上空吊下來,她也沒見過上麵有人。


    從腳步的輕重和速度來看,對方有點狗狗祟祟,難不成是嘉賓來救她了?


    她一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邊解開鐵鏈準備跳下去假裝還沒有脫困。


    待瞄見來人是誰,她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商玖~”她用氣聲叫他。


    “季念……”


    商玖小聲跟她打招呼,大概看了她抓著鐵柵欄懸在半空十分吃力,沒有多說就去拿鑰匙開了鎖。


    “把手給我。”


    季念的體力早就耗盡,聽他這樣說就握住他伸來的手,借著他的力道離開了牢底。


    這座水牢建在一處敝開的淺洞內,正好在山洞最低處。


    淺洞內本就有滴泉,這泉水現在都引到了水牢,倒讓其他地方幹燥得多。季念以為的窗戶,是防著水牢水滿溢泄水用的。


    季念已經在水裏泡煩了,一脫困恨不得在沙子裏滾一圈。


    “你沒受傷吧?”商玖略一檢查。


    “沒有,一直在水裏泡著,估計之後會脫皮。傷倒是沒受,也沒有餓著。”


    如果關著她的不是水牢,她願意多住幾日。


    “那就好,我們快走。”


    “等等。”季念拉住想跑的商玖,“好不容易進來,我們就這麽跑了?不找找能用的信息嗎?”


    “這裏似乎隻是牢房,應該沒有什麽可用的信息。”


    “那可不一定,不找找怎麽知道,來都來了。”


    商玖詭異地被這句話說服了,跟著季念在牢房區翻找起來。


    牢房區不大,總有五間房,最邊上的就是季念的水牢。從地勢上看,水牢在一斜坡的底部,也難怪會積水。


    另外有三間略小的牢房和一間大牢房,都沒有窗。


    牢房裏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像是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發黴,相比之下,竟然還是水牢的空氣清新一點,可能是有窗的緣故。


    季念現在把自己被俘虜這件事當成是密室逃脫任務,她解開了任務一“逃脫水牢”,現在要開始做其他任務。


    解題之前當然得先找提示,她已經深刻認識到找提示的重要。


    “這是我之前住的牢房,”商玖停在一間狹小的牢房前,“牢房的牆壁上畫著字符,我是從上麵提到提示找到門口密碼鎖的密碼。”


    “你隻有一個門鎖,沒有腰上綁鐵鏈的鎖?”


    “沒有。”


    “怎麽回事?你身強力壯不加鎖,我一弱女子給我泡水裏還加兩重鎖?”


    季念不服氣,如果隻有一個鎖,她都用不著別人來救。


    “可能是我受過傷,看著沒有你這個弱女子命硬,讓沒讓我住水牢。他們給我的食物很少,僅夠我活著,我關著上麵也不好過。”


    還能有她不好過?該死的節目組,隻知道為難嘉賓,為什麽不為難npc?難道是因為npc是親兒子?


    收斂脾氣,季念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牆上有密碼的?”


    “昨天。誰能想到牆上竟然會有門鎖密碼的提示?他找到解法不先跑,都不擔心門鎖跟其他牢房的交換,也不怕看守的人發現?實在是奇怪。”


    季念看了他一眼,心說因為這不是真的呀,這就是個逃脫遊戲,這才會給提示。


    “你也不容易。”


    “什麽意思?”


    季念不好說穿,轉而自誇:“我第一天就發現牆上有提示~”


    “你早解出來了?”


    也是今天才解出來,季念尷尬地想,硬著頭皮點頭,“對,是比較早。”


    大約比商玖早一丟丟。


    “還得是你聰慧。其他牢房我都看過一眼,牆上都有圖案,可能是開鎖的提示。不過牢房是空的,門並沒有上鎖,我們可以一一進去翻找,看看有沒有其他東西。除了牢房,西邊天頂有一圓洞掛著繩梯,估計就是出口。”


    “也可能是通往敵營其他地方。對了,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到了牢裏?”


    “記不清了,好像進了洞之後飄過一陣香氣,估計是迷藥,之後就記憶全無,再醒來時人已經在牢裏。”


    “我也一樣。”


    兩人一邊聊一邊在牢裏翻找,還真找到了藏在鋪地的幹草底下有手串、耳環之類的小東西。


    商玖拿著一隻金葫蘆耳環,仔細在背麵看了一眼,確定耳環的出處。


    “這是金百福的耳環,附近隻有我進過貨。我共進了三對,隻賣出去一對,買家是矮坨子山下的一位農場主。想不到會在這兒找到,估計先前失蹤的農場主都曾被關押在這裏。”


    季念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耳環,想的卻是,這麽醜的耳環,難怪這麽多年隻賣出去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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