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毫無停滯的朝著那維萊特衝來的吞星之鯨,常明的眸光之中閃過一抹了然之色。


    他先是掂了掂手中的紫紅色長劍,隨後便化作一道雷光朝著那吞星之鯨衝去。


    幾乎是下一秒,常明便來到了那正在朝著那維萊特衝去的吞星之鯨身邊,隨後便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自己的長劍。


    嗡——


    伴隨著一聲劍鳴,那如同沾染了鮮血一樣的長劍伴隨著一抹奪目的雷光瞬間出鞘。


    常明再一次動用了自己那百試不爽的「雷刃」


    由於距離相對較近的原因,這一道「雷刃」幾乎沒有任何能量損耗的就打在了吞星之鯨的身上。


    轟——


    “吼!!!!”


    在硬生生接下常明的「雷刃」後,吞星之鯨發出吃痛的怒吼聲。


    或許本就是來自於世界之外的生物的原因,這一刀並沒有帶來多麽明顯的傷痕,


    但那些雷電所造成的間接傷害...確實結結實實的在折磨這個怪物。


    然而這一刀也沒有延緩吞星之鯨的衝擊速度,甚至於說...劇烈而長效的痛苦加劇了吞星之鯨的移動速度。


    看著那向著自己逐漸逼近的巨大鯨魚,那維萊特的眸光當中閃過一抹忌憚的神色,轉而便快速伸出右手,凝聚著那時的玄奧法陣。


    嗡——


    伴隨著一陣水藍色光芒的嗡鳴聲,一道鐫刻著玄奧銘文的三角形防護法陣便出現在了那維萊特的麵前。


    幾乎是在那法陣成型的一瞬間,那因為常明的攻擊從而加速的吞星之鯨立刻就撞了上來。


    在那維萊特手中的防禦陣法與那吞星之鯨接觸的一瞬間,那原本還閃爍著水藍色光芒的防禦法陣便開始閃爍。


    隨著一人一鯨之間的碰撞時間越來越長,那維萊特手中的防禦法陣閃爍的頻率也越來越快,最終...徹底破碎。


    嘭——


    伴隨著一陣玻璃被打碎的聲音響起,那維萊特手中的法陣徹底破碎,化作點點水藍色的熒光消失在了歌劇院當中。


    而吞星之鯨在這一次的交手之中明顯也沒占到什麽便宜,雷刃所帶來的痛苦仍舊在折磨著它。


    “吼!!!”


    一聲夾雜著些許痛苦意味的鯨吼在歌劇院之中響起,吞星之鯨便瞬間調轉矛頭,朝著歌劇院的入口處衝去。


    看著那朝著他們快速衝來的吞星之鯨,那些還沒有完全撤離的楓丹民眾的眼中閃爍著驚恐的神色,隨後便手腳並用的朝著歌劇院入口湧去。


    這個時候...他們所想的不是什麽預言,也不是什麽突然冒出來的輔政官,更不是什麽異邦旅人和輔政官的戰鬥


    ——而是恨自己的爹媽沒給自己生四條腿。


    “嗚啊啊啊啊!!!”


    “這...這是什麽東西啊?!”


    “媽媽!!!”


    “這、這也是預言的一部分?被怪物吃掉也是嗎?!”


    眼見著吞星之鯨與那些尚未逃出歌劇院的民眾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眼見著那偌大的深淵巨口即將張開的時候,


    一道紫紅色的影子從那空間裂隙之中一躍而出。


    幾乎是在這紫紅色的影子躍出的那一刻,常明也已經來到了吞星之鯨的附近。


    飄在熒身邊的派蒙努力的眯起眼睛看向遠處那兩道影影綽綽的人影,似乎是想要看清那兩道人影到底是什麽情況。


    隔了好一會兒,那兩道影子的動作稍稍慢了下來,這才讓派蒙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


    “誒?!熒!你看,那是公子!”


    派蒙一邊大聲喊著一邊搖晃著剛剛才從地上踉踉蹌蹌站起的熒,仿佛看見了這一輩子都難以見到的景象一樣。


    熒有些無奈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向導,轉而便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兩道影子之上。


    由於神之眼的力量被封鎖,邪眼又被常明一劍打碎,此時此刻的達達利亞...可以說是完全憑著魔王武裝和肉體強度在戰鬥。


    達達利亞手中拿著一杆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紫黑色雙尖槍,一邊揮舞著雙尖槍一邊朝著吞星之鯨的頭部衝去。


    “喝啊!”


    伴隨著一聲厲喝,達達利亞手中的雙尖槍狠狠地紮向吞星之鯨的頭部,隨後便借力一躍而起,再一次紮向它的背部。


    幾乎是在達達利亞對吞星之鯨展開攻擊的同時,常明也做出了自己的反應。


    原本站在吞星之鯨不遠處的他頓時化作一道紫紅色的流光,操控著歌劇院之中那些躁動的雷元素力,對它進行討伐。


    一道又一道紫紅色的月牙形刀光從那一道紫紅色的流光之中爆射而出。


    僅僅片刻,十八道紫紅色刀光便將吞星之鯨徹底包圍,而其中的每一道...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元素波動。


    這些刀光之中夾雜著來自於深淵的力量和提瓦特的雷元素力,雖說尚且達不到神明層次的攻擊,但讓吞星之鯨知難而退的分量還是有的。


    幾乎是在常明的身形從那一道紫紅色的流光之中顯現的那一刻,那圍繞著吞星之鯨的十八道刀光瞬間便將其吞噬。


    轟——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徹整個歌劇院,能量碰撞而產生的氣浪甚至掀翻了一部分經過特殊加固的觀眾席的座位。


    然而...在場的楓丹頂尖戰力不僅僅隻有常明一個人。


    達達利亞和常明利用各自的手段與能力讓吞星之鯨徹底放棄了吞食楓丹民眾的想法,同時,這也為那維萊特拖延了足夠多的時間。


    伴隨著那維萊特身前的那玄奧法陣逐漸成型,一道水藍色的光柱頓時噴湧而出,沒有分毫遲疑的就朝著吞星之鯨所在的方向轟了出去。


    雖然此時的那維萊特並不算完全之龍,但他為了保護楓丹民眾全力而出的這一次攻擊...也並非是什麽可以隨意忽視的力量。


    轟——


    伴隨著一道衝天的水光從歌劇院之中亮起,那蘊含著水元素龍王憤怒的一擊結結實實的轟在了吞星之鯨的身上。


    “吼!!!”


    痛苦的聲音再一次響徹整個歌劇院,在雷元素與水元素的共同作用下,元素反應所帶來的二次傷害讓吞星之鯨瞬間就喪失了繼續戰鬥下去的想法。


    它不停的扭動著身軀,試圖脫離那維萊特的攻擊範圍,但是那一道水元素光柱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死死的盯著它不放。


    在這強烈的元素力衝擊以及反複不停的「感電」反應的加持之下,吞星之鯨最終還是哀嚎著逃回了那空間的裂隙之中。


    而原本因為戰鬥就一直停留在吞星之鯨背上的達達利亞則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常明,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但立刻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落入了空間裂隙之中。


    “還真是苦了你了...”


    常明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心中如此感歎道。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達達利亞和吞星之鯨戰鬥的時候用的是雷元素力,而他的雷元素力來自於邪眼...


    他實在有些不敢想,達達利亞到底是在一種怎樣的條件下和吞星之鯨戰鬥的。


    不過設想歸設想,現在問題的關鍵並不是達達利亞怎麽樣,而是...那維萊特他們打算怎麽辦。


    想到這一點,常明便再一次化作一道雷光,快速的回到了舞台之上。


    幾乎是回到舞台上的一瞬間,常明便解除了「執律機關」的附著狀態。


    他很清楚,接下來所需要做的事情...絕非是戰鬥,而是一次信息交換和梳理。


    似乎是感受到了娜維婭和克洛琳德那欲言又止的目光,常明歎了一口氣,轉而便開口說道:


    “娜維婭,還有克洛琳德小姐,我們的立場並非對立,隻不過是因為視角不同,在一些事情上產生了分歧而已。”


    “但...娜維婭,輿論戰這種事情可萬萬不要再用了。”


    “一旦被有心之人抓住小辮子...振興刺玫會的難度隻會呈幾何倍的上升,而不會下降。”


    聽到這話,娜維婭先是一愣,隨後便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而克洛琳德則是了然的點了點頭,轉而便將目光放在了那由吞星之鯨所撕開的空間裂隙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做完這一切以後,常明看了看那有些警惕的盯著他的熒,歎了一口氣後說道:


    “旅者,你我之間的勝負還未見分曉,但無論是你還是我,其本意都是在扞衛自己認為可行的解決預言的途徑,而現在...”


    常明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放在那巨大的空間裂隙之上,那雙海藍色的眸子之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他怎麽記得...原先的這個空間裂縫並沒有他現在看上去的這麽大呢?


    “是因為我之前砍翻的那個盔甲怪物比較菜,然後蘇爾特洛奇又扔了一個更強的進去?”


    常明有些不靠譜的猜測道。


    不過猜測畢竟是猜測,而非事實,現在重要的是把這件事情在眾人麵前盤清楚。


    念及至此,常明微微抬起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還是先想想看怎麽解決這個鯨魚帶來的問題吧。”


    說罷,常明便將目光放在了那維萊特的身上,轉而便頗為自然的問道:


    “那維萊特,對於這一點...你有什麽頭緒嗎?”


    聽到常明的話,那維萊特先是一愣,隨後便輕輕地搖了搖頭。


    “抱歉...對於這條鯨魚的真正來曆,我並不清——”


    “那維萊特大人!常明大人!”


    還沒等那維萊特說完話,林尼的聲音便從歌劇院的入口處傳來,隨後便快步跑到了眾人的麵前。


    “諸位!菲米尼找到那一塊遺失的預言石板了!”


    “先前聽那維萊特大人說「隻有集齊四塊預言石板才能解讀其中的內容」,所以「壁爐之家」就將其他三塊預言石板也從遺跡當中帶過來了。”


    說到這裏,林尼稍稍頓了頓,轉而便有些古怪的說道:


    “隻不過...第四塊石板上麵的內容好像和之前大家在溝通信息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聽到林尼這麽一說,那維萊特和熒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隨後便立刻走到了那四塊石板之前。


    熒看著眼前的預言石板,乍一看好像沒什麽變化,仍然是芙寧娜坐在王座之上,楓丹被水淹沒了的景象。


    而不同之處則是在於場景元素之上。


    原本應當是坐在王座上默默垂淚的芙寧娜...此時此刻卻抬起了頭,看向了身邊的那一團“火焰”。


    不,與其說是火焰,倒不如說...這就是絕大部分典籍之中對於仙靈的象征性描繪。


    經常在野外跟著這家夥東奔西跑的熒自然是認出來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這是...仙靈?”


    那維萊特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隨後便伸出了手,緩緩閉上了雙眼。


    作為一個行動派,那維萊特從來都不會在言語上耗費時間。


    伴隨著他所掌握的殘餘水元素權柄與那四塊石板之中所留存的水元素發生共鳴,一幕幕來自於過去的畫麵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當然,其中也包括那條鯨魚的來曆。


    那維萊特沉默良久,在大概五分鍾以後才緩緩睜開雙眼,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


    “原來...是這樣嗎?”


    他不由自主的喃喃說道。


    “那維萊特,你怎麽樣?那些信息...?”


    派蒙意有所指的問道。


    聽到派蒙的話那維萊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在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後才開口說道:


    “雖然楓丹廷的民眾們不在此處,但...我希望各位能將事情的真相傳遞下去。”


    “預言災難的本質...便是楓丹人的「原罪」。”


    “曾經的水神,也就是上一代水神厄歌莉婭,她感受到了純水精靈們對來到陸地上生活的渴望。”


    “純水精靈羨慕著人類,人類的美麗與浪漫讓它們著迷,化身人類成為了純水精靈們的的願望。”


    “但...雖然水與生命息息相關,可隻是作為塵世七執政的厄歌莉婭並不具備創造人類的權能。”


    “不過她也想到了辦法,通過竊取星球內原始胎海的力量,將那些純水精靈化作人形。”


    “而她也利用人形的血管來包裹住原始胎海之水,進而創造出了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說到這裏,那維萊特稍稍頓了頓,他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娜維婭與克洛琳德身上,轉而便繼續說道:


    “這也就是為什麽楓丹人在接觸了原始胎海之水會被溶解,而意識...會回歸純水精靈的形態。”


    “至於「罪孽」...便是厄歌莉婭擅自創造人類的「罪孽」。”


    “天空島的威嚴不容侵犯,於是天理降下詛咒,讓楓丹終有一日溶解在原始胎海之中。”


    說到這裏,那維萊特便微微低下了頭,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在場的一眾楓丹人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維萊特,他們的眼神各異,但無一不透露出對於這個事實的驚訝。


    “這就是...預言的來曆嗎?”


    派蒙有些費解的撓了撓頭,她的小腦袋瓜一下接受了太過龐大的信息量,感覺就像是宕機了一樣。


    那維萊特輕輕地點了點頭,就當做是對派蒙所說的話做出的回應了。


    做完這一切以後,那維萊特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常明以及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在常明身後的芙寧娜身上。


    “常明先生,我想...我現在就可以兌現我之前做出的那個承諾了。”


    常明聞言則是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問道:


    “什麽承諾?”


    “你的本質。”


    那維萊特無比平靜的回答道。


    “原先「所有人都會在水中溶解,隻留下水神一個人在神座上哭泣」的預言...在此刻被改寫為了「覆滅之國的神明回應了仙靈與自己的願望,放下了屬於自己的權柄」。”


    “這不是...第一塊石板後麵的小字嗎?!”


    派蒙有些驚訝的喊道,但是她馬上就是意識到了不對勁。


    “等等?!那維萊特,你的意思是...常明他其實是仙靈?!”


    聽到這話,在場的眾人紛紛將目光匯聚在了常明的身上,一如剛剛聽到自己的原身是純水精靈的時候所露出的表情一樣。


    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而常明本人則先是一愣,隨後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原來我是仙靈麽...還真是讓我意外,我還以為我是什麽騙騙花成精呢。”


    “呃...怎麽看也不像吧?!”


    派蒙看著常明如此吐槽道。


    而常明則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就好像不打算和派蒙討論這個話題一樣。


    當然,也沒人喜歡在公開場合談論自己的種族,於是常明便將話題十分生硬的拉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問題上。


    “所以說...那條鯨魚是什麽來頭?預言的症結到底是什麽?或者說...你們審判芙寧娜到底是不是水神...這個行為到底有沒有意義?”


    聽到常明的這一串問題,那維萊特便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空間裂縫之上。


    “那條「鯨魚」並不屬於提瓦特,是一條一直流著眼淚、穿梭於星球之間的怪物。”


    “它正貪婪地吞噬著星球胎海的能量,變得越來越大,也是海平麵上升的主要原因。”


    “而胎海能量也有接近幹枯的一天,而它的下一步就是——”


    還沒等那維萊特說完話,他們腳下的大地便開始劇烈的震顫,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其中噴湧而出了一樣。


    “嗚啊啊啊啊!!!這又是怎麽回事啊?!難道說那個大鯨魚又在別的地方鑽出來了嗎??”


    派蒙看著那艱難的在舞台上保持平衡的眾人,一時間有些驚慌。


    而常明則是一邊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身形穩定,一邊將目光放在了那自從他進來以後就一直沒有動靜的「諭示裁定樞機」之上。


    他很清楚,這是最終的那個災難即將到來的征兆,因為按照預言石板上的流程...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最後一步。


    雖然常明並不知道為什麽第四塊石板的出入會有那麽大,甚至還將他是仙靈的信息透露了出來,但現在問題的關鍵並不是這個。


    在這變得愈發強烈的震動之下,歌劇院的地板居然發生了不正常的開裂。


    站在舞台上的眾人無一不能看到那裂縫之中閃爍著異樣光澤的原始胎海之水。


    看著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上漲的胎海水,芙寧娜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不斷地在內心祈禱著。


    “「鏡子中的我」啊...你為何還不出現...為何還不來拯救大家?”


    “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嗎?”


    不僅僅是芙寧娜,常明的心中也染上了一抹焦急的顏色。


    “芙卡洛斯!事到如今,你還要袖手旁觀嗎?!”


    就在常明剛剛想要大聲喊出來的時候,原本沉寂的「諭示裁定樞機」便開始瘋狂的運轉,一張張華貴的信封不停的從審判席上的出口彈出,如同一場雨一般的落在歌劇院的舞台上。


    或許是因為從天而降的原因,又或許是命運的指引,那些紛紛揚揚的信封在飄落的過程當中一個接一個的打開。


    原本應該寫著各種審判緣由的華貴信紙之上...此刻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有一行字。


    「根據以上陳述,裁定水神——死刑」


    還沒等眾人看清楚那些信紙之上的內容呢,諭示裁定樞機便爆發出一陣絢爛的海藍色光輝,轉瞬之間就將眾人包裹。


    從此刻開始...外部的時間流動便與他們無關了。


    ......


    等到常明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來到了一個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看著眼前那破敗的歌劇院,看著那懸浮在舞台正中央的巨劍,常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不過...話說回來,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在這裏的不應該是那維萊——”


    還沒等常明喃喃自語完呢,他便看見站在自己身邊,同樣一臉迷茫的那維萊特。


    “為什麽...芙卡洛斯把我們兩個人都拉進來了?”


    那維萊特看了看身邊的環境,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常明,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


    “這是...?”


    那維萊特一時間有些不明白,這又是哪裏,他為什麽會來到這裏,而他身邊的常明又是什麽情況。


    在短暫的觀察了一下常明臉上的表情後,那維萊特心中的疑惑變得越來越深了。


    “為什麽...他完全不驚訝?就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幕會發生一樣...”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向身邊的常明詢問呢,一位身穿聖潔白紗的女子緩緩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來。


    伴隨著少女的移動,那柄藍色的通天巨劍也隨著她的步伐一點一點的移動,如同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時時刻刻的懸掛在她的頭頂。


    “你...”


    那維萊特看著眼前那與芙寧娜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衣少女,那雙灰色的眸子當中泛起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到底是...?”


    “噗...”


    白衣少女看著眼前的那維萊特,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她有多少年沒有笑過了?


    不知道。


    好像...有五百年了吧?


    在想到這裏的時候,白衣少女微微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她先是看了看站在另一邊一臉坦然的常明,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微笑。


    “仙靈先生...能麻煩你稍微等一會兒嗎?”


    “仙靈先生...”


    常明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似乎是對於這個新的稱號有些...無語,但他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芙卡洛斯要和自己說什麽,但...總之等著就完事了。


    芙卡洛斯看著常明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明顯。


    此時此刻的她...由衷的為那個即將作為人類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自己」感到慶幸。


    她所不曾感受到的情感...將由她來代自己體驗。


    想到這裏,芙卡洛斯便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那維萊特身上。


    “不好意思,我隻是很喜歡你現在驚訝的表情,不知不覺就笑出來了。”


    而那維萊特則是看了看身邊的常明,又看了看眼前的“芙寧娜”,那雙灰色的眸子當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你不是芙寧娜...你究竟是誰?”


    “嗯~看你這麽吃驚,說明我成功騙過你們了,很明顯,我是魔神「芙卡洛斯」啊~”


    “「騙我們」?魔神芙卡洛斯?為什麽?”


    芙卡洛斯聳了聳肩,轉而便繼續開口說道:


    “當然不是要欺騙你們,我要欺騙的...是「天理」。”


    說完這話,芙卡洛斯微微頓了頓,轉而便將目光放在常明的身上。


    “還有,這不是...還有一個我沒有騙過的人嗎?”


    莫名被點的常明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但也沒有說什麽。


    他確實沒被騙過,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的走向。


    而那維萊特那多年以來的審判官工作讓他自動過濾了芙卡洛斯這最後一句話,轉而便問道:


    “「天理」...?”


    “就是那個預言嘛,很麻煩,對吧?所有人都會溶解,楓丹被水淹沒...”


    “在我之前的那一任水神,也就是厄歌莉婭,將這個預言托付給我的時候,我也覺得...這也太棘手了吧?”


    “但...在這個過程中,芙寧娜好像找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呢~”


    芙卡洛斯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放在了常明的身上,似乎意有所指。


    而常明則是在此刻接過話茬,輕輕地搖了搖頭。


    “如果沒有你...結局也不會發生改變,該溶解的溶解,該崩潰的崩潰,你比我更清楚這一切的核心是什麽。”


    看著那麵無表情說出這句話的常明,芙卡洛斯頓時覺得有些無趣。


    她微微歎了一口氣,轉而便微笑著說道:


    “哎呀...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為什麽還這麽嚴肅呢?”


    “我現在...可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開心呢~”


    “隻有騙過了「天理」,並且讓「預言」按部就班的發生,才有可能拯救楓丹的大家。”


    “嗨呀...我真是個天才,也正因如此,厄歌莉婭才選擇了我成為繼任者吧~”


    芙卡洛斯一邊笑著一邊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了那維萊特的身邊,就好像那一把懸在她頭頂的水藍色巨劍並不存在一樣。


    “不過嘛...她不僅僅將水神的職責交給了我,還把拯救國家的任務以及「造人」的原罪全部都交給身為眷屬的我了。”


    “不過...一切都要結束了。”


    “自今天以後,我相信,楓丹人不會再被「竊取胎海水的力量」這一原罪而困擾,而楓丹...也會從深水之中掙脫出來。”


    聽到這話,那維萊特頗為意外的挑了挑眉,轉而便問道:


    “這是...什麽意思?”


    芙卡洛斯聞言則是微微轉過身,輕笑著說道:


    “在成為了神明以後,我將自己的「神格」從身體與精神之中分離出來,隻留下了如同剛剛被創造出來的、人類一般的自己。”


    “站在你麵前的我,就是那個「神格」,而人類的我...我將她命名為芙寧娜。”


    ......


    就在芙卡洛斯和那維萊特在常明的注視之下交換信息的時候...芙寧娜的意識也才幽幽轉醒。


    她微微抬起頭,看著周圍這一片漆黑的歌劇院,那雙好看的異瞳當中閃過一抹害怕的神色。


    “好黑...這裏是...歌劇院嗎?還是說...我失敗了?”


    芙寧娜一邊這麽想著一邊有些顫抖的起身,將目光放在了自己麵前的舞台之上。


    或許是因為聚光燈沒有打開的原因,芙寧娜並不能看清那舞台上到底是什麽情況。


    啪——


    幾乎是芙寧娜心中剛剛誕生這個想法的時候,一道光精準無誤的照射在了舞台的正中央。


    她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是她自己,另一個...則是常明。


    似乎是觸發了某種機關,舞台之上的她突然開口問道:


    “你叫...常明?嗯~做的蛋糕很好吃,要不要和我去沫芒宮?每天給我做一個蛋糕就好。”


    “芙寧娜大人,這恐怕...不符合規則吧?”


    “沫芒宮本身就缺少一個專門做甜點的糕點師,我這也算...為自己尋找一個心儀的糕點師。”


    聽到這話,舞台上的常明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後點了點頭。


    自此,楓丹廷少了一家做工精良的蛋糕店,而沫芒宮中...多出來了一位優秀的糕點師。


    芙寧娜看著那逐漸淡化,最終逐漸消失的身影,眸光當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這是...我和常明相處的過程?”


    接下來,畫麵一幕幕的流轉,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被快進了一樣,最終停在了...一本書上。


    在這本書的封麵上寫著六個字:楓丹律法總綱。


    隨著芙寧娜一字一頓的將這六個字在心中念出,那本書便開始一頁一頁的翻動。


    芙寧娜很清楚,這本楓丹律法總綱是常明的心血之作。


    他聽那些代理人說,楓丹律法總綱基本上考慮到了每一種律法的特殊適用情況,甚至於說...就連一些很極端的情況都考慮在內。


    雖然不知道常明到底是怎麽編纂出來這麽厚一本書的,但當時的芙寧娜在聽到這些誇獎後則是揚了揚小腦袋,仿佛有榮共焉一般。


    而常明今天所用的那些法條...正是在第六次以及第七次修訂之後添加的。


    但...那個時間節點距離現在還有足足三百多年之久...


    “也就是說...常明他早就知道這一切,並且早在那個時候就開始做準備了?”


    就在芙寧娜剛剛產生這個想法的一瞬間,那本厚重的書瞬間消失在了舞台之上,取而代之的則是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看著外麵的背影。


    “預言麽...原來從這個時候就開始流傳了啊...”


    “命運不可更改,我也並非是被定義的「變量」,那我也隻能...”


    常明那無比冷靜的聲音傳入芙寧娜的耳內,他的這些話語再一次印證了少女先前的猜想。


    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顫了一下,仿佛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一樣。


    原來...自己在白淞鎮時所考慮到的那個可能性...是真的。


    他早就知道,他什麽都知道,但他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默默地陪她承受著這一切。


    對於芙寧娜來說,她當然知道保守這種秘密到底有多麽的艱難,而他...居然能夠做到一邊安撫著她,一邊克製住將一切都告知於她的衝動...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芙寧娜不禁在心中發問。


    但這背後的原因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並不重要,恰恰相反,重要的是...


    她想知道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以後,常明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看著那如同一幕又一幕戲劇播放的劇目,芙寧娜的心正在一點一點的被觸動著。


    她以為自己很孤獨,在一個無人關注的舞台上靜靜地舞蹈著,孤獨的守護著那些秘密。


    但現在,她不這麽覺得了。


    因為在那與自己一牆之隔的另一個劇場之中,還有一個人為她守護著一切的秘密。


    “我從來...都不孤獨呢...”


    ......


    在芙寧娜看著那一幕幕由常明和她自己所構建的劇目的時候,芙卡洛斯也將一切都告訴了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那雙灰色的豎瞳之中流露出些許震驚之色,緩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問道:


    “所以...就連芙寧娜自己也不知道真相?你也從未告訴過她你完整的計劃?”


    “沒錯,如果想要騙過天理,那就得「騙過自己」。”


    芙卡洛斯微微點了點頭,轉而便抬起頭看著那高懸在自己頭頂的水藍色巨劍,輕輕地說道:


    “她真的很了不起,這五百年來,但凡她的意誌有任何鬆懈,楓丹都隻會剩下最糟糕的結局。”


    說到這裏,芙卡洛斯微微頓了頓,轉而便將目光放在了常明的身上。


    “當然,也要感謝從始至終都知曉一切的仙靈先生待在她的身邊。”


    “如果沒有你...她或許能夠完成這非人的職責,但絕對不會像今日一樣,仍然帶著些許期望。”


    常明對此則是輕輕搖了搖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糕點師、一個普通的沫芒宮文員而已,沒有什麽特別的能力。”


    “她能夠堅持這麽多年...全憑她自己的意誌足夠堅定,而我隻不過是起到了一些輔助作用而已。”


    聽到這話,芙卡洛斯輕輕地聳了聳肩,並沒沒有過多與常明糾纏,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那仍然在沉思之中的那維萊特身上,似乎是等待著他的提問。


    而那維萊特則是在思考了一會後開口繼續問道:


    “但關鍵並不在這裏,問題在於...你究竟要怎麽從預言中拯救楓丹人呢?”


    “天空島降下的罪孽不可能像暴雨之中的汙漬一樣被隨意的衝刷掉,你對此又是怎麽想的呢?”


    似乎是聽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想要聽到的問題,芙卡洛斯微微點了點頭,轉而便繼續說道:


    “嗯~沒錯~這個比喻很貼切,但...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說罷,芙卡洛斯輕輕地揮了揮手,將一份那維萊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信封遞給了他,轉而便說道:


    “既然預言已經錨定了這一場針對芙寧娜的審判一定會發生,再加上我需要騙過天理,所以...也就隻有這個辦法。”


    隨著芙卡洛斯話音剛落,那維萊特便打開了手中的信封。


    那華貴的信紙之上短短的一行字讓他那雙灰色的眸子驟然緊縮,一時間有些震驚。


    “死...刑...?”


    “嗯~沒錯~”


    芙卡洛斯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懸浮在頭上的水藍色巨劍,轉而便繼續說道:


    “利用諭示裁定樞機在這五百年之中積蓄的龐大能量來將斬斷「水神」的宿命,徹底摧毀「水神」的神座。”


    “然後...將你應當擁有的一切,徹底還給你。”


    ——————


    發燒了。。。


    本身說今天要結束罪人舞步旋的,結果前兩天熬大夜把自己作倒了()


    不過也就剩最後一點點了,明天就能把罪人舞步旋結束了。


    今天更新了一萬六千字啊。。。實在是身體不適了,沒辦法一氣嗬成()


    最後哈,別再書評和段評拉踩角色,也別把攝像頭那個破節奏帶到這兒來,別影響別人的觀感。


    我說的見證者本身就是按照鍾老爺子那個話的意思理解的,別過度理解,我甚至連夏活劇情都沒做呢,天天碼字沒時間打遊戲。


    我等會去把前麵那些有爭議的內容稍微修一修,希望各位別在評論區吵架,沒什麽好吵的,我沒寫好是我的問題,滑跪然後修訂就好了。


    不會影響整體劇情的表達,就是讓一些表達少一些歧義,沒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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