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場的人當中還有熒這個不會受到胎海水影響的個體,但對於她這多多少少有點冒險了。


    畢竟沒人知道水下麵到底是什麽,熒下去以後又是什麽情況。


    所以...這事兒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那維萊特的身上。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那水潭之中的清水,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嗡——


    隨著一聲嗡響,眼前原本平靜的水麵蕩漾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而那維萊特剛剛攤開的右手中也匯聚起一抹海藍色的光芒。


    伴隨著那維萊特掌心之中的海藍色光芒變得愈發強烈,水潭之中的清水也在此刻開始翻湧。


    在殘存的水元素權柄的幫助之下,那維萊特的意識沿著這些清水開始發散並逐漸深入。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那維萊特的意識也終於擴散到了清水的底部。


    在這裏,他“看到”了一條閃爍著奇異光輝的「線」。


    這一條「線」就像是切割什麽東西一樣,將整個水潭分割成了兩個區域。


    「線」的上層是無畜無害的清水,而下層...便是能夠「溶解」楓丹人的原始胎海之水。


    看著那閃爍著詭異光輝的原始胎海之水,那維萊特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隨後便想要擴散意識體與其接觸,以此來達到共鳴的目的時...意外發生了。


    還沒等到那維萊特的意識觸碰到那閃爍著詭異光輝的胎海水呢,那條用於分割清水與胎海水的「線」便直接阻斷了他意識的擴散。


    “唔...”


    感受到那源自於意識深處帶來的疼痛,那維萊特剛剛舒展不久的眉頭再一次皺起,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悶哼。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繼續嚐試擴散自己的意識,試圖從中找出被切斷的原因。


    似乎是察覺到了那維萊特的意識再一次靠近,那條閃爍著異樣光輝的「線」開始逐漸扭曲、變形,最終形成了一個紫黑色的法陣。


    ——就像那維萊特施加給「禁區」閘門的封印一樣。


    還沒等那維萊特的意識仔細觀察一下這道封印呢,那一道紫黑色的法陣便爆發出一陣相當耀眼的紫黑色光芒,直接將那維萊特的意識打了回去。


    然而就在那維萊特的意識被這個詭異的法陣摁回去的時候,他從這個法陣之上...感知到了一抹常明的氣息。


    ......


    那維萊特猛然睜開雙眼,調整了一下那過於急促的呼吸,隨後便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眾人也是注意到了那維萊特的姿勢發生了改變,紛紛將目光匯聚在了他的身上,期待他能夠給出答案。


    而那維萊特則是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抱歉...或許是因為胎海水被暫時封印的原因,我無法再一次與胎海水發生共鳴。”


    “不過這一次的探索並非是一無所獲。”


    聽到這話,芙寧娜猛的抬起頭,那雙好看的異瞳死死的盯著那維萊特,等待著他接下來的發言。


    對於現在的芙寧娜來說,能夠有所收獲,或者說...能夠知曉常明沒有被「溶解」就是最好的消息。


    似乎是感受到了芙寧娜那熱切的目光,那維萊特也沒有賣關子,相當幹脆的說道:


    “在探索水潭底部空間的時候,我發現有一道封印將正常的水與胎海水完全分隔開。”


    “而且這一道封印的抗拒力特別的強,甚至可以說他根本不會讓任何人接觸它。”


    “但...我在這一道封印上感知到了些許來自於常明的氣息。”


    聽到這話,娜維婭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轉而便開口說道:


    “也就是說...常明先生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是被「溶解」了,而是被「卷走」了?”


    那維萊特點了點頭。


    “可以這麽理解,但如果想要獲取更加具體的信息...抱歉,我無能為力。”


    聽到那維萊特和娜維婭的話,芙寧娜那因為緊張和擔憂而一直繃著的小臉終於有了些許放鬆的跡象。


    雖然還是沒有找到常明到底在哪裏,但他確實沒有被溶解,這就足夠了。


    芙寧娜很清楚,隻要他還活著,就絕對不會拋下自己不管。


    絕對不會。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隻有一件事,扮演好「水之魔神芙卡洛斯」的角色,安靜的等待常明回歸。


    然後等待預言結束就和他坦白,並問問他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從始至終什麽都知道,但卻選擇了沉默並守護在她的身邊。


    當然,常明的回答到底是什麽樣並不重要,因為她對他的好感度早就溢出來了,並不會因為這個答案而發生什麽改變。


    說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若是芙寧娜的身上沒有那一份「責任」...她和常明恐怕連孩子都有了。


    似乎是芙寧娜懷中的小三花也感受到了芙寧娜心情的變化,它將自己的貓貓頭放在了芙寧娜的掌心之中,一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一邊蹭著她的手心。


    而娜維婭也察覺到了芙寧娜懷中小貓的變化,她微微眨了眨眼,有些困惑的問道:


    “芙寧娜大人,這不是...常明先生養在辦公室的小貓咪嗎?您怎麽把它給帶來了?”


    聽到這話,芙寧娜的大腦宕機了一下,隨後便開始飛快的運轉,思考自己該用什麽樣的話來解釋自己的行為。


    她肯定不能說「是因為不想相信常明掉入原始胎海的事實,所以就抱住他和她共同飼養的貓貓來尋求一點安慰」這種啊!


    不過芙寧娜畢竟是芙寧娜,在這五百年的表演生涯當中,她已經學會了用癲狂來掩飾自己的其他情緒。


    隨著腦海當中閃過一抹靈光,芙寧娜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說道:


    “...我是覺得寵物和主人之間會存在某種羈絆的,所以我想通過這個小家夥來找一下常明。”


    聽到這話,娜維婭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她認為芙寧娜說的話有點道理,但...也不多,不過像是芙寧娜能夠說出來的話。


    正當娜維婭還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飄在一旁的派蒙提出來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話說回來,既然常明現在不在...那他平常負責的那些工作又是誰來承擔?”


    “我記得上一次夏洛蒂說過,常明的工作涉及到楓丹的方方麵麵,他現在不在...那你們該怎麽辦?”


    聽到這話,娜維婭、克洛琳德則是將目光放在了站在一邊的芙寧娜和那維萊特身上。


    雖然她們並不知道常明的出現到底是分擔誰的工作,但...整個楓丹有權限接管常明工作的人就剩他們兩個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芙寧娜微微低下頭,和自己抱在懷中的小三花玩


    ——屬於是轉移注意力最好的方式了。


    當然,大家也沒指望芙寧娜做些什麽事情,畢竟...在楓丹的民眾們看來,芙寧娜的身上隻有兩個標簽:


    「水神」和「吉祥物」


    工作這兩個字和她就是八竿子打不著,也沒人指望本身就不喜歡做文書工作的芙寧娜突然會搞文書工作。


    眾人見狀也是非常自然的將目光從芙寧娜的身上挪開,放到了那維萊特的身上。


    在那維萊特剛剛加入沫芒宮的時候,其實常明手上的那些工作都是由他來負責的。


    所以...他多多少少還是有十一年的經驗,相對毫無經驗的芙寧娜來說更為靠譜。


    似乎是想明白了這一點,那維萊特微微歎了一口氣,隨後便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說道:


    “我曾經負責過十一年的文書工作,應該能夠暫且代替常明先生的職責。”


    就在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楓丹的上空的烏雲開始迅速凝聚,原本多少還有一點陽光的天氣瞬間變陰,仿佛下一秒就要下雨了一樣。


    這一刻,那維萊特想起了曾經被文書工作支配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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