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維萊特一聲令下,站在歌劇院入口處的數位警備隊員便立刻行動了起來。


    不一會兒,困惑且驚愕的瑪塞勒就被送上了「被指控者」的位置。


    看著那站在自己對麵的瑪塞勒,常明握著手杖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是在借此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情緒。


    卡雷斯的人格魅力並沒有在遊戲當中過多的體現,但當常明真正的和這位拒絕了沫芒宮授予的「伯爵」頭銜的先生成為友人以後...


    他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刺玫會的成功與白淞鎮先前的繁榮都是從哪裏來的。


    說句實在話,若這裏不是楓丹廷,若自己不需要在乎那些什麽所謂的「規則」與這個世界可能存在的「修正」邏輯,他是真的想衝上去把這個家夥打的鼻青臉腫。


    但...這隻不過是情緒化的表達罷了。


    他的位置不允許他這麽做,而且就算動手也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反而會被對方反咬一口。


    到時候...無論是卡雷斯還是他,跳進多萊因河也洗不清了。


    “呼...”


    常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簡單的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後便等待那維萊特宣布開庭。


    而那維萊特則是看了看那仍然有些迷茫的瑪塞勒,朗聲問道:


    “瑪塞勒先生,你不需要代理人,對嗎?”


    “啊...抱歉,由於事發過於突然,我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


    說罷他便扶了扶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瞥了一眼表情嚴肅的娜維婭和常明,這才繼續回應道:


    “我感覺應該不需要吧,娜維婭...以及輔政官大人應該是誤會了什麽才對。”


    在得到瑪塞勒的確切回複後,那維萊特點了點頭並宣布:


    “好的,既然雙方參與審判的成員都已悉數到場,那麽就請指控方提出自己的觀點。”


    聽到這話,娜維婭低頭沉吟片刻,轉而便大聲說道:


    “這件事需要追溯到三年前,「不義的卡雷斯」那起案件。”


    “隻有找出那件事的真相,才有可能把整個「少女連環失蹤案」都關聯起來。”


    似乎是娜維婭的話以及常明那特殊的氣場讓瑪塞勒有些不太舒服,他馬上就皺著眉並反駁道:


    “你不會覺得,卡雷斯先生的事是我幹的吧?”


    “我根本沒有理由啊,卡雷斯先生是我的恩人,而且,那時候我和你都是聽到了槍響才衝出去的。”


    “若是我有嫌疑,那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有嫌疑了吧?”


    聽到這話,芙寧娜則是在此刻皺了皺眉,因為就連她對於那一起案件的記憶都隻有「決鬥」以及結果,就別提這些天天看樂子的觀眾了。


    想到這一點,她微微點了點頭,轉而便說道:


    “我覺得還不用著急討論這個吧?觀眾對於那個案子還不一定了解呢...就連我都有點記不清當時案件的過程了。”


    聽到芙寧娜說出這話,常明則是抬頭看向那維萊特,輕聲說道:


    “沒錯,大審判官先生,我們需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起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再給出我們的解釋。”


    似乎是感受到了觀眾席上那有些懵圈和迷茫的視線,那維萊特沒有過多的思考便同意了這一提議。


    “好的,鑒於此種情況,就由我根據當年「執律庭」的調查,來完整陳述一下吧。”


    說罷,那維萊特便從自己的手邊拿起了一個相當厚重的筆記本,在大概翻看了幾頁以後便開口說道:


    “事發當天,刺玫會與其賓客在野外,屬於卡布裏埃商會的莊園中舉辦宴會。”


    “在宴會舉行期間,所有賓客都聽到了屋外傳來的兩聲槍響。”


    “當眾人趕到之時,嫌疑人卡雷斯手握槍械,與其會麵的雅克中槍身亡。”


    “警備隊成員在調查現場後,沒有發現另外的槍械,所以認為嫌疑人第一槍打空,第二槍擊斃了雅克。”


    “這些推斷都沒有受到嫌疑人的否定,本人也沒有抗辯,直接選擇用決鬥證明自己的名譽。”


    “而在決鬥中,嫌疑人敗給「決鬥代理人」克洛琳德,事後不治身亡。”


    啪——


    隨著一聲相當厚重的閉合聲響起,那維萊特結束了自己的陳述。


    “該起案件的整體情況就是這樣。”


    在簡單的複盤了一下以後,娜維婭感覺場下觀眾的視線都變得認真了起來方才說道:


    “感謝大審判官的陳述,在曾經的我們眼中,這種推論顯然是最有可能性的一種。”


    “但在了解到原始胎海之水能夠將楓丹人溶解之後,情況就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說罷,娜維婭便將目光放在了常明的身上,示意讓他來說這個話。


    畢竟...他是她的代理人,再加上常明那四百多年的資曆,他的話語便是公信力的代表。


    無論在什麽時候,場下觀眾的反應都是至關重要的,因為這關乎到「諭示裁定樞機」的判斷,所以常明是這種需要推理的環節最為合適的發言人。


    似乎是明白了娜維婭的意思,常明輕輕地用手杖點了點地,隨後便開始說道:


    “在調查的過程當中,雅克的家屬願意出庭作證,他們認為...雅克在當天接到了殺害卡雷斯的命令。”


    “雖然他本人對此有些遲疑,但這卻能夠確定雅克的的確確有可能在當天動手殺掉卡雷斯。”


    “或許是內心的理智與道德壓過了這種毫無道義可言的命令,他最終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向卡雷斯坦白一切,以此來尋求刺玫會的庇護。”


    “但雅克的糾結早就被幕後黑手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就派出了另一個人來防止雅克「反水」。”


    “根據刺玫會的參謀弗洛朗所述,當天的卡雷斯並沒有攜帶槍械外出,對此,他願意出庭作證並承擔相應後果。”


    “在三年前警備隊的搜查檔案當中,有一套從屬不明的衣物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但在當時,警備隊認為那是雅克用來偽裝身份的衣物,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案發的第一聲槍響應當來自於幕後黑手所準備的「第三個人」,他先是開槍殺死了會吐露秘密的雅克,但當槍口轉向卡雷斯的時候...他卻被奪槍反殺。”


    “為了自保,卡雷斯不得不開槍,而這...也就是第二聲槍響。”


    “事發當天,楓丹正下著大雨,這也就意味著...若是幕後黑手利用原始胎海之水將「第三人」溶解,一切的真相都會被暴雨所衝刷殆盡。”


    “用現在的視角來看...那些從屬不明的可疑衣物則成為了「第三人」被溶解的鐵證。”


    “綜上所述,幕後黑手利用原始胎海之水以及暴雨隱藏自己的作案手段,並將此...嫁禍給卡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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