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分。”


    一瞬間,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


    “……”


    薑寧自己都沒想到,她實話實說:“我得有道題沒做。”


    “附加題,沒做出來不減分。”


    薑寧問:“那我是不是過了?”


    “……”


    判卷老師看薑寧的眼神有點複雜,她懷疑過薑寧作弊,但她是在辦公室,是在這麽多人眼皮子底下寫的。


    她嘴皮動了動,說:“過了。”


    薑寧一下子放輕鬆了:“謝謝老師。”


    薑寧走的時候,好幾個人抬頭看她。


    梁啟平和她一起出來。


    薑寧問:“梁老師不忙麽?”


    “今天沒課。”梁啟平又恢複了平時那副沉穩的樣子。


    薑寧忍不住想逗他:“梁老師,剛才你緊張的都冒汗了。”


    薑寧自己完全沒有發覺,她叫梁老師的時候,尾音上揚,很像是在撒嬌。


    梁啟平鬆了鬆手,剛才他確是緊張,手心裏的汗,現在都還沒幹。


    梁啟平說:“我送你回去……”


    薑寧擺了擺手:“不用了,公交車挺方便。”


    梁啟平挑眉,他按了下車鑰匙,薑寧順著聲看過去,那輛保時捷就在跟前。


    這個時候再推脫就有點不好看了。


    薑寧上了車,梁啟平問:“去哪?”


    薑寧說了個霍家附近的小區,下車了她可以走回去。


    薑寧係安全帶的時候,卡扣不太好插,她彎腰去看,肚子裏動了一下。薑寧嚇了一跳,隨即眼神越來越沉,就這麽幾天,她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點。


    路上,梁啟平問:“剛剛你說有男朋友了?”


    薑寧看著窗外:“要不然我怎麽懷孕呢?”


    “那他……“


    薑寧笑了笑:“那他怎麽不陪我去手術是麽?”


    梁啟平抓著方向盤,語氣有點嚴肅:“他為什麽不好好照顧你呢?”


    薑寧一怔。


    梁啟平的想法,是正常人,但是讓霍繼成好好對她這件事,薑寧已經很久都沒想過了。


    薑寧閉了下眼:“渣男唄。”


    霍家到學校不算遠,車速平穩,沒有二十分鍾就到了。


    薑寧下了車,梁啟平放下車窗說:“等通知吧。”


    “還有……謝謝你能回來。”


    “謝謝?“薑寧覺得有趣,不應該是恭喜麽,梁啟平這種精英男,也會用錯詞。


    薑寧轉身的時候,梁啟平平靜地說:“等身體好了,去醫院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幫你簽字。”


    “……”


    薑寧眼睛有一點酸,她覺得可惜,這麽好的男人,怎麽就注定不能是她的。


    薑寧擺了擺手,她沒回頭,也沒叫老師。


    “再見,梁啟平。”


    等確認梁啟平的車開走了,薑寧才折回來往霍家走。


    了了一件大事,薑寧好好睡了一覺,中午躺在床上,隔天天大亮才睜眼。


    醒的時候她看了眼手機,挺好,霍繼成沒來過電話。


    薑寧去樓下熬了碗魚片粥,邊吃邊想,霍繼成回來前,她必須得把肚子裏的事情處理好。


    打定好主意,薑寧沒找梁啟平,她的手術並不是百分百沒風險,要是真出點什麽事,會給梁啟平添麻煩。


    下午,薑寧拿著手機開了幾個不怎麽實惠的流量包,又給自己的黑號空撥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可算是把手機搞停機了。


    她有點後悔,當時就不該讓吳媽交那麽多電話費。


    薑寧試著給自己打了個電話,無法接通。


    霍繼成喜歡玩她,又不會費心去玩她。


    他打不通她的電話,如果沒什麽要緊的事,一般情況下也就算了。


    天黑前,薑寧畫了個有點濃的妝,去夜店釣野男人。


    薑寧很少來這種地方,一邁進這個男女的歡樂場,巨大的音樂聲,震得她肚子一抽。


    薑寧吸了口氣,找了個地方坐。


    她這種長相,一進門就被盯上了,不一會兒,就有人坐在她旁邊,問:“小姐,要不要喝一杯?”


    薑寧看了眼對麵的衣著,prada的褲子,ci的秋季新品衛衣。


    她笑了笑說:“對不起,有約了。”


    這種有錢的富家公子哥不在她的選擇範圍內,她要找的,是那種沒見過什麽世麵,容易被眼前利益蒙蔽,又貪色的鳳凰男。


    ……


    周以年肩膀被碰了一下,跟他一起來玩的下巴往一個方向抬了抬。


    “你看那個妞。”


    “嗯?”


    周以年的位置,看不清女人的臉,隻能看到角落裏,坐著個穿著紅色裙子的辣妹。


    “這麽一會兒,已經拒絕了五個了。”


    “我看著有兩個很不錯的,也不知道她還想等個什麽樣的。”


    “是麽?”周以年來了點興趣,他挺想看看,那坐了個什麽樣的天仙。


    周以年拿著酒杯坐在薑寧對麵的時候,兩個人都怔了一下。


    周以年笑了笑:“呦,是熟人。”


    薑寧身體一下子繃緊了,她完全沒想過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周家的人。


    薑寧直接站起來,轉身就走:“我還有約,就先走了。”


    周以年在背後叫她:“這麽著急幹什麽,薑小姐。”


    “……”


    薑寧一下子停住了。


    她回過頭,看著周以年。


    周以年陷在座椅裏,嘴角掛著點漫不經心的笑:“不聊聊嘛。”


    薑寧僵硬的坐回去。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知道我是誰?”


    周以年挑眉:“當然,你的名字,在我們周家,可是很有名。”


    薑寧,霍繼成的情婦,一個跟了他很多年的女人,周婕想方設法地想弄死她。


    周以年繼續說:“再說了,上次見麵,你還挺有意思。”


    “……”


    薑寧沒說話。


    周以年伸手,給薑寧點了杯內格羅尼。


    “你來這種地方幹嘛?”


    薑寧睜著眼說瞎話:“長見識。”


    周以笑起來:“不過……你到這種地方來長見識,霍繼成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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