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幾天,薑婉溪的行李終於準備好了。由於東西太多,隻能郵寄一部分。爸爸將大件行李寄到了下鄉的地方。爸爸有個老部下在那邊縣城的武裝部工作,所以行李寄過去之後,直接就可以送到薑婉溪要去的勝利公社。等薑婉溪到了之後,自然會有人把她送去東風大隊。薑婉溪覺得這樣有點興師動眾,但爸爸卻表示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不用擔心別人說閑話。


    二哥在除夕那天早上才趕回了家,盡管時間緊迫,但他還是趕回來了。無論是後世還是現在這個特殊的年代,過年依舊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大哥因為工作原因幾乎每年都缺席,不過今年家裏多了一個薑婉溪,也算是彌補了一些遺憾。


    當二哥得知薑瑜所做的一切時,他感到非常失望和痛心。他原本以為薑瑜會懂事些,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懂事。然而,畢竟薑瑜是他們從小寵到大的妹妹,二哥並沒有過分苛責她,隻是對她的感情漸漸淡了下來。


    年夜飯是在爺爺奶奶那邊吃的,飯桌上爺爺奶奶先給孫子孫女們發了壓歲錢。爸爸媽媽,二叔二嬸也也把準備好的壓歲錢給了大家。在薑家,隻要沒有結婚就是小孩子,隻要是小孩子就有壓歲錢。


    爺爺還送了禮物給薑婉溪,看著用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禮物,薑婉溪高興的合不攏嘴。奶奶剛才也偷偷的送她禮物了,是她家傳的銀針。醫書是不敢讓她帶走的,被發現了就會壞事。不過還好薑婉溪把醫書裏的內容都記了下來。


    “你們也別眼紅,婉婉是第一次和我們一起過年,我送給她個小禮物也不算什麽。再說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隻是一個小玩意兒,她就要下鄉了,這東西對她有幫助。”爺爺把話挑明。


    一說到要薑婉溪要下鄉,飯桌上的氣氛有些低沉。沈夢嵐眼角微紅,薑婉溪真怕她會哭出來,於是安慰似的捏了捏她的手。然後端起酒杯活躍氣氛


    “首先,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幹杯!”除了薑玨,大家都學著薑婉溪幹完酒杯裏的酒。


    “這一杯,祝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二叔二嬸兒身體健康!”又事一飲而盡


    “再一杯,祝大家平平安安,工作順利!不管天南海北,我們都是一家人。”


    氣氛被薑婉溪成功的活躍起來,飯桌上大家有說有笑,暫時忘了所有不快和煩惱。兩個哥哥也學長輩給幾個小的壓歲錢,薑婉溪和薑瑜也給了薑玨壓歲錢,最後發現大贏家居然是薑玨。


    年夜飯後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包餃子守歲,現在沒有什麽娛樂活動,也沒有春節晚會,好在人多,也不會覺得無聊。


    餃子是純白麵的,有雞蛋韭菜餡兒的,有白菜豬肉餡兒的,有幾個餃子裏還包了花生和糖果。


    午夜十二點,外麵鞭炮齊鳴,二哥三哥帶著薑玨去外麵放鞭炮。薑婉溪看著他們的身影,想起了冀省的家人。不知道他們今天開不開心,有沒有給小七小八買鞭炮,有沒有包餃子,有沒有想她,有沒有在她的位置上擺上一副碗筷?


    紅勝大隊


    老薑家今天也算是熱熱鬧鬧,幾家人一起過年,坐了兩大桌。像往年一樣薑愛國的位置依然空著,擺著一副碗筷。不一樣的是還有一個空位也擺了一副碗筷,那是薑婉溪的位置。這是老薑家的慣例,無論孩子在哪兒過年時一定要擺上碗筷,寓意著團團圓圓。


    他們沒有給薑瑜留位置,意味著薑瑜不是這個家裏的人。從京市回來前一天,姚秀蘭把親手為薑瑜做的衣服鞋子交給了她,結果第二天薑瑜讓張姨把衣服扔了,張姨見衣服都是新的,沒敢扔,都交給了薑婉溪。自那以後,薑大柱和姚秀蘭便冷了心。夫妻兩個回來誰都沒有提過薑瑜這個人,大家便也沒有問過。後來又收到沈夢嵐滿是歉意的來信,大家是徹底不抱任何希望了。


    今年薑婉溪不在,沒有人在身邊撒嬌耍賴,爺爺奶奶興致都不高。想到他們的寶丫頭就要下鄉了,可以說是食不知味。孩子雖然長在農村,可是家裏沒有讓她幹過一點重活。這要下鄉了可怎麽辦,村裏的知青他們都見過。什麽活也不會幹,掙得工分根本養不活自己,連飯也吃不飽。可是怪誰呢?沈夢嵐為了兩個孩子不下鄉也是想盡辦法,再說他們也沒有權利去怪沈夢嵐,畢竟薑瑜是老大兩口子的親生女兒。說來說去,是他們家對不起寶丫頭。


    大年初一,大家哪裏也沒去,還是在爺爺奶奶家陪著他們。


    初二這天,薑洪濤帶著一家人去了沈大舅家,小姨一家今天也會過去,大舅媽一般都是初三回娘家。二舅一家沒有回來,大表哥也沒有回來。家裏隻有他們三個,怪冷清得。


    知道薑婉溪要下鄉,小姨準備了一年四季的衣服。有耐髒耐穿幹活穿的,有平時休息時穿的,好大一包。大舅媽玩笑說自己家是不是要準備個幾百斤麵粉讓薑婉溪帶下鄉,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不過薑婉溪下鄉後真的經常收到麵粉,這都是後話。


    薑婉溪此時此刻是真的羨慕小說裏的穿越人士,人家穿越穿書都有空間靈泉金手指,為毛到了她這裏啥也沒有?如果有個空間就好了,想帶多少東西就帶多少。哎!她果然不是天選穿書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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