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天三人連同龍生獸一直穿梭在人族城市中,林楓所說的“秘密”毫無頭緒。不過對於二女來說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當然是智天無事和放鬆一下。


    陳相依的戒指內可有不少金幣,雖然在幻界不流通,但金幣畢竟是金子,還是可以花的,有陳相依在三人的生活可謂悠哉悠哉了!龍生獸最為開心,它總能吃到很多自己不曾見過的美味,這些日子對它來說簡直是太美了,豬肚子整天都是鼓鼓的。


    在雪兒的疑問下陳相依告知了血魔神之事,主要還是小龍龍為救自己英勇獻身之事。雖然心痛,但這是它的使命,三人也沒有再抱怨什麽。


    夜晚住宿可就是智天的惡夢了,陳相依二話不說要了兩間房,二女同住一間,智天則要和龍生獸同住一間!


    智天很是不滿,包括店家也哭笑不得。凡人根本不知道龍生獸這樣的靈獸,雖然見過修行者,但他們的坐騎都是放在後院柴房的,像陳相依三人如此對待坐騎的他們還是頭一次看到。


    雖然智天極力反對,但是在二女痛心的眼神中又不得不答應如此,這可樂壞了龍生獸,豬嘴都不帶合上的!晚上二女很早就歇息了,可智天的房間始終不得平靜……


    “哇!神豬你給我下去,這是我的床啊!你不能在這裏!”


    “哼哼哼……”


    “哇呀,你竟然敢頂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一陣躁動之後,又傳出了智天的吼叫聲:“神豬啊神豬,這是我的床鋪啊,你不要趴在上麵好嗎?快點下來!”


    “哼哼哼......”


    “咚!”


    “啊呀......”一聲悶響傳來,智天跟著地板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隔壁的陳相依大聲道:“不要吵啦,你們不睡覺不要打擾別人好嗎?”


    智天不滿道:“要不咱們換一下如何?”


    “想得美!”


    “呃......”智天憤怒地望著在床上舒服趴著的龍生獸,一聲大喝撲了過去。隻聽一聲悶響,龍生獸依舊懶散的趴在床上。它的背上,智天無奈地趴著,兩隻眼中充滿了委屈與憤恨。


    第二天,陳相依的房門早早就打開了,二女懶散地走了出來。陳相依氣道:“都是那個智天折騰了那麽晚,害得我們也沒有睡好。”


    “呼啦!”旁邊的門打開了,智天蒙著麵紗,頂著一雙熊貓眼走了出來。


    雪兒驚訝地張開了小嘴:“你昨晚沒有睡好嗎?”


    智天半眯著熊貓眼道:“你認為呢?要不你們試一宿如何?”


    “啊!不用不用,嗬嗬......”雪兒尷尬地笑了起來。


    陳相依懶散道:“接下來我們去哪?”


    智天憤憤道:“先把那個懶東西叫起來再說吧!”說罷拉著二女進入房中。隻見房中一片雜亂,桌子掀翻在地,床上龍生獸呼呼大睡,鼻子上還冒著兩個大泡泡,二女不由得苦笑起來。


    三人大聲的呼喚,可是龍生獸依舊不願起來,無奈三人再住一晚,這可哭壞了智天。


    夜晚之時,智天獨自一人走出房間。對於他而言,獨自一人在外比在房間裏要舒服的多。


    幻界依舊有著繁天星辰,一輪明月當空懸照,今夜靜的出奇。側頭望去,隻見隔壁房屋已經漆黑一片,二女已經睡下,智天苦笑一聲向城外飛去。


    城外一條小路十分幽靜,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淡淡銀茫,智天不禁興致大發,提起精神漫步而去。


    前行幾裏後來到一處草原邊上,恰好是天泊草原。一道白茫散發在遠處的草坪上,偶爾還可以聽到一名女子的笑聲傳來,智天略一猶豫還是走了過去。


    一匹白馬伏在地上,通體散發著淡淡銀白色光茫,一名青衣女子在馬背上撒嬌玩耍。智天接近,白馬迅速站起,警惕地望著這個不速之客。


    青衣女子正是小柳,此刻她也發現了智天,起身問到:“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


    智天掃了一眼白馬,道:“夜不成眠,故而外出散心,遙望此處銀光閃爍,因此前來看看。多有打擾還請見諒,在下這就離開。”說罷轉身欲走。


    小柳歪頭道:“你說你夜不成眠?為什麽呢?”智天一愣停下身子望向了小柳。


    今夜沒有睡意的不僅是智天,小柳因為想起父母半夜醒來。她不想打擾簫劍休息,就找到了白馬來到此處散心,機緣巧合下遇到了前來查看的智天。


    “你有心事。”


    小柳一驚,道“你怎麽知道?”


    智天搖頭不語,白馬感覺智天不會傷害小柳,便懶散地伏在了地上。智天望著白馬道:“它是靈獸嗎?”


    小柳搖頭道:“什麽是靈獸?大白是老爺爺養的,我也不知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智天道:“你可以帶我去看望一下老前輩嗎?”小柳明顯愣了一下,她還不知為什麽智天要叫老爺爺為前輩,畢竟凡人不知靈獸隻有前輩級的修行者才可以擁有的。


    小柳呆呆地點了點頭帶著智天走去,白馬緊緊跟在二人身後。小柳不斷的偷望智天,對於這名麵帶白紗的男子充滿了好奇。


    不知多久二人來到了簫劍的住所,屋內傳出了簫劍的聲音:“有人來訪,老夫不能提前迎接,還望朋友見諒!”一個身影從屋內走出,一身青衣,長長的胡須。智天不禁一愣,他感覺到此人實力非同一般!


    智天抱拳道:“在下智天,深夜來訪望請前輩見諒。”


    簫劍點頭笑道:“在下簫劍,還請智天小友屋中一坐。”


    簡陋的房屋內,一盞昏黃油燈照亮了屋內幾件家具,小柳乖乖地坐在一旁為二人倒上一杯白水。


    智天笑道:“以前輩的實力為何深居在此?何不建立宗派廣招門徒呢?”


    簫劍道:“虛虛幻幻,幻幻真真,即使開宗立派也是一樣的,既然如此何不像現在這樣平平淡淡?”


    智天一愣,沉思許久後恍然大悟,恭敬地拜了一禮:“前輩境界高超,在下佩服!前輩自命簫劍,難道前輩是一個愛劍之人?”


    簫劍微笑不語,智天解開背後包裹取出仙元神劍放在了簫劍麵前,神劍散發的銀茫照亮了整間屋子。


    簫劍驚訝地望著神劍,道:“小友究竟何人?難不成是仙族?我觀望此劍深有靈性,乃是一柄絕世奇劍,想必小友的身份非同一般!”


    “此劍乃一前輩相贈,在下想聽一下前輩對於劍的見解。”


    簫劍思索片刻道:“小友對於劍道有何見解?”


    “劍乃百家之首,寓意實力超群,當自要人劍合一維護天下正義!”


    “何為天下正義?”


    “以天下蒼生為任,除惡伏魔!”


    “世間本有善惡,並無正邪可言,所謂的正義無非是為利益二字,當知天下太平才是順人所意。”


    智天啞口無言,簫劍的話雖然簡縮,其意卻甚為明朗。正如簫劍所言,如今天界當道,倘若沒有絕劍穀,修真界依舊十分平靜。雖然千年一次劫難,可是對於現在而言的確稱得上太平時代。


    當年十位絕世仙、神影響到了千萬年後的世界,絕劍穀為了天下蒼生不斷戰鬥,卻不曾想過一切劫難本就是因己而起,又怎能算是正義?絕劍穀之前修真界安然無恙,天界又怎能算得上的魔道?


    一切似乎都是因為古劍而起,當年八位古神隻曾想到如何對付天界,卻沒有想到會招出如此事端。倘若八位古神得知現在的狀況,是否還會繼續反抗之路?


    此刻智天的心中充滿了矛盾,簫劍握起神劍道:“你看此劍!”智天望去,隻見仙元神劍在簫劍手中散發出輕輕劍鳴,銀色光華漸漸隱去,最終完全暗淡無光,隻剩下白玉劍體。


    簫劍撫摸著劍體道:“天下劍皆是如此,劍體平滑,劍刃鋒利,人也應如此。劍意,人道,都是一樣的,所有人將劍當成了武器,當做了工具,這其實是錯誤的。劍乃百家之首,它也有著自己的生命,它是我們的朋友!寶劍不出,人道滄瀾,自可達人劍合一!”


    智天深深望著簫劍手中的神劍,神劍清鳴一聲重新散發出銀色光茫飛至身前,圍著智天緩緩旋轉。智天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撫摸著神劍,漸漸他明白了簫劍的寓意苦笑一聲握住神劍。


    神劍在智天的手中散發出耀眼光茫,小柳驚訝的閉上了眼睛。智天靜靜地望著神劍,雙眼迷茫,彷佛忘記了一切。看到智天發呆,簫劍微笑著帶小柳離開了屋子。


    小柳心驚道:“爺爺,他是誰啊?為什麽那柄劍會圍著他轉啊?”


    簫劍笑道:“我們不要打擾他,讓他好好的領悟一下吧!”


    小柳乖巧地點點頭,在簫劍的陪伴下來到白馬旁邊坐了下來:“爺爺,今天我又夢到父母了......”小柳流著眼淚依偎在簫劍肩上,簫劍歎息一聲撫摸著小柳的背望向天邊,白馬也睜開了雙眼望著天邊發呆。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清晨一縷斜陽射入房中,照耀在發呆的智天身上。智天低頭望著金色的陽光笑了起來,心中莫名輕鬆了,仙元神劍的光華迅速暗淡無光,又迅速散發出耀眼光茫,如此反複了數次。


    數次之後仙元神劍一聲劍鳴脫手圍著智天旋轉,一閃之下進入智天體內,智天全身散發出淡淡銀茫。漸漸銀茫暗去,智天撫著白色的仙衣微微一笑,他已經感受到仙元神劍化為衣服覆在了身上。


    起身走出屋外,屋外已經一片大亮,遠處簫劍摟著小柳望著天邊的朝霞,在金色的陽光下是那麽的神聖。智天悄悄走去,取出一件白色衣袍披在了小柳身上。


    簫劍笑道:“你明白了?”


    智天點頭道:“多謝前輩教誨,晚輩已經知曉!”說罷再次恭敬地拜了一禮。


    簫劍抱起小柳進入屋中,不大會兒拿著一個木簫走出:“我請小友聽一曲如何?”


    智天笑道:“如此甚好,在下洗耳恭聽!”


    二人並排而坐,簫劍將木簫放在嘴邊吹奏起來,一曲悠揚小調回蕩在草原之上。智天放下心境靜靜聆聽,漸漸忘記了一切,望著天邊的朝霞發起呆來。聽著簫劍的簫聲智天又明白了什麽,他的雙眼中閃過一幅幅模糊的畫麵,嘴角慢慢翹了起來。


    簫劍的音樂似乎有著魔力,一匹匹天泊馬從遠處跑來傾聽,天上幾隻禿鷹也徘徊落地。


    簫劍的簫聲徘徊了很久很久,智天也不知究竟是多久。簫聲停止後智天依舊沉迷在簫聲的境界中,而簫劍則微微一笑轉身對著身後二人點了點頭。


    不知何時,陳相依和雪兒已經來到這裏,看到二人並排而坐二女沒有出聲,也靜靜聆聽著。


    半餉過後智天醒來,輕聲一笑站起身望向二女笑了起來,看到智天的微笑二女也不禁笑了起來。


    智天道:“你們怎麽來了?”


    陳相依噘起小嘴道:“你偷跑出來也不告訴我們,我們隻好出來尋找了。”雪兒也點點頭。


    智天笑道:“不好意思讓二位擔心了,實在是忘卻了時間,二位不要生氣啊!”


    二女搖頭一笑:“看來你領悟到什麽了。”


    智天點頭一笑望向身後眾多的天泊馬,道:“前輩還要在此隱居多久?”簫劍微笑不語,轉身進入屋中,不多時屋中飄出了飯的香味。


    智天走到門口,看到簫劍在做著飯菜,此時的他就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爺爺,床上的小柳依舊在沉睡。漸漸的智天明白了,笑道:“不知我們可否留下?”


    簫劍沒有轉身,背對著智天道:“小友自便吧。”智天笑了起來,二女也笑了起來,其後的龍生獸更加開心,因為此刻的它和白馬玩的正好,也不想離開這裏。


    無數天泊馬戀戀不舍地散去了,草原之上隻留下了龍生獸和那匹幾百年的白馬。兩隻靈獸開心地奔跑著,馬嘶聲、龍嘯聲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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