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看李銘都快要被自己氣的暴走了,笑著伸手按著他的頭盔推了一把,將自己的防毒麵具拉了下來,李銘被莫名其妙推了一把腦袋頓時上頭,他瞪著眼睛想要發作,卻看到了陳峰的臉。


    “唉!你不是那個!那個!那個!那個!”


    “那個啥?我叫陳峰!再不濟也得叫我老陳吧!有名有姓的都記不住,請你吃卷餅的時候也沒見你記不住我的名字啊!真是的!對了,盧克呢?去哪了?”


    李銘見是陳峰,頓時火氣煙消雲散,臉上的笑容止不住的洋溢了出來,他高興的指著在另一側鐵路上麵搬運東西的幾人,結結巴巴的說到:


    “他們!他們在那!他們在那!”


    陳峰順著李銘的手看去,看到了正在將防護服一件一件的搬運到手推車上的身影,這次他爽約了,花了6天的時間才回來,不過盧克並沒有將所有的希望都押在陳峰的身上,現在他已經做出了要融入地鐵世界的決定,哪怕再難他都不會放棄。


    當陳峰的身影出現在了盧克麵前時,兩人相視一笑,眼神裏的那種默契就像是數年深交的老友一般,盧克和陳峰同時走向了對方,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用力的晃動了兩下,盧克拍了拍陳峰的胳膊,高興的說到:


    “我還以為你沒了!我都做好了自己融入這個地鐵的準備了,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


    陳峰聞言哈哈大笑,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突然壓低聲音在盧克的耳邊小聲說到:


    “世事無常,遲一兩天很正常,我既然說要帶你混,那就不會坑你,畢竟我也是地鐵的大人物啊!”


    說罷,陳峰突然大聲的衝著還在一旁疑惑兩人為什麽這麽關係突然這麽好的幾人喊到:


    “別弄了!弟兄們!姐妹們!來了我老陳的地盤上,還用的著自己動手?!走!喝一杯去!你們的貨我都包了!現在啥也別管了!帶你們去‘西部藍調’瀟灑去!今天我陳峰做莊!來來來!你們幾個,幫忙給我把這些東西搬到我的地盤去!”


    陳峰從口袋裏麵掏出兩包芙蓉王,直接扔給了一旁閑著聊天的門衛,闊綽的出手讓老陳從來都不會缺少“朋友”幾個門衛臨空接住煙盒,領頭的那人將煙盒放在鼻子下麵痛快地聞了聞,一臉陶醉,立刻帶著幾個手下幫忙去收拾那些沉重的防護服和物資了。


    老陳帶著盧克一行人直接衝著地鐵站二層那個閃耀著五顏六色燈光和搖滾音樂的高檔區而去,周圍那些廢土客和居民羨慕的看著老陳帶著一溜人上了二層,紛紛羨慕不已。


    不得不說,這個別出心裁的高檔區有點意思,門口站著兩名端著槍的門衛,看起來兩人凶神惡煞,雖然用一扇簡單的木板門當做了大門,但是裏麵完全和外麵就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


    盧克第一次在廢土見識到有資源的人是如何瀟灑的,酒吧的一切都是在戰後才裝修起來的,木製的櫃台和擺滿了各種酒水的櫃台噴著神色的木漆,與想象中那些廢土裏鄉村土嗨風格的裝修不同,這裏有一種複古的風格,確實別樣的有格調。


    音響裏麵放出的音樂並不是那些煩人的流行音樂,而是70-80年代美式搖滾的音樂,一首“shake,rattle and roll”在大廳裏麵回響,顯得非常有格調,搭配暖光燈頗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在實木和金屬框架複古桌椅的裝點下,褪去身上沉重裝備的廢土客觥籌交錯,在另一側的舞池裏麵衣著暴露的女郎和客人忘情的扭動著身軀,這些有頭臉的廢土客雙手肆意的上下摸索,激動的臉色潮紅。


    陳峰也是這裏的老客戶了,高教園區作為一個由傭兵及少數寡頭共治的地盤,陳峰這號有實力還出了大力的人自然是這裏的貴客,陳峰自來熟的指著在酒吧櫃台後麵拿著調酒器仿佛變戲法的妖豔女酒保向盧克一行人說到:


    “別的不說,我們這裏可是地鐵裏麵唯一一個複古格調的酒館,很多3號環線內的賞金獵人和遊俠都會來到這裏尋歡,酒吧的老板是平昌線的武器大亨,雷哥,這個老家夥是個混血佬,他老娘在帝國就是開酒館的,你還別說,這家夥開的酒館還是相當有格調的!


    尤其是這家夥就喜歡那些年輕的,你別看‘西部藍調’不大,整個二樓都是他的,這不過是個大廳罷了!這裏的女人絕對是個頂個的人間尤物,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都是年輕漂亮的學生!別忘了這裏旁邊就是大學城!無非這裏的女人過去伺候富哥,現在伺候咋門罷了,活好得很!”


    陳峰領著盧克這群壓根什麽都沒見過的“土包子”來到了酒吧台前的幾個桌子坐下,很霸氣的朝著酒保喊到:


    “小千!給我朋友們上豪華套餐,一人先來一杯蜜桃炸彈!”


    “得嘞!陳哥!”


    說罷,那個苗條的女酒保手十分利索的將櫃台上麵的酒和飲料衝著調酒器就懟了進去,調酒器在她的手裏來回翻飛,一道道殘影讓人眼花繚亂,此時的音響裏傳出了bob seger的“old time rock and roll”,複古的搖滾加上來回翻飛的調酒器,簡直就是一場賞心悅目的節目。


    作為一名酒保,小千的衣服自然也不會多麽保守,雷哥是個帶非常濃重大西洋帝國風的人,喜歡暴露的衣服,狂放的生活,這裏的酒保和女郎都被要求穿上了十分開放的衣服,露臍裝,小短褲,這些衣服很難保留下來那絲可憐的熱量, 盡管酒館裏麵並不是很冷,但是穿這樣的衣服也絕對不是什麽輕鬆的事情,但是為了生活,這些人沒有選擇。


    小千妝容有種和長相不相符的過度早熟,實際上他的年齡肯定要比現在的妝容年輕的多得多,小千稚嫩的臉上一雙紅唇格外的誘人,小巧挺拔的鼻子看著就像是精致的洋娃娃一般動人,一雙眼睛仿佛會勾魂一般,水靈靈的充滿了誘人的色彩。


    小千無比熟練的將三杯飲料都弄了出來,她端著金屬托盤扭動著修長筆直的雙腿踩著黑色的高跟鞋走著貓步扭著小屁股向著陳峰走來,她故意低下身子將裝滿了飲料的馬克杯放在了幾人麵前。


    陳峰已經見怪不怪,但是盧克哪見過這樣的場麵,他不好意思的低頭避開了小千的目光,一旁的鄭冬雪盯著小千的眼睛,裏麵充滿了警告的神色,另一隻手放在盧克的腰間,隻要他敢抬頭看,絕對讓他起飛。


    小千很識趣的笑了笑,之後將最後一個酒杯放在了滿臉通紅的李銘麵前,饒了一圈走到了陳峰和李銘的中間,臉貼在李銘的耳邊輕輕吹了空氣,小聲調笑道:


    “這位小哥哥,你臉紅怎麽這麽紅啊!是不是生病了?小千妹妹給你看看?”


    說著雙手便輕輕的按在李銘的脖子上麵,輕輕的用指尖撫摸著,李銘仿佛被電擊了一下,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別樣的刺激讓他感覺有團火從身體裏衝了起來,一旁的陳峰饒有興趣的看著小千玩弄李銘,大笑著伸手摸了摸小千腰間裸露的皮膚,拍了她屁股一巴掌,大笑著說到:


    “小千!看你把小唐弄的都激動了!太熱情了啊你!除了這一桌,給其他的弟兄和姑娘們全都配齊!要質量好的!酒水隨便上!今天不醉不歸!”


    小千笑著伸手打開了陳峰不老實的手,看著表麵上是嫌棄,實際上根本不介意,她不依不饒的摸了一把李銘的臉,笑著說到:


    “好久沒看到和我一樣大的小哥哥了,激動嘛!陳哥的手就是討厭,弄的人家都有感覺了!真是討厭!”


    說著小千便扭著屁股離開了,老陳沒有多留戀,他回頭看向了盧克,拿起了馬克杯,站起來大聲的衝著其他人喊到:


    “兄弟們,為我們的相逢幹杯!今晚,我陳峰買單!全場的弟兄們敞開了玩!敞開了喝!”


    陳峰的話引起了全場的歡騰,周圍的人都吹口哨和鼓掌叫號,陳峰也不客氣,直接拿出了自己的電子卡在刷卡機上麵刷了一下,毫不心疼的花出去4000站台點,陳峰闊綽的出手讓周圍的客人都驚呆了,這樣的出手簡直就是揮金如土,這些錢都夠武裝2名全身軍規標準的士兵或者在一些武裝站台買下至少20支81杠了。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音樂變得更大了幾分,場內的氣氛頓時被點燃了,不少人都舉起酒杯隔空致敬道:


    “為陳峰!幹杯!”


    陳峰非常給力的一口幹了有半馬克杯的雞尾酒,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在老式搖滾當中為這一晚的肆意發泄打開了泄洪口,廢土中被壓抑了很久的人們肆意的狂歡著,氣氛很快就被點燃。


    老陳笑著看著麵前有些不知所措的盧克,指著周圍,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兄弟,看到了沒,不論到什麽時候!大人物永遠都是這麽豪橫,你別說,你跟對人了!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今晚!敞開吃!敞開喝!敞開玩啊!生意的事情我們慢慢談。”


    老陳的大手筆著實有些讓人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和外麵的人比起來,老陳簡直闊的離譜,這樣反常的對比讓一向很敏感的鄭冬雪起了疑心,她看了一眼被陳鋒唬住的盧克,又看了一眼正在滿嘴跑火車的陳鋒,旁敲側擊道:


    “老陳,你說你現在這麽闊綽的出手,肯定不差錢吧,為什麽還要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生意,我覺得防護服好像賺不上什麽錢吧?”


    陳鋒看了一眼鄭冬雪,並沒有覺得難堪,他拿起桌子上香氣四溢的烤肉串,指了指遠處那些發瘋似的放縱的人群,笑著說道:


    “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你們沒有來過地鐵就不懂這裏運行的規矩,地鐵的人就是二極管,一端是平凡的普通人,他們拚命的攢錢,打工,承擔最小的風險,就是為了安安穩穩的在站台裏麵有個容身之所,或者說是一些小廢土客團體,努力的攢錢,過更好地日子,買更好地裝備實現財富的循環。


    但是我們賞金獵人不一樣啊!我們幹的都是大生意,平時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那種,別看我們這些賞金獵人出入高級酒館,玩的最貴的女人,用的最好的裝備,這家酒吧能活著來3次以上的都算是很厲害的人了。


    錢嘛!身外之物,況且錢從來都不是省出來的,而是要用手和腦子賺出來的,我們現在多瀟灑,那是因為死的時候往往比別人都要難看的多得多,至於為什麽要做生意這個問題,實際上,你們不懂地鐵的致富經罷了。”


    老陳得意的吃了一口肉串,他看著對自己充滿好奇的幾人,伸手拍了拍自己還沾著血跡的防護服,繼續說道:


    “地鐵致富很簡單,無非就是賣武器,另一個就是當倒爺。當然了,倒爺不是倒賣東西那麽簡單的事情,畢竟賺差價,你也懂的,你手裏得要有狠貨,不然誰能輕鬆地給你掏出這個錢來對不對,武器就不說了,那玩意剛需啊!人們生怕自己的武器不行,這是保命的玩意,地鐵線路裏麵現在有多少人活躍著你知道嗎?”


    地鐵的人口有多少,這個問題對於根本沒有進入到地鐵深處,了解過地鐵的盧克和鄭冬雪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答案,龐大的地下網絡就像是一個地下城市,就算在戰前,都沒人能估算到這個幾乎快要在地下建立的龐大都市有多少的人,盧克隻是依稀的記得陳峰貌似以前提過一嘴具體就不知道了,盧克撓了撓頭,麵露難色,不是很確定的說道:


    “我記得你說過是不是有400萬?”


    “對!看來你的記性不錯,的確有400萬,不過你不知道的是這隻是在站台的人數,帝都很多小區的地下車庫,修建的非常大非常深,你們不在這裏居住不知道,實際上很多小區的地下有著相當結實的避難掩體,在外界,隧道裏,林林總總加起來的地下掩體都有個七八萬,你說這些掩體裏活著多少人,那些沒損壞的建築物還有多少人?你想,除了自保,他們還需要幹什麽?”


    “當然是去找吃的了,沒吃的那行啊?”


    陳鋒聽到李銘的回答,笑著拍了大腿一巴掌,伸手敲了敲桌麵道:


    “就是找吃的!但是外麵的輻射多厲害,但凡能在廢土活到現在的誰能不知道?想要在地麵混,不穿個正經的防輻射服能行嗎?雖然看起來防輻射服很簡單,但是目前誰有能力組織起來像樣的生產,對不對,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們一樣可以搞到軍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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