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我才有時間靜下心來看一眼這個被我和劉勁救下來的中年人。
中年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臉頰的皮膚有些鬆垮,可以看出發際線已經岌岌可危,而且眼角有些低垂,一直皺褶眉頭,雖然頭上纏著繃帶,但是眉宇之間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估摸著年齡有個50多歲,他看向我的方向,淡淡的笑著用手拍了拍劉勁的胳膊示意自己沒問題。
“小夥子!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和劉警官出手相救,我這條命可就沒了!”
說著,中年男人作勢要跪下來,我和劉勁哪敢承受這樣的大禮,立刻上前扶住了他,中年男人握著我的手,十分誠懇的說到:
“小同誌!我李長宇的命是你們兩個救的!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你們隻管說話就行!我李長宇永遠記著你們的恩情!”
“別!別!我和劉警官做這些事情是應該的,別這樣,李叔!快坐下!你別亂動,好好養傷!”
我和劉勁趕忙讓李長宇坐下,不知道為啥,劉勁對李長宇態度明顯比較謙遜,甚至說在動作裏有一種下級對待上級的感覺,相比較之前私下對我那副嚴肅的仿佛是老師一樣的神情,現在的他全然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讓我很不適應,心裏對劉勁的看法又多了幾分不確定。
現在的情況下人們都沒有任何寒暄的想法,短暫的幾句交流之後,我便沒有什麽心境繼續聊天了,重新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
但是我現在不想要睡覺,心中有種莫名的煩悶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打開了那個應急物資盒,看著裏麵那盒小藥片,鬼知道哪個藥片到底是什麽玩意,讓人一直想睡覺的東西肯定不是什麽好玩意,我心裏很抵觸吃這種東西。
我看著天花板在胡思亂想,思考一會如果王鵬讓我幫忙我該說些什麽,又該如何表現才能讓我自己擁有更多的主動權,現在我已經相對鎮定了下來,我對於人生的態度就是既然發生了就不會去再多想,而是要主動向前看。
現在我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命運的不確定性,現在的環境下自己需要盡快有能力自保,做好最壞的打算,趁著隻有少數人還算清醒的情況下盡快讓自己有立足在這個新環境的能力。
在我思考的時候,先前被我幫了一把的那個姑娘坐在了我的身邊,沒過多久就來回翻身,我感覺她處於一種坐立難安的狀態,實在是影響我仔細思考事情,我便好奇的抬起了頭,小聲地問道:
“你還好嗎?怎麽感覺你坐立難安的?”
聽到我的聲音,這個姑娘抬起了頭,這次我也算是近距離的可以好好的觀察一下她的樣貌了,一天多的時間她額頭的浮腫消下去了不少,雖然眼睛有些浮腫,但是她的鼻梁很挺拔,一雙丹鳳眼顯得別有幾分韻味,可以想到恢複正常的話她長得應該也挺網紅風的。
麵對我的直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咬著不算豐滿的下唇,並著腿轉向了我的方向彎下了一些腰,衣物遮擋的身材也隱約可見,肢體語言上顯得十分的無助和弱小,在她眼裏估計這樣會更能吸引男人吧,隻不過對我來說這些東西沒什麽意思,我的腦子裏根本沒精力想這些東西。
“我.......我想上廁所.......”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若不是周圍的環境足夠的安靜,我都無法聽到她後麵如同蚊子聲音的話,我有些不理解,就是去個廁所而已,為什麽會這麽難?沒反應過來的我不假思索的問道:
“為啥不去?難道堵了?”
麵對我下意識的追問,她的臉憋紅了,眼睛看著我胸口衣服上的圖案,似乎內心正在做十分激烈的鬥爭一般,好幾秒後,她突然抬起頭看著我,用幾乎哀求和帶著哭腔的語氣說到:
“那邊沒有燈光!我好怕!而且那裏有幾個男人很奇怪,我不敢去。”
我聽到她的回答頓時腦子卡殼了一秒,隨後才反應過來,我看向了廁所的位置,地鐵站的廁所修建在列車進站口的兩側,限電之後那塊除了指示燈之外基本沒有其他的光照了,雖然有零散的人從那邊走過,但著實對於一個剛剛遭受過如此災難的姑娘來說的確有些可怕。
“好吧......我陪你去吧!不用擔心......我到時候去門口等你......”
“嗯......謝謝!謝謝!.......”
那個姑娘在我的陪同下走向了那邊黑暗的廁所,另外一側的廁所需要穿過整個站台,雖然有光亮,但是空曠的站台會產生一種讓人很不自在的感覺,所以我們這一側的人都不自覺的會走向這邊的廁所。
我們兩人一路無言,隨著燈光越來越黑,原本走在我身後不到一步距離的姑娘伸手抱住了我的胳膊,隨著越來越接近廁所,周圍能見度變得非常低,能感覺到胳膊上束縛又大了幾分,我看著周圍的幾個人影,覺得心裏也有些發毛,原本對這個姑娘心中的嘲諷,如今也變成了理解。
在廁所門口,一名衣著淩亂的女人突然竄了出來,差點把我撞倒,她連停留都沒有停留就快速跑開了,讓我的心裏有些惱怒,兩名男人隨後也走了出來,其中一人連路都沒有讓就和我肩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我也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女廁所會有男人出來,我健壯的體格將其中一人撞的一個踉蹌,基本的道德素質讓我下意識趕忙道歉,但是那人冷冷的目光穿透黑暗讓我覺得十分不爽,心裏的怒氣就竄了起來,但也沒有過多糾纏,而是轉頭看向了在我身邊的姑娘。
“你把這個拿上吧,裏麵黑,好賴能有點光.....”
“好!......謝謝!”
我將應急包裹裏麵的小手電筒遞給了這個姑娘,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小跑著進了廁所,我站在黑漆漆的門口等待著,這種黑暗的環境看不清周圍讓人十分的不自在。裏麵排泄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下十分的明顯,讓我有些尷尬。
我感覺有兩個男人走到了我的身邊,對危險的本能讓我全身肌肉不自覺的繃緊,腎上腺素本能的開始分泌,隻不過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其中一人語氣帶著幾分挑釁的說到:
“兄弟,體格挺壯實啊!撞人生疼生疼的,真是羨慕你這身腱子肉啊.......”
“咋滴,陪對象上廁所?剛認識就搞上了?可以啊!比我們都厲害!”
我麵對兩人的挑釁並不想多說話,我看了旁邊的兩個黑影一眼,叉開話題道:
“就是平時好動,現在沒心情搞那些男女關係,陪同過來上個廁所罷了,一麵之緣......”
我的話不知道什麽地方讓他們受了刺激,兩人當即笑了起來,此時那個姑娘從廁所裏走了出來,看到兩個男人站在我的麵前有些害怕的躲到了我的後麵,兩人看到這個姑娘如此的模樣,黑暗中不知道做了什麽小動作。
“剛認識啊,說的道貌岸然的,現在世道變了,女人接近男人都是有目的的,既然你不感興趣,我倆感興趣,這個妞我倆看了很久了.....”
“啊!.....放開!”
仿佛就是眨眼的時間,其中一人就抓了一把那個姑娘的前胸,突然被摸了一把的姑娘被嚇得叫了出來,我立刻伸手將姑娘護在了身後,一手將那個男人推開了,我心中本來積壓的怒氣就衝了上來,我語氣強壓著怒火警告道:
“我勸你倆別亂來!”
“亂來?wqnmlgb的!”
其中一人大聲罵了一句,我隻覺得一道殘影飛速的閃過,已經做好準備的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格擋,同時立刻近身。
戰前的集訓加上平日裏對基礎格鬥的了解,麵對這種情況,我腦海裏隻知道要對對方下死手,而且現在必須近身。
我抬起的左手隻覺得抓到了一個橡膠握把和手,後退半步留下反擊的空間,右臂已經放在了胸前彎曲做好了蓄力的準備,緊接著左臂結結實實的被帶著慣性棍子砸了一下,在腎上腺素的輔助下被降低的疼痛徹底激怒了我,讓我忍不住當即怒吼一聲,右手握拳黑暗中衝著麵前的男人的喉嚨狠狠的砸了下去。
“哢擦!”
一聲脆響,盛怒之下的我用盡最大力量的拳頭砸狠狠地砸在了麵前那個男人的脖子上,也沒時間去仔細觀察落點,手上傳來了短促的麻木,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我隻感覺力氣就跟用不完似的。
在求生本能之下人體爆發的巨大力量讓我的拳頭以我自己難以想象的速度再次砸下,感覺那人抓著棍子的手明顯軟了下來,但是我的側肋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那種讓人心慌的疼痛讓我當即放開了麵前那人,下意識的弓起腰護著被打擊的地方。
此時處於高度緊繃狀態下的我立刻抬起右臂擋住了自己的頭,身體向著受擊的一側微微蜷縮,快速的向著沒人的一側後退,緊接著我便感覺到胳膊和臉上被打了兩拳,黑暗中對方看不清我的動作,我立刻再次後退一步,那人追擊過程中失去章法的後續的攻擊都沒能正麵擊中我,好多都被胳膊和腿擋了下來。
估計是這倆人也沒想著真下死手,畢竟之前被打死的三個人現在屍體還沒凍住,他們估計也就是想著嚇唬嚇唬人,其餘的兩三名同夥看我們打的這麽激烈都被嚇了一跳,而且動靜也比較大很多人已經注意到了,便不想把事情鬧大,想要拉開我們。
我現在思想已經完成了轉變,在這種秩序崩塌的情況下絕對不能手軟,心軟更是不行,下手都是衝著要害一點都不保留的攻擊,畢竟這事情含糊了,死的就是自己了。
但是一旁的那個姑娘以為這倆人要圍攻我,頓時被嚇得尖叫了起來,地鐵站更遠處的人們都看向了這個黑暗的角落。
其中一名在旁邊觀戰的同夥看情況失控,便上來給我側麵來了一腳,我被踢得翻滾到了一旁,清晰的疼痛讓我更加惱火,我翻滾了一下穩定了身子,猛地前衝將那人狠狠地撞倒在了地上。強忍著肋骨傳來的劇痛,雙拳瘋狂的向著那人的眼睛和脖子招呼過去,我已經全然失去了理智。
打架都是比誰很,我狂吼著的聲音嚇退了另外一人,也沒管那倆人是死是活,隻是全力的往死裏打身下的這人,三名40來歲的中年人麵對我下死手的攻擊,哪有能力招架,心中的怒氣加上身體疼痛的刺激,我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理智了,狂怒之下我伸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手電筒,金屬的外殼成為了我最好的武器,一次次的向著那人的臉揮舞下去。
“砰!砰!砰!”
三聲清脆的槍聲傳來,我嚇得頓時一縮脖子,在那一瞬間我的腦子恢複了清醒,我隻感覺全身就像是觸電了一樣,充滿了恐懼,我是不是中槍了?這是我腦海裏唯一充斥著的想法,我甚至感到了惋惜,我的生命居然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就這樣的結束了。
但是在一秒之後我睜開了研究,感覺身下的那人已經沒了動靜,之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僵硬的轉過頭,看到了劉勁正在快步向我跑來,他手上拿著一個東西,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我猜那肯定是手槍。
“盧克!你倆沒事吧!”
劉勁大步向我跑來,用手電筒照著我,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通。看我沒事之後立刻將我拽了起來,他什麽話也沒有說,突然回頭看向了樓梯口衝下來的王鵬他們,抬手衝著剛才被我壓在身下暴揍的男人的頭又是一槍。
飛濺的皮肉組織濺射到了我們倆臉上,在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下,我才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原本的五官都已經被我用手電筒砸的血肉模糊,額頭斜上方射入的子彈從另一側穿透而出,打飛了一塊三指寬的頭蓋骨,之前那發子彈從眼睛射入,將那人的腦組織都打的翻出來了不少非常的惡心。
64式手槍的7.62*17mm子彈雖然動能並不高,但是小巧的子彈足夠將人的腦袋打爛了,電視裏腦袋中彈就是一個小孔簡直就是在扯淡,子彈對人體的殺傷簡直讓我觸目驚心,看我愣在了原地劉勁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的向我說道:
“都說了,讓你有什麽事情叫我,自己逞能幹啥!萬一你打不過他們你怎麽辦?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我.....”
“行了,別說了,能仗義出手這件事!幹的漂亮,一會等我和王鵬解釋就行!”
我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他的意思,現在我還是好好聽劉勁的話更好,畢竟他看起來現在想法比我要成熟且豐富的多,隻見劉勁微微側頭,餘光看到了正從樓上向著我們跑來的王鵬和老郭,立刻有意大聲的說道:
“沒事吧!?有沒有什麽地方受傷了?”
“劉勁同誌!這是什麽情況!”
王鵬用強光手電將這個角落照亮,看到地上三具都是腦袋中槍的屍體,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感覺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畢竟他當兵的也知道,能用64這種槍打中三個人的腦袋,除了近距離射擊外就是槍法相當牛逼的射手了。
高度警惕的王鵬感覺此事實在是有點鬧得太大,短短兩小時內6人死亡的事情,讓他的腦子也亂了陣腳,右手下意識的也握住了武器的握把,眼睛警惕的打量著麵前拿著手槍的劉勁,似乎隻要劉勁有一點不對勁,他就會立刻開槍一般。
“什麽情況?你問我?王鵬同誌!您難道看不見嗎?剛才若不是我過來!小盧和這個姑娘就危險了!我們保護秩序就這樣保護!?讓這些人渣欺負女人,毆打見義勇為的人?”
說著,劉勁顯得十分激動的將聲音提高了幾分,他轉頭衝著遠處那些看熱鬧的人喊道:
“特娘的才幾天!我告訴你們那些腦子裏有彎彎繞繞的垃圾東西!這種欺男霸女!傷害別人的人渣!老子見一個殺一個!不服氣的先把老子弄死再說!”
王鵬看著一臉激動的劉勁,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他是負責站台安全的一把手,現在出了這樣的嚴重治安事件,如果真的要追責他肯定跑不了,但是他顯然也沒反應過來,現在哪還有人有心思找他追責,王鵬現在隻能趕忙伸手將劉勁拿著手槍揮舞的手按了下去,生怕他走火傷人,一旁的老郭也趕忙安撫道:
“小劉!小劉!冷靜點!不要衝動!什麽事情,你詳細說一下!我們都解決!我們都想辦法解決!現在大家冷靜下來”
“冷靜?老郭!老王!我是警察!我是警察啊!我這輩子的任務就是維持治安,現在正是大家最困難的時候,正是所有人最需要保護的時候,卻在我們眼皮子下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我對不起自己的警徽!我也恨啊!恨為什麽現在了還有人想著欺負人!”
劉勁就像是跟自己挨打了一樣,顯得比我還要激動,他紅著眼睛,就像是情緒失控了一般,還得王鵬和老郭在一邊安撫情緒,在他兩人看來劉勁是精神有點太緊張了,太有責任心了。
相反挨打的我現在在一旁反而成了旁觀者,這樣角色的轉換讓我覺得一頭霧水加莫名其妙,總有一種劉勁想要把水攪渾的感覺,昏昏沉沉的腦袋倒是想要看看劉勁後麵能弄出些什麽名堂。
劉勁借坡下驢,憤憤不平地將手槍塞回了槍套,他指著地上的屍體,一臉憤慨的說道:
“你們是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這個地方黑,小鄭想讓盧克陪同她去個廁所,本來很正常的事情,這兩個人就想要對小姑娘下手!更別說前麵還有些婦女已經被他們玷汙了!
盧克上去阻攔,結果就被他們用棍子不由分說的打了,要不是盧克體格壯實奮起反抗,換一個人早被他們打死了!這才多久,人心就亂了!黑了!王鵬同誌!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要被這些人渣害死!”
劉勁最後的咆哮顯得情真意切,王鵬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劉勁,好幾秒的沉默之後看向了我的方向,著實我現在很狼狽,在打鬥中我的半袖也被撕掉了一條袖子,藍色的半袖上更是沾滿了不知道是我還是這倆人的血跡,臉上還有一塊被打的紅腫,軟肋給結結實實打了一拳讓我連腰都直不起來,隻能用左手捂著被打的地方。
“小盧,你見義勇為的行為值得....值得表揚!......看你狀態不好,要不你現在要不要休息一下?”
王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憋了半天都隻說出了這句與廢話無疑的話,我實在是想要對他翻個白眼,但我還是強忍著直起腰杆,深吸了兩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之後說道:
“沒問題!我能行!”
劉勁看了我一眼,背在身後的左手向我豎起了大拇指,他看著王鵬,語氣急切且真誠的請求到:
“王鵬同誌!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必須要擴充一下我們的人手了!現在才距離核戰多長時間?已經有些人蠢蠢欲動了!如果不能組織起來足夠的力量維持秩序!這個站台就完蛋了!我們是對旗子宣誓過得!要對人民的安全負責啊!”
看著急著逼王鵬讓步的劉勁,我的心裏突然明白了,劉勁這是在把水攪渾,就算剛才是我主動挑事,他照樣會幫我把這幾個人證幹掉,不過劉勁顯然是很有計劃的在執行他的行動,也不知道是誰在指點他做這些事情。
我現在也沒心思思考誰在背後操盤,但是我知道,我現在機會來了,得要抓住,我必須要配合劉勁把事情做好,我裝作忍身體的不適,強撐著附和道:
“我也.....願意貢獻我自己的一份力量!”
“確實是啊!王隊長!現在我們人手太少了,形勢不等人,不能光指望你們五個人管理站台啊,我們必須動員起來警察同誌,站台的人防管理人員,還有像小盧這樣有擔當的熱血青年,動員一切力量才能共渡難關啊!”
老郭說著聲音一頓,大概沉默了兩秒後才小聲的慢速說道:
“而且.....我們已經和中心調度室.....還有應急指揮部失去聯係快10個小時了......”
老郭的話似乎壓垮了王鵬最後的一點堅持,畢竟他也是普通人,麵對這樣的巨變,還有這樣的責任,他也沒有足夠的定力,也沒能力去思考這件事情的對錯,他不過就是個臨時組建的安防小組組長,之前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士兵罷了。
麵對劉勁還有突然乏力的老郭,王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老郭突然開口這是我根本沒想到的,在這樣半逼迫的狀態下,王鵬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點了點頭,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拒絕了。
客觀來說就目前的環境,人手有限的武裝力量在這樣的亂世,絕對無法維持這個車站1000人左右的秩序,一旦出現混亂,將會造成近乎毀滅性的後果,我早就覺得王鵬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劉勁的提議。
“那好吧,你倆和我上來,我覺得有必要商量一下我們日後的情況和安排了。”
說罷,王鵬便先回頭向著樓上而去,他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事情,我現在感覺不是很好,剛才我的體力被消耗的不輕,而且說實話,我被打的也不輕,感覺有些頭暈,劉勁看我情況不是很樂觀,他走到我的身邊扶住了我的胳膊,小聲的說道:
“堅持一下,再努力一下或許就能給你弄一把槍了!”
聽到能給我弄一支武器,我的眼裏頓時閃過了一絲精光,我明白現在的情況下擁有一支防身的武器到底是多麽重要的事情,我忙不迭點頭,感覺身上都有了力氣,劉勁回頭看向了在我身後不知所措的小鄭,小聲的說道:
“一會機靈點,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自己心裏清楚,我們需要團結一心共渡難關,聽到沒有!”
中年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臉頰的皮膚有些鬆垮,可以看出發際線已經岌岌可危,而且眼角有些低垂,一直皺褶眉頭,雖然頭上纏著繃帶,但是眉宇之間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估摸著年齡有個50多歲,他看向我的方向,淡淡的笑著用手拍了拍劉勁的胳膊示意自己沒問題。
“小夥子!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和劉警官出手相救,我這條命可就沒了!”
說著,中年男人作勢要跪下來,我和劉勁哪敢承受這樣的大禮,立刻上前扶住了他,中年男人握著我的手,十分誠懇的說到:
“小同誌!我李長宇的命是你們兩個救的!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你們隻管說話就行!我李長宇永遠記著你們的恩情!”
“別!別!我和劉警官做這些事情是應該的,別這樣,李叔!快坐下!你別亂動,好好養傷!”
我和劉勁趕忙讓李長宇坐下,不知道為啥,劉勁對李長宇態度明顯比較謙遜,甚至說在動作裏有一種下級對待上級的感覺,相比較之前私下對我那副嚴肅的仿佛是老師一樣的神情,現在的他全然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讓我很不適應,心裏對劉勁的看法又多了幾分不確定。
現在的情況下人們都沒有任何寒暄的想法,短暫的幾句交流之後,我便沒有什麽心境繼續聊天了,重新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
但是我現在不想要睡覺,心中有種莫名的煩悶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打開了那個應急物資盒,看著裏麵那盒小藥片,鬼知道哪個藥片到底是什麽玩意,讓人一直想睡覺的東西肯定不是什麽好玩意,我心裏很抵觸吃這種東西。
我看著天花板在胡思亂想,思考一會如果王鵬讓我幫忙我該說些什麽,又該如何表現才能讓我自己擁有更多的主動權,現在我已經相對鎮定了下來,我對於人生的態度就是既然發生了就不會去再多想,而是要主動向前看。
現在我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命運的不確定性,現在的環境下自己需要盡快有能力自保,做好最壞的打算,趁著隻有少數人還算清醒的情況下盡快讓自己有立足在這個新環境的能力。
在我思考的時候,先前被我幫了一把的那個姑娘坐在了我的身邊,沒過多久就來回翻身,我感覺她處於一種坐立難安的狀態,實在是影響我仔細思考事情,我便好奇的抬起了頭,小聲地問道:
“你還好嗎?怎麽感覺你坐立難安的?”
聽到我的聲音,這個姑娘抬起了頭,這次我也算是近距離的可以好好的觀察一下她的樣貌了,一天多的時間她額頭的浮腫消下去了不少,雖然眼睛有些浮腫,但是她的鼻梁很挺拔,一雙丹鳳眼顯得別有幾分韻味,可以想到恢複正常的話她長得應該也挺網紅風的。
麵對我的直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咬著不算豐滿的下唇,並著腿轉向了我的方向彎下了一些腰,衣物遮擋的身材也隱約可見,肢體語言上顯得十分的無助和弱小,在她眼裏估計這樣會更能吸引男人吧,隻不過對我來說這些東西沒什麽意思,我的腦子裏根本沒精力想這些東西。
“我.......我想上廁所.......”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若不是周圍的環境足夠的安靜,我都無法聽到她後麵如同蚊子聲音的話,我有些不理解,就是去個廁所而已,為什麽會這麽難?沒反應過來的我不假思索的問道:
“為啥不去?難道堵了?”
麵對我下意識的追問,她的臉憋紅了,眼睛看著我胸口衣服上的圖案,似乎內心正在做十分激烈的鬥爭一般,好幾秒後,她突然抬起頭看著我,用幾乎哀求和帶著哭腔的語氣說到:
“那邊沒有燈光!我好怕!而且那裏有幾個男人很奇怪,我不敢去。”
我聽到她的回答頓時腦子卡殼了一秒,隨後才反應過來,我看向了廁所的位置,地鐵站的廁所修建在列車進站口的兩側,限電之後那塊除了指示燈之外基本沒有其他的光照了,雖然有零散的人從那邊走過,但著實對於一個剛剛遭受過如此災難的姑娘來說的確有些可怕。
“好吧......我陪你去吧!不用擔心......我到時候去門口等你......”
“嗯......謝謝!謝謝!.......”
那個姑娘在我的陪同下走向了那邊黑暗的廁所,另外一側的廁所需要穿過整個站台,雖然有光亮,但是空曠的站台會產生一種讓人很不自在的感覺,所以我們這一側的人都不自覺的會走向這邊的廁所。
我們兩人一路無言,隨著燈光越來越黑,原本走在我身後不到一步距離的姑娘伸手抱住了我的胳膊,隨著越來越接近廁所,周圍能見度變得非常低,能感覺到胳膊上束縛又大了幾分,我看著周圍的幾個人影,覺得心裏也有些發毛,原本對這個姑娘心中的嘲諷,如今也變成了理解。
在廁所門口,一名衣著淩亂的女人突然竄了出來,差點把我撞倒,她連停留都沒有停留就快速跑開了,讓我的心裏有些惱怒,兩名男人隨後也走了出來,其中一人連路都沒有讓就和我肩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我也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女廁所會有男人出來,我健壯的體格將其中一人撞的一個踉蹌,基本的道德素質讓我下意識趕忙道歉,但是那人冷冷的目光穿透黑暗讓我覺得十分不爽,心裏的怒氣就竄了起來,但也沒有過多糾纏,而是轉頭看向了在我身邊的姑娘。
“你把這個拿上吧,裏麵黑,好賴能有點光.....”
“好!......謝謝!”
我將應急包裹裏麵的小手電筒遞給了這個姑娘,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小跑著進了廁所,我站在黑漆漆的門口等待著,這種黑暗的環境看不清周圍讓人十分的不自在。裏麵排泄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下十分的明顯,讓我有些尷尬。
我感覺有兩個男人走到了我的身邊,對危險的本能讓我全身肌肉不自覺的繃緊,腎上腺素本能的開始分泌,隻不過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其中一人語氣帶著幾分挑釁的說到:
“兄弟,體格挺壯實啊!撞人生疼生疼的,真是羨慕你這身腱子肉啊.......”
“咋滴,陪對象上廁所?剛認識就搞上了?可以啊!比我們都厲害!”
我麵對兩人的挑釁並不想多說話,我看了旁邊的兩個黑影一眼,叉開話題道:
“就是平時好動,現在沒心情搞那些男女關係,陪同過來上個廁所罷了,一麵之緣......”
我的話不知道什麽地方讓他們受了刺激,兩人當即笑了起來,此時那個姑娘從廁所裏走了出來,看到兩個男人站在我的麵前有些害怕的躲到了我的後麵,兩人看到這個姑娘如此的模樣,黑暗中不知道做了什麽小動作。
“剛認識啊,說的道貌岸然的,現在世道變了,女人接近男人都是有目的的,既然你不感興趣,我倆感興趣,這個妞我倆看了很久了.....”
“啊!.....放開!”
仿佛就是眨眼的時間,其中一人就抓了一把那個姑娘的前胸,突然被摸了一把的姑娘被嚇得叫了出來,我立刻伸手將姑娘護在了身後,一手將那個男人推開了,我心中本來積壓的怒氣就衝了上來,我語氣強壓著怒火警告道:
“我勸你倆別亂來!”
“亂來?wqnmlgb的!”
其中一人大聲罵了一句,我隻覺得一道殘影飛速的閃過,已經做好準備的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格擋,同時立刻近身。
戰前的集訓加上平日裏對基礎格鬥的了解,麵對這種情況,我腦海裏隻知道要對對方下死手,而且現在必須近身。
我抬起的左手隻覺得抓到了一個橡膠握把和手,後退半步留下反擊的空間,右臂已經放在了胸前彎曲做好了蓄力的準備,緊接著左臂結結實實的被帶著慣性棍子砸了一下,在腎上腺素的輔助下被降低的疼痛徹底激怒了我,讓我忍不住當即怒吼一聲,右手握拳黑暗中衝著麵前的男人的喉嚨狠狠的砸了下去。
“哢擦!”
一聲脆響,盛怒之下的我用盡最大力量的拳頭砸狠狠地砸在了麵前那個男人的脖子上,也沒時間去仔細觀察落點,手上傳來了短促的麻木,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我隻感覺力氣就跟用不完似的。
在求生本能之下人體爆發的巨大力量讓我的拳頭以我自己難以想象的速度再次砸下,感覺那人抓著棍子的手明顯軟了下來,但是我的側肋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那種讓人心慌的疼痛讓我當即放開了麵前那人,下意識的弓起腰護著被打擊的地方。
此時處於高度緊繃狀態下的我立刻抬起右臂擋住了自己的頭,身體向著受擊的一側微微蜷縮,快速的向著沒人的一側後退,緊接著我便感覺到胳膊和臉上被打了兩拳,黑暗中對方看不清我的動作,我立刻再次後退一步,那人追擊過程中失去章法的後續的攻擊都沒能正麵擊中我,好多都被胳膊和腿擋了下來。
估計是這倆人也沒想著真下死手,畢竟之前被打死的三個人現在屍體還沒凍住,他們估計也就是想著嚇唬嚇唬人,其餘的兩三名同夥看我們打的這麽激烈都被嚇了一跳,而且動靜也比較大很多人已經注意到了,便不想把事情鬧大,想要拉開我們。
我現在思想已經完成了轉變,在這種秩序崩塌的情況下絕對不能手軟,心軟更是不行,下手都是衝著要害一點都不保留的攻擊,畢竟這事情含糊了,死的就是自己了。
但是一旁的那個姑娘以為這倆人要圍攻我,頓時被嚇得尖叫了起來,地鐵站更遠處的人們都看向了這個黑暗的角落。
其中一名在旁邊觀戰的同夥看情況失控,便上來給我側麵來了一腳,我被踢得翻滾到了一旁,清晰的疼痛讓我更加惱火,我翻滾了一下穩定了身子,猛地前衝將那人狠狠地撞倒在了地上。強忍著肋骨傳來的劇痛,雙拳瘋狂的向著那人的眼睛和脖子招呼過去,我已經全然失去了理智。
打架都是比誰很,我狂吼著的聲音嚇退了另外一人,也沒管那倆人是死是活,隻是全力的往死裏打身下的這人,三名40來歲的中年人麵對我下死手的攻擊,哪有能力招架,心中的怒氣加上身體疼痛的刺激,我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理智了,狂怒之下我伸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手電筒,金屬的外殼成為了我最好的武器,一次次的向著那人的臉揮舞下去。
“砰!砰!砰!”
三聲清脆的槍聲傳來,我嚇得頓時一縮脖子,在那一瞬間我的腦子恢複了清醒,我隻感覺全身就像是觸電了一樣,充滿了恐懼,我是不是中槍了?這是我腦海裏唯一充斥著的想法,我甚至感到了惋惜,我的生命居然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就這樣的結束了。
但是在一秒之後我睜開了研究,感覺身下的那人已經沒了動靜,之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僵硬的轉過頭,看到了劉勁正在快步向我跑來,他手上拿著一個東西,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我猜那肯定是手槍。
“盧克!你倆沒事吧!”
劉勁大步向我跑來,用手電筒照著我,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通。看我沒事之後立刻將我拽了起來,他什麽話也沒有說,突然回頭看向了樓梯口衝下來的王鵬他們,抬手衝著剛才被我壓在身下暴揍的男人的頭又是一槍。
飛濺的皮肉組織濺射到了我們倆臉上,在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下,我才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原本的五官都已經被我用手電筒砸的血肉模糊,額頭斜上方射入的子彈從另一側穿透而出,打飛了一塊三指寬的頭蓋骨,之前那發子彈從眼睛射入,將那人的腦組織都打的翻出來了不少非常的惡心。
64式手槍的7.62*17mm子彈雖然動能並不高,但是小巧的子彈足夠將人的腦袋打爛了,電視裏腦袋中彈就是一個小孔簡直就是在扯淡,子彈對人體的殺傷簡直讓我觸目驚心,看我愣在了原地劉勁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的向我說道:
“都說了,讓你有什麽事情叫我,自己逞能幹啥!萬一你打不過他們你怎麽辦?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我.....”
“行了,別說了,能仗義出手這件事!幹的漂亮,一會等我和王鵬解釋就行!”
我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他的意思,現在我還是好好聽劉勁的話更好,畢竟他看起來現在想法比我要成熟且豐富的多,隻見劉勁微微側頭,餘光看到了正從樓上向著我們跑來的王鵬和老郭,立刻有意大聲的說道:
“沒事吧!?有沒有什麽地方受傷了?”
“劉勁同誌!這是什麽情況!”
王鵬用強光手電將這個角落照亮,看到地上三具都是腦袋中槍的屍體,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感覺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畢竟他當兵的也知道,能用64這種槍打中三個人的腦袋,除了近距離射擊外就是槍法相當牛逼的射手了。
高度警惕的王鵬感覺此事實在是有點鬧得太大,短短兩小時內6人死亡的事情,讓他的腦子也亂了陣腳,右手下意識的也握住了武器的握把,眼睛警惕的打量著麵前拿著手槍的劉勁,似乎隻要劉勁有一點不對勁,他就會立刻開槍一般。
“什麽情況?你問我?王鵬同誌!您難道看不見嗎?剛才若不是我過來!小盧和這個姑娘就危險了!我們保護秩序就這樣保護!?讓這些人渣欺負女人,毆打見義勇為的人?”
說著,劉勁顯得十分激動的將聲音提高了幾分,他轉頭衝著遠處那些看熱鬧的人喊道:
“特娘的才幾天!我告訴你們那些腦子裏有彎彎繞繞的垃圾東西!這種欺男霸女!傷害別人的人渣!老子見一個殺一個!不服氣的先把老子弄死再說!”
王鵬看著一臉激動的劉勁,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他是負責站台安全的一把手,現在出了這樣的嚴重治安事件,如果真的要追責他肯定跑不了,但是他顯然也沒反應過來,現在哪還有人有心思找他追責,王鵬現在隻能趕忙伸手將劉勁拿著手槍揮舞的手按了下去,生怕他走火傷人,一旁的老郭也趕忙安撫道:
“小劉!小劉!冷靜點!不要衝動!什麽事情,你詳細說一下!我們都解決!我們都想辦法解決!現在大家冷靜下來”
“冷靜?老郭!老王!我是警察!我是警察啊!我這輩子的任務就是維持治安,現在正是大家最困難的時候,正是所有人最需要保護的時候,卻在我們眼皮子下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我對不起自己的警徽!我也恨啊!恨為什麽現在了還有人想著欺負人!”
劉勁就像是跟自己挨打了一樣,顯得比我還要激動,他紅著眼睛,就像是情緒失控了一般,還得王鵬和老郭在一邊安撫情緒,在他兩人看來劉勁是精神有點太緊張了,太有責任心了。
相反挨打的我現在在一旁反而成了旁觀者,這樣角色的轉換讓我覺得一頭霧水加莫名其妙,總有一種劉勁想要把水攪渾的感覺,昏昏沉沉的腦袋倒是想要看看劉勁後麵能弄出些什麽名堂。
劉勁借坡下驢,憤憤不平地將手槍塞回了槍套,他指著地上的屍體,一臉憤慨的說道:
“你們是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這個地方黑,小鄭想讓盧克陪同她去個廁所,本來很正常的事情,這兩個人就想要對小姑娘下手!更別說前麵還有些婦女已經被他們玷汙了!
盧克上去阻攔,結果就被他們用棍子不由分說的打了,要不是盧克體格壯實奮起反抗,換一個人早被他們打死了!這才多久,人心就亂了!黑了!王鵬同誌!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要被這些人渣害死!”
劉勁最後的咆哮顯得情真意切,王鵬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劉勁,好幾秒的沉默之後看向了我的方向,著實我現在很狼狽,在打鬥中我的半袖也被撕掉了一條袖子,藍色的半袖上更是沾滿了不知道是我還是這倆人的血跡,臉上還有一塊被打的紅腫,軟肋給結結實實打了一拳讓我連腰都直不起來,隻能用左手捂著被打的地方。
“小盧,你見義勇為的行為值得....值得表揚!......看你狀態不好,要不你現在要不要休息一下?”
王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憋了半天都隻說出了這句與廢話無疑的話,我實在是想要對他翻個白眼,但我還是強忍著直起腰杆,深吸了兩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之後說道:
“沒問題!我能行!”
劉勁看了我一眼,背在身後的左手向我豎起了大拇指,他看著王鵬,語氣急切且真誠的請求到:
“王鵬同誌!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必須要擴充一下我們的人手了!現在才距離核戰多長時間?已經有些人蠢蠢欲動了!如果不能組織起來足夠的力量維持秩序!這個站台就完蛋了!我們是對旗子宣誓過得!要對人民的安全負責啊!”
看著急著逼王鵬讓步的劉勁,我的心裏突然明白了,劉勁這是在把水攪渾,就算剛才是我主動挑事,他照樣會幫我把這幾個人證幹掉,不過劉勁顯然是很有計劃的在執行他的行動,也不知道是誰在指點他做這些事情。
我現在也沒心思思考誰在背後操盤,但是我知道,我現在機會來了,得要抓住,我必須要配合劉勁把事情做好,我裝作忍身體的不適,強撐著附和道:
“我也.....願意貢獻我自己的一份力量!”
“確實是啊!王隊長!現在我們人手太少了,形勢不等人,不能光指望你們五個人管理站台啊,我們必須動員起來警察同誌,站台的人防管理人員,還有像小盧這樣有擔當的熱血青年,動員一切力量才能共渡難關啊!”
老郭說著聲音一頓,大概沉默了兩秒後才小聲的慢速說道:
“而且.....我們已經和中心調度室.....還有應急指揮部失去聯係快10個小時了......”
老郭的話似乎壓垮了王鵬最後的一點堅持,畢竟他也是普通人,麵對這樣的巨變,還有這樣的責任,他也沒有足夠的定力,也沒能力去思考這件事情的對錯,他不過就是個臨時組建的安防小組組長,之前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士兵罷了。
麵對劉勁還有突然乏力的老郭,王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老郭突然開口這是我根本沒想到的,在這樣半逼迫的狀態下,王鵬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點了點頭,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拒絕了。
客觀來說就目前的環境,人手有限的武裝力量在這樣的亂世,絕對無法維持這個車站1000人左右的秩序,一旦出現混亂,將會造成近乎毀滅性的後果,我早就覺得王鵬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劉勁的提議。
“那好吧,你倆和我上來,我覺得有必要商量一下我們日後的情況和安排了。”
說罷,王鵬便先回頭向著樓上而去,他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事情,我現在感覺不是很好,剛才我的體力被消耗的不輕,而且說實話,我被打的也不輕,感覺有些頭暈,劉勁看我情況不是很樂觀,他走到我的身邊扶住了我的胳膊,小聲的說道:
“堅持一下,再努力一下或許就能給你弄一把槍了!”
聽到能給我弄一支武器,我的眼裏頓時閃過了一絲精光,我明白現在的情況下擁有一支防身的武器到底是多麽重要的事情,我忙不迭點頭,感覺身上都有了力氣,劉勁回頭看向了在我身後不知所措的小鄭,小聲的說道:
“一會機靈點,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自己心裏清楚,我們需要團結一心共渡難關,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