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肅王府的車隊正在返京途中,行進中的車隊突然停了。帶隊的王府侍衛長逆行至隊伍中間的馬車前,恭首。


    “說。”馬車內清潤雅致的聲音傳出。


    “車隊前進的方向,躺著個昏迷的女子。”


    肅王司徒琰轉動著手上玉扳指的動作停下,“長嶽,你不是第一天跟著我了。這個事兒要怎麽處理,還需要我教?”長嶽一貫得力,侍衛隊遇到這樣來路不明的人向來是抬到一旁,別擋著路就不管了。


    長嶽沒有退下,再次開口,“王爺,這個姑娘有些特別。”


    特別?一個一動不動的女人能有什麽特別,不是特別好看,就是特別醜。長嶽這反應,看來是個美的了。他倒要看看,是個什麽樣的美人兒引得他身邊這個將沉默是金寫在骨子裏的男人動了心,不顧規矩特意來稟報。要知道這些侍衛可是經過色誘考驗的。


    “哦?把她帶上來。”司徒琰此刻隻把這當做行程中小小的插曲。


    “是。”


    “王爺,人已帶到。”


    身邊長隨撩起簾子,司徒琰方踩著人踏下了馬車。


    馬車外安靜極了。以前也靜,是一種令行禁止、規矩嚴明的靜默,現在的靜是則是神遊天外,身體無法動彈的癡然的靜。


    也就片刻功夫,侍衛隊將女子放在後麵馬車裏找出的躺椅上抬到了車隊中間。不像對待來路不明的無關人士,倒像是伺候貴女。可看到她,你就明白她合該是天生要享受的人理應被世人偏愛。理解了,眾人的沉迷。


    這世間有的人就是來打破你的認知的,讓你知道你極盡一生也想象不出她半分的美。


    躺椅上的女子眉目如畫,皮膚白皙,在日光下更顯蒼白,臉上有些擦痕,頭發淩亂的散著,雙目緊閉,有些難受地微微蹙著眉頭。看著她,你就會想把她護在懷裏,不受任何的傷害。這樣美貌柔弱到極致的人,也沒人會傷害她。


    司徒琰看著她清麗絕倫的臉,神情柔和起來。親自抱起她進了馬車,讓長隨把隨行府醫找來。


    馬車內,司徒彥將夏渺放在軟榻上,拿手帕細細為她擦拭臉上的小傷口。


    “如何?”司徒彥目光轉向診著脈卻看呆的府醫。


    “是、是。”府醫本是‘望’病人臉色,卻不由呆住了,不敢再抬頭,靜下心診脈。


    “小人拙見,不敢妄下斷論。”府醫跪坐在榻前,收回手猶豫著說:“這姑娘好似天生體弱,又似乎是中毒。”


    “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醫者,慣會含糊其辭。”司徒琰厲聲喝道:“說!”


    “小人心中更偏向中毒,隻是小人才疏學淺,也不知這是什麽毒,看脈象會使人日漸體弱。”


    那隻能回京再尋些醫者了,“什麽時候能醒?”


    “回王爺,一刻鍾左右。”


    司徒琰讓府醫隨侍,以便隨時觀察夏渺身體變化。又讓車隊轉向回身後的縣裏,以安置這位美麗體弱的女子。


    夏渺全程清醒著,估摸著時間,快一刻鍾時,裝作悠悠醒轉過來。


    嚶嚀一聲微微轉頭,看向了一直守著她的男人。


    那雙睜開的眼璀璨明亮,似清泉般波光粼粼。司徒琰一瞬間看癡了。


    夏渺此時帶眼睛著些剛睡醒迷朦,似林間小鹿般盈滿不安、脆弱地看著司徒琰,輕輕柔柔帶著絲不確定,“夫、夫君?”


    司徒琰方回轉過來的心神,再次呆立當場,心頭炸開了煙花。立時又白了臉,她應該不是在叫他,如斯美人竟已經成親。內心仿佛被拳頭握緊,痛的無法呼吸。司徒琰眼底升起凜冽的寒光,這般絕世美人既然到了他眼前,他就絕不會放手。


    夏渺再次輕喚“夫君?”


    不是認錯人?還是說他與那個男人十分相似?司徒琰心中想著,卻默認下了身份。兩步上前,握住夏渺凝脂般的手,“夫人,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適。”


    “我不記得了。”夏渺完善她的人設,從今天起她就是失憶+認錯夫君,無依無靠的美貌柔弱女子。


    司徒琰自認不動聲色,或者說是夏渺讓他認為,自己被不自覺套了話。


    他知道了美人什麽都不記得了。隻是睜眼便看見一個男人坐在自己的房中。以為這是他親近的人,便試探著叫夫君,而司徒琰應了,坐實了這個身份。他告訴夏渺,她的名字是‘沈皎月’。‘燕趙有秀色,倚樓青雲端。眉目豔皎月,一笑傾城歡’這是司徒琰見到夏渺時就浮現在心頭的詩。所以在夏渺問到自己叫什麽名字時,脫口而出:沈皎月。


    自己是他的夫君,名‘嚴塗士’,兩人自幼相識,長大成親。老家是距離京城千裏之遙的永安郡,在京城經商。此次回鄉祭祖,回程她失足落水昏迷,遂改了陸路,停在縣裏,等她醒轉。司徒琰勸夏渺多多休息又假意安慰著她總會想起來。


    轉頭,司徒琰就讓下屬快馬回京,在京中偏僻處置辦一處宅院,做出有人長久生活的樣子。是以,晚間就有了‘嚴府’,周圍住進了‘熟悉’的鄰居。又遣離車隊讓他們自行回京,撤走所有不符商人身份的東西。僅留下些作為‘嚴府’下人,讓他們稱‘沈皎月’夫人。


    司徒琰也不懷疑這是別人施展的美人計,他不相信有誰會在擁有了這般美人後不暗自私藏,還將她推給別人。他不會想到,施展美人計的是美人自己。


    司徒琰特意在縣裏多休息幾日後,他們才回了京城。自入京城,司徒琰便不再露麵,全程待在馬車裏陪著夏渺,直到進了嚴府。


    因為才回京城,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安置下夏渺,司徒琰不得不借口生意繁忙,離開了嚴府。回了京城,司徒琰要上朝、關注皇帝、周旋在各兄弟之間,還要處理肅王府的事。即使這樣,他也會擠出時間回去嚴府。次數多了,即使他總是喬裝改扮,每次換幾條路線,也被京中的有心人發現了行跡詭異。


    隻一開始以為是籌謀秘密、培養死士、暗藏金銀之類的地方,周圍防備嚴密,整條街沒有一個普通百姓。暗中跟蹤到地方,謹慎查探幾日,卻發現是拿來養外室的地方。


    “老四會養外室?怕是障眼法吧。”睿王聽了稟報,召來府中門客。


    “王爺,我們不若將消息透給肅王妃。”其中一個謀士提議。“再讓京中權貴知曉,肅王妃在京中向來有賢明大度之稱,從不為難肅王府妾室。無論她到時怎麽和肅王商量對策,最終一定會接那個所謂外室入府。隻要人動起來,我們的人也能潛進去探個究竟。”


    “善。”睿王同意。傳信讓肅王府的一個釘子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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