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白發白眉的老者,慈眉善目,滿臉的皺紋,端坐在掉角樓的中間,讓人很容易生氣一股親切之感。


    在門外恭敬的拜了一拜,隨後抬步踏入了其中。


    旁邊的非道一臉疑惑,然後跟了上去。


    如趙源在踏入此空間之時所看到的一般,這老者身上的氣息雖為元嬰中期,但他身上所透發出的那股滄桑感,讓人不敢小視。


    此人便是木桑族的長老,整個族中最具威望之人,或者也是族裏最不可少之人,仿佛老者的命脈已經跟木桑族的命運緊密的連接在了一起,人毀族完,族完人毀!


    木桑長老緩慢的睜開了雙眼,朝著非道微微一笑,然後道:“道兒,你先下去,我與這小哥有要事要說,待會去找你祈叔,帶你進入密室挑選下一部適合自己的功法”


    非道聽了後,臉上立馬露出了欣喜之色,他是族中的孤兒,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跟瓦離族的大戰中雙亡,之後的近兩百年裏,基本上無法靠近族內核心之一,修行也是完全靠自悟,憋著一口氣,達到了金丹中期,這也實為少見。


    難得這麽多年過去了,終於有進入密室挑選功法的機會,所以他又怎能不開心,深拜之後,非道很是欣喜的忘了忘趙源,然後走出了吊腳樓。


    “你應該看出來了,我身上的死氣正在彌漫,我木桑族也跟著在衰退”非道離開後,木桑老者沉默了半響,隨後道。


    “不難看出,陣法不穩定,甚至可以說虛弱”趙源回答道。


    木桑老者聽後幽幽的歎了口氣,身上的死氣似乎又濃烈了不少,道:“我不知你是怎麽來到死海之牢的,但肯定不是被罰才來,因為你身上我沒有感受牢印的氣息”


    “牢印?”趙源疑惑道、


    “相信非道這孩子已經跟你說過了吧,我們是這世上最為邊緣之人,全為罪人之後,我們的祖先犯下了打錯,然後被打入到了此海,印上了牢印的圖騰,如同枷鎖,一輩子都沒法離開死海,並且連後人也是如此”


    “但,可悲的是我死海之人相互之間的仇恨,也跟隨這牢印延續了下來”


    老者所說的趙源從非道那裏聽說了一點,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心頭還是有一些的震驚,無邊無際的死海,這到底該有多少無法饒恕的罪人?施罰者又是誰?


    “你無須去猜測了,我死海之民早就忘卻了自己的種族信念,現在眼裏存在的隻有弱肉強食,相互吞噬,得以自保”


    “忘記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真的忘記了。、。。。,那一年,我們金刀戈馬,抵抗著那些施罰者的來臨,而這一年,卻有人搖尾乞憐,成了真正的奴才,這一切又能怪誰呢?”木桑老者說著說著,便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


    麵前的老者值得趙源尊敬,在趙源踏入這片空間之時,他就感受到了這天地之間始終都在遊蕩者一股氣息,正是因為這股氣息的存在,才使得那外麵的死氣無法滲入其中,在他細看之下,甚至還駭然的發現,這股氣息根本就是在滋養!


    以一人之力滋養整個空間不被崩潰!他先是為這滋養之人的實力感到驚駭,但當他的神識在木桑族掃了一遍,發現這滋養之人是麵前這隻擁有元嬰中期修為的老者之時,他又極度震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但一直在感受到了老者身上的死氣之時,趙源的心中升起了無比的敬佩,因為這老者是在用自己的生魂滋養,身上的修為也還在緩慢的消失。


    這種為族人付出的精神,值得趙源敬佩,所以他當值得趙源一拜。


    “那前輩沒有阻擾晚輩進入族中,隻怕也是有要事相求吧”趙源的神色有些複雜,道。


    “你說的沒錯”木桑老者睜開了雙眼,眼角閃過了一絲的讚賞之色。


    “百年之前,我族大修十之**隕落,隻剩下了我一人,而族中又無後起之秀,一直也是靠著我維持著此地的陣法不被攻破,但,我累了,十年前,我的肉身就已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但每當我看著族中那些孩童,帶著一臉天真的笑容叫喊著我爺爺之時,我便又升起了無窮的信念,勉強支撐了下來”


    “但十年過去之後,我實在無法撐下去了,近日來,我的肉身好幾次差點崩潰,我選擇燃燒自己的靈魂來之撐,用自己的靈魂燃燒,來換取族中不被外侵保障”


    “我還有五年的時間,五年過後,我的靈魂將徹底的被燃燒殆盡,到那之時,我的族人該何去何從?到那之時,我的族人該由誰來庇護?”


    木桑長老的臉上露出了一臉的哀容。


    “你想讓我庇護你們種族?”沉默了片刻,趙源道。


    木桑長老深歎了口氣,繼續道:“小兄弟說的沒錯,這正是老朽的想法,還望小兄弟能夠答應。”


    趙源聽後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道:“前輩,不好意思,晚輩來死海隻是為了尋得一人,這人是晚輩一生中必不可少之人,實在沒法在此地多留”。


    木桑長老聽後,搖了搖頭,早就知道趙源不會如此輕易的答應,道:“小兄弟你別急著答複,若你答應的話,我族中可獻至寶於你,還請你跟我來“。


    說完後木桑長老站起了身子,顫顫巍巍的朝著門外走出,趙源本意還是拒絕,但是看到木桑長老如此執意,也沒有多說什麽跟了上去。


    走到門口之時,門外那敞著笑容的族民們,一一放下了手中之事,遠遠的朝著木桑長老拜了一拜。


    木桑長老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那種感覺讓趙源的心底突然有了一陣抽搐,曾幾何時,老火頭也是用著這種笑容望著自己,仿佛是一個長輩在看著自家有出息的子孫一般。


    血濃於情,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之時,這份親情會巧妙的變得更深。


    “歲月之風,無情無滅,祭我之魂。無滅無終!”


    木桑長老突然精神一震,伸出了那如同枯骨一般的雙手,朝著中間的湖塘方向猛的一抬!


    那湖塘猶如受到了某種大力的擠壓一般,轟的一聲巨響,一個水柱猛然衝天而起,並且在出現之後並沒有落下,懸浮在了空中,如同一道噴泉一般,湖水不停朝著這水柱方向擠壓,嘩嘩嘩的翻滾著。


    不大的空間之內,所有的木桑族都感覺到了這突生的變故,但他們臉上卻又很是奇怪的並沒有感到驚訝,一一沒有一絲慌亂之色的轉過了身子,神色極為恭敬的朝著那湖中的水柱跪拜了下來。


    趙源雙目一縮,隻感覺裏麵有一股威壓轟然朝著四周擴散了開來,良久之後,湖中一聲清脆的嘯聲回蕩八方,嗡鳴不止,似某種異寶出世般。


    不過三息的時間,那水柱子開始緩緩下落,之後很明顯的看到了湖中心有個光點開始慢慢的呈現了出來,一直到浮出了水麵,湖水也由此恢複了一片平靜,沒有了一絲的漣漪,隻有那法寶帶著點點星光,禁止在了湖麵上。


    那是一個如同彎弓一般的法寶,上麵雕琢著極為精致的圖案,弓長一丈,其上的威壓巨大,連這空間都在威壓的擠壓之下出現了一陣陣的扭曲。弓身為白銀色,始終都散發著一股朦朧的白芒,讓人有種恍惚之感。


    木桑長老會過頭來對著趙源微笑了下,隨後轉過頭去,朝著那湖麵上的長弓一抬手,那弓如有靈性的一般朝著木桑老者浮來。


    在距離木桑老者隻有十丈遠時,弓發出了一聲清嘯之聲,仿佛是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嗦的一下,化為了一道白芒,直接出現在了木桑長老的手中。


    木桑長老身上的萎靡氣息似乎被短暫的掃過了一般,左手拿著長空,右手緩慢在其上撫摸著,反複陷入到了獨自的回憶當中。


    “此弓名為無相弓,重8萬斤,一箭之威,擁毀山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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