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狹窄的甬道裏爬啊爬啊爬,王胖子之前被蓮花箭頭射中勾破皮的地方開始發癢發燙。


    吳斜看著王胖子狗熊蹭樹一樣的在牆壁上磨蹭,暗淡的燈光下,斑斑點點的血跡從潛水服破碎的位置蹭到牆壁上。


    “他娘的,這身上怎麽越來越癢了。”王胖子一邊蹭著後背,一邊上下其手的撓著自己。


    “你轉過來我看看,會不會是太久沒洗澡傷口感染了?”


    吳斜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之前蓮花箭造成的傷口已經不再紅腫。


    “死胖子,你這是黴豆腐成精,長毛了啊~!”吳斜打著頭燈照了一下,王胖子被蓮花箭勾破的傷口上長出了一根根白色的長毛。


    “你才黴豆腐成精了!”王胖子下意識的懟回去,“不是,吳斜,你這是什麽意思啊?胖爺怎麽就長毛了?”


    王胖子扭頭去看自己的後背,可惜脖子太粗,光線又暗,折騰了幾下什麽東西都沒看見。


    王胖子往上擼擼自己的袖子,胳膊上也有一道勾破皮的傷口,有些紅腫發炎,但沒看見吳斜口中的白毛。


    “小天真,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消遣你胖爺我。”


    “誰有空消遣你了,你那後背跟好幾個月沒洗的襪子似的,都發黴了,回南天裏放幾天,都能摘一筐菌子下火鍋。”


    王胖子氣的推了吳斜兩把:“你小子拿我當肉靈芝啊,還下火鍋,吃不死你!”


    吳斜被推了兩下也不惱:“那或許就是什麽少見的皮膚病了。”


    王胖子把吳斜往旁邊一扒拉:“胖爺我可沒什麽遺傳病史,哪來的皮膚病,小同誌年紀輕輕就滿嘴跑火車,忒不誠實,小哥,你幫我看看是咋回事。”


    一邊說著,王胖子一邊又忍不住的想要往牆上蹭,後背上癢的實在是太厲害了,癢的他撓心抓肝的恨不得剜下一層肉來。


    吳斜在王胖子的身後墊了一下,推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往牆上蹭:“再忍忍吧,這不幹不淨的,再感染了就更糟糕了。”


    張啟靈探過去一個身位,在王胖子的背後按了一下,傷口處立馬呲出一股黑血,有點甜膩有點腥:“蓮花箭裏有蹊蹺。”


    “啊?”吳斜一臉驚訝的又擼起自己的袖子,在自己的傷口上按了一下:“我這兒也沒事啊?”


    張啟靈看了吳斜一眼後,緩緩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原因。


    王胖子看著呲到地麵上的黑血,嚷嚷道:“那這可怎麽辦?要不你們誰手快,幫胖爺我把那塊肉給剜了?”


    吳斜又是一個白眼翻過去:“你以為你是關公啊,轉過去,我這兒有點爽膚水先給你抹抹,沒準能止癢。”


    “哦。”王胖子一邊轉過身去,一邊有些懷疑的嘟囔道:“這下海還有包裏帶爽膚水的?現在的城裏孩子都這麽嬌氣了嗎?這玩意有用嗎?你怎麽不帶花露水或風油精?”


    一看王胖子完全轉了過去,吳斜就立馬用上小時候姥姥給他用的止蚊子癢的土法子,呸呸兩口唾沫就吐到了王胖子的背上。一邊給人抹均勻,一邊說:“有的用就不錯了,你還在這兒挑三揀四的。想要風油精和花露水,下回你自己帶……”


    “嗷——!!!”


    王胖子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唰的一下就往前邊躥了出去:“吳斜,你這塗得是什麽玩意,疼死胖爺我了!!!”


    “胖爺我當年被人捅刀子都沒這麽疼過!!!”


    吳斜看著嗷嗷叫著臉皺成一團的王胖子,無語的說道:“你就說還癢不癢了吧。”


    看著王胖子重新變得生龍活虎,張啟靈放棄了找發鬼要藥的心思。


    王胖子活動了兩下:“唉?還真不癢了,小同誌,你這爽膚水是什麽牌子的啊?等出去了胖爺我也去光顧光顧,以後帶著下墓。”


    “吳家特製,沒牌子。”


    吳斜怕王胖子再問,說漏嘴是給他塗了唾沫,催著幾人趕緊趕路。


    白衣發鬼一臉嫌棄的往張啟靈的身後躲了躲,雖說這個法子她生前也用過,但自己的唾沫和別人的唾沫還是不一樣的。


    轉過身的張啟靈看看身後的兩人,又看看前邊一臉別沾邊的小發鬼,搖搖頭,繼續在前邊帶路。


    發鬼戳戳張啟靈:‘那個氣味有問題。’


    張啟靈輕輕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帶著兩人不一會兒就爬到了盜洞的岔路口。


    左顧右盼了一下,幾人放棄左邊張啟靈他們主動封起來的死路,沿著右邊繼續爬。


    發鬼再次戳戳張啟靈:‘有東西過來了,是禁婆。’


    發鬼望著後邊的黑暗,揚著頭發蠢蠢欲動,那怪異的氣味原來是吸引禁婆的呀~!不知道這隻禁婆知不知道讓頭發香香的方法?


    張啟靈也嗅到了空氣中的淺淡香氣,示意吳斜和王胖子閉嘴噤聲,張啟靈關掉光源。


    寂靜的黑暗中著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像小蟲子爬過,也像衣物摩擦,同時幾人的頭頂上也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吳斜握握汗濕的手掌,猜想頭頂上過去的,是阿苧,還是素素,亦或是他那海底失蹤的三叔?


    吳斜想要在牆壁上擦一下汗津津的手掌,一抬手卻摸到濕漉漉又有點黏糊糊的一團,同時脖子上還癢癢的,像是被頭發掃過。


    推開那湊過來的一團,感覺著手上那冰涼的頭發般的觸感,吳斜不免在心底抱怨王胖子他到處亂動。


    但沒一會兒脖子處也傳來了那種濕漉漉黏糊糊的感覺,吳斜抬手去推,卻嗅到了手上沾染的奇異香氣。


    ‘死胖子又不是大姑娘,怎麽抹個頭油還要挑帶香氣的?’


    下一瞬,吳斜就反應了過來,這哪是什麽頭油的香氣,這他媽的是禁婆香啊!!!


    吳斜又驚又駭,惡從膽邊生,一巴掌糊到那團不知形貌的東西上,死命的用力推遠。


    黏糊糊濕漉漉的手感,讓他想起禁婆那張被海水泡的發白的臉,還有阿苧那些隊員們七竅勾連的浮腫五官,他不敢想像自己的手都沾了些什麽東西。


    鼻尖的香氣越發的濃鬱,吳斜恍恍惚惚的聽到一個輕柔的女聲在他的耳畔吐氣如蘭:“小郎君,你叫什麽名字?”


    “小郎君,還請抱住奴家。”


    “奴家香蘭,還望小郎君多加憐惜……”


    “……”


    白衣發鬼抬手捂著自己的臉,透過大大的指縫,一臉驚訝的看著吳斜攬著一個嬌小卻泡的發白的禁婆,狗爪子放在對方的腰肢上不安分的摩挲著,臉色抗拒卻眼神迷離的湊過去。


    ‘咦~~~!’


    場麵太過於罕見,小發鬼的頭發懸在半空中,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斷這人鬼情未了的一幕。


    這……禁婆小姐姐單身了好幾百年……想找個伴也不是不能理解哈……


    反正……小姐姐一見鍾情的的對象也不是自家的麒麟子……


    要不……要不……就在超度她之前成全一下?


    雖然這隻禁婆小姐姐不會保養自己,形容有點兒磕磣可怖……


    但吳家小三爺,應該也不是個以貌取鬼的人。


    ……


    眼看著吳斜就要不受控製的吻下去,小發鬼還在暗戳戳的看戲,張啟靈木著一張臉打開手電筒。


    一張眼睛全黑,麵色白脹的死人臉就懟到了吳斜的眼裏,腐爛充氣的屍體像隨時都會撐破的水球正被他自己摟在懷裏。


    吳斜腦子裏的弦頓時就斷了,“啊啊啊啊——!!!!”


    他尖叫著,歇斯底裏的將懷裏死不瞑目的腐屍推開:“鬼啊!!!”


    “有水鬼啊——!!!”


    逃跑充斥了吳斜的整個腦海,他一邊尖叫著,一邊連滾帶爬的往前頭躥去。


    ————————


    小發鬼:吳斜那小子挺招陰物們喜歡的,若是能幫小姐姐解除執念也是功德一件。


    吳斜:……


    吳斜:你猜我為什麽不嘻嘻?我都差點清白不保,居然有鬼在一邊看戲看的起勁!!!


    吳斜:天理何在?公道何在?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小發鬼:你們九門的良心都不會痛,我一個鬼又有什麽可痛的?


    吳斜(眼淚汪汪):你們為什麽要關燈?


    張啟靈(眼神一飄):有些怪物聽聲辨位,黑暗中看不見,這盜洞有岔路口。


    吳斜(委屈):但它還是找過來了。


    張啟靈:意外。(他也沒想到小發鬼會沉迷看戲,本來還打算騙他是幻覺來著……)


    小發鬼:因為你運氣奇怪啊~!吳斜,你可是很招陰物喜歡的,二選一,必定選你。


    小發鬼:禁婆小姐姐對你一見鍾情哦~!


    吳斜(憋著嘴眼淚汪汪):一點兒都不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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