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自己一直都很清楚,她曾經對餘漠的心動僅僅隻是因為,在她人生最低穀的時期他給了她溫暖和關愛,其實和愛情,並沒有太多關係。


    而齊塵楓...


    她承認,從小她就懂,她的愛,是真的"愛情"!


    電話突然又響起,童笑笑接起電話,"這麽快就搞定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童笑笑有些納悶,看著來電顯示,"對不起,餘漠,我以為是..."


    "蘇舒..."


    那邊,傳來哽咽的聲音。


    童笑笑的心猛地一下提到心口處!


    "蘇舒怎麽樣了?"她急切的問道。


    "現在在市中心醫院搶救。"


    "我馬上過來!"


    童笑笑放下電話,拿起車鑰匙就衝了出去,她覺得她整個人開始不自主的顫抖,不停的顫抖。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知道,不過,她突然好怕!


    她開著車一路狂飆至市中心醫院,直接走向手術室。


    手術室長長的走廊上,站了很多人,餘浩天夫婦,餘曜輝夫婦,餘漠,餘慕童,還有蘇舒的父母,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手術室燈的方向,在童笑笑急促的腳步聲中,所有人不由自主的轉頭看著她,仿若都想看到希望一樣。


    她不顧所有人的目光,拉著餘漠的袖口,"怎麽回事?蘇舒怎麽會在醫院?"


    "從樓上直接摔了下來。"


    "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嗎?"


    "不是,從樓梯上那個欄杆上摔了下來。"餘漠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


    童笑笑也在努力控製,"欄杆這麽高,怎麽可能摔下來?"


    "有一段欄杆壞了,還沒有來得及維修,蘇舒感冒有些發燒,可能..."餘漠咬著唇,難受的說著。


    "什麽時候發生的?"


    "大概是下午點多鍾的樣子,我們不知道,剛好今天家裏做完大掃除,傭人全體放假,家裏就隻有蘇舒一個人,其他人都不在,我媽打完麻將去接童童放學回家的時候,就看到蘇舒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說著,餘漠直接捂著自己的臉,他真的無法想象,蘇舒到底會怎麽樣?


    他真的很恨自己這麽粗心大意,明知道家裏沒人,該早點下班的!


    他痛恨自己,對蘇舒這些年的不聞不問!


    要是蘇舒真的有什麽,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童笑笑靠在牆壁上,整個人也很難過,真的很難過,她甚至覺得此刻的自己,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心跳很快,快得仿若已經跳出了心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光熄滅了。


    所有人一擁而上。


    那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被他們團團包圍。


    "醫生,我女兒怎麽樣?"


    "醫生,我兒媳婦怎麽樣?"


    "醫生,我弟妹怎麽樣..."


    太多太多,吵雜的聲音。


    童笑笑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那個醫生的每一個舉動,她承認,她害怕,她真的害怕,害怕到不敢靠近,抬不起腳步。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醫生搖頭說著。


    "什麽叫做盡力了?醫生,你說清楚,我女兒到底怎麽了?"蘇舒的媽媽受不了的尖叫。


    所有人,都帶著異常難過的表情。


    "病人送到的時候,失血太多,我們輸血過程中,她已經停止了呼吸,經過搶救,病人並沒有任何反應,你們請節哀。"醫生無奈的說著。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女兒才8歲,為什麽,這是造了什麽孽啊..."走廊上,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聲音。


    童笑笑低著頭,眼淚順著眼眶一滴一滴滑落。


    她不敢抬頭看任何人,她怕看到,會更加傷心。


    她隻是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問著,蘇舒,你是不是在耍我們啊?


    你是不是覺得一天我們還不夠傷心,你還要來插一腳?


    你是不是就喜歡給我們開這種,我們明明都接受不過來的玩笑?


    眼淚,早就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突然,她的大腿被一個小小的身體抱住,她努力看清楚那個揚著頭看著她的餘慕童,他幼稚的聲音問道:"幹媽?我媽咪是不是死了?"


    童笑笑隻覺得,她現在的心髒,被緊緊的揪成了一團,她痛得根本沒辦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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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隻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童童乖,童童不要哭。"童笑笑彎下身,摸著童童肉肉的臉蛋。


    "童童不哭媽咪是不是就不用去另一個地方?"童童單純的問道。


    童笑笑的眼淚流的更厲害了。


    "幹媽,你是不是騙我,我媽咪是不是真的死了?"童童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童笑笑把他抱進懷抱裏,緊緊的抱著。


    "哇嗚嗚啊,哇哇,媽咪...哇哇!哇嗚嗚!"餘慕童突然放聲嚎哭的聲音在童笑笑的耳邊響起。


    他緊緊的抱著童笑笑的脖子,仿若在尋找依靠一樣,"我要媽咪,我要媽咪..."


    "童童乖,別哭,哭了媽咪會傷心地。"童笑笑安慰著。


    "媽咪死了,就不會傷心了,她根本就聽不到了,嗚嗚,哇哇,我的媽咪,嗚哇..."餘慕童死勁哭著。


    那種模樣,讓童笑笑難受極了。


    她到底該怎麽辦?


    她把童童抱在懷抱裏,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整個走廊上,哭泣聲一片,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誰的聲音。


    童笑笑轉頭看著餘漠,看著他仿若傻了一般,直直的盯著蘇舒的遺體,他的眼眶紅了又紅,手不停的駝著雙眼,仿若不想要眼中的霧氣擋住了他的視線,被他駝過的眼圈,早已紅腫。


    安靜的太平間。


    隻剩下餘漠和童笑笑。


    明天一早,就會從醫院拉著蘇舒的遺體去火葬。


    人這一輩子,就這麽一輩子了。


    童笑笑一直站在離餘漠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他仿若已經僵硬了一般,從下午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到深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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