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長淵拿著托盤,把熬好的粥端了起來。


    裴天明跟高峰主連連後退,給仲長淵讓開位置。


    仲長淵朝著二人點了點頭,隨後就端著托盤走了。


    裴天明指著仲長淵的背影問:“他不是說,芝芝在休息麽?他端粥給誰喝呢?”


    高峰主沒忍住說了一句實話,“大概,他不讓裴芝見我們吧。”


    裴天明聞言立馬就怒了,“他什麽意思,難不成,我以後都不能見自己的女兒了不成?”


    高峰主也不再說話,裴天明頂多是在他麵前發發牢騷。


    剛剛在仲長淵麵前,裴天明大話都不敢說一句。


    兩個人急匆匆的回到了主殿,裴天明收到了不少宗主的信件。


    都在問,司空仞跟仲長淵怎麽好好的,打起來了。


    是不是,修仙界跟妖界發生了什麽矛盾。


    仲長淵跟司空仞弄出的動靜太大了,裴天明連護山大陣都開了,別的宗門想不知道都難了。


    高峰主也有些頭疼:“這些信件,怎麽回呢?”


    難道要說,仲長淵對自己的徒弟,起了不軌之心?


    所以,對裴芝的未婚夫,大打出手?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這麽說。


    天元宗之所以是修仙界第一宗,除了天元宗曆代的積累,就是仲長淵了。


    抹黑仲長淵的名聲,就是抹黑天元宗。


    而且,裴芝是裴天明的女兒。


    真傳出去了,估計不少人還會認為,是他裴天明教女無方呢。


    裴天明道:“就說,他們兩個人隻是切磋切磋,一時失了分寸,沒什麽大事。”


    高峰主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道妖界那邊…會不會傳出什麽來。”


    免得他們這邊才想好說辭,妖界那邊就直接打了他們的臉了。


    “我看司空仞受傷挺嚴重的,他短時間內,應該是做不了什麽。”


    高峰主明白裴掌門的意思了,維護住仲長淵的名聲才是最重要的。


    高世傑在門外急得團團轉,總算是看到他爹出來了。


    “爹,裴芝怎麽樣啊?她沒受傷吧?”


    高峰主掃了一眼不成器的兒子,歎了口氣,“你以後,還是少去找裴芝的好。”


    高世傑驟然一愣,“是不是裴芝出什麽事了?”


    “瞎想什麽?她好著呢、”高峰主嘟囔了兩句,仲長淵放下劍,就去給裴芝做飯了。


    這還不好,還要怎麽好?


    “那我為什麽不能去找她了?”


    高峰主四處看了看,他拽著高世傑的胳膊,低聲問“我問你,你有沒有發現,仲長淵對裴芝有些…”


    高峰主琢磨著,應該怎麽問呢。


    高世傑小心翼翼地問:“你們知道了?”


    高峰主挑眉:“你早就知道?”


    這些事,高世傑一直一個人憋在肚子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現在可以跟人分享,盡管,這個人是他爹,高世傑也憋不住了。


    “我就是發現,仲師叔對裴芝,好得有些太過分了。”


    高世傑也有師傅,他師傅可沒他那樣貼心過。


    高峰主急忙問:“怎麽過分了?”


    “就手把手教裴芝練劍,還攔腰抱,不像是在練劍,像是…調情。”


    反正,高世傑是沒看到,他們劍宗裏,誰練劍是那樣練的。


    “裴芝吃完飯,他還親自拿著帕子,給裴芝擦嘴。”


    高峰主聽聞,麵部表情有些扭曲。


    有些事,他們雖然已經有猜測。


    但一想到仲長淵這張謫仙的臉,會做這些事…難免也會詫異。


    “對了,他還會親自下廚給裴芝做飯呢。”


    “這個,你爹我看到了。”高峰主現在回想,仲長淵在廚房煮粥那個畫麵,都有些膽顫。


    高峰主伸出手,敲了敲高世傑的腦袋,“那你發現了,竟然不告訴我?”


    高世傑捂著腦袋,有點委屈,“我不知道咋說嗎,萬一要是誤會呢。”


    “你要是以為我造謠仲師叔,你不得打死我?”


    高峰主聞言,也有幾分道理。


    高世傑要是忽然跑過來,跟他說,仲長淵跟裴芝之間有點那什麽。


    高峰主肯定以為,高世傑修煉把腦子給練壞了,會把高世傑狠狠揍一頓,免得高世傑出去瞎說。


    但現在,高峰主都親眼看到了,也無法抵賴了。


    “爹,以後咋辦啊?”


    高峰主雙手背在身後,“什麽怎麽辦?”


    “就仲師叔跟裴芝啊,他們兩個人的事,宗門打算怎麽處理啊?”


    高峰主嗤笑一聲,“仲長淵的事,什麽時候,輪到宗門來處理了?”


    高世傑沒聽明白,“什麽意思啊?”


    高峰主拍了拍高世傑的肩膀,“這事,你就當不知道,不會有人出去亂說的。”


    仲長淵是天元宗的臉麵,一旦仲長淵被抹黑,天元宗也會跟著被抹黑。


    所以,仲長淵跟裴芝有什麽,他們也會瞞下來,不會有人出去胡言亂語。


    高世傑還想說什麽,高峰主卻沒時間搭理他了。


    而妖界,左右護法二人正在給司空仞運功療傷。


    “尊上,您好些了沒有?”


    司空仞虛弱的點頭,隻是胸腔中卻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


    左護法遲疑道:“尊上,你的妖丹…”


    “本座知道。”司空仞知道,自己的妖丹已經碎了。


    右護法憤憤道:“為何仲長淵要對你下如此狠手?他是不是偷襲您了?”


    司空仞強撐著坐起,坦然道:“沒有,他光明正大地把我打敗了,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左護法聞言,立馬道:“您是被古樹吸走了修為,才…”


    司空仞擺手,示意不必多說了。


    “敗了,就是敗了。”


    司空仞是大妖,妖丹雖然碎了,卻還是能好好活著,隻是以後無法再修煉了。


    沒了妖丹,療傷也比不上以前了。


    右護法有些急躁,“尊上你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古樹還要吸取您的修為,您又沒了妖丹,這可怎麽辦?”


    彌天古樹可不管,司空仞是否受傷了。


    這是司空仞躲不過去的,不管司空仞在哪裏,古樹都能吸取司空仞的修為。


    司空仞雙眼空寡,莫名想到了萬奎給他的秘法。


    司空仞知道,萬奎沒安好心,他沒打算用的。


    司空仞留下秘法,原本是想著,以備不時之需的。


    可現在,他似乎被逼得,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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