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姚阿妹看了看身旁的幾位同事,一個個的麵上都帶著對行俠仗義,遊走天下,治病救人的美好願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一個兩個的難道是這一年的日子過得太好了嗎?


    如今居然這麽不食人間煙火。


    ……


    蕭和玉帶著侍衛走在臨安的街上,購置了許多女孩子家需要用到的東西,吃的用的穿的,蕭和玉希望能在珠兒到臨安之前,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


    從韓國京都到梁國京都,這中間的路程大約要兩個月,韓國的使臣團,此次帶隊的是韓國禮部的侍郎楊源。


    他們走走停停,因為同行的有位公主倒也不著急趕路,盡量以舒適為主,韓國的探子收集了不少關於這位梁國新皇的消息。


    皆已經送入公主的馬車裏,蕭和珠便是對著這些消息打發時間,越是看這些消息就越覺得父王此次打的主意,注定落空。


    這梁皇長相俊秀,麵若好女,能看上她都兩說,更別說還是以這種方式送來的公主。


    她作為當事人都覺得難堪。


    此行於她來說,隻有一點能夠接受,那便是知道哥哥也在梁國,自從哥哥搬出皇宮另立皇子府後,他們兄妹二人便再也未見過麵了。


    韓國皇宮是個牢籠,梁國對她來說又何嚐不是,本覺得此行能見到哥哥就很好,卻不想這一路上還能看到這麽多有意思的玩意,心裏對梁皇更是多了些好奇。


    讀萬卷書果然不如行萬裏路,這一路的所見所聞抵得上前十幾年,哥哥從前總是讓她不要妄自菲薄,女子又如何,她的才學不比任何人差。


    本以為這世上隻有哥哥一個男子會如此想,卻不想還有一個人也這麽想,還做到了。


    蕭和珠的麵上多了些向往之色。


    韓國出發梁國,並不經過水路,他們坐馬車速度倒也還好,尤其是在進了梁國境內後。


    蕭和珠掀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去,首先注意到的便是著地上的路,再看向路兩旁的行人,百姓們也認出了使臣團,對著車隊在說些什麽。


    她趕忙放下了簾子。


    馬車裏,蕭和珠回憶著剛剛的所見,深吸了一口氣,此地原是蜀國地界,乃是去年梁國拿下的城池,距今不過短短幾月,就有如此大的變化。


    想起報紙上說的,梁國四處修建的紡織廠,青州的養蠶廠,豐州的鋼鐵廠,再加上各地的養殖基地。


    光是一個潮州的紡織廠,蕭和珠便知道,他們收購蠶絲,紡織,到成衣,不過兩三日便能完成一批貨物。


    無論是百姓穿的麻衣,還是世家貴人穿的絲綢,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今年開始,各地開始擴大紡織廠規模,甚至還創造了新的紡織技術和方法。,


    還有望城的棉花,從前都是要手動剝離的,如今也多了一個搖車,梁國也不藏私,將技術分享了出來,報紙上直接便說了,技術學院裏會教導。


    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剛剛蕭和珠在外麵的百姓麵上看到的,對梁國的歸屬感。


    就仿佛蜀國這個國家不曾存在過一樣。


    蕭和珠作為公主,雖然並不自由,但她的日子是過得很好的,可她突然覺得在這些人麵前,她身上少了些東西。


    至於少了什麽,她也說不清那種感覺。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試著學著剛剛見到的那些女子的樣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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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政殿前已經排起了長隊,劉宗不明所以的從門口的小太監手裏領了一個牌子,牌子上用梁數寫著43,又順著侍衛的指示進了大堂裏。


    遠遠便聽到裏麵有爭吵的聲音,傳來,待走的近些還能聽到屬於石敢當的破鑼嗓子好像是在勸著什麽。


    “哎哎哎,於大人,這可是議政殿前,不合適不合適。”


    邊上還有幾個聽不出來是誰的聲音跟著勸道:“就是就是,您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壽國公這樣了。”


    劉宗迅速在腦中匹配了朝中與壽國公有關的於姓大臣。


    結果隻有一個人,鴻臚寺寺卿於池,一個脾氣暴躁的老頭。


    劉宗加快了腳步,心道:“這是有熱鬧能看啊。”


    穿過走廊,便看到了議政殿的大門,劉宗一個踏步跨過門檻。


    外殿內聚集了不少人,當然最熱鬧的還是站在殿內的幾個人。


    其中以石敢當為首的幾個武將,再加上幾個鴻臚寺的小文官,於池被這幾人圍在中間,似乎是攔著他,不讓他離開。


    劉宗又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焦和雅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假寐,六部的幾位尚書都在,唯獨被提到的壽國公不在殿裏。


    趙河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從側門走了出來,見到劉宗,急忙讓人給劉宗看座。


    焦和雅的表情明顯是不願意管這些破事,劉宗好奇發生了什麽也不會去問石敢當,便把目光放到了趙河的身上。


    “趙總管,這是?”劉宗對著殿內的堵在一塊的幾人努了努嘴,好奇的問道。


    趙河心裏暗罵:“各個都是難纏的。”麵上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方於池又罵了起來。


    “一把年紀了自詡文人還做這等讓後輩瞧不起的事情……”


    石敢當急忙跟上勸:“不要在氣了,他插隊便插隊了吧,許是有什麽要緊事呢,應當不是在針對您。”


    ……


    劉宗樂了,這石呆子是在勸架還是在拱火呢?


    於池的臉上黑一陣白一陣,連麵上的胡子感覺都要違抗地心引力被氣的翹起來。


    劉宗看過去,在場的大人手上都有一個牌子,一手拿著牌子一手拿著折子看似是在看折子,耳朵卻豎的老高,麵上的神情就差沒有直接寫一句“我們要看熱鬧”,還有幾個伸著脖子,兩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互相之間眉飛色舞的交換著眼神。


    劉宗敢相信,若不是大家都忌憚這於池的脾氣,現在的外殿裏指不定有多熱鬧呢,大概就和街頭巷尾那些坐在一起聊天的阿婆似的。


    趙河緊皺眉心,將石敢當勸到一邊後,拉著於大人,窩到一處,不知道說了什麽才把於池給勸好。


    難得這個暴躁小老頭,居然肯聽勸。


    劉宗可不敢再提剛剛的事了,舉著手裏的牌子問道。


    “趙總管,這牌子是何意啊?”


    在場的官員手上幾乎都有一個牌子,區別隻是數字不同,其中以劉宗手裏的牌子數字最大。


    趙河又趕忙過來解釋。


    而插隊進去內殿的壽國公,正期待的看著梁詩。


    “陛下,此事真的能交給臣來負責嗎?”他道:“入股給臣一定給負責好,不讓陛下失望。”


    梁詩嗯了一句,“朕自是相信你的能力的,而這貿易部被你接手這大半年來,你也向外界那些人證明了你的實力。”


    壽國公的嘴角向下拉了拉,又被他扯了上來,一副忍耐著什麽的樣子。


    梁詩暗道不好,可別在這哭了,急忙開口說事:“你擬定的規矩很好,朕對你唯一的一個要求便是這選出來的三個商人,必須沒有做過任何坑蒙拐騙之事,賺的一定都是良心錢,且選拔過程必須公開透明,每一筆都要在你們貿易部門前的公告欄上出現。


    至於技術學院成立商院的事情,暫不提,你先規劃些章程,別的不說這夫子院長也要考核一番。”


    “臣一定做到。”


    梁詩又嗯了一聲,表示沒什麽再聊得了,又指著一旁的小側門道:“你還是從後頭走吧,下次不要插隊了。”


    外麵的動靜梁詩也聽到了,為了壽國公的安全著想,還是讓他悄悄的走吧。


    外殿,一陣鈴鐺聲響起,趙河急忙通報到:“於大人,到您了。”


    於池起身整理了身上剛剛弄皺些的官服,正了正頭冠,拿起折子緩步走了進去。


    梁詩見於池進來,第一時間便做好了一個老板該給下屬提供的情緒價值。


    “此次三國使臣來梁又要麻煩於大人了。”梁詩身後的蓼藍上了一盞新茶,將於池帶到了梁詩麵前。


    於池此次進宮沒什麽大事,招待使臣的規格與去年一般無二,唯一需要與陛下商量的便是這兩位別國的皇親國戚。


    如果與使臣一般招待,未免有些不尊重他國皇室的意思,可若是按照皇室的標準來,梁國上一次有別國皇室來,還是一百多年前了。


    那套標準早已過時,作為一個為陛下考慮的好臣子,於池沒有直接來詢問梁詩該如何辦,而是翻出了那一百多年前的標準,在這基礎上,修改整理,研製出了2.0版本。


    “陛下,這是臣整理的此次對韓國公主與洛國安王的接待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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