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學林此次穿了一身灰藍色的袍子,洗的有些發白,比起梁詩上次見他時穿的那身奪目的紅色,他現在的樣子倒是有些像英台報裏雜談故事裏,誘惑高門小姐私奔的英俊書生。


    管英彥呆滯了幾分,也是跟著席學林行禮問好。


    梁詩:“我今日有些事,就不和二位商談了,改日請二位吃飯哈。”


    見他二人同意,梁詩便點了點頭,讓人在前麵帶路。


    梁詩有心把席學林栽培成焦和雅的接班人,故對席學林多了幾分注意。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一種莫名的直覺告訴她,席學林會是一個大佬,她要把握好。


    三樓的包間不多,基本都是在最裏麵靠北的位置,安靜的很。


    梁詩今日約人便約在了此處。


    一進門,幾位穿著襦裙的年輕女子,便腳步翩翩的上前給梁詩行禮道:“見過陛下。”


    其中站在最前麵的那個便是支采白了,雖然隻見過幾次麵,但梁詩對這位女先生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刻。絕對的才高八鬥,才貌雙全,說她是梁國第一的才女都不為過。


    可惜世人隻知道顏色好,卻不知才學高。


    梁詩心裏可惜著,讓蓼藍扶了她們起身。


    “各位先生請起,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蓼藍上好了茶,支采白也將自己帶的資料擺了出來。幾人修修改改,最後。


    梁詩大致看了看:“辛苦支先生了,這些材料做的很詳細,朕很放心,隻是——”


    梁詩有些擔憂他們的家庭:“隻是,朕之前問過各位了,此次試行會選在潮州,各位家中?”


    這夫妻兩地相隔自古來說便是常有的事,隻不過都是男子的原因分隔,想到這第一次有女子因為事業遠走,梁詩還有些激動,但總過來說對這些女先生的傷害還是比較大的。


    她必須要先問一問。


    支采白回身看了看同她一起的幾位夫人。


    “陛下好意,我等都是明白的,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便好,若是不願梁詩也不會去做那壞人姻緣的事情。


    梁詩站起身,對在場的夫人們拱手行禮道:“感謝各位大義,請務必受朕這一拜。”


    “潮州知府刁溥心,文官清流,一心為民,此次朕以修書於他,各位到了潮州,不必擔心,有事情盡可以麻煩於刁溥心,刁溥心若是解決不了,朕便親自解決。此次改革之事,麻煩各位了。”


    今日下午,包間裏的事情無人知道,但在很多年以後,支采白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寫道。


    “有王如此,百姓之福,女子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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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到了現在梁詩的一些研究也都停留在起步階段,好多腦子裏的東西都沒有弄出來。


    如今是夏季了,果蔬可以嫁接對吧,往後的天氣冷了還可以研究研究炕,這東西他雖然隻大概知道一些理論知識,但是她是皇帝啊,隻要她想讓人研究,就會有人研究,更別說她還有一東宮的發明小天才了。


    潮州靠近楚國的那片地界,幹旱風沙大,不利於存水,但比起楚國實在是好了很多。


    是不是可以在那裏做一個集市呢?


    朝縣的地理位置那麽好,一條河直接把潮州府和朝縣連了起來,水運,行商。


    而且潮州的山脈上還有鐵礦,梁詩隻覺得生活處處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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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韓國,他們自己鬧了內訌,一個將軍叛國了,而且竄逃的方向是梁國。


    這個消息衝擊了梁詩在潮州開設小學的消息,就連女校一事也沒有再朝堂上翻起多大的浪花。


    梁國一共是六個州府,加上如今的這便是十二個。


    這其中有土地肥沃利於耕種的江南三州,淮州,央州,梧州,還有有水有地的潮州,漢州。


    加上新的六州,梁國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誰都能欺負的小國了。那個將軍往梁國這邊跑也沒用,梁國邊關的軍隊早就用上了梁詩這邊的裝備,馬蹄鐵,馬鐙馬鞍,還有鋼刀,那可是削鐵如泥的鋼刀啊,滄府城的煤礦和鐵礦加急煉製也煉製出來總共不到兩千把。


    都被石敢當要了去,發給了他的部隊,這就導致那個逃竄的將軍直接就在邊關被滅了。


    這很尷尬,但是帶來的效果也是明顯的,梁詩在朝堂上提出的,把牧州,豐州,滄府城合並成為一個豐州,建造煉鋼廠和煤礦中心的想法一致通過了。


    那些大臣爭的臉紅脖子粗,誰家沒有幾個學武的,帶兵的呢。小皇帝藏得真嚴實,啥好東西都被石敢當給要去了。


    石敢當站在殿內什麽話,也沒說,他這裏的好東西多著呢,可不是隻有鋼鐵,陛下賜下來的青黴藥可是除了醫院隻有他這裏有的。


    之前和蜀國那一戰,原本必死無疑的將士們用上了青黴藥,可是個個都活了過來,再加上,那些腸穿肚爛的也被救了回來,這個消息早已傳到了,臨安。


    鄭布和鄭先兩個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將領也是得到了消息,他們之前一直是守在東南和東北邊境的。


    不了解臨安的變化,但這石敢當是先皇的心腹,能得到這個藥他們也不奇怪。


    早先他們不知道這個藥的神奇之處。但是如今這藥,可得爭上一爭了。


    行軍打仗可都是提著腦袋,要是自己有了這種藥,那自己的軍隊豈不是。


    早先先皇駕崩,他們不把小皇帝放在眼裏,卻不想這個小皇帝,會給他們這麽大的驚喜。


    鄭布是最先想明白的,他拉著兄長商量了一番,有些擔心自己之前的不作為,陛下不會賜藥。


    還是鄭先提醒他,先去臨安看看再說。


    卻不想到了臨安才知道,石敢當這家夥居然有這麽多的好東西,還有刀!


    鄭布忍不了了:“陛下,臣等東南和東北的將士也是陛下的子民啊!”


    “這神藥和刀,老臣也想要啊。”


    最後還是梁詩一錘定音:“優先供給豐州,剩下的給潮州邊關,然後再分邊關,其他的分完了再說。”


    醫學院如今要實習一批赤腳醫生了,有了之前邊關一事,如今的赤腳醫生可是受歡迎的緊。


    這幾日幾乎各個州府都派了人去醫學院招募,那場麵和梁詩當年學校的招聘會不相上下了。


    期間還數次宴請實習生們。


    不過他們猜測錯了梁詩的意思,以為這次的學生還是會像之前那樣分配到軍中或者鄉鎮裏,但其實這次的實習生是留著開設分部的。


    對於去哪裏都一樣,反正都是教學生。


    而且,各州府許諾給他們的那些待遇,他們一點也不行動,作為醫者,治病救人才是首要任務,其他的一切可以溫飽便好了。


    比起貪圖幾兩銀子,他們更希望自己可以像龔院長那樣成為杏林聖手,名揚各國。


    而且早早的便在心裏想好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比如潮州的想要回潮州,漢州的人想要回漢州。


    他們在醫學院的這段日子都學會了一個詞,報效家鄉,我輩應當如此的。


    還有幾個厲害的,聽說兗州那邊偶爾會打仗,想過去偷屍體做研究。


    這就導致各州府的時間花了,銀子花了,沒有收到幾個人,轉頭便去求了梁詩。


    梁詩:……。


    醫學院學生出發的那天,梁詩也去參加了,龔中一把年紀了還哭哭啼啼的。


    鬧得場麵變得傷感起來。


    梁詩沒有辦法,隻能站出來草草發表了一番,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希望各位不忘初心,砥礪前行。一年後再見時,可以聽到各位帶回來的好消息,朕很期待各位的成長,祝賀各位可以於醫之一道再創輝煌。”


    這是一定的。


    “陛下,我們會努力的!”“陛下,定不辜負陛下期望!”


    學生們坐著馬車離開了臨安,奔向了不同的方向,但從此天下也有了一個神秘的群體,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但他們有一個統一的名字——梁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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