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牛的老漢心情很好,再加上牛車走的慢,便開始和花兒聊天。


    “咱們陛下啊,他想的很周到的,這牛啊馬啊,畢竟是畜牲,亂拉亂尿會汙染環境,陛下就安排了人打掃街道。你別看這活不累人,但一個月100文呢,好多人搶了。如果不是醫學院招生了,我聽我兒子說,陛下是打算把路給擴寬一點的,到時候又能賺點錢”老漢的臉上滿是希望。


    “那老伯你的這個呢?”花兒問。


    “我的這個比他多些要400文,這牛是我自家的,跟了我半輩子了可聽話了。”說著還歎了口氣“哎,以往地裏忙完了,我著老頭和老牛就沒事可做了,現在好了,我還打算攢夠些錢,給我小孫孫找個學堂,以後認識字了也讓他去讀醫學院”


    花兒點著頭,回身和醫林說:“老有所為,窮人也有希望,梁國真好。”


    自此車間無人在說話,都自顧著往外看著。


    醫學院裏有一個階梯廣場,所有的學生都是在這裏報到,然後分成進階班,基礎班。再細化成為不同的科目。


    分完後,領了校牌,校牌上寫著姓名班級學院,還有宿舍號。


    花兒和老人就此分開。


    老人跟著蜀地的那位醫者向男生宿舍走去。


    此時宿舍裏已經有人先到了。


    花兒一進門就被寢室裏的樣子驚呆了。地麵和牆壁都被灰色的材料塗抹的很均勻。


    一個女生聽到動靜從床上伸頭下來打招呼。


    “你好啊,看呆了吧,我也是”張穎看著眼前人的樣子,不由得慶幸自己來的早些,沒有被別人看到自己的那副樣子。


    “這些東西都是新的嗎?”花兒有些不敢相信,梁皇這麽大方嗎?


    坐車不要錢,剛剛領衣服被子還有那一大堆的生活用品都不要錢,花兒已經想好了,這些東西已經夠本了,就算讓她睡稻草她也願意了。


    都是新的啊。


    張穎明白她的意思:“不光是新的,你去淨房看看”


    見花兒不明白,張穎踩著樓梯從床上下來,拉著花兒往房間後麵的一扇門裏走去。


    打開門,目之所及,都被抹的光滑,幹幹淨淨的,說是住房花兒都信,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一下。


    “梁國人都過的這麽好嗎?”


    “才不是,我就是梁國人,我此前也從未見過這些東西”


    張穎倒也希望自己能用上這些東西,過上神仙日子,但可惜這些東西都是新的,她也從未見過。


    “這些都是新皇登基後才出現的,我真希望外麵可以買到,我想把我家裏的房子也弄成這樣,對了,你快些洗一洗,換上校服,今天晚上要開會的,廚房後麵有一個大鍋,可以去那裏打熱水回來用。”


    男生宿舍。


    丁伸和自己相熟的五個人住到了一起,有些意外。看了看門口的寢室人員名單他愣了一下。


    這麽巧都是豐州的,看來皇帝陛下還是蠻有人情味的嘛,把認識的往一起分。


    但隔壁宿舍又不是這樣,這到底是根據什麽分類的呢?不過很快他的想法就被宿舍裏的其他東西震驚沒了。


    同樣受到震撼的不止花兒一人。


    龔中在早先見到的時候也很吃驚,他想象不到這些東西都是墨家在他眼睛底下研究的,所有的東西都是最基本的木頭,竹片,怎麽組合到了一起就變成了著這些。


    但他想到了自己,他原本也是不會這些的,是陛下把這些告訴了他。


    隨著天色變黑,洗漱好換上校服的學生們聚集到廣場上。


    醫學院的校服是全白的,領邊和袖口繡了不同顏色的絲線。


    花兒選擇了進階班的女科,袖口便是好看的緋粉色。醫林選擇了外科,袖口便是大紅色。


    她現在和張穎已經相熟,了解了很多梁國的事。公交牛車,救護馬車,這都是曾經花兒沒有看到過的東西。


    曾經她以為自己和爺爺走遍五國,已經夠博聞多識了。但沒想到自己還是,想到學生手冊上的那些新器物的名字,自來水,水自來,這個名字多麽的好啊,簡單易懂。


    學生們來的非常準時,早上考試時,陛下說的那句話已經刻在了他們的心裏。


    見時間差不多了,龔中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自我介紹到:“各位好,我是龔中,是臨安醫學院的院長。我知道各位中有聞名五國的神醫,也有天賦卓絕的醫師。而我龔中,隻是大梁國一個普普通通的禦醫。”


    “聖人雲: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且醫者早已固步自封,好的方子不願外傳,早已失了醫者本心····此地為醫學院小廣場,每日會有人來此講學,若有不同意見,或者更好的方法,還望各位不吝指教,共築我醫學之道。”


    另一邊。


    焦何雅此時才知道劉宗幹了什麽蠢事。虧他還提醒了劉宗,怎麽也想不到劉宗居然這麽容易就反水了。


    他倆可是多年摯友,更別說兩家還有姻親關係。


    劉宗心虛但倔強,小聲說道:“你不如去一趟醫學院吧。再不濟也可以看看外麵的變化。”


    “你這是何意”焦和雅有些疑惑,他這幾日卻是沒有出去。畢竟他家裏的那個堂弟和他的關係不算遠,現在還關在大牢裏,誰知道小皇帝是什麽意思呢?


    反正他是沒有安生了,不然也不會不知道劉宗幹了這種事。


    “我隻是覺得梁國不會亡了,小皇帝是有些本事的。”


    焦和雅隻覺得劉宗已經傻到家了,從前他覺得石敢當是個呆子,誰能想到梁國最大的呆子就在他的身邊,到底出去一趟被灌了什麽迷魂藥。


    \"你覺得?你如何覺得?\"焦和雅不願意再搭理劉宗,直接讓人把劉宗請了出去。


    “別啊別啊,焦丞相,焦兄~哎”劉宗有心想說服焦和雅,但還是被趕了出去。


    被趕出來後,劉宗想了想這個也不怪焦和雅生氣,確實是自己做主意之前也沒有和他商議商議。


    不過小皇帝真的不是草包,自己幹什麽做那種等著換皇帝的事情。


    再說了,那楚國皇帝難道就是好相處的嗎?人家要是知道咱們這個——是吧,也不會用咱啊。


    劉宗在心裏解釋著,他是真的相信小皇帝可以守住梁國。


    隻是焦和雅他看不起小皇帝,便不想去了解他,隻要焦丞相願意,肯定也可以發現小皇帝身上的優點的。


    劉宗向來是和焦和雅混的,覺得直接上的人焦和雅第一,他第二,現在他覺得第一也可以是小皇帝和焦和雅並列。


    這個想法也就是小皇帝和焦和雅都不知道,不然高低也要默契的說一聲: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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