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氏三姐弟與顧子螢的戰場上,智狂人如潮水般湧來,三姐弟身披戰甲,各持利刃,奮力斬殺狂人群。鋒刃過處,血雨紛飛,智狂人的軀體紛紛倒下,然他們的靈魂卻不滅,飄散在空氣中,化作黑霧纏繞不散。


    顧子螢立於戰場中央,手握陰陽令,身後陰陽八卦陣旋轉不休。她目光如炬,聚精會神地控製著法力,將智狂人的不死之魂暫時困於陣中。雖說她的陰陽術精妙絕倫,足以壓製這些不死之族的魂魄,但她也感知到,力量在一點點被消耗殆盡。她抿緊雙唇,眉心微蹙,心中焦急:“無旻酉之收魂囊相助,吾恐難久持。且看旻酉他們能否及時歸來,解此困局。”


    正當鬼雲白於屏障內與鄔樂的幽體激戰正酣,旻酉、梁民德與蕭言煜三人已至戰場。義生仍在全力摧毀屏障,巨大的力量震撼四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義生忽覺身後氣息異常,便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迎向他們三人。


    “又見麵了,老朋友。”旻酉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雙手持劍,劍刃寒光四射,青銅劍的古樸紋路似乎在戰意中複蘇。義生見狀,心中不禁湧起戰意,久違的敵手再次相遇,仿若回到當年的激烈戰鬥。他們曾在漫長的持久戰中殺得難解難分,最終因巫術世家的聲東擊西,方才令鬼雲白的力量受損,義生落敗。義生目光微微眯起,渾身肌肉緊繃,隱約覺得,今日的對決又將延續那場未盡的宿命。


    旻酉手中的青銅劍輕輕一顫,仿佛感知到主人的決意,劍氣四溢。兩人的對峙充滿了火藥味,周圍的空氣都在沸騰。旻酉心中雖有些不安,畢竟此番無其他巫術人相助,但他心知,唯有一戰,不顧生死,方能求得勝機。


    梁民德與蕭言煜雖是初次近距離麵對如此龐大的智狂人,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絲恐懼。義生的氣勢如山嶽般壓迫而來,令人喘不過氣。但戰場之上,退縮無路可逃,唯有奮力一搏。梁民德察覺到蕭言煜雙腿微微發抖,心知他內心畏懼,便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堅定:“莫慌,戰場無退路,唯有活下來!”


    梁民德的鼓勵如一劑強心針,令蕭言煜稍稍鎮定。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握緊手中的長刀,眼中的恐懼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決心。梁民德目光如炬,麵向戰場,殺意凜然,狂人如狼似虎,但他心中已有必勝的信念。狂風卷起漫天塵土,戰鼓聲聲,刀劍相擊,火光四射,戰鬥的帷幕已經拉開,生死之戰,一觸即發。


    旻酉的目光再次回到義生身上,冷冷說道:“今日之戰,唯有生死可決勝負!”話音未落,旻酉提劍便向義生疾馳而去,青銅劍劃破空氣,寒光閃爍,直逼敵手。而義生也毫不示弱,身形一轉,黑巫術的力量在掌心凝聚成一股黑霧,瞬間化作狂風,迎向旻酉。兩人刹那間交鋒,劍光與黑霧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天地為之動搖。


    麵對眼前比以往更為強大的敵人——義生,旻酉、梁民德與蕭言煜心中皆知,這場惡戰必將艱苦無比。義生的氣勢如同山嶽般壓迫而來,周圍的空氣都因他的存在變得凝滯。三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明白,這一戰,將不容有絲毫退縮。


    旻酉首先衝殺上前,身形如電,青銅劍劃破空氣,直刺義生。梁民德緊隨其後,他手中大刀旋轉,刃光如潮,接連不斷地向義生的身軀斬去。兩人默契無間,左右夾擊,將義生圍在攻擊的核心。然而,義生的龐大身形無所畏懼,他揮動巨大的手臂,力如千鈞,將旻酉與梁民德的攻擊硬生生擋下。每一擊交鋒之時,震得四周山石崩裂,地動山搖。


    蕭言煜見狀,瞄準時機,立於後方,弓弩在手,凝神瞄準義生的心髒。他深知義生是智狂人,力量與智謀兼具,若無法精準擊中其心髒,所有攻擊都將無用。然而,義生高大如山,心髒的位置隱匿在厚重的肌肉與骨骼之下,蕭言煜的攻擊難以奏效。他額頭上滲出冷汗,心中暗忖:“這樣下去無異於螳臂當車,必須找到更合適的射擊點。”他當即告訴旻酉與梁民德,自己將尋找更高的射擊位置,務必拖住義生,切勿讓他脫身。


    旻酉與梁民德點頭應下,二人心意相通,迅速改變戰術。原本淩厲的進攻轉為防守,他們有意放緩節奏,誘使義生追擊,以引他至蕭言煜選定的狙擊位置。二人借助輕功,身形靈活,如穿梭於林中的遊蛇,時而近身挑釁,時而迅速撤退,義生的怒吼聲震天動地,終是追了上去。


    蕭言煜爬上山頂,伏身於高處,目光銳利如鷹隼。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舉起弓弩,瞄準著遠處正在追逐旻酉與梁民德的義生,等待著最合適的時機。然而,就在此時,義生的步伐忽然一頓,龐大的身軀驟然停下,他的眼神掃向蕭言煜所在的方向,露出狡黠的笑意。義生猛然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完全不再理會旻酉與梁民德。


    “糟了!”旻酉瞬間明白義生已察覺到他們的意圖,急忙高喊:“不可讓他靠近蕭言煜!”說罷,他與梁民德立刻全速追趕。然而,義生步伐如飛,一個跨步越過他們的頭頂,徑直朝著山頂上的蕭言煜逼近。他的速度之快,令二人難以追上。


    見此情形,旻酉毫不猶豫,劃破掌心,鮮血滴落在青銅劍上,低聲念動咒語。隨著咒語聲起,青銅劍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巫術之力,劍身被黑紅的光芒包裹。旻酉身形閃動,穿梭於樹林間,直奔義生四肢而去。刹那間,光影交錯,旻酉的劍鋒在義生的四肢上劃過,鋒銳的劍氣瞬間斬斷了他的雙臂與雙腿。義生的四肢如同枯木般應聲而落,震得大地嗡鳴不止,周圍的山石亦在顫抖。


    “梁民德!快!”旻酉厲聲喝道,梁民德見狀,趁機施展輕功,借助狂風之勢飛身而起,躍至義生的背部,長刀直指他背後隱匿的心髒。然而,正當長刀即將刺入之時,義生的背部竟然猛然長出一條手臂,如同黑暗中伸出的惡鬼之爪,牢牢將梁民德抓在掌心!


    梁民德頓時如墜冰窖,心中一片恐懼。他拚命掙紮,卻無力擺脫那巨大的手掌。義生冷笑一聲,得意於自己突然的變異。他猛地一揮,將梁民德用力拋向遠處的石壁,梁民德的身軀在空中翻滾,眼前一片天旋地轉。他閉上雙眼,腦中浮現自己即將摔得粉身碎骨的慘狀,心中充滿絕望。


    千鈞一發之際,旻酉雙手一揮,口中念動法咒,召喚出狂風護住梁民德,將他從空中輕柔地送至蕭言煜身邊。蕭言煜急忙上前攙扶住仍在驚魂未定的梁民德,二人對視,彼此心中皆生出深深的畏懼。蕭言煜瞥了一眼遠處的義生,語氣中充滿恐懼與絕望:“這怪物,豈是凡人能敵的?”


    義生緩緩轉過身來,巨大的身軀遮天蔽日,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狂暴的怒火,不屑與他們再繼續糾纏。他冷冷看向旻酉,雙方的殺氣在空氣中交織,戰場上的氣氛陡然變得愈加凝重。


    旻酉知道,眼前的戰鬥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決戰。兩人彼此知曉,這一戰再無試探,必將全力以赴。旻酉深吸一口氣,施展出幻象術,瞬息之間,幻象如潮水般湧現,將義生的四周團團圍住。迷霧般的幻象遮蔽了四方,宛如夢境與現實交織的虛幻世界。


    旻酉輕聲道:“接下來,便是你我二人的戰場。”


    在另一邊的戰場上,鄔樂與鬼雲白正陷入激烈的對決。鄔樂,掌控白巫術的頂尖存在,和鬼雲白,這個黑巫術的無上宗師,兩者之間的交鋒宛如天地間的黑白分明,互為對立卻也緊密相連。虛空之中,黑白兩道光芒如龍蛇交纏,激蕩不止。鄔樂的白巫術化作一道蒼雀,潔白如雪,展翅高飛,而鬼雲白的黑巫術則如一隻玄虎,氣勢如虹,張牙舞爪。兩股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仿佛天地都為之失色。


    這場巫術之戰,已然進入了最為緊張的時刻。鬼雲白的每一擊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而鄔樂的每一次反擊都如春風拂麵,帶著無盡的輕盈與淡然。二者都是黑白巫術的集大成者,早已踏入世間少有人能企及的巫術巔峰。戰鬥似乎無休無止,周圍的樹木盡數被削成枯枝,地麵被強大的氣流撕裂出道道溝壑,仿佛戰場被劈開了兩半。


    然而,兩人突然同時停下了動作,靜立於戰場之中。鄔樂的身形依舊如初,絲毫不見疲態,眼中還帶著一抹淡淡的倦意,仿佛這場激烈的戰鬥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她輕輕一躍,落在一棵高大的樹頂,姿態慵懶,這天地間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鄔樂用手托著下巴,目光懶散地掃過鬼雲白,慢悠悠地說道:“唉,打來打去,真是無趣得緊。鬼雲白,你就不覺得累嗎?”


    鬼雲白聞言,冷笑一聲,身形閃動,來到鄔樂身邊。他的眼神依舊凶狠,目光中帶著深不可測的陰鷙之氣。鄔樂看著他靠近,卻毫無避讓之意,反而依舊懶洋洋地坐在那裏,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無所謂的態度。


    鬼雲白抬起頭,仰望蒼穹,忽然放聲大笑,笑聲如雷,震動山林:“哈哈哈哈!戰鬥,我從不覺得累!你可知道,死去的靈魂會為我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這種力量足以讓我一直保持旺盛的精力與無盡的戰意。對於我來說,戰鬥永遠是無盡的樂趣。然而,和你鬥,倒也確實有些無聊。你太強了,不會死,卻也消耗我極大的力量。”


    他話音未落,驟然出手,五指如鉤,猛然插入鄔樂的胸膛,輕而易舉地將她的心髒挖了出來。鬼雲白看著鄔樂冷笑著說道:“說實話,這真的讓我覺得無趣極了。”


    鄔樂微微一笑,麵色不改,緩緩坐起身,雙手握住鬼雲白手中的心髒,目光如寒冰一般直視著他,聲音冰冷無情:“是啊,既然如此無趣,我們何必自相殘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鬼雲白聞言,眉頭猛然一皺,心中頓時生出警覺。他目光一凝,細細打量著手中的心髒,忽然意識到不對勁。這顆心髒竟然毫無生機,完全沒有跳動的跡象。而就在他愣神的片刻,鄔樂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留在他手中的,不過是一個用稻草編織的小人!


    “又被騙了!”鬼雲白瞬間明白,心中大怒。他猛然起身,毫不遲疑地朝魔琊嶺的洞穴飛奔而去,速度快如閃電。他明白,鄔樂必定在那裏準備著更大的陰謀。


    當鬼雲白終於衝入洞窟深處時,眼前的一幕令他渾身一震。洞窟中央,一口巨大的鐵鍋懸掛在烈火之上,鍋中正翻滾著粘稠的液體,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息,而鄔樂的頭顱安靜地放置在一旁。鍋爐旁,鄔樂的幽體顯現出來,她的嘴角掛著一絲溫柔的笑容,眼中卻透著一絲陰冷的光芒。


    鄔樂蹲下身,撫摸著自己的頭顱,看著鬼雲白輕笑道:“時間剛剛好。”


    鬼雲白的臉色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原本堅毅冷漠的麵容此刻如同一塊被風吹過的白紙,毫無生氣。他的雙眼瞪得極大,瞳孔微微收縮,無法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那些往日的從容與鎮定,在這一刻如坍塌的城牆一般支離破碎。


    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吸氣都如針刺般的疼痛。他的喉嚨仿若被無形的手緊緊扼住,發出微弱而沙啞的聲音,卻無法真正喊出任何言語。心髒如同千斤重石般沉入穀底,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懼和無力感攫住了他全身每一寸肌肉,仿佛整個身體都在這一瞬間被壓垮。


    他邁出的腳步踉蹌不穩,雙腿仿佛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幾乎站立不住。他的手下意識地伸向虛空,似乎想要抓住什麽,但手指隻是在空中無助地顫抖著,什麽也抓不到。他的手掌冰冷,指尖微微泛白,連帶著整個人都像被抽去了靈魂一般,仿佛隻是一個軀殼立在那裏。


    鬼雲白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口正在翻滾的巨鍋,裏麵的液體每一次翻騰,都在撕扯著他心中的某根神經。他的雙唇微微顫抖,想要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眼前的世界在這一刻開始變得扭曲,時間和空間失去了意義,耳邊隻有火焰劈裏啪啦的聲音,以及鍋中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充斥著整個洞穴。


    他的內心如同風暴般翻滾,往日的記憶紛至遝來,每一幕都在提醒他自己曾是如何不可一世,如何在黑巫術的世界裏所向披靡,然而此時此刻,他所有的驕傲、力量、理智仿佛都被鄔樂一步步引向崩潰的深淵。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已經陷入了她的局。


    淚水無聲地在眼眶中打轉,卻被他極力壓製。他不願哭泣,不願在這個時候顯露脆弱,可心中的那道防線卻在一點一點地崩塌,他無法遏製地感到無盡的絕望和恐懼,整個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碎裂。


    “這不可能……”鬼雲白喃喃自語,聲音微弱如同蚊鳴。他的聲音中滿是自我懷疑與絕望,似乎他連自己也無法相信眼前的現實。他無力地跪倒在地,雙手捂住頭,指甲深深地掐入頭皮,仿佛這樣可以把現實從他的腦海中抹去。但無論他如何掙紮,那一鍋恐怖的血腥湯汁與鄔樂陰冷的微笑,依舊如夢魘般無法擺脫。


    他徹底崩潰了,心中再無半點希望的火焰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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