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白神態自若,聲音平和地開言道:“可曾有意研習琴棋書畫之藝?”


    “啊”謝笙蝶歪著小腦袋露出驚訝的表情。“公子是說想讓我學琴棋書畫?”


    “是的,我想讓你學習琴棋書畫和女紅”。柳葉白桃花眼輕挑,似含春水,微眯間流露出幾分讚許之色……


    “毫無興趣,我一點也不想去學習。”謝笙蝶迅速地擺了擺手,表情中透露出明顯的拒絕。


    “你回答如此果決,但如今你年僅五歲,正值童稚嬉戲之時。願你再思,勿急於回複。待你心有所定,再告知我,屆時我必為你延名師,以啟汝智。”


    柳葉白緊皺著眉頭,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滿和惱怒。


    “公子功夫如何”?謝笙蝶抬起頭歪著腦袋,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疑惑的表情望著柳葉白。


    “我的功夫自然是……”正想著如何開口,隻聽身旁的小廝開搶先一步口說道“公子劍術了得,內功深厚,比起劍術扇子用的更是一絕”。


    柳葉白白了小廝一眼,雖然道一講話花言巧語,但他說的是事實。


    正要考慮如何回答這個小姑娘,卻被道一給講出來,這樣也好,誇自己的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比自己講出來要好。免得會讓人覺得不謙遜穩重。


    “道一?你是說她名字叫道一?這名字起的怎麽不像小廝,像是出家之人”。


    謝笙蝶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眼睛眯成一條縫打趣道。


    “你這小姑娘,什麽時候說我是小廝了?我可是公子身邊的護衛!”


    道一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做出一副假裝生氣的樣子,嘴角卻微微上揚。


    “不僅僅我輕功厲害,暗器那也是一絕。就連公子的輕功也不是我的對手!”


    道一高傲地揚起頭,那姿態宛如一隻自信滿滿的大白鵝,期待著讚美的目光。


    柳葉白已經感到有些無奈了,如果再讓他繼續這樣喋喋不休下去,恐怕他的腦袋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撲通”一聲,隻見謝笙蝶跪了下去,朝著兩個人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二位師傅,我非常仰慕你們的為人和功夫,希望能成為你們的徒弟,當牛做馬也要回報你們,拜師禮暫時欠著,等以後一定補上”。


    在這一刹那,兩人都被小姑娘的舉動搞得手忙腳亂,急忙向謝笙蝶伸出手,


    卻隻聽小姑娘開口“師傅們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柳葉白眼神中透出一股冷意,她立刻繃緊了身體,腰背挺拔如鬆。


    “你可知習武之途,艱難險阻,非同小可,需傾盡全力,方能窺見其中奧秘。何況你是女兒身,本就柔若無骨,如何能受得住這般磨難!”


    小姑娘微微停頓,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重要時刻做準備。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思想鬥爭。


    “小女子不怕!隻要你們能答應,就是再艱辛我也不會有所怨言”。


    一旁的道一趕緊向前一步幫腔道:


    “是啊公子,看這小姑娘如此勤奮好學,不如我們答應就是了,興趣才是最大的天賦,學習琴棋書畫未必能有學習功夫進步的快”。


    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這小姑娘如果能認她當師傅,把她教好了,方能凸顯他的厲害。


    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所以他盡力的去說服公子。


    “好吧,我應承了,實在是拗不過你們。但我有個條件,武學自是要修習,然而書院也不能荒廢。”


    柳葉白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仿佛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愁緒和無法言說的苦衷。


    “啊?”小姑娘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狐疑。


    “可女子如果參加科舉,別說進去吃喝拉撒好幾天了,剛進考場就要脫掉鞋襪搜身,被發現了豈不是要被流放?”


    謝笙蝶心想:


    “曆史上隻出現一位女狀元在太平天國時期,宋朝雖說女子也能參加,但嚴格意義來講根本就沒有形成科舉製度。此路根本就是行不通啊!”


    ~


    柳葉白似乎洞悉了小姑娘的心思,他瞥了一眼謝笙蝶,臉上流露出堅定的神色。


    “去學堂就一定要參加科舉嗎?雖說不能去學堂,但女子亦應通曉書翰,懷具己見,明辨是非!”


    此話一出,謝笙蝶與道一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愕之色,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柳葉白。


    仿佛聽到了難以置信的消息,瞠目結舌,仿佛連呼吸都忘記了。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笙蝶感到驚訝,竟然會有年僅二十的年輕人擁有如此先進的觀念。


    即使作為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她也未能改變父親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思想。


    更何況在古代,這種情況更為普遍,當時的社會普遍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


    如今,這位年輕人不但同意傳授她武藝,還允許她前往學堂學習!


    她須把握時機,身為炮灰,機緣實屬難得。天賜良機非比尋常,猶如天上掉餡餅,豈能錯過!


    謝笙蝶急忙點頭,心中滿是擔憂,生怕自己稍有遲疑,柳葉白就會改變主意


    “敢問師父,您正值青春年少,風華絕代,容顏俊逸。何故選擇遁入空門,成為一名道士?須知道家修行,何以安身立命,光耀門楣?”


    謝笙蝶輕輕地抬起她的小腦袋,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凝重之情,她的目光深深地投向了柳葉白,似乎在尋找著某種答案。


    隻見柳葉白已失初時清冷之態,宛如已有所決。


    “玄風道長,乃我昔日授業之恩師,數載之前已羽化登仙。我非出家人,亦非隱世高人,唯一介武夫而已。你外公將我比作玄風道長,或許是期望我能承襲其庇護之責,如師一般守護你身周全。”


    謝笙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憂慮,她輕聲細語地詢問,仿佛怕打擾到對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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