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雖疑惑,但還是聽話給紀思卿讓了位置。


    紀思卿手上動作快出了殘影,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不到十分鍾,就把監控錄像修複好了。


    眼鏡男頓時對紀思卿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敬意,他看著紀思卿的眼前金光閃閃,下一秒就要上去拜師了。


    “唉,有畫麵了。”賀硯喜出望外。


    電腦屏上,清晨天蒙蒙亮時,湖邊出現了一個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衣,帶著帽子和口罩,全身上下包裹的很嚴,肩上背了一個麻袋,看起來很有份量。


    他把麻袋扔在湖邊,又把麻袋解開,把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地上躺的,赫然就是解剖室裏的那具屍體。


    “倒回去看看,放0.5倍速。”賀硯指揮眼鏡男。


    幾人連著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這什麽都看不出來啊!”秦亦川垂頭喪氣的。


    “死者是誰?”紀思卿突然想起來這個問題,現在隻能從這兒入手了。


    “死的人是郝家的獨生子郝安,這是郝家的老來得子,平常寶貝的緊,性格也挺好的。沒想到年紀輕輕就這麽命喪黃泉。”賀硯回答,說著惋惜的搖了搖頭。


    說完,幾人就離開了總局,秦亦川先走了,而傅言深和紀思卿,則是單獨去了郝家。


    兩人來到郝家門口,光是站在門口,就已經感受到了裏麵的蕭條,門口的花兒,都看著蔫了吧唧的。


    紀思卿敲響郝家的大門,幾個呼吸間,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郝家的管家,他麵色沉痛,但目光裏卻透著些許的警惕,“你們是誰?”


    “你好,我是刑偵大隊特級偵查官紀思卿,現在有問題問郝家主,請你們配合調查。”紀思卿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本本,是肖禮剛才才給她的證件。


    說完,管家立馬打開大門,請紀思卿兩人進來,又連忙給兩人倒茶。


    紀思卿環顧著客廳,裏麵的陳設非常幹淨整潔,周圍的牆上掛著幾張全家福,裏麵的郝安看起來病怏怏的樣子。


    大約兩分鍾,樓上下來了一對中年夫妻,正是郝家主和郝夫人。


    兩人麵色蒼白,表情悲痛欲絕。


    看到傅言深的那一刻,郝家主打了個激靈,傅言深沒說自己的名字,不代表他認不出來。


    沒想到這個案子,不僅出動了特級偵查官,就連傅言深也親自來了。


    “傅先生,紀小姐。”郝家主連忙下來,彎著腰,和兩人握手打招呼。


    傅言深隻是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表示,他隻是陪著紀思卿來的而已。


    “郝家主不用緊張,我就是來問問關於這個案件的事情。”紀思卿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看起來確實頗有一番正氣凜然的警察。


    郝家主看著眼前的女孩,絲毫不敢大意,能讓傅言深跟在後麵的人,定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而且她身上有一種天然而成的威嚴感,是一種來自於久居上位者的身上所獨有的,和傅言深比起來都絲毫不差。


    “郝家主,郝安在事發前有什麽特殊的行為,或者見了什麽特別的人嗎?”


    郝家主仔細回想了一番,確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的,許是他平常事務繁忙,所以開口的是郝夫人。


    “沒有,我們家郝安那天就是和平常一樣,出去和朋友聚會玩樂,都是平常就在一起玩的朋友,沒有什麽特別的人。當天晚上沒有回家,沒想到,竟然是遇害了。嗚嗚~”郝夫人說著,便掩麵痛哭。


    “郝夫人,節哀順變。”紀思卿能明白這種親人離世的痛苦,安慰了郝夫人一番,又接著問:“那郝安平常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我們家郝安平常性格平和,對所有人都和和氣氣的,根本沒有得罪過人。”


    這些東西和賀硯告訴她的基本上沒什麽不同,突然,紀思卿想起來,秦亦川走的時候偶然提到的事。


    “郝家主,聽說郝安幾年前突然患上了心髒病?”紀思卿這次就是為了這個問題而來。


    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郝家主和郝夫人的臉色都有了一瞬的變化,雖然微不可察,但卻被紀思卿盡收眼底。


    “紀小姐,不瞞您說,其實郝安出生的時候就心髒不好,這麽多年來我們都照顧的仔細,也就一直沒有發病過。前幾年,這孩子有一天和他的朋友們去玩了賽車,這才引發心髒病發病。”郝家主說完擦了擦額頭,看起來有一絲緊張。


    紀思卿點了點頭,半天沒說話,空氣瞬間凝結了一般,郝家主和郝夫人站在那兒大氣都不敢喘。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紀思卿終於開了口。


    兩人出門後,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郝家主和郝夫人這才鬆了口氣。


    “這個紀思卿還真不簡單,那雙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還是通知上麵想辦法把她…”郝夫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郝家主讚同的點了點頭,臉上的悲痛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和狠辣。


    回到車上的紀思卿和傅言深這邊,兩人都看出了不對勁。


    “這郝家不對勁。”傅言深沒有開車,而是和紀思卿分析著剛才的結果。


    紀思卿讚同的嗯了一聲,接著又道:“這兩個人看起來麵色沉痛,但臉色紅潤,步伐沉穩,眼底下也沒有任何青黑,仿佛死的人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賀硯也調查過這郝安,聽說他小時候身體挺好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變得常年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所以,他根本不會玩賽車這種東西。”傅言深給紀思卿梳理自己得來的信息。


    “不管怎麽樣,先派人多盯著點。”


    分析完案件,紀思卿伸了個懶腰,裝正經還真不好受,板板正正坐的她難受的。


    “這邊我讓傅墨守著,你不用擔心。”傅言深這才開車,打算帶紀思卿去長樂居吃飯。


    “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紀思卿本來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


    她右手摸著脖子上的吊墜道:“夜幕如果要在京城做實驗,需要的人又多,要想保證不被發現,應該會選普通人動手。但他們為什麽要選擇京城的世家下手,要知道,如果是世家的繼承人死了,牽扯到的就多了,他們圖什麽呢?”


    這一點確實奇怪,別說紀思卿,傅言深也想不出來為什麽,兩個人都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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