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非君子所為,除非是情深意切的兄弟之約。然而,這世間總有些秘密,其價值足以讓最堅韌的誓言也變得脆弱。並非為了背叛,而是為了生存,或是為了守護某些無法言說的情感。在這個複雜的世界上,有時我們不得不權衡輕重,用代價來換取某些信息。


    就如同那些深藏的秘密,若價格足夠吸引人,即使是衣著細節、甚至於私密的生活習慣,都可能被公之於眾。這並非是瀟灑,而是一種無奈的妥協。而陳池,他似乎善於利用這種微妙的平衡,去激發他人的好奇心。


    他明白,簡單的交談往往難以觸及人心,所以,他時常用一些看似隨意的言行去撩撥人們的好奇神經。就像那日,李沅芷陷入了他的“陷阱”,經過一番軟磨硬泡後,最終還是未能抵住他的“魅力”,於是“勉為其難”地被滿足了她的好奇心。


    在客棧的廂房內,兩人相對而坐,避開旁人的耳目,開始了這次私密的交談。蕭忠慧的眼神中透露出對父親安危的關切,即使她知道陳池的某些說法可能是在胡扯,但隻要涉及到父親的安全,她便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


    “我告訴他,這幾人是解救你父親的關鍵人物。金盆洗手之日,他們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因此,我得到了李沅芷的同意。”陳池坦誠地解釋道。


    陳池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明確的計劃性。他接著說:“明日我們將前往蕭府,你需要與我共同演繹一場戲。這場戲對你的演技將是一次極大的考驗。若能成功,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們將有機會觀賞到一場精彩的江湖大戲。”


    李沅芷聽得興致勃勃,她何時怕過麻煩?她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急切地問道:“該如何演繹這場戲?”


    陳池微笑著從懷中取出乾元袋,從中取出了那對鴛鴦刀。看到這刀,李沅芷不禁驚呼出聲。陳池連忙示意她壓低聲音,他瞪了她一眼,玩笑道:“姑娘,小聲點,別讓人以為你是啞巴。”


    然後他正色道:“這刀是你手中的關鍵。但此刻還不能給蕭忠慧知曉。我們必須先製定一個周密的計劃。”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沉穩與深思熟慮。他繼續解釋了他們的計劃以及這場戲的重要性。他們必須確保每一步都走得穩妥,以確保最終的計劃能夠成功實施。


    這是他們共同麵對的挑戰,也是他們為了正義和情感所做出的努力。雖然過程中可能會遇到許多困難和挑戰,但他們堅信隻要他們團結一心,就能夠克服一切困難,實現他們的目標。


    陳池沉穩地解釋道:“這刀並非虛妄之物,我身為鏢師,自然要遵循行業規範。”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職業的尊重和嚴謹。經過近半時辰的溝通,李沅芷終於接受了他的解釋,話題得以暫時放下。


    隨後,陳池潤了潤喉嚨,輕啜一口茶,然後指著桌子說道:“現在,我需要你連夜前往蕭府,秘密會見蕭半和。你需將這刀交給他看,若他表示有興趣,就請他在三更天時分,在客棧附近與我相見。”


    李沅芷聽後,堅定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她帶著疑惑的表情問道:“你既然要我今日送刀,為何又要我與蕭姐姐說明日再去蕭府?而且還要演戲?”


    陳池無奈地笑了笑,對這位充滿好奇的姑娘解釋道:“這是因為我們需要與主要的相關人員溝通好,才能避免事情敗露。我必須確保每個關鍵人物都知曉並配合我們的計劃。”


    盡管如此,陳池仍需耐心地安撫這姑娘,讓她去休息,為第二天的行動做好準備。自己則靜靜地計算著時間,當距離子時僅剩一刻鍾時,他悄然起身,從窗口輕巧地躍出,身形矯健地翻上房梁,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心中不禁生疑:難道一代大俠也會失約嗎?


    突然,背後傳來一聲歎息,聲音近在咫尺,讓他不禁打了個寒戰。他居然沒有察覺到此人的接近,這人的輕功之高,與江湖傳說中的韋一笑相比也毫不遜色。


    “你就是陳池嗎?”來人問道。


    “是的,在下見過蕭大俠。”陳池轉身行禮,態度恭敬。


    他們之間的對話簡潔而莊重,彰顯出江湖人的風範和尊重。在一片寧靜的茶館中,一位中年書生模樣的男子引起了陳池的注意。他麵容白淨,沒有留須,顯得溫文爾雅,毫無江湖氣息。陳池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揣測其身份。


    兩人初次相見,並未有過多的客套話。陳池坦誠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後,書生蕭半和便直接進入正題。他淡淡地開口道:“你所托那位姑娘送來的刀,我已詳細查看。你請我來此,我也如約而至。接下來,你希望我怎麽做?”


    陳池也不含糊,直接詢問:“敢問蕭大俠,那對刀是否是傳說中的鴛鴦刀?”蕭半和並未立即回答,室內氣氛一度陷入沉默。陳池見狀,無奈地一笑,轉換了問法:“那麽,這把刀,莫非並非真正的鴛鴦刀?”


    蕭半和微微挑眉,反問道:“刀的真假,真的那麽重要嗎?或者說,你也是那些覬覦鴛鴦刀的人之一?”陳池正色回答道:“蕭大俠,江湖中人,誰不對神兵利器心生向往?但我也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不是自己的東西,我不會強求。”


    他指著自己鼻子坦言道:“就拿這鴛鴦刀來說,天下間追尋它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即便我偶然得之,也會迅速脫手,以免成為眾矢之的。即便是武功再高的前輩,也難逃此理。”蕭半和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疑惑地問道:“你認為,鴛鴦刀在我手上?”


    陳池坦然答道:“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江湖上的傳言和現實情況。許多人認為鴛鴦刀與大俠你有著莫大的關聯。因此,即便以大俠你的武功和身份,也難免會遭遇諸多難以解決的麻煩。”他頓了頓,繼續道:“比如,就像現在這樣的情況。”


    蕭半和聽後微微搖頭,神情依然平靜如水。他緩緩地說道:“我並無任何煩惱。數日之後,蕭某將金盆洗手,徹底退出江湖,不再過問江湖之事。”陳池聽後戲謔道:“前輩,立下這樣的誓言或許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呢。”他彈了彈手中的刀背,發出清脆的響聲,“恐怕有些人不會讓前輩如此順利歸隱,比如清國官府。”


    蕭半和聽到這裏,目光瞬間變得冷冽起來。他深知江湖險惡,有些事情無法避免。然而他亦非軟弱之輩,定會為自己的未來謀劃出路。在莊重的氛圍中,陳池並未因梁抖包袱式的幽默而發出一絲笑聲。相反,他以一種極其專業的態度,僅用一根指頭,輕輕地點在了陳池的肩井穴上。這一動作看似平緩,卻蘊含著深厚的內力與技巧。


    盡管動作看似緩慢,但陳池的身體卻無法逃避這微小卻精準的指法。他感到,那輕輕的觸碰之下,全身仿佛被無數細小的生物侵襲,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在他全身蔓延開來。這種痛苦的感覺就像是被鈍刀割肉,一點一滴地侵蝕著他的忍耐極限,是世間最為難熬的痛苦。


    蕭半和冷眼旁觀,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陳池那扭曲的身體似乎稍微放鬆了一些。他蜷縮在地上,如同一隻受困的蝦米,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不斷抽搐。


    “現在,你應該能正常地與我交談了。”蕭半和的聲音冷冽而堅定。


    陳池喘息著,艱難地開口:“有人委托我送這把刀給你,時間定在你金盆洗手的那一天。我並不知道委托人的身份,但我可以保證絕無惡意。如果我有惡意,何須偷偷摸摸地約你出來,直接將東西交給你便是。況且,那日是你大壽,眾目睽睽之下,你也不會對我怎樣。”


    他一口氣說完了這番話,話語中的意思清晰明了——他並無惡意。然而,蕭半和似乎並不完全相信他的話,於是他的指頭再次點在陳池身上。


    這一次,他的指尖輕輕觸碰陳池的天靈穴——一個致命的死穴。在莊重肅穆的氣氛中,陳池的命運懸而未決。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等待著接下來的發展。而周圍的氣氛也因這一觸碰而變得異常緊張,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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