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池被迫停下腳步,滿心的不甘與無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盡管他內心極度渴望逃離這是非之地,遠離這群窮凶極惡的血滴子,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血滴子的輕功出神入化,若自己貿然先行逃離,也終究難以逃脫他們的追蹤。想到此處,陳池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暫且壓下了心中逃離的念頭。


    “此藥丸中,何以摻雜未燃盡的蠟燭與黃紙?”血滴子眾成員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目光冷冽如冰,那寒意直直地射向陳池,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給凍結。他們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一字一句地質問道。


    陳池的額頭微微滲出汗珠,在這清冷的月色下,那汗珠卻閃爍著緊張的光芒。他精心編織的謊言此刻已難以繼續維係,他知道,再怎麽狡辯也無法掩蓋這明顯的破綻。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坦白,“實則是因,此二者在某些特殊情境下亦具藥用之效,我言辭不當,未顧及諸位智慧,實屬失誤。”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試圖讓自己的解釋聽起來合理一些。


    “此處乃亂葬崗,元寶、蠟燭、黃紙遍地皆是,泥土中混雜此類物品,實屬自然。”陳池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但內心的慌亂卻難以完全隱藏。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血滴子們的表情,心中暗自祈禱他們能夠相信自己這番倉促編織的借口。


    說完,陳池猛地轉身,將手中的木棍緊緊地握在手中,橫在胸前,那堅定的姿態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他毫不猶豫地擋在周芷若身前,神色決然,決意履行守護之責。“你還在猶豫什麽?我此舉意在為你爭取逃脫之機!”他大聲喝道,那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決。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周芷若,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與鼓勵。


    周芷若聽聞此言,美眸中閃過一絲明悟。她不再猶豫,立刻起身,身姿輕盈如燕,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她的裙擺隨風飄動,宛如黑夜中的一道流光。


    “大膽狂徒,竟敢庇護周氏叛逆,速速束手就擒!”血滴子們怒發衝冠,那憤怒的吼聲仿佛要衝破雲霄。他們的表情扭曲,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陳池和周芷若燒成灰燼。一個個怒不可遏,紛紛拔出腰間的刀,那刀身閃爍著寒光,在月色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誓要將陳池嚴懲不貸。


    “姑娘速去,我來斷後!”陳池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無畏的勇氣和堅定的決心。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退縮,隻有一往無前的決絕。他朝著周芷若逃離的方向高聲呼喊一聲,仿佛要將所有的危險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隨即,陳池揮動手中木棍,施展出太祖棍法之“衝鋒陷陣”。此式剛猛淩厲,一往無前,隻攻不守,盡顯其決心與勇氣。他的動作流暢而有力,木棍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一條咆哮的巨龍,帶著無盡的威勢。


    太祖棍法,氣勢磅礴,對敵之時無論強弱,皆以淩厲的攻勢壓製對方。然而陳池深知,麵對血滴子這等頂尖高手,自己這般行為無異於以卵擊石。但為了保護周芷若的周全,為了心中那份堅守的正義,他甘願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血滴子們見此情景,心中不禁泛起疑慮。此子明知毫無勝算卻還要如此行事,莫非另有陰謀?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警惕。於是,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暫避鋒芒,想要觀察其後續動作,再做打算。一時間,原本緊張到一觸即發的對峙氣氛,竟因為陳池的英勇表現而稍有緩和。


    陳池衝刺的速度極快,仿佛一陣狂風席卷而過。他的背部完全暴露在外,破綻多到數不勝數,足以致命的空隙隨處可見。但他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為周芷若爭取更多的時間。


    血滴子成員們麵麵相覷,臉上露出懊悔不已的神情。他們暗自思量,即便對方智謀如同諸葛孔明再世,也絕難逃脫此劫。他們決定,待陳池的攻勢稍有減緩、轉身迎敵之際,給予其致命一擊,讓那冰冷的刀刃緩緩刺入他的胸膛,親眼目睹他的無助與絕望,那定是一幅令人心悸的畫麵。


    “周姑娘,速速離去!”陳池再次高聲疾呼,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他的額頭已滿是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他的呼喊聲在夜空中回蕩,漸行漸遠。


    然而,伴隨著的,竟是陳池毫不猶豫絕塵而去的背影,沒有絲毫的留戀之意。他的身影在月色下顯得孤獨而決絕,仿佛將所有的危險都拋在了身後。


    目睹此景,血滴子們驚愕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們仿佛看到了脫韁的野馬一般,愣怔了片刻,麵色驟然變化,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短短十分鍾內,竟然兩度被同一個人戲弄,這實在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曆。


    “大哥,他分明無意救人,隻圖自保逃逸!”一名血滴子成員氣得臉色通紅,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陳池離去的方向,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


    “勿再多言,追!但派兩人轉向追蹤那位姑娘。”領隊迅速調整策略,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隊伍隨即一分為二,分頭行動,誓要捕獲今夜的重要目標。


    陳池依舊拚命狂奔不止,黑風山道上的草木在他身旁急速掠過,發出沙沙的聲響。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燃燒著他的心肺。但他不敢停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離。


    他盲目地奔逃著,甚至沒有時間喘息,生怕稍有停頓就會遭遇不測。周圍的風聲、樹葉的沙沙聲,在他耳中都仿佛是死亡的腳步聲,步步緊逼。


    “究竟是何仇何怨,竟要到如此地步!”陳池心中憤懣不已,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卷入這場可怕的紛爭。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無奈和不解,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淒涼。


    即便已經竭盡全力,身後那如同幽靈般如影隨形的死亡陰影卻愈發逼近,令人感到窒息般的壓迫。陳池能感覺到血滴子們越來越近,他們的氣息仿佛就在身後,隨時都可能將他吞噬。


    終於,陳池體力耗盡,雙腿一軟,整個人倚靠在一棵大樹旁大口喘息著。他的肺部猶如被烈火焚燒一般,疼痛難忍,每一次呼吸都帶來一陣刺痛。


    “跑?再跑又能如何?”嘲諷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勝利者的傲慢和不屑。那聲音在陳池的耳邊回蕩,仿佛是惡魔的低語。


    血滴子帶著一抹陰冷的笑容驀然闖入陳池的視線,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盡管這些追蹤高手氣息平穩,但額頭上還是掛著細密的汗珠,透露出追捕過程中所耗費的巨大心力。


    “二位大人,請高抬貴手,勿與我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計較。諸位若對那位姑娘有意,自可隨意,與我這趟鏢的護送者何幹?我僅僅是想要取回這小小的玉瓶,以維護鏢師一行所秉持的信義。”陳池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勉強擠出一絲幹笑。他的聲音帶著討好和求饒,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把寒光閃爍的彎刀,那刀光在月色下冷得刺骨。伴隨著冷酷無情的指令:“受死吧!”


    一名血滴子身形如閃電般迅速,彎刀迅猛揮出,直直指向陳池的天靈蓋,意圖將他一劈為兩半。那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讓人膽寒。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凶猛攻勢,陳池竟好似被驚嚇過度,呆呆地僵立在原地,宛如一尊木雕,毫無躲閃之力,儼然成為了刀下待宰的羔羊。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淒慘的呼叫聲驟然響起,血花四濺,空氣中瞬間彌漫起濃重的血腥氣息。然而,令人驚愕的是,陳池竟以一抹狡黠的笑容擦拭著臉頰上的血跡,眉宇間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意,仿佛正在享受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原本誌在必得的血滴子,其身軀竟在瞬間被一分為二,小腿以下竟與上半身離奇分離,仿佛遭受了無形的重擊。仔細觀察之下,可以發現離地四寸之處,一根鋒利無比的鋼絲線悄然橫亙,其硬度與銳利程度,足以令任何生物望而生畏。


    此番變故,令剩餘的血滴子們再次陷入極度的震驚之中,他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他們怎麽也未曾料到,自己竟然會連續三次栽在同一個人手中,而且此次的代價,竟是如此慘重——一雙腿。


    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不解陳池究竟是何時布下了這等致命的機關。


    “很驚訝嗎?”陳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實則,我內心亦頗為訝異,未曾預料此人之衝擊力竟如此猛烈。再者,不得不提及,那些山賊所布置的陷阱,其設計之精巧,實屬難能可貴。”陳池淡然一笑,眼神閃爍,不待對方詢問便主動闡明了原委。原來,白日裏,他在山中隨意遊走時,偶然間發現了多處山賊精心布置的機關陷阱,原本應是用來伏擊過往行旅的,未曾想卻陰差陽錯地讓血滴子一行人嚐到了苦頭。


    “哼,小子,我確是低估了你,報上你的名諱來。”血滴子領隊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其餘的血滴子成員,在憤怒到極點之後竟迅速恢複了冷靜,全然不顧同伴仍在痛苦呻吟,他們緊緊握著手中的彎刀,輕巧地跨越陷阱,麵色冷峻,一步步緊逼而來。


    “在下陳池。哎,兄台,何必如此動怒呢?”陳池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但他的眼神卻依然堅定。


    然而,笑容很快在陳池的臉上凝固。他猛然意識到,血滴子在江湖中聲名狼藉,絕非是空穴來風,其成員不僅心理素質極其強大,更具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韌與狠辣,實乃一等一的高手。


    反觀自己,似乎已經將對方徹底激怒。此刻,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悔意,暗想是否應該即刻自裁以求解脫。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也要奮力一搏。


    陳池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緊緊握著手中的木棍,準備迎接血滴子們的新一輪攻擊。他的心跳急速加快,每一次跳動都仿佛是生命的倒計時。但他的眼神中沒有恐懼,隻有堅定的決心和不屈的鬥誌。


    血滴子們步步緊逼,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沉重。月光下,他們的身影被拉長,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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