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苑的書房裏,向晚舟正在認真的寫字,琳琅幫她研墨。


    她邊寫字邊問道:“琳琅,最近你跟曾行怎麽樣?”


    琳琅紅著臉回道:“他對我很好,不曾對我對動手動腳!”


    “如此甚好,琳琅,女孩子一定要自重,可知曉?”她目光不離紙張的說道。


    琳琅停下手,看著她,說道:“小姐,琳琅不敢忘記你的教誨。”


    勇叔他們剛離開江預的書房,他剛坐下,曾宥、江漪和曾行前前後後來到了他的書房。他看著他們進來,示意他們坐下。


    坐在後,曾宥看了江漪一眼,江漪點點頭,看著他說道:“大哥,你看曾行跟琳琅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還請你跟嫂子說一聲,讓他們成婚!”


    一聽到成婚,曾行的臉上寫滿了歡喜。江預看了曾行一眼,問道:“曾行,你跟琳琅的情感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嗎?”


    曾行不自在的紅著臉、低著頭,回道:“我這輩子非琳琅不娶!”


    他聽了,側頭看著曾宥,緩緩開口:“曾宥,我問了龍兒,龍兒說成婚,就麵臨生育之苦,琳琅剛剛及笄,身體還很嬌弱,目前還不能承受生育之痛。等琳琅十八歲,才會同意琳琅成婚。”


    江漪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說道:“大哥,曾行和琳琅正是情感激烈的時候,嫂子不擔心會出事?”


    江預抬頭,看了一眼江漪,又移動目光看著曾行,說道:“龍兒說了,曾行是一個值得信賴的的人!”


    曾宥聽了江預的話,看著曾行說道:“曾行,你今年二十一,正是身體躁動的時候,希望你管控好自己,不要對不起少夫人的信賴。”


    曾行抬頭看了一眼曾宥,然後走到江預麵前,躬身認真的說道:“還請大少爺和大哥放心,在沒有成婚之前,我一定不會動手動腳!”


    江預聽了會心一笑,曾宥也點點頭!


    曾行見了三人都麵帶笑意,便說道:“那你們忙,我先出去了!”說完,又不見了人影。


    江漪看著門外,說道:“哎,情愛的力量太大了!”


    他聽著江漪的話,便抬起頭盯著江漪,打趣的說道:“是太大了,不然,我那癡癡傻傻的妹妹,哪裏能像現在這般幸福?”他說完,便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


    江漪笑著,把目光投向了曾宥,曾行接收到了她投來的愛意,也笑著傳遞了自己對她的愛。


    曾行來到菊苑,直接進去書房,看見琳琅在研墨,趕緊跑到琳琅的身邊,看著琳琅說道:“琳琅,手酸了吧,讓我來!”


    琳琅嬌羞的看了曾行一眼,然後讓出了位置。曾行手開始研墨,但是眼睛卻跑到琳琅的身上。


    向晚舟抬起頭,掃視了他們一眼,低下頭邊繼續書寫邊說道:“沒法過了,你們倆趕緊出去,讓我多活一會兒!”


    聽了此話,曾行幹活的手一停,拉著琳琅就閃了出去。等她抬頭,倆人連影兒都沒有了。她微微一笑,又繼續寫起來。她一手翻書,一手書寫,專注的模樣,被江預盡收眼底。


    他不知何時進來了,她全然不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看著她略施了脂粉的臉頰,點了唇脂的雙唇,綴了耳飾的雙耳,這是他嫁進江府以來,第一次這樣裝扮自己,“歡喜”兩個字在他心裏亂蹦。


    隻見他緩緩地伸出那修長而有力的左手,輕柔地挽起右手的衣袖,露出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腕。緊接著,他右手拿起墨錠,動作優雅地開始為身旁的她研磨起墨來。


    此時的她正專注於眼前的紙筆,連頭也未曾抬起一下,隻是朱唇輕啟道:“夫君還是快停下您尊貴的雙手吧,妾身可不敢勞煩夫君為妾身研墨。”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但其中卻透露出一絲客氣與冷淡。


    聽到這般冷冰冰又如此見外的話語,他原本心中如小鹿亂撞般蹦躂著的“歡喜”就如同被一陣冷風吹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疑惑和失落,輕聲問道:“今日夫人為何特意施了脂粉起身呢?”


    她依舊低著頭,手中的筆不停地在紙上揮舞,邊寫邊回答道:“公主大駕光臨,妾身作為夫君的妻子,自然要顧及到夫君的臉麵。身為您的妻子,就是您的顏麵,難道有什麽不妥之處嗎?”


    當那句“身為你的妻”從她口中說出時,仿佛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坎上。無論這句話是否出於她的真心實意,他的內心深處都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之情。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盡量用一種平和而沉穩的語氣問道:“龍兒,不知你此刻正在書寫何物?”


    “這是西塞國的醫術,妾身將其轉化為咱們大越的文字。”她頭也未抬,雙目緊盯著紙麵,手中的筆猶如遊龍一般肆意舞動著,顯然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西塞國的文化真是深厚,文字竟然有這麽多種?”他繼續說道。


    “西塞是異域民族,民族多,而且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字。我們大越也有幾個民族,他們也有各自的文字,隻是朝廷沒有人去整理出來而已。”她邊寫邊說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並沒有再說任何言語。過了半個時辰,她停下了手中的筆,站起來,看了他一眼,笑著走到床邊,舒展了一下身子。


    他也停了下來,走到她身邊,說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來了興趣,說道:“你稍等!”


    他叫住了她,溫和的說道:“不用更衣!”


    樓藏月站在城南別院裏,仔細欣賞著這一處雅致的小院。林遠端著一杯茶,慢慢走到她身邊,說道:“這就是我表弟的一處小院,現在是我住在這裏,我總算有了一個安身之地。”


    隻見她輕盈地伸出玉手,小心翼翼地從林遠手中接過茶杯。臉上綻放出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朱唇輕啟,柔聲說道:“哎呀呀,這江大人可真是好品味呢!瞧瞧這小院兒,被他布置得如此有情趣。這邊的假山怪石嶙峋,錯落有致;那邊的池塘水波蕩漾,魚兒嬉戲其間。還有那滿園的花草樹木,爭奇鬥豔,美不勝收啊!我猜這江大人定是個極富生活情趣之人,能把這一方小天地打造得這般獨具匠心。”


    林遠聽了樓藏月的話,環顧四周說道:“我這表弟,天資聰穎,文武雙全,相貌俊逸。從小我父親就總是拿我與他相比,我對他是又愛又恨。隻可惜,他婚姻不順,還不到而立之年,兩度成為鰥夫。”


    林遠最後的幾個字,字字如針,針針紮在樓藏月心裏。她平靜的說道:“哦,原來如此,不過我看她與龍兒感情很好,想必一定很幸福。”


    林遠回頭看著樓藏月,歎惜的說道:“我表弟對弟妹似乎有些情義,可是弟妹對我表弟沒有念想。”


    樓藏月神情頓了一下,說道:“龍兒天資聰穎,可是情愛方麵略顯遲鈍,需要江大人提點教養一下。”


    正當林遠準備開口時,江預帶著向晚舟已經推門進入了小院。


    樓藏月回頭看向院門,向晚舟看見了,驚喜的叫著:“姐姐,你怎麽在這裏。”說完,便奔向樓藏月,緊緊把樓藏月抱住。


    江預和林遠看著她們如此親切,都微微笑著。


    樓藏月輕撫著向晚舟的背,溫和的說道:“還得感謝江大人,他知道在這個特別的節日,你一定很想見我,所以就讓林大哥把我接到這裏來了。”


    她聽了樓藏月說的話,慢慢離開樓藏月的懷抱,然後轉身對江預說:“江預,謝謝你!”


    江預微略笑了一下說道:“不必客氣!”


    林遠見了,故意打趣說道:“什麽感謝的話,等晚上你們夫妻倆關著門說就好了!”


    向晚舟聽了,連忙看了一眼林遠,樓藏月見了,趕緊說道:“龍兒,讓姐姐好好看看。”樓藏月把她看了又看,笑著說道:“龍兒,成了婚,果然不一樣了。頭發盤起了,還著了釵環,施了粉黛,點了唇脂,還帶了耳飾。終於有了女孩子的樣子了!”


    江預聞言,看著樓藏月說道:“樓姑娘如此說,想必龍兒以前不是這樣!”


    樓藏月看著江預,笑著說道:“不怕江大人笑話,以前在江南時,龍兒的頭發永遠是披著腦後,不著任何飾品,永遠素麵朝天。”


    向晚舟聽到樓藏月的話,趕緊說道:“姐姐,林大哥在這裏,給我留一些麵子嘛!”


    林遠和江預看著她在樓藏月年前去孩子般嬌俏可愛的樣子,都不禁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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