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預看著方允慢慢的說道:“公主讓我跟你說,她很想你,孩子們也很想你,她們在家等著你回去。方允,夫妻一體,無論有什麽矛盾,都要雙方坐下來解決不是嗎?逃避不是辦法?”


    方允聽了江預的話,懸著的心終於安放了下來。這才緩緩坐下,開口道:“江預,我知道了。”


    江預起身平靜的說道:“既然知道了,就要知道該怎麽去做。好了,就不打擾你了。”江預說完,就看了一眼方允,徑直出了軍帳,方允起身送江預離開。


    曾行從樹上醒來,發現江預留在桌上的紙條:“我在方允處,散值後,直接回府。”曾行看了紙條,幹脆直接躺在臨淵閣的臥榻上,在思考自己和琳琅的事情。


    江月著一身紅花衣裙,在廚房裏忙著做點心,她決定去跟向晚舟道歉,無論她接受與否?


    江預離開軍營後,直接回了江府,他剛到門口,就看見搬運馬飼料的張勇。張勇看見了他,就走到他身邊,道了一聲:“大少爺,你怎麽就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張勇,又看了一眼飼料,說道:“身兼數職,辛苦了!”


    張勇笑著說道:“都是一些輕鬆的活計,費不了什麽力氣。大少爺……”


    他看見張勇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說道:“有什麽事嗎?”


    隻見張勇湊到他耳邊說道:“昨夜半夜,少夫人和琳琅去馬廄看了馬配種。”


    江聽了,微微一驚,眉頭微微皺起,看著張勇道:“我知道了,切勿讓別人知道!”說完就進了江府。


    琳琅被向晚舟罰在菜地裏除草,因為向晚舟知道了她把香囊送給曾行的事情。


    此時的向晚舟,身著一身青綠色常服,頭發完全散下,正在坐在臥房的桌子旁邊,出神的看著一條編織的小龍。


    江預直接進了菊苑,看見琳琅正在菜地裏邊除草,邊嘀咕道:“真是太霸道,辣椒不讓我吃,也不讓我喜歡曾行,天天管著我,動不動就罰我,你以為你是誰啊,姑爺啊,你把這個討人厭的家夥收拾一頓吧!”


    江預聽了,知道琳琅又把向晚舟給得罪了!他走路一般都沒有聲音,所以琳琅並沒有發現。江預還在門口,就看見向晚舟正看著一個小玩意兒發呆,嘴角還帶著笑意。他立馬想到這個小玩意兒是不是成王送的,還有那塊玉佩。一想到成王,他莫名的有一股火氣。


    向晚舟發現了門口的江預,於是就微微一笑。江預看見這笑容,心想:“就隻是這微微一笑,就傾國傾城,難怪成王念念不忘。”他輕步走到向晚舟身邊,直接盯著向晚舟,向晚舟疑惑的看著他,是在告訴他為何這樣盯著自己?


    江預坐下後,拿過向晚舟手中的小玩意兒,原來是一條小龍,他看著小龍,問道:“男人送的吧?”


    向晚舟笑了一笑點點頭,說道:“是啊!”


    江預聽了,把小龍緊緊捏了一下,她看見了,趕緊搶過來,說道:“力氣不要這麽大,要是弄壞了,我會傷心的。”


    他聽了這話,他原本有些火氣的心坎,仿佛被澆了一些油,便極力讓自己平靜的說道:“昨晚馬廄好看嗎?”


    她聽了他的話,定眼看了他一下,然後趕緊用雙手把臉遮住,說道:“我什麽都沒有看見,都是琳琅看的。”


    他聽了這假話,伸出手把她雙手拉開,說道:“我昨天是不是說了,如果夫人想知道如何生孩子,為夫可以親自來教教夫人。”


    她聽了他的話,平靜的看著他說道:“你威脅我,我向晚舟最不喜歡威脅我。”說完,她起身坐到床上,看著他說道:“既然夫君想教我如何生孩子,那就來吧,說完,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他看見了她這樣的行為,他知道她是在試探自己,就怒目的看著她,然後猛然起身,走到她床邊,看著她說道:“既然夫人想知道,那為夫就不客氣了。”他說完,便雙手解開自己的腰帶,解開自己的外衣,然後瀟灑一扔,就坐到了床上,身體慢慢在靠近她。


    向晚舟發現江預真的脫了衣裳,並且自己越來越近,有些慌了,於是迅速起身。他一個極速翻身,便把她壓在了身下,順勢點了她的穴道,她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他挪了一下身體,盡量不要觸碰到她。然後極度認真的看著她說道:


    “向晚舟,你聽好了,最好不要去威脅一個男人。男人一旦絕情起來,就是惡魔,吃虧的隻會是你自己,聽懂了嗎?”


    她眨了眨眼,表示聽懂了。刹那間,他便又眼神溫柔的說道:“龍兒,你很聰穎,又武藝高強,但是你的經曆太幹淨,沒有見過什麽惡毒的事情。但是這京城裏麵,到處都是惡鬼。你要記住,對任何人都要設防,無論她\/他多麽好,記住了嗎?”


    她眨了眨眼。這時,江漪、江月和琳琅來到臥房找向晚舟,剛好看見江預正趴在向晚舟身上,都驚呆了。琳琅回過神大聲喊道:“姑爺,你在幹什麽?”


    江預回頭,剛好看見她們三人瞧見自己跟向晚舟,於是趕緊坐起來,平靜的看著她們。琳琅想衝過去,被江漪和江月拉住。江漪趕緊說道:“不好意思,大哥,你繼續,你繼續。”江漪說完,琳琅還伸頭往裏看,被江漪和江月拽了出去。


    他看見她們離開後,然後轉頭看著她,她緊緊閉著眼睛,眉睫長長的,臉色猶如喝了酒一般紅透了。他看見如此窘迫的她,竟然有些發笑。


    他伸出手,解開了她的穴道,她迅速拉上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他說道:“剛才不是那麽大膽,四仰八叉的躺著嗎,這下知道害羞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可以嗎?”她在被子裏說道。


    他立馬起身,迅速穿好衣服,站在床邊,溫和的說道:“出來了吧!”


    她先掀開被子一角,露出一隻眼睛,看見他已經穿好衣服,這才完全掀開被子,迅速下了床,說道:“夫君,不好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說完,她提著衣裙立馬跑出了臥房,跑出了菊苑,跑到了馬廄,隨便牽了一匹馬,一躍而上,一聲“駕”,衝向了後山馬場。


    而他則背著手,看著她跑出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自己眼前,才離開菊苑,回到自己的書房。


    張勇看見了,大吃一驚,看見她騎的是當年老爺騎的那匹馬,於是趕緊跑到他的院子,衝進他書房。他看了張勇一眼,問道:“什麽事,這麽急?”


    張勇急切的說道:“大少爺,少夫人騎著老爺的馬跑了。”


    他聽後,立馬衝向馬場。當他和張勇趕到馬場時,隻見騎在馬背上的她長發飄飄,英姿颯爽。她身下的那匹老馬,像是找到了新的主人,拿出了當年的雄姿,在馬場疾馳。這時的場景,仿佛她就是馬,馬就是她,人馬合一。


    當馬飛奔過放弓箭的地方時,她身子一傾,弓箭便到了她手上。她把裝箭矢的袋子搭在馬背上,然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挽起弓。馬在飛奔,她上身紋絲不動,一支支箭矢從她手中飛出,每一支箭都落在靶子之上。


    看著她這般英姿,張勇被驚得目瞪口呆,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震驚、敬佩之情躍然臉上。他眼睛不離她,說道:“張勇,去把我的馬牽來。”


    他沒有聽到張勇回答的聲音,於是便去到馬廄,騎上自己的馬,來到了馬場,然後拿起弓箭,騎馬飛奔。他挽起弓,搭好箭,箭一支一支的飛出去,射破了靶上的箭的筈部。


    她看見了,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然後隻聽見她“籲”的一聲,馬停了下來,她抱著手,看著他在馬背上的雄姿。


    不一會兒,他的馬停了下來,他下了馬,走到她身邊,看著她說道:“我從沒見過哪個女子有你這樣高超的騎術和箭術,真是讓人佩服。”


    她聽了,轉頭平靜的看著他,說道:“江大人的箭術也讓我佩服。”說完便轉身走到了馬場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他也跟了過去,坐在了他旁邊。


    他看見她半晌不說話,便問道:“怎麽啦?”


    “人生真無趣啊!”她撿起地上的一張落葉說道。


    他看了她一眼,問道:“就因為剛才輸了?”


    她轉頭看著他,認真的說道:“我打不過你,寫字寫不過你,站在騎馬射箭也幹不過你,我突然覺得人生很失敗。”


    他看著她平靜的外表,沒有說話。一陣風吹開,早黃的葉子,翩翩落下,落在了他和她的頭上,肩上,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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