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雲層灑下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江府的練武場。練武場上彌漫著淡淡的霧氣,讓人感到一種寧靜而神秘的氛圍。


    在練武場的中央,一個身影舞動著手中的長劍。他身姿挺拔,動作流暢自然,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淩厲的氣勢。


    江預身著一襲黑色練功服,隨著他的動作獵獵作響。他的長發隨風飛舞,與他矯健的身姿相得益彰。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和手中的劍。


    他手中的劍閃爍著寒光,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劍身與空氣摩擦發出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練武場上空。江預的劍法猶如行雲流水,既快且穩,每一劍都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逐漸升高,陽光變得更加明亮,早朝時間又要到了。江預回到臥房,洗浴一番,穿著官服,就上朝去了。


    皇上坐在龍椅上,大聲說道:“這次大敗西塞王,江愛卿功不可沒。吏部尚書尚在空缺中,朕擢升你為吏部尚書,替朕掌管好各位官員的任免、考課、升降等事宜。”


    皇上的話一出,丞相立馬說道:“啟稟皇上,我朝曆年來,凡是任尚書之位的官員,都需要外放三年方能勝任。江大人既然作為吏部侍郎,就更不好違背我朝律令啊!”


    江預趕緊說道:“陛下,丞相所言極是,如果您擢升我為吏部尚書,這有失公平,微臣也會惶恐。為陛下、為國盡忠,不在於官位的高低,在於每個臣子的初心。隻要初心不改,就不會在意官位的高低。”


    皇上大笑起來,“說得好啊,說得好,既然江卿自己這麽以身作則,那你還是做好你的侍郎的。”


    “微臣遵旨。”江預說道便看了丞相一眼。


    丞相適才盯著江預看,此時剛好對上江預的眼神,便把視線從江預的身上移走。


    “成王,這次戰事,你的手下作戰英勇,朕已經嘉獎,對於那些陣亡的士兵,望你安撫好家屬。這兩日,你就同方允做好交接,你繼續統領你的部下護衛京師的安全。”


    “是,陛下。”成王聽了皇上的話,內心一驚的說道。此時,丞相眼神也閃過一絲疑惑。


    “方指揮,您繼續統領你的飛龍軍,協助成王護衛京師安全。”皇上說道。


    “臣遵旨。”方允說道。


    “江愛卿和方愛卿,這次立下赫赫戰功,在你們還未歸京時就已經進行了賞賜,至於升官嘛,朕暫時不給予。希望你們繼續為大越謀未來。也希望各位臣子也要想著為大越謀未來。”


    “微臣遵旨,陛下的話定銘記於心。”大臣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江老太太已經踐行了昨晚說的絕食,已經兩餐未食了。無論江漪和江澈如何祈求,她都不肯用食,就這樣一直躺在床上。徐嫂很是著急,趕緊跑去告訴江預。


    江預對徐嫂說:“奶奶近年也缺乏鍛煉,身體發福不少,一兩餐不食,有利於身體的康健。”


    當徐嫂把江預的話說給江老太太聽時,江老太太氣得七竅生煙,然後繼續絕食。


    今日休沐,江預練武時間長了些。等到回來時,江澈站在他院子外麵,說道:


    “大哥,奶奶昨天一天未進食,今早還是一滴燙水未進,你就同意成婚,讓奶奶好好高興高興吧。”


    “我的事,你少管,管好自己就行。你看你,文不成武不就,以後怎能撐起江家。還不趕快去書院。”江預說完,就直接進了院子。


    江澈看著一張死人臉的大哥,一臉不高興。江澈本就是一攤爛泥,一家人非要把他往牆上扶。扶不上牆嘛,就把家法不停地往他身上招呼。


    勇叔走過來說道:“小少爺,車備好了,該去書院了。”


    江澈這才出府上車。


    湘姨娘見老太太不肯進食,就親自在廚房做了她喜歡吃的菜,並端進老太太的房間,老太太極力的忍住不吃。湘姨娘隻能端走。


    成王府裏,成王跟宣王在下象棋,邊下象棋,宣王邊說:“你還說皇上不放心你,這不是把軍隊還給你可嗎?”宣王笑著說道。


    “王兄啊,信不信任,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成王說道。


    “什麽信不信任,本王爺也看清楚了,什麽都不管,就做一個逍遙的閑散王爺,過好的日子。”


    成王看著宣王,心裏總有懷疑,他到底是真的無私無欲嗎?


    宣王說道:“誒,該落子了。”


    成王這才停止了思緒說道:“聽說皇兄今日有收羅到不少美人,但是色是傷身的鋼刀,王兄還是有度而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告訴你啊,鳳來樓,剛來了三個舞姬,色藝雙絕,不知三弟有沒有興趣?”宣王說到色藝雙絕時,眉頭裏透出的猥瑣,讓成王生厭。


    成王說道:“我向來不喜那些地方,就不去了。”


    “真沒勁兒,你幹脆上平寧寺當和尚算了。不喝酒,不好色,不養舞女,府裏就一個王妃。”宣王斜靠著椅背歎氣說道。


    絕食一天的江老太太半夜餓得實在受不了,想起來找吃的,徐嫂連忙阻止道:“老太太,你就再堅持一下,沒準大少爺就同意了。”


    江老太太看著徐嫂說道:“吃一點,就吃一點。”


    徐嫂看著老夫人祈求的眼神,就給她兩塊糕餅。江老太太接過來趕緊往嘴裏送,吃到第二塊的時候,江預進來了,江老太太趕緊躲進被子。


    江預說道:“孫兒見過奶奶。”被子裏麵沒有動靜,然後再說了一遍:“孫兒見過奶奶。”江預看了看徐嫂。


    徐嫂假裝哭起來,說道:“老太太已經兩日沒有吃東西,身體已經虛弱,這樣下去怎麽行啊,大少爺,您就答應了老太太吧。


    江預看了看被子上的碎屑,就說:“既然奶奶虛弱,就好生休息。明日孫兒再來請安。”說完,江預留離開了。


    確定江預離開後,老太太趕緊從被子裏鑽出來,摸著喉嚨道:“水,水,水。”徐嫂急忙遞水給老太太,並用一隻手給老太太順順。


    江老太太喝完水,終於順氣了,說道:“這個不孝子。”她發誓,明天一定堅持不吃一點兒東西。


    今日,細雨微微,江預提著祭品,來到兩座清冷的墳墓前,曾行跟隨著。他走到墳墓前,看著姑父和姑母的墳墓,他點上香燭,擺上祭品,磕了幾個頭。眼神裏滿是難過,不知是淚水打濕了他的眼,還是細雨濕了他的麵。他迷蒙的眼前,出現了姑父教他騎馬射箭的場景,姑父不僅是他姑父,還是他的師傅,他的騎射本領都是姑父教的。一想到姑父蒙冤,在押解進京審問的路程中,舊傷複發而亡。皇上念其功績,準許遺體運到林府,並由江預安葬。姑父的遺體回到林府第二日,姑母也隨姑父而去,他親手把姑父和姑母安葬在了這個清淨的地方。他看著姑父姑母的墳墓,眼神變得淩厲,暗暗發誓,一定要為姑父洗刷冤屈。


    夏日的山林,被微雨洗過,蒼翠欲滴,在一棵蒼翠欲滴的樹下麵,一雙深邃的眼睛在不遠處盯著江預。


    江預剛到家,江漪就急切地走過來說道:“哥,你怎麽濕乎乎的。”


    “我去看了姑父姑母。”


    “奶奶又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你去告訴奶奶,如果奶奶因絕食而亡,我會陪葬。”


    躺在床上的老太太,聽了江漪的話,虛弱的問道:“你哥真的這樣說的。”


    江漪點點頭說:“是的。”


    “徐嫂,扶我起來,給我備一些吃的,再給我備一輛車。”


    “好的,好的。”徐嫂高興的說。


    “漪兒,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出去了。”


    “奶奶,你要去哪裏?”


    “奶奶去一趟喆山。”


    喆山,位於京城的東麵,平寧寺和辭修書院就在上麵,江澈就是在辭修書院念書。


    半夜,江老太太才回來江府,回來後,就安詳的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在喆山清修的尚太師來到了江府。江預將尚太師恭敬地迎進了書房,請太師坐下後,然後走出書房跟曾行說:


    “,你到宮裏一趟,說我今日不適,告一天假。”


    “是的,大少爺。”曾行說完,就離開了。


    這時勇叔端茶過來,江預見了,就接過來,走進書房親自給尚太師奉茶,然後站在尚太師麵前。


    “吾本閉關一月,今日中途出關至此,汝可知所為何事?”


    “學生知曉。”江預恭敬答道。他深知,老師必是受了奶奶所托。


    “既已知曉,那可知當如何行事。”


    “學生不能害了那姑娘,恕學生難以從命。”


    “江預,婚事已定,婚書已成,若你不願,那將那姑娘置於何地?那姑娘年僅十七,你娶進門後,以兄妹之禮相待,待一年半載,與她和離,再為她尋一處好的安身之所,如此,既不會害了姑娘,也能遂了老太太的心願。你要知曉,老太太看似康健,實則內裏已虛。”尚太師起身,行至窗邊,繼而言道:


    “人生,會有諸多遺憾,我們當盡力少留遺憾。”


    “學生明白了。”


    “既然明白,就好生安排。你啊,才智武功無雙,但是對於婚姻,你就是一塊木頭。”說完,尚太師就離開了江府。


    江預靜坐在書房半刻,就去了奶奶的房間,說道:“孫兒見過奶奶,我同意成婚。”


    老太太麵露喜色,說道:“徐嫂,趕緊讓廚房準備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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