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的感覺來源於多年戰場生死存活的經驗,而事實的證明也確實是如此。雖然對於李瀛的追兵淩風已經及早的做出了防範,可這些追兵依舊像是一張狗皮膏藥一般,緊緊跟隨,卻從不追擊。


    連行一日,久經戰役的士兵早已是馬困人乏,就連淩風等已經隱隱有些承受不住了,更何況是下麵的士兵,若不是單憑著一股精神在哪裏的頂著,恐怕早已不堪重負倒在了那裏。


    “砰…”一聲重響,所有隊伍的身影為之一滯,這已經是一天中第三次等到的這個聲音,而每一次聲音的響起,淩風都會感到無比的心痛難忍。


    “王上…”


    “已經第三個了麽?”伸手攔下徐明要說的話語,淩風不禁黯然的說道。其實無須徐明言語,淩風也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路趕來,所有人都已經用盡了全力,而那一聲巨響不是別的,正是馬匹不堪重負倒地的聲音。


    “王上,這已經是第三匹了…”望著淩風,徐明的聲音盡然夾雜著哭腔,戰死沙場,那是每一個身為男人身為戰士的夢想,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將士無聲的死在自己的麵前,這種感覺,遠遠要比死亡更加令他們疼痛難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王上,我們停軍吧,戰士們真的已經竭盡了全力,王上您知道麽,截止到現在,我們已經有近百人死在了路上,我怕…我怕…我怕在這樣下去恐怕無需浩渺樓出手,我們就將盡數死在這裏啊…”


    沒有說話,沒有回應,寂靜的等待中淩風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停軍,淩風何嚐不想停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將士就這樣的慘死路途,淩風的心中要比任何一人都要更加的難過,可是淩風能下這個命令麽,不,他不能,在他手上,握著的並不隻是這些已經慘死兄弟的人命,還有著更多的兄弟需要靠著自己將他們帶回家中,在南隅,他們還有著父母妻兒在家中等著他們。


    “肖雄…”站起身影,淩風怒吼出聲,眼眸中流露出的是無比的堅定。


    “義父,雄兒在。”上前一步,肖雄應聲答道。現在的肖雄,臉色早已慘白無比,和青衣一戰,肖雄雖然僥幸取勝,可是身上的傷口卻是異常嚴重,疾行趕路,雖然傷口經過了包紮可依舊有不少的血液順著紗布溢出,仔細看來,肖雄仿佛如同一個血人一般,這是這樣的一個血人在這樣嚴峻的條件下卻依舊是如此的堅定。


    打量了一眼肖雄,淩風眼眸閃過一絲的關切,可隨即便有變為了堅定。“雄兒,吩咐部隊休息一個時辰,安排人手,將非需必要的馬匹盡數斬殺,以血為水,以肉為食,讓將士們吃飽喝足,我們一路戰回南隅…記住,先殺我的馬匹…”


    “義父,這這麽可以…”聽到淩風最後一句,肖雄本能性的提出了反對。


    “執行命令吧,不然我們可能真的就要死在這裏了,如我所料不差,浩渺樓先前派出的追兵恐怕也在回來的路途中了吧,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這頓飯,可能就是我們最後的一頓飯餐。我答應過將士們,活著把他們帶出來,我就要活著把他們帶回去,去吧…”揮了揮手,淩風重新閉上了眼睛。


    “少主,怎麽辦?”見淩風閉上了雙眼,徐明將視線再次的轉向了肖雄。


    “怎麽辦?怎麽辦?哈哈。”莫名的,肖雄竟然突發的一陣大笑,“沒聽見義父的命令麽,令,所有人宰馬食肉,記住,先從我和義父的馬匹殺起…”


    “這…唉,是…”搖了搖頭,徐明最終還是接受了命令。


    十裏之外,三支部隊匯集一地,但看衣服,竟皆是浩渺樓的精英部隊,這三支部隊一直都是浩渺樓的中堅力量,與李瀛、青衣等人的私軍不同,這支力量,他並不屬於任何一人的單獨支配,而是專屬於王玄的專用力量,沒有人知曉這支力量究竟有多大,就連李瀛,身為聖子李瀛也是同樣不知。


    “王青,你那邊怎麽樣?”橫眉冷對,說話之人正是為首軍團的一名中年男子,褐色的刀疤如同一條蜈蚣一般爬行臉上,顯得邪惡無比。


    “怎麽樣?還能怎麽樣,一無所獲唄。”回應的男子相貌倒算清秀,隻不過一雙桃花眼置於其中,使得其人整體看來非到失去了清秀之感,反倒多了一絲魅惑之感。


    “嗬嗬,王綠,你又何必問他,我想不隻是他,就連你我也是同樣無功而返吧。沒想到我們綠青藍三軍出馬都還是未能完成目標,這個真是一個重未發生的笑話啊,這次回去,恐怕是要讓那幾個人看笑話了…”玩轉著手中的匕首,說話之人邪魅的笑著,這種笑容,外人看來是如此的陽關,可卻少有人知道這笑容背後的真實含義,因為見過的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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