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折騰了一番,天都快亮了。


    領頭的軍人還在清理戰場,先派人開車將陸安然幾人送下了山。


    雖說這次的目的是為了救人,但也趁機拔掉了一顆毒瘤,擊潰了這個跨國販賣人口的組織。


    倘若不是因為這次的事件,他也不會想到在他的轄區還有這麽惡劣的事情。


    陸安然將這兩天的事情告訴了林向安的江景琛。


    當時,她將車停到路邊,已經絕望了,突然又想到了陸應淮,趕緊給他打了電話。


    然而,遠水解不了近渴,陸應淮隻能拜托當地的朋友去解救他們。


    陸安然靠在座椅上,有了一刻的安心,不過陸應淮派的人,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趕來。


    突然間,她看到了路邊的指路牌,趕緊在包裏翻找出江景琛給的那張名牌,發現“浮笙”的創始人海曼先生的居所離此地不遠。


    陸安然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給對麵打去了電話。


    電話被接通,陸安然一陣激動,立即說明了意圖。


    然而,對麵卻十分冷漠,隻說會幫她報警,就想掛斷電話。


    陸安然一急,趕緊將方才帶他出逃的男人的那番話告訴了他。


    對麵的人有了一刻的動容,聽出她是同胞,想著這異國他鄉的,不能不管,而且他有自己的私人號碼,雖然不明白對方的身份 ,但應該也是有牽連的人。


    出於謹慎,他還讓陸安然到他的居所找他。


    陸安然根據名片上的地址,開著導航,想著這“浮笙”的影響力也挺大的,創始人的勢力應該也不小。


    陸應淮派的人也不知何時能來,眼下隻能先依附於他了,不然她一個人前去解救林向安,隻會是徒勞無功。


    陸安然加大馬力,又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到達目的地,發現了一棟充滿中式建築氣息的房子。


    一個不修邊幅的男人,穿了件白色的丁字背心,正躺在一棵大樹的搖椅下,悠閑地搖著蒲扇,聽著音樂。


    陸安然都有些懷疑了,這和她心中幻想的海曼大師簡直大相徑庭,這個男人真的是“浮笙”的創始人?怎麽感覺就是一個退休的老大爺?


    不過看著這周圍古色古香的建築,還有考究的擺設,陸安然還是忍下心中的懷疑,上前打了招呼。


    “您好……”


    男人被打斷,搖著蒲扇的手停了下來,睜開了眼睛。


    雖然上了年紀,但也能看出年輕時是個翩翩君子。


    “您好,請問您是海曼先生嗎?”


    男人上下打量了陸安然一番,這就是方才打電話的女人?原以為是場惡作劇。


    陸安然見著他一直打量自己,卻不回答問題,著急地說道:“您好,我是江景琛的朋友,是他讓我來找您的,我叫陸安然……”


    一聽到“江景琛”三個字,男人才算有了反應,他就說一般人怎麽會有他的私人號碼,上回倒是聽那個臭小子說過,去了什麽陸氏集團。


    不過,他壓根也不想多管閑事,倒是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幫她。


    陸安然見著他有了反應,趕緊將剛剛在電話裏給他講過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然而,她還未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好了,不必說了。”


    話落,他起身打了個電話。


    陸安然也在旁邊聽著,男人對著電話那頭交代了地址,說明了緣由,讓他們先去打探打探,倘若是真的就想辦法看能不能將人救出。


    掛了電話後,男人居然又悠閑地躺在了躺椅上聽歌。


    這就完了?


    陸安然已經是心急如焚,又上前了兩步,蹲下身子,雙手扶在躺椅上,正欲開口:“海曼先生……”


    男人打斷了她:“我已經派人過去了,你就暫且在這裏等消息吧,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陸安然哪裏能心平氣和地留在此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正巧陸應淮又打了電話過來,都是些安慰陸安然的話,那群歹人抓了林向安,隻是圖錢,一時半會兒不會要他的命的,叮囑陸安然千萬不能獨自前去,他已經聯係了軍方的人,一定會將林向安救出來的


    陸安然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又坐在院子的台階上等了一個小時,男人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陸安然趕緊湊了過去,卻聽見對麵匯報說,壓根就沒找到人,看著現場一片狼藉,應該是轉移了。


    轉移?


    陸安然心都跌到了穀底,想著方才那個男人鼻青臉腫的模樣,他們到底又會怎麽折磨林向安?


    海曼先生突然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陸安然一驚,連忙追問怎麽了?還以為電話那頭匯報了個更壞的消息,覺得自己腳肚子都軟了。


    “景琛也被他們抓了?”海曼先生激動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人說發現了他的車。


    陸安然一愣,難怪這江景琛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難不成他也在那個旅館?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海曼先生立即就坐不住了,當下帶著陸安然去了現場。


    陸安然簡直求之不得。


    兩人到了現場後,發現真的是江景琛的車,還找到了林向安和江景琛的貼身之物。


    偌大的旅館內空無一人,他們還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地下室,也已經人去樓空。


    海曼先生此刻也異常激動,抓著陸安然一直追問:“那群人到底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陸安然發現丟了線索,早就不知所措,想著林向安此刻的處境,眼淚一滴滴地滑落,擺著頭道:“我也不知道……”


    陸應淮聯係的人也趕了過來,隻是此時大家都毫無線索,不知如何搜救。


    陸安然原本有些絕望了,捧著給林向安買的腕表,眼淚止不住的流,淚眼朦朧中,突然看到了一張被踐踏得皺皺巴巴,滿是塵埃的鈔票。


    她走過去將它拾起,一眼就認出這是她今早給那個男人的錢。


    因為這是她和林向安辛苦擺攤賣畫賺來的,上次給林向安買完表後,陸安然就沒打算再花掉它們,一時興起,還給每張鈔票都畫了個可愛的手繪 ,打算收藏起來。


    今早心中著急,給男人拿錢時也沒注意。


    難不成那個男人又被抓回來了?


    陸安然突然靈光一閃,也許那個男人聽說自己會來救林向安,給她留了線索。


    她趕緊又在周圍找了好一圈,發現了男人今早穿的外套。


    這下更加確定了,那個男人逃了這麽多回,她相信這次留下的鈔票和外套都不是偶然。


    陸安然趕緊讓人擴大範圍,尋找這種有手繪的鈔票,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雖然距離隔得遠了一些,但還是又讓他們發現了一張鈔票。


    陸安然此刻反而慶幸今早給男人的錢足夠多。


    他們發現每到一個岔路口,就會在那附近發現一張鈔票,就這樣一直搜尋到了這個山頭。


    也不知是不是鈔票用完了,他們沒再找到任何線索,隻知人一定是在這座深山之中。


    一切的轉機是從入夜開始,倘若那群人真的藏匿於深山,不可能一點燭火都不暴露。


    他們派了好幾架無人機,才終於搜尋到了蹤跡。


    正在林向安和老黑決鬥之際,他們就已經摸了過來,外圍的打手早就被他們暗中解決了,再想向裏麵探尋時,聽到了一陣警報的聲音,尋著聲音找去,才及時救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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